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就是摊位使用权的竞拍大会。我把那三百米长的遮阳棚，分成了三十个位置，没十米为一家。分别编号，从一到三十，必须是符合有关部门规定证照齐全的商贩才可以参与竞拍。
一年的使用权，最贵的拍到了六万，最便宜的也拍了个三万。
这样，前期投入的一百万，迅速回笼，还多了三十万。
完全超乎了我之前的预期。前期我觉得有个五十万，我就心满意足了。
其实仔细想想，这又是必然的，一开始的两个月我一直都没有收过这些摊贩一分钱。让他们挣钱。让他们知道这里的能挣到钱。目的不就是为了最后一哆嗦的收割吗？
有资源的时候，再去挣钱，就容易多了！
后来听一个摊贩说，他们之前在某个学校一个两米的档口，一年租金就是十万块。我又后悔得紧。但是想起了陶丽，我又释然了。大家都不容易，再说，我赚钱的重点也不在这里。
本来我是想留一个摊位给陶丽的。但是我找不到她。我没有她的电话。加上最近实在是太忙，也太累。起早摸黑，晚上还要坚持到十二点，人散完了，我才能睡去。根本就没有时间去找，又或者我对她们大年三十逼着我卖房的事情多少还有些耿耿于怀吧！
就连女儿那边，我都有一个多月，没有看见甜甜了。
这一天是星期天。我让老师带着甜甜来到了梦里村。
我特地换了身干净的衣服早早在门口等候着。胸膛挺得直直的。
一直以来，我总觉得我在甜甜面前抬不起头来，这一次，我觉得我的腰杆子硬气了许多，似乎直得起来。
很远的地方，甜甜就看见了我，秀气的笑脸上充满了惊喜，一路小跑着，一路呼喊着，“爸爸，爸爸.......”
我也是一路小跑了过去，直接一下子把她抱进怀中，举得高高的。在原地转着圈，“我的宝贝女儿啊，你怎么又
长胖了，爸爸都快举不动你了！”
甜甜笑得咯咯的，“老爸，姥爷最近天天在研究食谱。做的菜可好吃了.......”
“是嘛！吃好吃的时候有没有想起爸爸啊？”
“想！不仅是吃好吃的时候想爸爸，无时不刻的我都在想爸爸！”
说完，在我脸上重重的啃了一口。
我乐开了花，也亲了她额头一下，“爸爸也和你一样，无时不刻的在想你！”
“那爸爸为什么不回来看甜甜！”
“走！爸爸带你去看看，爸爸这几个月都在忙什么，为什么回不去看我最爱的甜甜！”
说完，抱着她就走进了梦里村。
甜甜眼前一亮，“爸爸，变形金刚！你看，那还有皮卡丘！”
“那不是皮卡丘，那是哆啦A梦！”
“爸爸骗人，明明是黄色的皮卡丘
，哆啦A梦是蓝色的！”
我无法跟她解释那个艺术家的脑回路，只能解释，“哆啦A梦不能不换衣服吧！是穿了黄色衣服的多啦A梦！”
甜甜将信将疑，“是吗？”
确定我不能自己都有疑虑的事情，强自解释给我的女儿听，只能指着远处那个不锈钢雕塑，“你看那个雕像好玩吗？”
甜甜睁大了眼睛，“这是一条鲸鱼吗？”
我点点头，“是啊！”
“可是这条鲸鱼身上为什么都是塑料袋，还有一次性筷子，餐盒呢？还有注射器，还有水桶，爸爸，你看这个还有个啤酒瓶！”
我笑着解释，“鲸鱼是生活在海洋里的。可是呢我们人类扔到海洋里的垃圾数量都要超过海洋生物数量了！所以呢，这条鲸鱼身上就挂满了塑料垃圾！甜甜你告诉我，雕塑这个雕像的叔叔，想要通过这个雕像告诉我们一个什么道理呢？”
“爱护环境！不乱扔垃圾！”
我不由得竖起了大拇指，“真棒！”
当初那个叫做赵莫的家伙鼓捣出这么一个玩意，我看了都不得不佩服这个绝妙的创意。甚至一高兴，还请他撸串喝啤酒！花了我两百块，第一时间给他安排了个单间。这样的人才对求贤若渴的我，当然要笼络。
后来另外一个艺术家告诉我，这就是个赝品！比利时布鲁日的运河上四年前就已经有了。
赵莫就是抄袭！
而我因为孤陋寡闻，才疏学浅还把一个西贝货当做宝，越发让那些艺术家们看不起。
甜甜很开心，蹦蹦跶跶的到处看这些新奇的玩意。
我和老师站在垃圾鲸鱼旁笑着看着。
老师很高兴，“都是你鼓捣出来的？”
“算是吧！”
