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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让李淮联想到连日来做过的诡异梦境,现下看来,也是这鳄鱼妖的妖法所致,想必不只是他,

    李渝也做了被坑杀谋害的梦,

    今日才会布下伏兵防备他。

    这也是为何两人见到匕首时,都以为对方要提前动手,只不李淮心细多看了一眼,

    才发现其中的不妥之处。

    可他刚想通其中缘由,意识便逐渐模糊,眼前乱七八糟的人影匆匆闪过,身旁的元思蓁不见了踪影,却而代之的是梦境中她转身离开的景象。

    李淮下意识就想伸手去拉,脑海却一阵剧痛,痛得他差点昏阙过去,四周又坠入了昏暗,而在昏暗的一角,那打开了一半的锦囊又再出现,半张纸条滑落出来......

    “王爷,屏气凝神!”

    元思蓁清脆的嗓音将他从梦境中拉了出来,可最后一眼,他却瞧见那纸条上写着的,正是她的名字。

    鳄鱼、蟒蛇、蟾蜍之类的妖物都擅幻象毒物,元思蓁方才见它妖气骤起,便已做好了防备,飞快给自己塞了颗清心丸,又掐法诀引紫火护住她与李淮,驱散四周妖气。

    她见李淮目光浑浊,便知是着了鳄鱼妖的道,直接狠掐他脉门,在他清醒过来时,也喂了他一颗药丸。

    李淮来不及多想那一晃而过的画面,便立刻按元思蓁所说闭气凝神,他警惕地看着眼前的鳄鱼妖,手也握上了诛邪宝剑的剑柄。

    “有点本事。”鳄鱼妖瞧着那一圈燃烧的紫火沉声道,“晋王殿下倒是个沉稳之人,饮酒后竟然没有乱了心智,不像蜀王殿下,不过几杯,便醉生梦死,随意引了引,便朝着那路上一去不返。”

    元思蓁嫌弃地撇了撇嘴,“这酒里头不会有你的眼泪吧?”

    两次酒宴都有饮酒,而李淮也想起他第一回

    尝到这酒时,只觉清冽可口,忍不住多喝几杯,也正是那日后,他便一直陷入梦境之中。

    鳄鱼妖随手拿起一个酒杯,背着手装模作样地朝两人敬酒,又玩乐般地将酒杯往边上随意一扔。

    元思蓁观察它的举动,见鳄鱼妖闲庭信步地走到一张桌案前坐下,恰好将倒在地上的岑夫人挡住,却迟迟没有下一步动作,只在嘴上不停说着。

    她心中有了个猜想,龙子血成之时,妖丹已被她和花鳞带出了内炉,即便融合,也极有可能没有预期中的成效,弄不好这鳄鱼妖服下妖丹后妖力并没有完全恢复,否则何必在这里周旋。

    而它挡在岑夫人跟前,还是真的担忧岑夫人性命不成......

    元思蓁当机立断,即是试探又是发难,挥手一扬,莲花灯中火光大盛,紫龙直朝鳄鱼妖咬去。

    鳄鱼妖脸色一变,没想到这小护卫此时攻来,可还没来得及施妖法抵御,便见那紫龙转了个弯,朝它身后扑去,竟是要去烧倒在地上的岑夫人。

    它慌忙伸手去挡,皮肤上布上一层坚硬的皮甲,只不过它现下妖力未完全恢复,又低估了真火威力,手臂一下被烧出了原形。

    “果然。”元思蓁不等它有机会喘息,连打三道符咒于它脚前,袖中桃木剑祭出,带着火光扎向鳄鱼妖。

    可她没想到这千钧一发之际,岑夫人竟醒了过来,一纵身就扑到鳄鱼妖身前,展臂要挡住桃木剑。

    好在元思蓁及时收手,剑尖差一点儿就要扎进岑夫人的胸口。

    许是鳄鱼妖迷魂众人时对岑夫人下手轻,才让她这会儿醒了过来,只不过方才挡剑是下意识而为之,而此时看清周边的景象,岑夫人不由软了身子,往地上坐去。

    鳄鱼妖的脸色这才有了变化,它连忙单膝跪地扶住岑夫人,关切地问道:“夫人这是做什么!”

