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3章
恐怕任小粟自己都没意识到，他只是想解决粮荒问题，但其实他现在所做的事情已经涉及到“路线方针”这个高度了。此时，王蕴想了想说道：“但其实关于承包制的利弊，我们还是要讨论一下的。各位也都清楚，这个制度推行起来，一定会有很多人愿意拥有‘自己的土地’，即便这土地只有几十年。但是从耕种效率来讲，这反而不利于大规模的机械化生产。”
任小粟想了想回答道：“我认为，现在正是开荒的时机，西北有太多的土地需要人们走出去开垦，我们可以把发展过程分成阶段来走，当下这个阶段提大规模机械化生产还早，我们也没有这个条件。得先把农民的积极性提起来，让荒野先变成农田再说。”
“我赞成，”王蕴点头说道。
“这种私有化的过程，我们还是要注意一下大户吞并土地的事情，所以最好在承包合同上加以限制，”王越息思索着说道：“而且我觉得不仅可以承包土地，还可以让他们来承包砖厂，承包作坊，承包许许多多的东西。但前提是，经济命脉要始终掌握在178要塞手中，这是不能被动摇的根基。”
任小粟眼睛一亮：“王越息说到点子上了，如今我们西北的生产力跟中原一比还是差了几个档次，但如果把大家的积极***出来，利用大家逐利的天性，或许西北会有突飞猛进的变化。不过各位要注意，当砖厂这种东西被私人承包后，很可能会出现极其恶劣的剥削事件，所以配套的劳动法案也要跟上。”
一旁杨小槿始终都默默的坐着，她撑着下巴看着任小粟的侧脸。
以前任小粟总是捧着书看，只要一有空闲就看书，哪怕在荒野也是如此。
有人觉得读书无用，可杨小槿此时却从任小粟身上看到了书籍的魅力，这个流民少年从未停止给自己充电，如今终于到了开花结果的时刻。
现在她如果问王越息：你信不信任小粟以前就是个普普通通的流民，连学都上不起。
恐怕王越息是坚决不会相信的。
如果任小粟没有持之以恒的看书、了解这个世界，那么任小粟即便以武力卓绝于当世，也不可能成为西北真正的主人，张景林也压根不可能器重一个只会武力解决问题的莽夫。
早先所有人都不理解张景林为何选中任小粟，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在这少年身上看到了无限的可能性。
这个少年还是流民的时候，就愿意蹲在围墙上听课了，那求知的态度曾经连张景林也要自愧不如。
任小粟在充实自己的道路上，从未止步过。
在其他人眼里，庆缜就是一个大智近妖的先天妖孽，这样的人物活该在这个时代里光芒万丈。
但在杨小槿眼里，任小粟这个坚信勤能补拙的务实少年更加难能可贵。
任小粟对王越息交代道：“整个壁垒行政中心都要忙起来了，宣传要跟上，给所有人做思想工作是你们的事情。”
王越息点头将事情记在本子上：“不过还有一个问题，开荒是需要种子的，西北的种子储备并不足以支持这么大规模的开荒。”
任小粟笑了笑：“这时候就能看出朋友的重要性了，我们需要的种子，过几天就会有庆氏的人送来。”
王越息愣了一下，早听说少帅与庆氏关系莫逆，没想到是真的。
任小粟对王越息继续交代道：“劳动法案、承包制度，都需要你们尽快完善，178要塞银行那边也需要沟通，我们要开放小额贷款来支持居民的承包意愿。他们买种子需要钱，承包工厂后购买原材料也需要钱，我们要把方方面面都考虑上。”
这时候王富贵乐呵呵笑道：“这个西北商会就可以做，我们有钱，要不我们自己成立个银行……”
结果任小粟坚决的摇摇头：“这种事情决不能让云粟参与其中，你们可以自己承包点什么，但涉及到西北经济命脉的事情你们别插手，事关整个大兴西北的计划，经济不能被商人劫持在手里。或许我还在的时候西北商会不会闹出什么幺蛾子，但你我总有一天会离开这个世界，我不能看着一个新财团诞生在我的手里。”
