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Gold’。苏滟暗骂了下自己粗心大意的老毛病，只顾着看聚会地址，根本没有注意到着装要求是让穿黑色搭金色，现在她这一身粉红装扮也太格格不入了，跟过来唱大戏似的。
沈语竹正准备打电话催演奏的人快些过来，抬头看见门口站着的粉裙女郎，急忙把她拉到一旁。
嗔怪道：“你怎么现在才到？”
“我……”苏滟看着面前穿着黑色晚礼服，佩戴金色手镯的女人，感叹学法律的女生气质可真是干练。
沈语竹看见粉裙女人的正脸，愣了几秒，心里有些不太高兴，暗恼演奏机构怎么派个模样这么勾人的女人来演奏钢琴。
语气一下子冷了几分：“迟到就算了，还呆呆傻傻地站着干嘛。”
说着不给苏滟说话的机会，就把她往大厅一侧的钢琴那推。
苏滟被她按坐在黑色的钢琴前，抬头想跟她解释，却被她又白了一眼。
沈语竹不耐烦地催促道：“你看着我干嘛，还快弹钢琴。”
说完，她撂下苏滟，又忙忙碌碌地去指挥服务生将鸡尾酒端到二楼。
苏滟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环顾了一圈，没有看见林舒齐，低头无奈地翻了下面前的琴谱。
第一首《土耳其进行曲》，她不会。
第二首《克罗地亚狂想曲》，她也不会。
第三首《卡农变奏曲》，她直接翻过……
都是些经典钢琴曲目，但是没有一首是她会流利弹奏的。
苏滟虽然小时候被爸爸抓着学过几年钢琴，可她是个没有什么耐心的人，又总是躲懒不肯练琴，学得根本不怎么样，只会弹些简单的曲目。
这种场合，她总不能给一群律政精英弹奏《一闪一闪亮晶晶》吧，这也太丢人了。
眸光晃了晃，她想到了一首曲子，这首曲子已经刻入她的指尖，即使她这一年都没有再弹奏过，她此刻也能弹奏出来。
苏滟优雅地坐直身子，纤细的十指放在琴键上，她缓缓闭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
再睁眼时，她漂亮的手指灵巧地在琴键上跳动，一首《路小雨》从指尖流淌出来。
这是周董自导自演的爱情电影里的男女主角共同演奏的一首绝美的三手联弹曲目，苏滟很喜欢这部电影，就拉着顾垚一起学了这首曲子，有些钢琴基础的她是双手演奏，零基础的顾垚用一只手合奏单音，那时候他们配合得很默契。
很快就要弹奏到共同演奏的部分，苏滟心里的忧伤慢慢迷上了眼睛，那个跟她一起弹奏这首曲子的人，再也不会跟她一起弹琴了。
一时间，她分不清自己是在感叹这首三手连弹的合奏曲，还是在感叹那段逐渐模糊的回忆，眼眶里变得雾蒙蒙的，就快看不清黑白相间的琴键。
忽然右侧出现一只修长的大手，适时的配合上她的合奏部分，那是只男人的手，关节清晰，指甲修剪得干净利落。
苏滟的脑海里又浮现出她跟顾垚在画室的那架老旧钢琴前一起弹琴的画面，这一瞬间她仿佛回到了从前，只是顾垚的身影变得更加模糊。
一曲后，苏滟缓缓抬眸，对上一个线条柔和而清晰的下颚，是林舒齐。
她缓和了下心情，问：“林先生，你也喜欢这首曲子？”
林舒齐食指放在自己唇上，嗓音很轻很柔：“不能说的秘密。”