    岑夫人惊魂未定地靠在鳄鱼妖身上,她喘了两口气回过神来,刚扭头要说什么,却瞧见鳄鱼妖化出原形的手臂。

    “这....你的手怎么变成这样了!”岑夫人倒吸一口凉气,那手臂粗短,五指成爪状,还满是黑绿色的硬纹,绝不像是人的手。

    鳄鱼妖脸色微变,慌忙将手臂藏在身后,又想先将岑夫人迷晕过去。

    谁知此时楼下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竟是花鳞嗅到了妖气也赶了上来。

    元思蓁微微松了口气,方才不仅是那鳄鱼妖在周旋,她也在想法子拖延等花鳞过来,合力对付,这才能有些把握。

    两人眼神一碰上,即便花鳞还未弄清楚这里的情况,就极其默契地挥出折扇,与元思蓁的紫火一道,朝鳄鱼妖攻去。

    鳄鱼妖反应极快,将还在惊恐之中的岑夫人一下甩到身上,背着她纵身一跃,竟直接从黄鹤楼顶跳向了江流之中。

    此时外头已是阴云密布,雨势渐大,江面隐隐又有翻涌之势,鳄鱼妖跃入水中消失不见,没一会儿便见波涛翻涌,一条巨鳄的背脊浮出水面,上头还坐着不知所措的岑夫人。

    “还真是条鳄鱼精。”花鳞脸色冷峻地走上回廊,任由夜雨拍打在脸上。

    元思蓁还未将紫火收回灯中,目光沉沉注视着江面说:“它入江却不走是还在等什么?”

    此时李淮也撑着身体站起,脑海中疼痛已消失,他方才也瞧见了花鳞出招相助,见她俩人如此熟络的模样,想必关系匪浅,应不是孟游乱猜测的什么暧昧不清的关系。

    “以城为炉是为何意?”李淮看到江面上鳄鱼冰冷的眼瞳,沉声问道。

    元思蓁见他脚步还有些不稳,连忙伸手去扶,飞快解释道:“那鳄鱼妖将整个武昌城做成了个药炉,炼两味药,一味是用城中安置的灾民生气为岑夫人续命,一味是用僵尸的死气与灾民的怨鬼熏制的妖丹。”

    李淮脸色更是阴沉,没想到这妖物有如此缜密狠毒的心思,不仅将他与李渝耍得团团转,还要祸害那么多无辜百姓的性命。

    “或许,他不走是妖丹还未炼成?”元思蓁猜测道。

    花鳞一条腿已踩到了栏杆上,一副也要跳到江面上的样子,“既然不走,我们此时不诛灭它,还等什么时机?”

    江面的浪潮渐高,鳄鱼妖在江中沉沉浮浮,却始终没有让岑夫人沾到一点儿水,李淮见此忽然明白过来,对元思蓁说道:“它不走,是为了岑夫人。明知今夜会出乱子,它还将岑夫人带过来,必是有缘由,此时又不敢离去,只怕不是妖丹未成,而是岑夫人的丹药未成。”

    元思蓁立刻反应过来,满眼钦佩地看着李淮道:“是了!岑夫人的丹药还未成,它不敢离开。”

    花鳞瞥了一眼两人,又看着远处的武昌城低声说:“或许今夜就成。”

    她一直觉得奇怪,为何要用安置之处为进材口,或许是灾民本就体弱多病,死掉几个也不惹人怀疑,可灾民有限,远不够续命之法所要的生气。

    “今夜的药炉,才真正成形。”花鳞回忆起看过的药理书,面无表情地说:“拿走出烟口熏制的丹药后,另一内炉才完全通畅,几个被堵住的管口打开,整个丹炉腹都成了内炉的一部分。”

    元思蓁惊讶道:“意思是,今夜之后,不仅是安置之所的灾民,城中所有的百姓,都成了炉中的药材?”

    “灾民不过是炼制丹药前先试上一试的炉渣罢了。”花鳞的语气虽没有起伏,可也能听出她隐隐的怒气。

    李淮的手在身后握紧,他直视巨鳄闪烁着幽光的瞳孔,轻声说道:“对付这妖物,你们可有把握?”

    元思蓁看着他还渗着血的衣袖答道:“它妖力未恢复,两人联手,可以一战。”

    李淮垂眸点了点头,他知道自己不通道法,根本不可能帮元思蓁对付这鳄鱼妖,而现下他有的是一干人马和对武昌城的掌握,倒不如先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护住城中百姓,他冷声问:“药炉可有破法?”

    元思蓁与花鳞原先是怕死气倒灌才决意直接破掉内炉,可炼制妖丹的内炉在地下,又满是错综复杂的地下河道,要做起来极其困难,现下李淮在此,倒不如......

    “王爷可能拆城?”她看着李淮将这令人错愕的法子说出。

    李淮却丝毫没有不信她的话,只挑了挑眉,轻声道:“如何拆?”

