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不会的,刚刚你都没有脱衣服,要拍也是拍到我。”莫虞估算了下自己刚刚距离对岸的距离,觉得他说的有道理,勉强松下一口气。
不然明天头条要是莫家幺女泳池淫乱,与同学嬉水两小时……别说继承家业了,祠堂那群老不死的叔公们明天就会把她从家谱上除名送走,这辈子都别想回来。
方舟把人卷春卷似的包起来,替她梳理乌糟糟打结的卷发,眼眸落在她白皙的锁骨上,不着痕迹地掩紧。
“知道今天是谁要算计你吗?”
莫虞趴到自己膝盖上:“嗯,只是我没想到他会这么急着除掉我,连手段和后果都不考虑一下。”
她近距离地看着自己的手指绞着玩,方舟默了片刻,将她带到怀里圈紧:“我会永远站在你这边的。”
莫虞疲惫地闭了闭眼睛,没有回答他。
方舟给她系上安全带,发动车子:“这里已经在庞山镇附近了,开车回去太远,要不去我师父那里休息一晚上,明天再让你的司机过来接你?”
莫虞眉毛动了动:“庞山道观?”
“嗯。”方舟余光忖她神色,担心她不喜:“或者我给你找家酒店先歇一晚?”
莫虞把腿放下去,卷好毯子伸了个懒腰:“就去你师父那吧,不叨扰的话。”
车子驶上山路,莫虞身上极倦怠,却颠簸得睡也睡不着,干脆抱着手臂佯寐。
车外的夜旷远而空明,只有他们共处的这辆车在山道爬坡。
山高路长,远远看见道观的高塔耸立在山巅,莫虞恍惚油然而生一种这无垠的天地间只有他们两个人踽踽而行的感觉。
方才的后怕慢慢在车厢的暖意中消失,莫虞看了看方舟的侧脸问道:
“你大学想考哪里?京城?还是留在峯池?”
方舟扶着方向盘的姿态殊为老练,看起来平时没少开,真不知道他和她一般大的年纪,怎么有这么丰富的经历。
他稍稍提了点速度:“还没想好,你呢?”
“我?如果不提前进公司的话,大概就出国了吧……”
上辈子在学业上听从父母做过最保守的选择,莫虞的计划里没有重蹈覆辙这一项。
她无意以阶级的差距刺痛方舟,只是觉得,方舟应该并且能够做到理性看待他们之间不会长远的事实。
资料告诉她,方舟来峯池吃过很多苦头,为了挣钱踏遍了西区各种场所,到现在手上也有一笔不菲的储蓄。
甚至如果当初以XG的身份在莫启手上的那个项目不被她搅黄的话,他也能有追逐自己的资本。
然而阶级的阻力不止体现在金钱上,他们之间的距离只会随着年龄的增长越来越遥远,直至分道扬镳,全然成为两个世界的人。
莫虞会短期为了自己的目的陪他玩玩——大概熬到原著他认祖归宗的剧情之后?反正不会太久,不可能为他牺牲前途。
方舟在长长的沉默后,扯着嘴唇笑了下,听不出语气。
“所以,毕业不会急着订婚吗?”
“章谦和家有接棒的传统,应该要去京大的,订婚是为了家里的合作,我们两个人的实际情况无关紧要。”
莫虞摸了摸有点被暖气烘干的头发,看似无意地偏头道:
“你不会,喜欢上我了吧?”
方舟什么都没说,唇形微抿,侧脸线条优越漂亮,神色却无端冷肃。
莫虞怕他又嘲笑自己自作多情,低下头觉得有点沮丧的同时,引开了话题。
“如果,我是说如果,今天……我真的不小心跟那个人睡了呢?”
方舟目光折射着前方的车灯微微闪烁,唇角勾起一点谑笑。
“大小姐心里装着的人挺多,不止有你的未婚夫,还有外面乱七八糟的野男人也惦记。”
莫虞仰头看天:“喂,我说认真的,你怎么想?不会嫌弃我吧?”
方舟耸了下肩:“不知道啊,我只知道一点。”
“什么?”
“我会杀了他。”
前世修约
方舟分明是戏说的,单手撑在车窗上扶着方向盘,黑眸湛湛,语气里有教人胆寒的冷酷意味。
莫虞缩了下身子,毛毯掩着口鼻闷声道:“你怎么这么凶啊。”
方舟转眸去瞧她一眼,收回来又恢复了轻松的谑笑,好像刚才一瞬只是她看错了:
“知道我凶,占有欲强,见不得自己的东西被人碰,就不要惹我知不知道?”