西北的土地上可以有大富商，这个富商甚至可以富甲天下，但他一定不能有动摇西北根基的能力，这是任小粟的原则与底线。
王越息深深的看了任小粟一眼，他知道云粟其实是任小粟的私人产业，能在这时候克制住这种诱惑，足以让他王越息高看好几眼了。
第1025章
挖墙脚
买粮食，只是为了解决当下的燃眉之急。
但任小粟当下所做的一切，则是为了给西北谋求一个更加稳定、富足的未来。
王越息作为政策研究室的负责人，很清楚这两者之间的区别。
任小粟对王蕴说道：“承包当然也不是大家想承包多大就承包多大，想承包哪块地就承包哪块地，我们必须起到一个宏观调配的作用，所以你这边的地图测绘是重中之重，不光要画出地图还，我们还得知道哪里是肥地，哪里是贫地。”
“少帅放心，半个月之内保证完成任务，”王蕴说道。
任小粟点点头又对大忽悠说道：“既然想让大家走到荒野开荒，那我们就要保证荒野上是安全的，你把荀夜羽给我调过来，让王宇驰他们八个人带着荀夜羽，然后开启他的雷达把整个荒野给我犁一遍。”
“西北地界上，不能有匪患，不能有生猛伤人的野兽，那些藏在山沟沟里的土匪，荀夜羽他们必须给我全都挖出来，”任小粟说道。
大忽悠心想少帅这是要动真格的了啊，竟然动用荀夜羽这人形自走雷达来扫清土匪，这下西北可就真的没有土匪了……
有荀夜羽在，甭管你藏哪都不可能躲掉这次围剿，西北土匪、马匪真的要绝户了……
“当然，土匪也不用全杀掉，抓回来改过自新也可以一起大兴西北嘛，”任小粟给这事定了个调子，如今正是大兴西北的开端，人力就是一切的根基啊。
这种情况下，除了那些罪大恶极的人，只要愿意一起大兴西北，任小粟都可以从宽处理。
这场会议直直开了八个小时才彻底结束，期间杨小槿甚至还给所有人做了一顿午饭，让大家直呼荣幸。
王富贵呆到晚上才离开，不过他没有回家，而是直接乘车赶往隔壁的143号壁垒，登门拜访了一个人。
晚上9点多，王富贵抵达143号壁垒后直奔广兴街179号，他敲了敲门，里面赫然是一位中年人将门打开。
中年人有些疑惑的看着王富贵：“你找哪位？”
王富贵笑眯眯的说道：“请问是蒋林蒋先生吗？”
“是我啊，”蒋林诧异道：“有事吗？如果是西北军的人，那就请回吧，我只想好好过日子，不想入伍。”
王富贵摇摇头：“我不是西北军的人，自我介绍一下，我叫王富贵，受大家抬举做了西北商会的会长。”
蒋林愣了一下，他可是听过王富贵的名号，事到如今谁没听说过云粟和王富贵呢？西北商会对于西北的影响力，远比任小粟想象中还要大一些。
毕竟，西北商会买卖的东西大多贴近生活，例如从中原进口的厨具、例如口红、例如许许多多生活里的新奇玩意都是通过西北商会售卖的。
蒋林就是大忽悠口中所说的那位土系觉醒者，只是对方不想入伍，且意愿非常坚决，所以至今都还只是个公司职员。
王富贵来之前就了解清楚了，蒋林这人对西北军并非有敌意，就是比较惜命不想从事危险行业罢了。
当年他被荀夜羽从人群之中挖出来给宗氏卖命，期间杀了不少人，这并不符合蒋林自己的意愿，甚至常常因此做噩梦。
但这种人才西北军用不了，他西北商会却正好需要。
而且王富贵听说，这蒋林觉醒的时间，恐怕还是最早的那一批，也就是说蒋林极有可能是一个能力极强的超凡者。
蒋林将王富贵请进家中，而王富贵也开门见山说道：“说实话我也是冲着蒋先生的能力而来，不过我这边并不需要蒋先生去做什么危险的事情，而且我云粟能给蒋先生非常优厚的待遇。”
蒋林愣了一下：“不知道王会长想让我做什么？难道不是让我去打打杀杀吗，提前说一下，我对打打杀杀这种事情真的不感兴趣，也不愿意给权贵当保镖。”
“不打打杀杀，”王富贵笑着摇摇手：“我想让蒋先生做的事情，无非就是大兴西北罢了，现在眼看着西北要大兴水利，虽然我云粟没法参与宏观的经济建设，但承包工程还是可以的。在别人眼里蒋先生是超凡者，是武器，可在我们云粟眼中，蒋先生应当可以成为我云粟的首席工程师！”