    “拆掉东南,西南面的两堵城墙,再将连接东南西北的几条大街修直,将上边挡路的宅子全部搬开。”元思蓁没想到李淮这么快就应了下来,连忙说道。

    花鳞也冷不丁地插了一句:“最好把岑府也拆了。”

    她不知道李淮有没有听到这句话,只见他目光一直停留在元思蓁身上,全然像是没有她这个人一样。

    李淮郑重地点了点头,转头就往厅中走去,妖气散后原本昏迷的人都有了苏醒的迹象,他走到孟游身前,直接抽刀在他胳膊上划了条小口子。

    孟游果然瞬间惊醒,看着眼前脸色凝重的李淮问:“王爷,出了何事?”

    李淮没有多言,只吩咐道:“将这里躺着的人都喊醒,再与我一道去兵马司点兵。”

    待要下楼离开之时,李淮忍不住扭头看了眼元思蓁在雨中的背影,而她正专心致志地盯着江面的鳄鱼妖。

    就在他想要将目光收回的一瞬,元思蓁像是察觉到什么,也扭头看向他的方向。

    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碰撞,似有什么说不明的情绪,李淮动了动嘴唇,朝她轻声道:“当心。”

    他声音虽小,可元思蓁看嘴型也看了出来,她不由展颜一笑,夜雨也不再冰冷刺骨,只留下个‘无须担忧’的眼神,意气风发地朝他挥了挥手又转过了身去。

    许是被她的张扬打动,李淮虽仍是担忧,却也定下了心,领着人头也不回地下楼,去拆城毁炉。

    第97章

    妖神齐聚

    元思蓁撑着栏杆跃出楼外……

    元思蓁撑着栏杆跃出楼外,

    踩在下一层的飞檐角上,她看着浪潮渐起的江面,低声对花鳞说:“王爷拆城时,

    这鳄鱼妖定会有动作,你我即便不能将其收服,

    也要拖上一阵。”

    “师姐何时这般怯弱,

    还未对上,

    就先说打不过?”花鳞语气平淡地说:“若是如此,

    师妹可不会将妖丹让给你。”

    说罢,她还反手挥开折扇,故意让元思蓁瞥到她即将画满的扇面,

    不等元思蓁说些句话,就纵身一跃,御风往江岸边而去。

    元思蓁轻哼一声,

    自是不能让花鳞得个先手,

    紧跟在她身后落到地面,双手飞快掐诀,

    引紫龙出灯,直朝鳄鱼妖攻去。

    即便鳄鱼妖的妖丹还未全部炼成,

    可她也不敢小觑,这一回就用上了八成的力气,江风吹得紫龙周身火焰劈啪作响,刚沾染上鳄鱼妖的妖气,

    便冒出焦黑烟雾。

    花鳞也不甘示弱,

    疾风劈开江面朝鳄鱼妖斩去,却也不想伤到岑夫人,刻意避开了她的方向。

    两人携手攻来,

    鳄鱼妖也不会硬抗,它的透明眼皮一眨,巨大的鳄尾拍打江面激起大浪,将露在江面外的身子往下沉去。

    它背上的岑夫人还沉浸在夫君忽然带着她跳江,而她又莫名其妙地坐在了一条大鳄鱼身上的懵愣中,眼见鳄鱼要沉江,江水已漫到了她脚边,岑夫人惊慌大喊道:“不要!救我!”

    却听她脚下的脊背传来熟悉的声音:“夫人莫怕。”

    “夫...夫君?”岑夫人不可置信地看着脚下,一瞬间还以为岑钰被鳄鱼吞进了腹中,可此时脚下的鳄鱼止住了下沉的势头,托着她在江面上,往大江深处而去。

    岑夫人吓得瘫倒在地,脸色煞白,好半天才讷讷:“夫君,是你?”

    鳄鱼妖没有答话,只继续驮着她躲过从岸上攻来的真火和风刃。

    元思蓁怎会让它游远,踩着莲花灯中燃出的青烟,手掐法诀,几个跨步躲过鳄鱼妖还在挥舞的巨尾,最后一步纵身一跃,直接跃到了鳄鱼妖背上。

    “师姐小心!”花鳞比她晚了一步,见鳄鱼妖尾凸起硬甲朝元思蓁身后拍去,连忙在岸边大喊道。

    元思蓁反应极快,一道火焰护住背后,又连拍三把贴着符咒的桃木小剑,扎到鳄鱼尾巴上,可惜它皮厚如盔甲,只堪堪顿住了尾巴的势头,桃木剑便掉进了江中。

    要收鳄鱼妖,定要先将岑夫人带走,可元思蓁刚想去拉岑夫人,脊背上便冒出毒烟,将她围在了原地。

    与方才楼中制造幻象的毒烟不同,元思蓁的衣袖一沾上这回的烟雾,便被腐蚀了大半边,她心头一跳,没想到鳄鱼妖未恢复妖力也能如此厉害,连忙让莲花灯火焰绕在身上,抵挡毒烟的侵蚀。