“我可不是你的东西,我是你的主人。”
方舟嘴角隐隐翘起:“正因为你是主人,如果你要欺负我,我也没什么办法……只能把你的账一并算在别人头上了。”
莫虞抬眼笑了下。她并不讨厌方舟的强势,占有欲也是一种感情嘛。如果他一点都不在乎她跟别人亲密,那也正说明对她一点特殊的感觉都没有,更不可能喜欢上她了。
方舟忽然又说:“其实也不是没有办法惩罚你。”
莫虞撑着眼皮看他:“嗯?”
“如果你敢对我始乱终弃,我就把你锁起来,每天都肏你,肏得你下不来床,把精液全射给你,射到最里面,让大小姐当一个只知道做爱的淫娃,每天都要含着我的东西才能睡得着。”
莫虞听得忍不住微微屏息,甚至有些面红耳燥,下面兜着一腔浓精的小穴跟着紧缩一下。
她在这方面可谓被他染指得彻底,每次不分场合地欢爱完,都只能用屄穴亲自含着淫液精水,情状淫靡难以形容。
行到半山就不通大路了,方舟把车停到半道,抱着莫虞走石板路。
窝在别人怀里的睡姿不太舒服,但莫虞又冻又困,竟然也真的睡着。
“莫虞?莫虞?”
她睡着了没有回应,软乎乎的一团,双眸紧闭。
方舟一时心慌,低头俯到她鼻下,听到她轻浅呼吸才勉强安定。
山间夜雾凝重,古木遮天蔽日,数百层的台阶青苔滑溜。
方舟披着一身寒气往上爬,兴许是怀里多了个人,往日走过上千遍无比熟悉的山路却不再让他心觉宁静。
越过山门,茅草上一颗水珠坠在他眉心,啪嗒一声。
难以言喻的古怪,宛若宿命的回响在耳边响起。
像是什么似曾相识的场景。
他从十岁出头就多次走过这条山路,觉得熟悉也不奇怪……
这样想,方舟顿了顿步子看向怀中熟睡的人,片刻,继续往上。
隆天观的义工早先时候收到了方舟的消息,预先留了一侧的小门,并着一只灯笼摇摇晃晃。
观内烛火幽微,道长们都早已歇下,方舟循着通往后院的路一番上下,找到自己以前的房间。
“莫虞?我们到了。”
“唔,到哪里了?怎么我又热起来了。”
莫虞揉了揉眼睛,看到自己被他放在了床角。
深秋的天气,观内已经烧柴取暖。方舟翻出一床被子给她裹着,探了探她额温:“你有点发烧,我帮你找点药来。”
“等等,这里可以洗澡么,我身上不舒服……”
莫虞拉住他的衣角,乌黑的眼睛又红又水。
方舟胸腔一窒,把人圈起来搂着:“可以,我给你打水来。”
小道士的住所没有通热水,方舟去旁边的伙房烧水,像小时候一样,一桶一桶提回来倒进木盆里。给她擦身子,莫虞只趴在暖和的榻上不动,弄到红肿处她嗓子眼里直哼哼。
方舟只记得莫虞从前说过自己身体不好,不料她虚弱成这样,草药熬成汁喝下去,棉被裹紧,娇贵的身子后半夜还是烧得滚烫。
方舟根本不敢睡,累到极点时,也不过抱着莫虞合了会目。
担忧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从上山起,他的心脏就有种被勾起痛苦回忆的绞痛。
形容不上来那是什么感觉,方舟只觉荒诞可笑。
他虽自认因为贫穷受过很多的痛苦,但并没有哪件事使他消沉于其中。
上天欠给他的,他自会凭双手讨还,世事皆为磨炼,不值得痛苦。
所以究竟有什么是会让他刻骨铭心的呢?
这疼痛来得莫名其妙,毫无道理。
像是,他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人……
碧落黄泉,再也不得相见。
于是他膝行过千百台阶,向满天神佛恳求归还。
那么冷的夜啊,山路漫长,膝盖泥泞,他一步步咬着牙匍匐了上来。
水珠坠在眉心,那不是雨滴,是祖师真君在向他顿首垂泪,要度他去往法界……
于是他问,法界有她吗?
她?是谁……?
……
方舟睁开眼,房间外面天已蒙蒙白了。
他凝视着身前蜷缩熟睡的人,从后抱住,拥得不能再紧。
少女身上清澈的气味沾了草药的苦,他嘴唇印在她后颈移动,最后变成痴痴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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舟舟哥哥
薄雾未明,方舟在廊下遇见白宗石,微愣一下,躬身唤师父。
白宗石看着他手上提的水桶,眼下还带着乌青,抬了抬手道:“你辛苦了,昨晚一宿没合眼吧?”
“是,房中有病人,扰师父清梦了。”
“无妨,我昨夜在后廊下跟圆达道长弈棋,怎么样,安置妥当了么,可要去殿前日诵课经?同以前一样?”