“我有些看不懂，摆弄这些玩意只有投入，你该怎么产出呢？”
“差异化的竞争，必须要有些特色，这个烂厂房，总得有吸引人的点，才聚得起人气。以后这方面的投入只会加大，不会减少！”
“你是要造一个公园吗？”
我笑着摇摇头，“我也不知道我要打造一个什么东东，反正就是要聚人气！接地气！老师，你看那一排大排档了吗？那三十个铺位带来的收益一年就是一百八十万。如果这个地方人气越来越高，明天我觉得都会翻倍！这就是收益！所以呢。无论造公园也好，造艺术馆也好，造什么都只是手段，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赚钱！”
老师欣慰的笑了，“你小子啊，从小到大就是鬼点子多！以前呢，总是好高骛远，现在落地了，才是你最好的归宿啊！蛟龙可以傲视九天，猛虎只有在陆地上，才可以纵横无敌啊！”
我直摇头，“就是有了那么一点点成绩而已，老师你别再说你那一套什么翻江蛟，下山虎之说了。我带你去个地方。”
说完，我带着老师来到了一个靠着操场的我重点打造的那栋厂房跟前，特意在面临操场的这个拐角，我多做了一个一百平方的房子。
推开门，里面摆满了货架。还有一个收银台，但是货架上都是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老师看着一脸的微笑的我，“这是要开超市吗？”
我笑着点点头，“确实是一家超市，这里常驻人口有差不多一千人。晚上的人流量差不多有一万。我观察过之前一个卖饮料的，现在天气热，他一天最少能卖一千瓶饮料。我相信随着我隔壁的这个娱乐项目开张，就是卖水，一个月最少的能赚一万块！”
“你什么意思？”
我搂住老师的肩膀，“我的想法是老师您每天送完甜甜上学，
然后就来这里帮我看看店。下午呢，要放学之前你再回去！我想老师你总是呆在那个暗无天日的出租房里，对身体也不好。老年人应该多活动活动。再说了，您马上要当爷爷的人了。孙子的见面礼什么的，总得拿得出来吧！以后的孙子的奶粉钱你总得出点吧！”
我很清楚我老师的性格，我给他他也不会要。谭骁就算再不孝，也是他亲儿子。将来有
了孙子，总是要花钱的。
我想了很久，想到了这个方法。所以，那三十个铺位只能做餐饮小吃。超市这种没有什么技术含量的事情，我当然要独家经营！
老师要说什么。
我直接用话堵住，“这家超市是独家经营的好卖买！我不可能让别人做。但是我一个人要管这么一大摊子。我忙不过来！外人我信不过，我身边能相信的只有老师您一个人了。我知道这样，让你每天来回跑六十公里路，会很幸苦！但是没有办法，老师，您得帮我！”
老师看着我长大，知道我的意思。
摇摇头，“真是拿你没办法！”
我笑了，“
就这么你定了！”
甜甜在这里玩了一天，东瞅瞅西看看。见人跟我打招呼，她都会很有礼貌的，笑眯眯的喊叔叔！
我对艺术家的态度一直都是简单粗暴的，因为他们跟我说话的方式完全就不在一个频道上。
他们都说我不懂哲学，不懂艺术。藐视灵魂，粗得不能再粗的一个功利主义者！
许多艺术家都很喜欢乖巧的她。
反过来疑惑的看着我，“这真是你的女儿？”
我一脸的不高兴，“滚！”
“村长，
你应该向你女儿学习！”
还是滚！
“村长，你女儿肯定是跟她妈妈长大的........”
“有多远滚多远！”
.........
说起甜甜的妈妈谭颖，我几乎都快忘记了这么一个人。
充实的日子，总是可以忽略掉很多的伤心过往，伤心人。但是磨灭不了，只要那么不经意的一提，一切酸楚多会原封不动的涌上心头。
一旁的老师似乎看透了我的心思，“谭颖最近找了一份售楼部的工作，看起来应该过得不错。每个月都给我两千块钱。一千是给我的。一千是给甜甜的！”
她作为母亲和女儿，是称职的。
作为妻子，其实也是称职的！
我没有多怨恨她，我真心希望她过得好。
只是，有那么一丝龌龊的心理，我又希望她过得不好，而我又过得很好.........
