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他的欲望也紧绷到发疼了,他抬起霍染因的双腿。霍染因恍惚着,撩了眼皮朝他看来,他没有反抗,甚至顺从纪询的力道,主动抬起双腿。
纪询将霍染因的双腿合拢。
一丝迷惑出现在霍染因的脸上,霍染因看着他,用鼻音软软的“嗯”了声。
这样的霍染因实在太过乖巧,似乎已经完全被驯化。
他倾身,将精液涂抹在霍染因嘴唇,再吻上去,吻去依稀残留在上面的鲜血的味道。
“今天晚上又没有玫瑰花,又没有火龙果,还老嘴硬,所以我要惩罚你,不做到最后。”
他出了个有趣的主意。
“不如我们试试用腿吧?”
他的欲望抵在了霍染因双腿的根部,碰触到了对方软软垂下的欲望。他恶劣的撞了撞自己的同类,看它可怜兮兮地吐出最后一点点精华。
而后他轻轻摩擦着霍染因的腿肉。
霍染因身体的每一处都是紧实的,都是饱受训练的,连大腿的内侧也不例外,但这里的皮肤依然细嫩,他只浅浅抽插了几下,已看见新的粉红染上霍染因的腿侧,好似被狠狠欺负了一通。
“……有点怪。”霍染因勉强出声,“你干脆进来吧……”
“不。”
纪询拒绝了,他抽回东西,让霍染因摆出新的姿势,趴跪在床上。
霍染因抿了下嘴,没有拒绝。
他换了姿势,两条修长的双腿跪在床垫上,后臀紧实,再向上,则是一弯浅浅的腰和直挺的背脊,就算是这个姿势,对方的背脊也笔直挺立。
纪询的欲望擦过霍染因的缝隙。
他感觉对方身体的震颤传递到自己身上,他故意在此探一探,又在霍染因做好准备之时,将欲望继续抵入对方的双腿。
他让对方的双腿再次合拢,这一次,他将自己狰狞的欲望置于其间,反反复复,快速抽插,灼热于欲望抽插的大腿处燃起,而后像野火燎原一样飞速传遍霍染因的全身。
他手底下的皮肤正在发烫,霍染因再一次咬住嘴唇,深深咬着,他控制着自己的声音,却无法控制自己的欲望,他发泄过的欲望已经在纪询的撞击下再一次挺立了起来。
身体里像是爬了蚂蚁,本该置入欲望的地方空虚的可怕。
可就算如此,这些蚂蚁依然噬咬着他的皮肉,他的骨髓,让麻痒疼痛烧烫,一同在他体内炖煮,将他的理智软化成水。但水还努力凝着,他还努力支撑。
他听见纪询在他背后喘息着叫了他的名字。
“霍染因——”
水蒸腾了。理智一点都不剩。
他丢盔弃甲,迅速沉溺在纪询带给他的无穷极乐之中。
第一一四章
琴市欢迎你。
这个疲惫的晚上睡得并不是那么安稳,霍染因惦记着事,半夜时候惊醒了一次,去找睡在身旁的纪询,纪询果然不在。
今天晚上对方又没有睡着?
他寻找着人影,很快看见坐在窗台上的纪询。
屋内没有开灯,但合拢的窗帘被拉开了,夜的微光照亮坐在窗边的人。
纪询用手拨弄着一只玳瑁色的猫咪玩偶,也不知道他是从哪里找出来的,是之前买什么东西送的吗?
他想着,视线也没有放松,依然停留在纪询身上。
纪询虽然玩着猫咪,但似乎不太走心,对方曲起一条腿,下巴抵在膝盖上,目光不落在手中的玩偶上,而是偏着头看窗户外的月亮。
月亮藏在云层中,只露出几片湛黄的光影。
霍染因撑了下胳膊,神智还不太清醒,也顾不上这些,怒气像个短跑健将,没什么道理,直接冲进他的脑海。
被子从肩上滑落,发出簌簌轻响。冷空气袭击了他赤裸的背脊,让他的思绪稍稍清醒一些,这已是清醒的巅峰。
他喊了一声:“纪询——”
他觉得自己喊得挺大声,但声音很小,还有些沙哑。昨天晚上,他的嗓子在短时间内使用过多了。
下一刻,坐在窗户边的纪询回了头,意外地看见醒来的霍染因:“怎么醒了?”
霍染因没有回答,只是看着他。
纪询从窗台上站起来,朝床边走去。
“要喝水吗?”纪询问,“还是……”
不用再问了,走到床边的纪询终于在夜色里看清楚了霍染因的脸。
霍染因好像有点生气。
明明睡前还好,怎么睡着睡着就生气起来了?纪询奇道。就过去的相处,霍染因也并不是那种神经敏感情绪不稳定的性格。
谜题很快解开。
“你又没睡着?”霍染因问。
“唔……”纪询,“老毛病,习惯它。”
霍染因默不作声伸出手,将纪询拉到床上。
纪询顺着对方的力道上了床,躺下去。
被子被掀开了,再盖到纪询身上,盖在纪询脖颈下锁骨处,就算是睡得迷糊的时间里,霍染因似乎也自带着平时工作上的严谨。
“快睡。”霍染因说。
“……好好。”纪询失笑,抓着霍染因露出来的胳膊,重新塞回被子里,还嘀咕了声,“半夜还能醒来,看来晚上没有把你榨干。”
是谁把谁榨干?
