第10章
“别动。”裴骁沉声提醒道,抱着她的手紧了紧,凑到她的耳边,咬住她的耳垂,缓缓吐字:“再蹭,我裤子就要掉了。”
“……”
温以柠低眸偷看了一眼他的裤沿,吓得一动也不敢动。
这禽兽的皮带哪儿去了?
她言辞要求道:“那你找人守着何妈。”
“求我。”
裴骁抛出两个字。
温以柠瞪大了眼睛看他,在内心暗骂他卑鄙无耻,咬了咬牙道:“求你。”
“我不喜欢用说的。”
什么意思?
恰逢两人走到车库,裴骁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把她塞进车里,自已也跟着上车。
“今晚你能扛住几次,我就找几个人来守着。”
裴骁悠悠道。
嗯,他喜欢用做的。
“……”
如果眼神能杀人的话,温以柠真恨不得砍他几百刀。
禽兽本兽。
裴骁莫名地享受她这气鼓鼓的样子,实在是有趣极了,湿漉漉的眸子、泛红的眼眶、眼尾缀的泪痣……生动非常。
这他想起一周前在船上,她的生理性泪水因他而克制不住地涌出,淌在那颗泪痣上……
艹。
他忍不了了。
裴骁正欲提枪上阵,就看到她拍了拍车窗玻璃。
“我要下车买东西。”
裴骁蹙起眉:“要什么,我让凌翼去买。”
温以柠回正身子,神色平平“哦,多买点套。”
“……”
气氛沉寂。
温以柠有些心慌。
过了几秒,她的下巴被他高高抬起,她被迫看向他。
“不喜欢小孩?”
裴骁不紧不慢道。
“……”
温以柠怀疑自已是魔怔了,居然从他的语气中听出了莫名的欣喜。
他不是应该暴跳如雷吗?
这才是一个心高气傲的禽兽的正常反应吧?
“嗯。”
她随口道。
至少不喜欢和他的。
裴骁放开了她的下巴,唇角微勾,“巧了,我也不喜欢。”
说罢,他推门下了车,甩下两个字:“等着。”
用在她身体里的东西,怎么可能轮得到别人来买。
“……”
温以柠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有些呆滞。
他不喜欢小孩……那他在船上的时候为什么不戴套?也没主动要求她事后吃药……
这男人搞什么?
难不成……他对之前的女人都是采取“怀了再打”的措施?
温以柠背后一阵发凉。
很快,男人便提着一个塑料袋回来了,看上去,整个便利店里的存货都被他霍霍了。
裴骁把袋子往旁边一扔,睨了她一眼,嚣张放话:“坚持住,别晕过去。”
“……”
她又想上去咬他一口了。
说起咬……
温以柠往他的肩膀上看了一眼,突然感觉有些愧疚。
“我帮你处理一下吧。”
“……”
裴骁睨着她,眼中的意外难以掩饰,“良心终于发现了?”
“……”
他说是就是吧。
……
温以柠再一次见证了这个男人的通天手段。
曼岛被炸不过一天时间,别墅就已经完全复原了,除了需要大量时间重新生长的花草树木,和原来几乎没有区别。
客厅里,温以柠双膝跪在沙发上,拿着棉签,浸润了少许碘伏,在他伤口细细涂抹着。
裴骁悠然地倚在沙发上,半身赤裸,裤子因为失去了皮带的约束,松松垮垮地堆在胯间,一双手不安分地玩弄着她的头发,时不时放在鼻尖下方轻嗅。
大门打开。
凌翼带着一群保镖,推着一个巨大的箱子进来。
“温小姐,您外公医馆里的所有纸制品都在这里了,包括开方、录单、笔记……”
温以柠暂停了手头的动作,转头对他们道:“谢谢。”
如果只有她一个人,还不知要搬到猴年马月呢。
她坚信外公失踪的答案,一定藏在其中。
“你要谢的人在这里。”
裴骁提醒道,抓着她的手,带着棉签,往自已的肩膀处按,“别谢错了。”
“……”
温以柠突然觉得他好像有点幼稚。
“谢谢,行了吧?”
她无奈地拖长尾音。
“敷衍。”
裴骁丢出两个字,但微微上扬的嘴角却暴露了他较为愉悦的心情。
遣退完负责搬东西的保镖,凌翼站在一旁,欲言又止。
这样的场景,他究竟是先离开呢,还是硬着头皮打断?