他穿着黑色的衬衣，戴着金丝边眼镜，玻璃后的眼睛像黑曜石一般，深沉又温柔。
苏滟看见他的穿着，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的裙子，感觉有些不好意思。
“抱歉，林先生，我穿错衣服了……”
林舒齐不以为然地笑了笑：“早知道你穿这个颜色，我就也去找件粉色的衬衣。”
苏滟想像着他穿着粉红色衬衣的样子，忍不住笑出来，没想到会有男人愿意穿粉色的衣服。
之前她一时心血来潮，给秦灿烨买了件小猪佩奇的睡衣，结果他不肯穿。还冠冕堂皇地说，这个粉色影响他性欲。
苏滟听到他这么说，心里一乐，晚上故意穿上这件小猪佩奇的睡衣，结果秦灿烨看见她身上松松垮垮的睡衣一下子兽性大发，缠了她大半夜。
狗男人！
沈语竹紧握着手里的酒杯，眼睛死死盯着钢琴方向，柳叶眉绷得紧紧的。
她身旁的一个女同学诧然地问：“语竹，那不是林师兄吗？这个弹钢琴的女人是谁，是他女朋友吗？长得可真漂亮。”
沈语竹脸色一青，冷声呵斥道：“瞎说什么，林师兄哪有什么女朋友。”
女同学闻到浓烈的醋味，跟身侧的其他同学对了下眼神。
一旁的同学打了圆场：“林师兄才不是庸俗的男人，这种徒有其表的女人能跟他有什么共同话题。”
沈语竹的脸色和缓了些，对着几个同学道：“我先失陪一下。”说罢，抬步向钢琴方向走去。
待她走后，那个打圆场的同学，对着身侧人挤了下眼睛，低声说：“沈语竹喜欢林舒齐，你干嘛捅她马蜂窝。”
那个同学惊叹道：“我的天，都那么多年了，还没放弃呢？林师兄明摆着是对着她没意思，她还真是永不言弃。”
对面一个同学道：“看着越挫越勇呢，这次林舒齐回国开律所，她不立马追回来了。”
“我说呢，沈语竹费那么大劲组织校友会，合着都是奔着她林师兄去的。”
……
第35章
这个世界可真小
沈语竹将酒杯随意地放在钢琴上，鄙夷地瞥了钢琴前的女人一眼，随后微弯着眉眼，温柔地对着另外一侧的男人说：“林师兄，好久不见。”
林舒齐起身，客气又疏离地回：“沈语竹，你好。”
沈语竹笑意盈盈地套近乎：“林师兄，你的律所筹备得怎么样了？如果需要帮忙，可以找我，我家在江州还是有些人脉的。”
“按部就班。”林舒齐回答的四个字客套又简单，让人无法就着这个话题继续沟通。
沈语竹尬停了仅仅一瞬，面上依旧笑吟吟，轻转了个话题：“林师兄，那边好些同学都在找你呢？你跟我过去和他们打个招呼。”
苏滟看出这个女人对林舒齐刻意亲近的样子，而林舒齐却是一副客气疏离的姿态，一下子明白这应该就是林舒齐今晚想斩除的烂桃花，知道该是自己上场的时候了。
她袅袅地站起身，将钢琴上的酒杯端起来递还给对面女人，淡淡地说：“沈小姐，钢琴上不放酒杯。”
沈语竹面色一僵，却也不好在林舒齐面前拉下脸，悄悄刮了说话的人一眼，一手讪讪地接过酒杯。
她伸出另外一只手去挽林舒齐的胳膊肘，催促说：“林师兄，我们去那边吧。”
苏滟抢先将手挽上林舒齐的那只手肘，柔声道：“舒齐，这里我一个人都不认识，你不陪着我吗？”
沈语竹手一个抓空，面上的妒色与愤怒再也藏不住，她急问：“林师兄，你认识……”这个弹钢琴的女人？
后半句话还没有来得及说出口，一个穿着白裙的女人匆匆走来，嘴里喊着‘抱歉’。