霍染因很想冷笑地回这么一句。但他酸胀的双腿适时提醒他一些事,还有双腿内侧被冰凉药物覆盖的火辣擦痕……
纪询翻了身,拥住他,将脑袋埋入他的脖颈,熨帖的温度再次将他包围,他在冷空气中清醒的神智,再次回到舒适的温床上酣眠。
那一点点窘迫也散开了。
他用最后的精力叮嘱:
“……早点睡。”
“嗯。”
纪询明确的答复响在他耳旁。他眼前一黑,纪询的手掌遮上的眼睛。
“这就睡。你的眼皮都在打架了,别强撑。我看着累。”
累了正好,我们一起睡。
霍染因在纪询的掌心眨一下眼,觉得今晚的自己有点啰嗦,这句啰嗦便没说出口,他抓住纪询的手,最后一点精神也如丝般抽离,他再次睡着了。
*
天亮时分,手机的震动喊醒了纪询。
纪询感觉到了一阵浓浓没睡够的困顿……这种困顿与熬夜之后的困顿不同,虽然都让人感觉疲惫,但前者是睡了没满足的疲惫,而后者是压根没得到的疲惫。
现在是上午六点五十。他买的是早班动车,所以闹钟时间早。
不过他躺下来的时间也就半夜两点多,后面没怎么折腾就入睡了,四舍五入,都有四个小时了——已经可以说睡得挺好的了。
他望一眼身旁的霍染因。
霍染因的手臂还搭在他的肩膀上,并没有因为刚才闹铃的震动而惊醒,可能平素紧绷的队长生活中仅有的放松时间,就是睡前的那一会儿,于是也失了些警觉,睡得比平常更沉一些。
他轻手轻脚站起来,离开这间屋子,回家拿了行李,再直奔高铁站。
绕了一圈,到站的时间便迟了点,不过还好,赶在检票口关闭前进站上车。这次跟他一起的编辑是他的责编,叫埃因。
埃因的年纪还比纪询小一些,戴着厚厚的黑框眼睛,但那种看着纪询的哀怨的眼神,是哪怕厚重镜片也遮不住的。
“纪老师,我看你半天没到,还以为你今天也不来了。”
“放心吧,答应了出版社的事情不会跳票的。”纪询打了个哈欠。
“那书稿……”
“拖稿的事情,能叫跳票吗?”纪询义正辞严。
“……”
就从站台到车上的这几步路,纪询已经打了好几个哈欠,上了车,他脚步一拐,没去之前已经买好票的一等座,转去了商务舱舱室。
“纪老师,我们走错了。”跟在身旁的埃因赶紧喊他一声。
“没走错,我给我们升了座位。”纪询说,“难得困,我在车上再睡一会,到了站再叫我。”
说着,他将商务舱的座椅放平,拉高了毯子,盖住脸,睡下去。
“没问题,到站会有人接我们去宾馆,签售地址是琴江国际中学——”
“国际中学?不是在书店?”纪询问。
“没有,最后确定的场地是国际中学。”埃因解释。
纪询只是随口接一句,他在酝酿着自己的睡意,逐渐听不清了,高铁一路飞驰,在有节奏的振荡的韵律间,他半梦半醒。盖在身上的毯子的缝隙里漏进一星半点迷蒙的光,变幻的彩虹色泽的牵着思绪,投向远方,投向琴市。
琴市是霍染因的故乡。
但是距离当初的案子……距离霍染因父母死亡的案子,十九年过去了,我还能在这里查到什么吗?
说起琴市……对了,琴市,琴门大学。
纪询又在自己的记忆殿堂里翻出了一件事情来。
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并非第一次来到琴市。当年他还上大学的时候,因为一场心理学讲座,特意翘课来到琴门大学。
他印象中,那个讲座无比无聊,至少他听得直打瞌睡,那时候他还是想怎么睡就怎么睡,想用什么姿势睡就用什么姿势睡的年纪。
后来呢?
一个昏暗的画片溜入他的记忆,在他脑海中浮光掠影一闪。
——哥哥,我想杀了他。
谁?
谁想杀了谁?