“我没学过工程啊……”蒋林有点懵，他还是头一次见有人这样利用超凡能力的，土系觉醒者去搞工程？好像有点意思……
王富贵笑道：“并不需要你会工程，我们出图纸，我们还有专业的人来指导蒋先生怎么做，而你需要做的就是将你的能力发挥到西北建设中来，改变地形地貌这就是你最擅长的啊，再不济一秒钟挖出个地基坑来，也能让我云粟赚回我们给你付出的酬劳了。”
只有干过工程的人才能明白，一个土系觉醒者在工程建设中能够起到多大的作用了。
眼瞅着144号壁垒马上就要兴修水利工程，只要能让云粟承包一个工程，养活蒋林这种超凡者就不在话下。
王富贵见蒋林已经有些意动，便笑着开口问道：“蒋先生现在一年工资多少？”
蒋林迟疑道：“8万。”
王富贵大手一挥：“我给蒋先生80万年薪，并配144号壁垒别墅一处，轿车一辆。此外还有年底奖金与分红，不知道这个条件怎么样？您也知道，你这能力在其他人眼里是武器，也只有在我们云粟这里才能物尽其用，人尽其才。你身为超凡者却只能做着最平庸的工作，不觉得委屈了自己吗？”
这话说到蒋林心坎儿上了，身为超凡者的他明明应该衣食无忧才对，可就因为他厌倦杀戮，就只能作为一个普通人工作生活，这确实让他有点委屈。
如今，他的机会来了。
王富贵眼瞅着马上就要成功，立刻又补充了一句：“你也知道我云粟的背景，这是少帅私人的产业，在这大西北跟了少帅，往后前程自然不用多虑的。”
连周迎雪都知道要借任小粟的势，王富贵这种生意人怎么可能不知道？虽然王富贵看起来憨厚老实，但他毕竟做了几十年的生意了啊，真正的老实人，怎么可能在壁垒集镇上站稳脚跟？
有原则归有原则，但该赚的钱也得赚嘛！
这人才西北军用不了，那就别怪西北商会来挖墙脚了，而且这也是为了配合少帅大兴西北嘛，有这样的人才加入水利建设，进度也会更快一些。
为了蒋林这事，王富贵连晚饭都还没吃呢！
王富贵笑眯眯的说道：“怎么样蒋先生？如此优渥的待遇，你在整个西北也找不到第二家了。”
蒋林心中已经有了决定。
……
祝我自己三十岁生日快乐。
这种日子里也不请假也不断更，是不是值一张月票……
第1026章
神秘的会议
很多人都知道，当少帅重新出现在西北144号壁垒之后，以少帅为核心的那个班底，在安宁东路的一个小院子里召开了秘密会议。
只是大家都知道有这么一个会，但是能有资格参加这个会议的人却不多。
有人说，但凡是出现在这个会议上的人，全都是少帅自己的心腹班底。
144号壁垒的一切革新，也都从这个会议开始。
在那些喜欢谈论时事政治的中年人餐桌上，这个会议变的越来越神秘，而少帅居住的那栋小房子，也在他们口中传说的越发神秘起来。
他们说，如今只有西北真正的大人物才能进去，一般人想都不要想。
从那里面出来的革新政令，将决定西北的命运。
有时候，有人从安宁东路外面经过的时候，就会下意识的往军分区家属院里看一眼，同伴问：你看啥呢？
偷偷窥探少帅居所的人就会说道：你看到那个灯火通明的小屋子了没，那就是少帅住的地方。
问话的人奇怪道：这么晚了还灯火通明啊。
解释的人说道：你懂什么，那个屋子里现在有好多人在里面工作，我们正在为西北的未来而工作。
说起来是挺高大上的，但事实上就是张小满等人工作一天后来汇报工作，然后蹭吃蹭喝的不肯走。
此时，壁垒里一位新贵突然崭露头角：王越息。
任小粟与王越息合作的越多，就越发现这位中年邻居不简单，按照胡姐所说对方在家闲了好些年，早些时候跟任小粟一样的好吃懒做。
后来宗氏被西北军给灭了，王越息就去毛遂自荐，成为了西北军的新幕僚，负责整个144号壁垒的政策研究室。
听起来研究室好像没有什么实权一样，但其实权力还是很大的，不然也不会那么容易就给任小粟安排一份工作了。