“不好意思，我来晚了。这个度假村太大，刚不小心迷路了。”
说着，她坐到钢琴前，翻了下琴谱，熟练地弹奏起《土耳其进行曲》。
很明显，这个女人才是演奏机构安排来给校友会弹钢琴的人。
沈语竹眸光转向眼前漂亮的粉裙女郎，那她是谁，难不成真的是林舒齐的女朋友？
艰难地移开目光，掩去眼底复杂的情绪，咬牙扯了个笑脸，唇角却是向下压着。
“林师兄，不介绍一下你身边的这位吗？”
林舒齐垂眸看了眼自己的手肘，温笑着说：“这位是苏小姐，是我的女伴。”
苏滟大方地自我介绍：“你好，沈小姐，我是苏滟。”
沈语竹只觉的‘苏滟’这个名字好似在哪里听过，但她的重点落在‘女伴’两字上，立刻面色又变好了很多，是‘女伴’不是‘女朋友’。
她热情地拉过苏滟的手，将她理所当然地拉离了林舒齐的身侧，一边拽着她往人群中走，一边热络地说：“苏小姐，我带你认识下我们同学。”
苏滟手腕被拽得生疼，看着沈语竹眼底根本没有笑意的笑脸，她有些无奈。
沈语竹拍了拍一个男人的背，高声道：“陆倜景，我给你介绍个大美女。”
苏滟一看沈语竹把她拽到那个痞帅不羁的男人面前，她更无奈了。总算知道沈语竹这是做的什么打算，这是分明盘算着把她介绍给生性风流陆倜景么。
陆倜景寻声转过头，在看见苏滟的那一刻，眼珠子差点蹦出眼眶，声音因为惊讶而跑了调：“是你，小兔子美女？”
又侧头看了眼苏滟身后的林舒齐，他语调变得更尖细，诧声问：“这是那个蝴蝶姑娘？”
什么小兔子、什么蝴蝶的，沈语竹听得云里雾里，但是她也懒得细究，一个劲热情地朝着陆倜景介绍。
“陆倜景，瞧你，看见美女，惊地都语无伦次了吗？”
又扭头对着苏滟道：“苏小姐，我隆重给你介绍下这位英俊潇洒的男人，他可是‘璀璨’集团的公子，‘璀璨’你知道的吧，国内一线的时尚品牌，旗下的女装、珠宝等等你应该都有听说过……”
她这用心介绍的样子，活脱脱像个产品推销员，就差直接对苏滟说，这可是个有钱的凯子，你快放过林师兄去钓这个人傻钱多的公子哥吧。
苏滟将手腕从沈语竹的手里挣脱出来，见那一处皮肤竟然被捏得失了血色，她暗叹了口气，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抬眸对着沈语竹肃然地说：“沈小姐，我认识陆先生，他是我闺蜜的前男友。”
‘陆倜景还是我老公秦灿烨的发小’，她在心里偷偷补了一句，又暗自感叹，这个世界可真小！
沈语竹一瞬间僵在原地，四周‘噼里啪啦’仿佛都是算盘珠子摔落的声音。
对面的陆倜景突然情绪激动起来，浑身炸了毛一般，声音跟被掐了脖子的鸡似的：“谁说我是前男友了，米莉说的吗？我们什么时候分手的?她现在在哪？”
说着，放下酒杯就要走，怒气冲冲地走了两步，他又停了下来，转身对着林舒齐道：“今晚本来想向你介绍我哥们秦灿烨的，我现在有急事，我先走了。”
他扭头对着沈语竹交代了句：“一会儿，你表哥到了，你帮忙给你林师兄引荐一下。”
话音刚落，人就跑没了影。
苏滟脑子一片轰隆声，这个世界未免也太小了！
她侧眸看着沈语竹的脸，总算想起来这张利落能干的脸像谁了，跟她婆婆沈悦芝不说一模一样吧，但是那样貌气质也有个小五成相似。