纪询从梦里惊醒,灿烂的阳光照得他眯起眼睛,车厢内,甜美的女音在说“今天琴市地面气温-2°到10°,请注意保暖……琴市欢迎你”。
琴市到了。
*
到了琴市首要准备的,就是第二天的签售。
地点就是之前说过的琴江国际中学,它名字十分国际,成绩和教学质量暂时不知道,但纪询觉得这个学校的学费一定也很国际,不然一个中学建个八层喷泉造景图书馆,实在有些奢侈。
图书馆里的签售现场已经布置完毕了,在很豪华的装修上又添了相当贵的两大排庆祝花篮,除此之外读者休息等待区设置了自助下午茶,是琴市五星酒店订做,拿了样品给纪询试吃。
纪询吃了个盘子里的红眼睛慕斯兔子,味道还挺不错的。
他问:“这是出版社联络的?现在作者签售会都办得这么高端了吗?”
埃因诚实道:“地点是基金会帮忙约的,其余都是我们置办。主要是预算真的很宽裕,把这些钱花完才好和基金会对账。”
“……没说他们批的预算太多了?”
“这个当然沟通过,不过他们说预算宽裕总比预算紧缩好。”
“对我这么好,”纪询感慨,“图什么?”
“当然图你写的好看了。”埃因耿直说。
你倒比我更自信。
纪询瞅了两眼编辑,心想,到底没说什么。
从图书馆出来,校办负责人十分热情,带着纪询和编辑四处参观。
这个琴江国际中学在寸土寸金的市中心享有一个完整的四百米标准操场,一个几乎等面积的网球场和室外篮球场,一个很少见的沙滩排球场地,当然也少不了室内游泳馆、室内篮球、排球、羽毛球、乒乓球。总之你能想到的应有尽有。
“现在还是寒假,所以学校里没有太多人。等到运动会的时候,学校里就热闹了,琴市里的其他学校,基本都来我们这里租过场地。”校办的人语气中带着自豪,“为了租场地,他们还要自己商量先后,从九月开学起,预约能一路排到12月去。除了我们这设施齐备的运动场,还有‘闻莺路’、‘樱花坞’也非常有名,花季时候,人山人海。”
“你们学校是这几年新建的?”纪询看着几乎都还很新的教学楼、体育设施问道。
“只是这几年翻修了,我们历史还是很悠久的。”
“哦?现在不是都时兴去边郊盖新校区,你们大面积翻修老校区还挺少见。”
校办笑道:“本来我们也是要搬去新城那里,但运气好,前几年和琴大附中并校了,又合力拿下了中间的区域,这下占地面积实打实够用,就不用搬去新城了。”
纪询微微一怔,抬眼望低矮的操场远处隐约可见的琴市地标——琴江鼓楼。
“所以这里本来是琴大附中所在地?”
“是啊。”
琴大附中。
堆积塞堵的尘封记忆被调出了关键的一帧,纪询伸手将其抓住。
他想起来了,九年前,也就是2007年,他听了通原本给予厚望结果及其无聊的心理学讲座后,提前退场。
但距离他订好的车票还有些时间,他没有立刻离开琴门大学,而是在陌生的校园里随处晃悠,左右欣赏,好巧不巧,在琴大实验楼的大厅中,他看见了一对拉拉扯扯,正推搡一张购物卡的秃顶中年人。
那时他好奇心极盛,直接躲到一旁偷听偷看起来。
于是很快知道,这发际线早衰的中年人都是老师,一个是琴大老师,一个是琴大附中老师。附中老师拿着张购物卡来塞给琴大老师,不是为了自己的事,是为了学校的事。
他们学校里出了个恶性投毒事件。
高二E班里的水桶,据说,被人投毒了。
第一一五章
肮脏的我。
霍染因醒来的时候,室内已经没有纪询的踪影了。但手机里多了条消息,是纪询的。
时间在07:45,纪询给他发:“我上车啦。”
他盯着屏幕两秒钟,起了床,上午难得给自己弄了个培根煎蛋并麦片的早餐。
弄完一顿丰富的早餐,再前往警局,时间正正好。
刑警这个行当,忙的时候极其忙碌,闲的时候,也能过上枸杞保温杯、报纸按摩垫的生活。但八十岁能做的事情何必十八岁做。手头没有事,不妨给自己找点事。
他翻出堆在柜子里的过去未侦破的卷宗,卷宗很多,堆起来能将他淹没,他挑了年份近些的放在办公桌上,打算先总体浏览一遍,再有针对地去磕几个比较有希望的案子。
看卷宗的时候,手机就放在旁边,也是谨防有急事突然联系他。
不过今天不止是他,连隔壁的一支,都风平浪静,岁月静好,一时闲得找个角落蹲着可以长蘑菇了。
这种时候,不时闪亮的手机屏幕,就比较引人注意了。
10:50分,纪询又发来消息:“我下车了。”
今天他真闲啊。霍染因想。上车下车这种小事情都会发来消息。不过末尾的语气词换了,上车的时候兴致比下车时候更高吗?
他将手头这一页案卷看完,忍不住抬起眼,朝窗户外看去,换换眼睛。
窗外阳光灿烂。
琴市那边,应该也是这种灿烂阳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