有一说一,他现在严重怀疑骁爷是个受虐狂,就喜欢这种爪子锋利的女人,跟骁爷平时带着他们厮杀的时候一模一样,不见血不罢休。
又是针、又是咬的……这样的床伴估计不好找……哦对,可能还需要将近30厘米的体型差。
骁爷的手能代替女方的腿的那种。
“说吧。”
裴骁突然来了一句。
凌翼接收到指示,上前一步道:“根据血液检测,地上那摊血迹确实属于温小姐的外公窦孟平老先生,时间在一周以前。”
“……”
一周以前?
温以柠仿若晴天霹雳。
第15章
问你自己
那岂不是和她被绑架到游轮上的时间一样?
温以柠瞬间觉得有一张巨大的网向她迎面扑来,将她缠绕得不能呼吸。
她和外公只是普普通通的市民,怎么会遭遇这种事情?
“嘶——”
裴骁倒吸一口凉气,语气不悦地吐槽:“温以柠,你要谋杀你男人?”
“对、对不起。”
温以柠连忙抽回手。
她一时想得太投入了,没克制住手上的力道。
温以柠又想起之前她认为他是扫把星的事情,更愧疚了……他非但不是扫把星,还救了她好几次,也帮了她不少。
他肩上的伤口都被她戳得有些出血了。
温以柠忍不住凑近,缓缓朝他伤口处呼气。
“……”
一阵麻意从男人的尾椎骨窜升,直达头皮。
裴骁一把掐住她的下巴,将她的头推离自已的肩,“温以柠!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
“……”
温以柠懵懂地看着他,细若蚊声:“你……还痛吗?”
“……”
裴骁简直被她这一副“不知道自已做出了什么要命的事情”的态度所折服。
他用舌尖抵了抵后槽牙,吐出一个字:“痛。”
只不过痛得另有其所。
“那我再替你吹吹。”
温以柠说着又要凑上前去,却被男人竭力制止。
“够了。”
裴骁咬牙道。
“哦。”
温以柠重新上手。
站在一旁的凌翼整个脑子都是懵的。
腹部连中三枪都不吭一声的骁爷,居然也有一天能说出“痛”这个字?
凌翼找回了大脑,重新开口汇报:“骁爷,二夫人那边……”
他说着瞟了一眼温小姐,不确定是否该继续说下去。
“说。”
裴骁放话。
“是,二夫人已经替二少爷把欠款还上了,暂时还不能判断二夫人是否就是和m国组织勾结的幕后黑手,需要把人绑来仔细审问吗?”
裴骁慢悠悠地睨了他一眼,“严刑拷打有什么意思,让她主动来求……通知陆氏医药所有高层,准备竞争k-19。”
k-19,一种能够预防心肌梗塞的药物,被誉为本世纪最有盈利潜力的药物,其背后的公司目前正在公开招标首批药品的销售代理权。
“是。”
凌翼回答,心中疑惑骁爷不是想拿二少爷开刀的吗?怎么放了他一马?
“……”
如果听觉能关闭的话,温以柠现在恨不得当个聋子。
她秉持着“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原则,几下快速处理完伤口,扔掉棉签,起身准备离开。
还没走出一步,就被身后的裴骁一把拉住。
“还有手。”
他伸出血淋淋的掌心,放到她眼前,挑了挑眉,一张俊脸仿佛在说:谁伤的,谁负责。
“……”
温以柠看了看他肩膀上的伤口,又看了看他的手心,犹豫了几秒,无奈地又坐了下来。
拿人手短,吃人嘴软。
她今天看到何妈病房里的器械,个个都是顶级的,一天不知道要花掉多少钱。
她想起她和裴骁初见之时,他说的那句:免费的东西岂有不抢的道理……他明明可以白嫖的,却还是在她身上间接地花钱了,或许他……
温以柠晃了晃头。
真是魔怔了,她怎么会觉得这个混蛋人还不错。
“喜欢什么花?”
“……”
温以柠抬头环视了一下,客厅里除了他们两个已经没人了,这才发现他是在问她。
这重要吗?
“都喜欢。”
温以柠随口应付。
“……”
沉默良久。
温以柠扔掉棉签,收拾好医用托盘,就听到沙发上的男人缓缓开口:“中草药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