我摆摆手，“不说她了，老师！超市明天就要开业了。包括我最大的动作，明天也要开业了。明天是个好日子！我查过黄历了，宜开业，动迁，新生.........”
“明天我送完甜甜就过来！”
“嗯！好！”
为了明天的开业，我特地找葛连兵有调来了二十个保安。
带队的是小五。
好久没见，他瘦了许多。原先的魁梧大汉，现在看起来，有些无比的落寞。
看到我也只是勉强的挤出了一丝笑容，“方哥，好久没见了！”
我笑着拍拍他的肩膀，“伤都好利索了？”
“好利索了！”
我递过去一根烟，“赔偿拿到了吗？”
“拿到了
！”
“那干嘛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
“我跟我老婆离婚了！”
“你应该是件高兴的事情啊！”
小五摇摇头，“我本来也觉得是件高兴的事，那样的老婆要来还不够憋屈的。但是这些天我的脑子里还是都是她。想起当初她跟我的那段时间，吃了那么多的苦！我答应她的事情一件也没有做到.........唉..........”
很像是我和谭颖！
我不由得同病相怜
！
不知道该怎么劝他，安慰他。其实也是不知道该怎么劝自己，安慰自己！
只能帮他点着烟，“都过去了！以后啊，咱们没本事，就别耽误女人了！”
小五点点头，“对的！”
“对了，现在你在哪上班啊？
”
“还在星河汇！方哥，几个月不见，你都成大老板了！”
“哪有！还不知道是赚是赔呢！说不定啊，再几个月不见，我又要开始躲债了！”
小五凝视着我，“方哥，你不会的！你的脑子
不是一般人的脑子，你的将来一定会
有大成就的！”
“这么看得起我，要不要来跟我混啊！目前，我还是开的出工资的！”
小五没有半点犹豫，“回头我就给兵哥说，我来这里上班！”
我本来就是开个玩笑。但是看小五的样子很认真。我知道他可是葛连兵最信任的人，真要是来我这里上班了，那可是撬墙角！
虽然我也很想他来。毕竟他的身手在那里，有他在身边，绝对是多了一层保障。
但是我还是摇摇头，“我跟你兵哥的关系现在还不错。挖墙脚的事情不合适！”
106
开业大吉
“我还是他公司的员工。只是换个地方上班而已！难道你这里的保安不是兵哥公司派来的？”
这么一说，倒是这个理。
我不由得好奇的问，“星河汇那里上班可是穿西装打领带的。因为有冷气。你看看背心大裤衩子拖鞋。这环境可可差太多了！”
“穿西装打领带能代表什么？哪有跟方哥一起做事有意思！”
我笑着摇头，“就这？”
小五有些不好意思，挠挠头，“在兵哥那，我已经算是混上顶峰了。我这样的人天生就是不安分的，不喜欢过这种一眼就看到头的日子。我觉得跟你混，有很多可能！”
“你确定？”
“确定！”
我想了想，“等这几天忙完，我去给葛连兵说去。你不要说！毕竟我这里还是未知数。万一我这里要是不行了，你还有个退路！”
“谢谢方哥了！”
“不客气！你忙去吧！”
“好！”
本来还想着跟小五多聊几句
。但是我的电话响了起来。是周跃来电！
所以，就先把他打发走了。反正以后有的是时间。
走到角落，我接起了电话，有些担忧电话那头会传来无比虚弱的声音，轻诉着关于永别的话语。
没想到周跃的声音很急切，“方向，陶丽和虎墩出事了！”
我一惊，“出什么事了？”
“被城管的扣住了！”
我
不由得松了一口气，相比较关于永别的轻语，这不算什么，“因为什么被扣的？”
“早上虎墩和他妈一起出摊，然后被抓住了，要没收餐车，陶丽当然不让，然后起了争执。虎墩护母心切，弄了一勺小米粥浇了过去.........然后就被扣住了！”
虎墩是周跃的儿子，也是我干儿子。今年十岁！
差不多有三年没有见过他了。
从小长得壮实，所以小名虎墩。
我叹了口气，“告诉我地址，我马上过去！”
“
城南丽日大厦，就是滨海路那。不好意思啊！方向。本来是樊晓光告诉我这件事的。我拜托他去。可是他说现在他家的早点摊很忙。他老婆一个人忙不过来，说是等一会去。可是你知道的，我等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