方舟垂目礼貌道:“尚未安置完毕,师父如要帮衬,我可去前殿搭把手。”
“那便算了。”白宗石轻捋了下胡子,看着檐角语带惋惜:“我知晓你已无心留在玄门了。”
“你那几个师兄都还中用,也都帮得上我。只是方舟啊,你昔日同师父秉烛夜谈之道心,如今可还依旧吗?”
方舟依旧微微颔首,眼神隐约放出坚定:“自然,从未更改。”
白宗石这才直视他的眼睛,微笑道:“提三尺剑,立不世之业。我当年在山脚下初见你时,你青锋在心,双目灼灼,给了我这句话。如今你羽翼渐丰,我却觉你不似当年锋刃如芒了。”
方舟稍加思索,温和笑起来:“师父多虑,只是多了些挂念,并不会影响我的决心。何况为了她,我也更需要有番作为。”
白宗石缓了脸上严厉之色,高颧骨深陷的面颊带笑和蔼:“你入玄门时年幼,与我虽为门徒,我却向来以父子之情待你。能给师父说说,是个什么样的姑娘?”
方舟依旧谦逊地道:“带都带回来了,当然是给师父见面的。”
白宗石点点头:“我今日在正殿值殿,晚些时候你带她来吧。”
言罢,抬步飘然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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隆天观建在远离市镇的山里,观中有道医,山里有草药,凡有所需皆可自给自足。
方舟幼年就在山下的村里长大,识别各种药材得心应手,打鸣时分出去,观内人员起床吃早点的功夫就回来了。
廊下药罐沸腾,门扉立着薄背纤腰的美人,正出神地望着院子里做洒扫的道士,山茶花般的美貌惹来那些道士的脸红偷看。
方舟端起药罐,站到她面前,挡住渗冷的风,也挡住身后的视线。
“好些了吗?别在这站着。”
“好多了,感觉这回风寒好得真快,这就能下床了。”莫虞抓住他的衣角,跟着他走回房间:“你大早上去哪了?”
“去帮你择草药了。”方舟放下药罐,冰冷的手指在药罐上烫得暖了些,才用手背试她脸颊的温度,又抚她额头。
“还好退烧了,要再不退,就得带你去医院了。”
莫虞皱起鼻子:“没那么严重,再说我也不要跟你去。”
方舟去揭盖子的手顿了顿。
片刻,莫虞才听他弯唇轻笑了声:“这么嫌弃我啊。”
给药碗里倒进浓郁的黑汁,他抬眸问她:“苦能不能吃?”
莫虞知道煎出来的药苦口才好得快,虽还有点娇气,坐回他榻上“嗯”了声。
喝完了药,方舟还想哄莫虞睡会,她却睁着眼睛不肯睡了:“我都没见过你爸爸,比起父母,你更亲你师父是不是?”
方舟把她伸出来的手收回被子里:“嗯,我父母没什么好见的,再说我家那地方你也坐不住,还不如观里清静了。”
莫虞捂着嘴取笑他:“方舟你怎么真的想带我见家长?我这么好呀。”
方舟哑然失笑,没有反驳。
莫虞又问他:“我哥哥呢,你说他是你师兄,他是不是也会定期来这里?”
“莫启?”
“嗯,他不是已经保释出来了?要是他会来,我想这儿倒是个不错的见面地点。”
“往日这时候的确会来。”方舟微微叹气,意有所指:“但我没有刻意引你们见面的意思,某人可不要说我算计她。”
“我知道我知道,就是我想见他嘛。”
莫虞拽着他衣领把他拉下来,亲一口:“舟舟哥哥,你最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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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道而为,报应有数
方舟的面孔就在她正上方,瞳孔肉眼可见地放大,忽然扑动几下睫毛。
“你叫我什么?”
“舟舟哥哥?”
方舟顺着床沿坐下,有点恍惚地背过身,手里把床单都揉皱了,可见心情是很不一般的。
莫虞精神确实好了,攀着他的肩膀围着他转:“怎么啦,喜不喜欢嘛?方舟?”
方舟偏头斥她:“真不害羞,你跟多少人这么叫过?”
“没有,除了我家里的哥哥,谁也没有。”
方舟这才弯了下唇角,像是勉为其难地把她搂起来抱了下。
“我师父想见你,你想去吗?”
“白道长?我听人说他是悟到真法门的道士,通晓阴阳,明达事理。吹得这么玄乎其玄,当然要见。”
莫虞踢上鞋子,还在挤眉弄眼促狭鬼地冲他贼笑:“而且舟舟哥哥这么喜欢我,巴巴带我来见家长,我也不能拂你的意啊。”
方舟给她套上衣服,刀她一眼:“再叫就别去了,喜欢叫,在床上多叫。”
“啧,你真龌龊,道观才不能宣淫呢。”
“我没有出家,不受清规戒律,何况食色性也,也是顺其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