苏滟听沈悦芝提过好几次，她那个聪明又漂亮在M国一流律所工作的侄女，可惜之前因为工作原因，没能回来参加秦灿烨婚礼。
没想到沈悦芝的侄女回国了，还恰好被她遇上了，两人还成了‘情敌’，这往后见面可咋整。
苏滟觉得头大得很，对着林舒齐低声道：“实在不好意思，林先生，其实我……”
她还没有来得急说明情况，沈语竹招呼他们：“林师兄，你来一下，我表哥来了。”
苏滟目光看向大门口进来的一男一女，秦灿烨穿着黑衬衣，袖口上别着金色的袖扣，一身装扮精贵又有质感，而身侧站着的乔意卿一身黑色礼服搭配金色披肩，乍一看，两个人郎才女貌，登对得很。
一个是商界精英，一个是当红女明星，两人一出现就吸引了全场的目光。
林舒齐柔声问：“苏小姐，你刚刚想说什么？”
苏滟将目光抽回来，心里冷笑一声，秦灿烨带女明星出席，她陪着林舒齐出席，她们夫妻俩还真是谁也不赖。
“没、没什么，不是什么要紧的事。”
林舒齐朝她伸出手臂：“苏小姐，那跟我一起去见一下秦先生吧。”
苏艳此刻胆子一下子壮了起来，她朝林舒齐温婉一笑，爽快地回答：“好啊。”
沈语竹无视一旁的乔意卿，直接亲切地挽上秦灿烨的手臂，娇笑着说：“表哥，谢谢你借我场地办聚会，我给你介绍下我师兄。”
第36章
姿势摆得不错
沈语竹朝不远处的一对男女招了下手：“林师兄，这里。”
秦灿烨顺着她招手的方向看去，看见一个气质翩翩的英俊男人，眸光在看到那个男人身侧穿着粉裙的俏丽女人时，骤然深了下来。
沈语竹不明所以，只管热情地介绍：“这是我A大法学院的师兄，跟陆倜景是一届的，表哥你应该听陆倜景提过他吧。林师兄在法庭上可是从无败绩，他最近刚回国开律所。”
又对着林舒齐热络地说：“林师兄，这是我表哥，秦氏集团的总裁，这个云海度假村就是他开发的，说不定以后你们会有业务合作呢。”
林舒齐伸出右手，态度谦和：“秦先生，久仰，我是沈语竹跟陆倜景在A大法学院的同学，我叫林舒齐。”
秦灿烨并未伸出右手与他握手，视线先是落在他左胳膊上那只白嫩的手上，又滑到那只手的主人脸上，两眼灼灼。
苏滟被他盯得发毛，若是视线有温度，她此刻应该被烧得满手是窟窿，故意侧头撇开眼不看他。
林舒齐伸出的右手悬在空中停了几秒，并未等到对面男人的握手后，他保持着绅士的笑容，收回了右手。
气氛有些尴尬，沈语竹见秦灿烨眸光落在苏滟身上，以为是表哥见这个女人漂亮所以多看了两眼，有一说一，仔细看看这个苏小姐的确长得跟那位有那么点像，也难怪表哥眼睛直盯着人家。
她赶紧上前介绍说：“表哥，这是苏小姐，是我林师兄的朋友。”
秦灿烨脸色发绿，周身散发着股寒意，咬着后槽牙吐出一句话：“姿势摆得不错！”
林舒齐、沈语竹、乔意卿三人不明所以。
在场只有苏滟听明白他这句没头没脑的话是什么意思，心里暗骂，狗男人又拿她说过的话怼她。
她目光悠悠地扫了眼秦灿烨身侧的乔意卿，与上午充满野心与攻击性的模样截然不同，此刻的乔意卿一副低眉顺眼与小鸟依人的姿态，看着又安静温柔又楚楚动人，苏滟目光快速地跳开。
可这一眼也让她头一下子变得很铁，挎在林舒齐的胳膊肘上的手更坚定了些，朝对面男人扬了下细眉，挑衅的意味十足。