任小粟仔细观察了一下，这王越息头脑清晰，办起事情来有条有理，他这边刚交代要制定新的劳动法案与配套的宣传工作，第二天王越息就带着政策研究室的人通宵工作，然后给任小粟一份非常满意的答卷。
有人说王越息是命好，刚好住在少帅隔壁，但任小粟自己清楚，这是王越息自己的能力体现，如果王越息是个烂泥扶不上墙的选手，任小粟也没必要选他来干活。
这个合作的起点，就是行政办公中心，这玩意看起来可能在政绩上不太起眼，毕竟对财政收入没有太大影响。
但只是便民两个字，就能看出王越息心中的抱负了，而且能将各个司全都整合到一起，让那些工作人员走出舒适圈，老老实实的坐在柜台前面服务居民，这本身就很体现手段。
这会儿，不管外界如何揣测这栋小屋，以及进出这栋小屋的那些人，但有一点大家没说错，这屋子里的人确实是在为144号壁垒的未来而奋斗。
王蕴已经7天没有回壁垒了，按照军令状，他得在半个月内完成整个144壁垒附近版图的测绘，给他的时间并不算多。
第六作战旅的第一步兵团一直跟着王蕴干活，七天时间他们几乎走遍了144号壁垒附近的每一处山坡，每一条山谷。
大家都很累，但经历过左云山一战之后，这支部队的意志早就与众不同，王蕴问大家累不累的时候，大家都会笑着说，这跟左云山那会儿比，根本不算啥！
这是一支部队的荣誉感，就算P5092开启了征兵的前奏，老兵们也会把这份荣誉感继续传递下去。
当一支部队有了这种荣誉感，这支部队的灵魂才算是有了。
七天时间，王蕴他们始终风餐露宿，连军营都没回去过。
他们带着大量的测绘仪器，丈量着每一寸土地。
但王蕴负责测绘有一个巨大的优势就在于，只要用测绘仪器确定了数据，他就能立马将这一切绘制在地图上，细节与数据分毫不差。
不过也有军官疑惑，步兵团团长好奇的问王蕴：“王蕴长官，我有点纳闷啊，按说咱们的时间也不多，可你现在不光是绘制荒地吧，连同山脉的海拔等等也要测绘，这是为啥。不是说咱们的任务就是看哪里适合种地嘛，干嘛多此一举？”
山上是没法种庄稼的，这个所有人都知道。
但王蕴却坚持将山脉走势也全都体现在图中，甚至还要在测绘地图上标注出等高线来，如果只是看哪里能种庄稼，哪里的地肥、哪里贫瘠，根本没这个必要啊。
结果却听王蕴笑着解释道：“这叫做工作的时候多走一步，虽然现在只是考虑种庄稼的事情，但你们也听P5092说了，说不定哪天我们就要和王氏打仗，到时候他就需要一份非常详尽的军事地图。第六作战旅之前的地图还有很多错误，不是说大家测绘不行，而是普通人确实没法把地图画的太细致，够用就行了，那份地图对普通指挥官也确实够用了。”
“但是P5092这个人不一样，他能把战场中一切细节都利用到极致，既然如此，那我当然要给他提供这个条件了，”王蕴笑着说道：“等我们把这份地图带回去，他一定会很惊喜的。”
“行，那就按王蕴长官你说的办，”一团长说道。
现在王蕴和P5092等人都是没有授勋授衔的，等于说是白身，根本没有具体官职。
若是王蕴指挥其他部队，肯定说话没这么好使。
但第六作战旅不一样，大家是一起打过左云山战役的，彼此有几斤几两大家都心知肚明，所有士兵都知道，王蕴、P5092这俩人早晚要被破格提拔，大家也都对这俩人心服口服，所以平日里都是拿他们当做长官来对待。
反倒是张小满有点闲，基本就是跟在任小粟身边处理点杂物。
张小满对自己的定位也很清晰，就是给大家做好服务……
王蕴笑着对大家说道：“今天咱们就把这块地给测绘完毕，大家再辛苦七天，七天之后咱们收工凯旋，到时候大家再好好休息！”
一团将士们齐声回应：“收到！开工干活！”
第1027章
热情高涨
对于王蕴他们来说，如今已经不是单纯为了金钱与权力来卖命了，所以他和P5092都始终没有开口找任小粟要什么。
没有官职，也没有薪水，俩人基本上完全是在为了大兴西北这样一个纯粹的愿景而奋斗着。
当然他们也都很清楚，西北不会就这么一直晾着他们，那位身在178要塞的张司令，恐怕就是想要看看少帅这班底到底能干成什么事情。
待到144号壁垒改革初见成效的时候，那么一切都水到渠成了。
如今王蕴等人分散在各个地方，各自执行着自己的任务，没人监督，但都以极高的效率推进着自己的工作。
当然，大家也不是完全没有交集，比如昨天王蕴测绘地图的时候，还看到王宇驰等人带着荀夜羽小胖子在荒野上追杀土匪来着……
当时王蕴等人还在用仪器确定测绘数据呢，就看到一大群人奔腾而过，王宇驰他们只来得及跟王蕴打个招呼就继续展开追杀了。
王蕴也没插手，双方淡定的就像是喝水吃饭一样。
西北地界太大了，总会有那么一些土匪依然藏匿着，还不太好找。
这些土匪处境也很尴尬，西北现在防务非常稳固，他们出来打劫容易死，可是让他们老老实实的干活养家糊口又不愿意。
这些人已经习惯了不劳而获，现在让他们大兴西北必然有些不适应。
所以任小粟只能动用荀夜羽的能力，把他们统统给挖出来，要么大兴西北，要么死，反正就这两条路可选。
就在王蕴等人忙碌的时候，王富贵那边的云粟公司也转移了工作重心。
西北的商贸模式已经渐渐成熟，所以很多时候都不用王富贵亲自去盯着了，在任小粟到来以前，他每天要做的事情就是在公司等着下属们把财务报表送来，然后决定一些公司大方向上的问题。
结果现在，云粟的一些高层甚至都找不到王富贵了，有西北商会的人想找王富贵帮忙解决问题，得到的统一回答都是王会长去壁垒外面了，要找他得去壁垒以西70多公里的地方才能找到，那里新开辟了一片工地。
如今，云粟的文件都得送去70公里外审批才行，王会长已经驻扎在那边了。
原本西北商会的商人心想，那就等王会长回来再说吧，然而当天晚上王富贵竟是突然回到了壁垒，而后向西北本土的各个贸易公司发出了邀请，说要一起吃晚饭。
这些西北商会成员在西北也算是有头有脸的大商人了，一般情况下吃饭都是选择壁垒里非常高档的场所。
只是这一次，王富贵请大家吃饭的地方，竟是个小小的路边馆子。
老板们有些疑惑：“王会长，这是闹的哪一出啊，怎么到这种地方吃饭了？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难事，别担心，有我们在呢。”
王富贵唉声叹气道：“不瞒各位，我云粟确实遇到了点难事。”
大家面面相觑，这云粟可是西北现在的龙头企业了，还能有什么难事？这不还有少帅罩着呢吗？
只听王富贵说道：“你们也都听说了吧，少帅回到西北后想要推行改革，解决咱们现在的粮荒问题。”
大家认真听着。
王富贵叹息道：“可是解决问题哪有那么简单，兴修水利是个大工程，各位也是行业里的翘楚了，很清楚这玩意有多花钱。但钱还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设备不太好找……”
“你们也都知道，那些挖掘设备啊，吊车啊什么的，西北本来就少，现在想要集中在一起兴修水利实在不太好找，这事给少帅急的直上火。你们看，东家都这么上火了，我这一个做掌柜的哪还有什么心情吃饭？”王富贵说道：“所以咱们就在这里凑合着吃点，我这边吃完还得去帮少帅找设备去呢。”
西北的这些老板们面面相觑，心说这哪是请大家吃饭来了，分明就是王富贵这老狐狸替少帅来找大家要投名状了。
一人问道：“西北军的工程建设能力也很强啊，为何不让西北军来兴修水利？”
王富贵耷拉着眼睛一边喝茶一边说道：“少帅刚回西北就如此兴师动众的动用西北军，恐怕难以服众啊。而且我刚才不是说了嘛，西北军那边工程设备也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