秦灿烨等了几秒，见苏滟不撒手，端着脸朝着林舒齐伸出左手：“你好，林先生，我是秦灿烨。”
苏滟暗暗唾了一口，狗男人忽然成左撇子了？
她缓缓地将手从林舒齐的臂弯里抽了出来，却没有拉开距离。
林舒齐伸出左手跟秦灿烨握了手：“你好，秦先生，我是林舒齐。”
感觉男人手腕很有劲地捏着他的手，他有些诧异地对上他的眼眸，从那漆黑的眸色里捕捉到一丝不易察觉的攻击性，他不由的手腕也用了点力。
两个男人的手交握在半空中，空气仿佛停滞了下来，沈语竹觉得两人之间气氛明显不算好。
她忙找了个话题试图缓和下气氛：“哎，表哥，我还没有见过表嫂呢？你今天怎么没有把她带过来。”
秦灿烨收回左手，犀利的眸光在面前一男一女之间来回扫了几次，最后落在女人的漂亮面孔上，静静地盯着她，笑容阴恻恻。
嗤笑一声：“你表嫂……”
他话刚说几个字，苏滟不由得心中一凛，忙插嘴惊叹了句：“哎呀，我才认出来，秦先生身边站着的是大明星乔意卿啊！”
说着话，她一脸激动抓住乔意卿的手，声音透着兴奋：“呀，我可真是太喜欢你演的那部仙侠剧了，你本人看着跟电视上一样漂亮。”
秦灿烨凝了苏滟故作夸张的表情两秒，原本阴沉的脸忽然舒展开来，转而变成饶有兴致的表情，眸色也带上了一丝意味深长。
乔意卿被这突如其来的热情粉丝也怔地愣了一瞬，面上挂着营业性的笑容，从苏滟双手里抽出自己的手。
苏艳这副没有见过世面的样子，让沈语竹很是不屑，她淡声对着秦灿烨道：“表哥，你电话里跟我提的徐律师在二楼，我带你去。”
秦灿烨视线始终未挪，就那么默默地凝视着苏滟，启唇对着乔意卿道：“跟我去找下徐律师。”
乔意卿轻点了下头，亦步亦趋跟着秦灿烨往二楼走。
身上灼人的视线终于不见了，苏滟收敛了笑容，看着他们三人走上二楼。
她好奇地问身侧的林舒齐：“林先生，这个徐律师是什么来头？”
林舒齐回答：“徐律师在M国的律所主做移民业务，不管多难的移民案子他都能搞定。”
苏滟下意识地问：“哪怕是孕妇吗？”
林舒齐温声道：“孕妇的确不好办移民，但是徐律师应该有办法解决。”
苏滟沉默了几秒，转头看向林舒齐，一脸认真地问：“林先生，我能咨询你几个法律相关的问题吗？”
忽然想到咨询律师也是要收费的，她忙说：“林先生，我可以付你咨询费用。”
“苏小姐，你想咨询哪方面的问题呢？”
“婚姻。”想到林舒齐跟沈语竹、陆倜景的关系，苏滟急忙慎重地补充说：“我想替我朋友咨询下婚姻相关的问题。”
林舒齐笑得温和，指着一旁的沙发道：“那你跟我慢慢说。至于咨询费用，我不过是帮朋友一个小忙，苏小姐，我怎么会收你费用呢。”
苏滟愣了一秒，突然意识到刚刚说咨询费用什么的，倒是显得自己不太上道。
她笑了笑：“林律师，你以后直接喊我苏滟就行。”
苏滟一口气把她跟秦灿烨的情况套着其他人的身份说了个大概，她仰头看着林舒齐，问：“林律师，你怎么看？”
“我听下来，最大的问题在那份婚姻补充协议，如果可以收集到证据证明男方是有计划地让女方签署这份协议，好把财产留给情妇与私生子，女方也是可以追回部分财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