    好在此时花鳞已在半空之中,她见此情景从袖中撒出一把药粉,随风刃扫向鳄鱼背脊。

    元思蓁知这定是她的解毒之法,待身上披上药粉,便走出毒烟,朝岑夫人喊道:“这鳄鱼妖伪装岑太守多年,夫人莫再被骗,与我回岸上。”

    岑夫人眼神微变,脸色一阵白一阵青,似是不愿相信一般,恍惚地摇着头:“怎么可能,夫君怎么会是妖物。”

    “这妖物不但害了岑太守,还要害城中一众无辜百姓,就连这溃堤也是它所为!”元思蓁瞥了眼靠近的花鳞,有意说这番话,一是点醒岑夫人,二是看能不能激一激鳄鱼妖,让它露出破绽。

    岑夫人听了这话心中更凉,一时哽咽地不敢出声,手指不停抠着鳄鱼背脊。

    鳄鱼妖果然不愿让她多说,身形猛的一晃想将元思蓁甩起,鳄鱼头从水中扬起,张开血盆大口朝身后咬去,这番动作下,还不忘竖起背甲护着岑夫人不让她掉入江中。

    鱼嘴中的妖气直扑元思蓁面门,眼见尖牙就要合上将她撕碎,元思蓁反而还挥起紫火往里攻去。

    鳄鱼妖立刻察觉她是要直捣妖丹,忍着腹中剧痛,硬要将这个麻烦的臭道士咬成碎片,它尖牙刚要碰上元思蓁,一道锋利的罡风竟砍掉了它一颗尖牙。

    花鳞已落到鳄鱼背上,一手挥舞着折扇,一手掐着法诀,用风刃将元思蓁从鱼嘴中拽了出来。

    元思蓁一个踉跄,有些狼狈地跪在地上,喘着气对花鳞说:“臭死了,妖丹里的死气都破了出来,它还没完全吸收,趁这之前收了,再拖就难办了。”

    方才她的紫火已烧到了妖丹,给了鳄鱼妖重创,这一回它定不会再轻易张口,只能在这背脊上寻别的弱点。

    鳄鱼妖没想到这道士如此邪门,敢在它嘴中直取妖丹,它内腹被伤,一时有些缓不过劲来,便出声拖延道:“我百年道行,岂是你们两个黄毛小儿能诛得了的。”

    可它话音刚落,却听岑夫人冷声问道:“你为何要害城中百姓?”

    鳄鱼妖沉默半晌才说:“炼制妖丹。”

    花鳞闻言冷笑一声,炼制妖丹用的是死气,而生气是为了救岑夫人性命,它隐去一半不说,想必是怕岑夫人心中愧疚,没想到这妖物还真是个情种。

    岑夫人只觉周身如坠冰窟,她原以为夫君是转了性子,两人不再像以前那样相看两厌,反倒日子过得有了些柔情蜜意,却没想到这与她同床共枕的夫君,竟是一条戕害无辜百姓的鳄鱼妖。

    “是什么时候?”岑夫人垂下眼眸,渐渐冷静了下来,弱柳扶风的身子不再抖动。

    鳄鱼妖不答,岑夫人又问道:“是那一回重阳吧?夫君要泛舟,结果不甚掉进了江中,再起来时,就已经是你了吧。”

    她回忆起那时的场景,重阳宴满城官员的女眷都羡慕她的夫君年纪轻轻便是武昌太守,还风度翩翩文采出众,她在人前也只能压下心中的苦楚装作琴瑟和鸣。

    在小舟之上,两人还闹了口角,她坐在船边生气却觉有什么东西在看着自己,而自那日之后,她便觉得夫君隐隐有些改变,不再拈花惹草,不再嫌弃她不解风情,还对她百般呵护,两人像是终于心意相通,日子倒真是过得舒心畅快。

    而这一切却是镜花水月,在今夜被生生搅碎。

    “我夫君是你吃的。”岑夫人这话不是在问,而是在陈述,却听不出究竟是何情绪。

    鳄鱼妖睁开眼睛,瞳孔微动,这才说道:“我见他欺辱你,便吞了他。”

    元思蓁立刻打断,“莫信妖物花言巧语,它顶替岑太守,打着的不过是改建城池为药炉,炼制百姓为丹药的念头。”

    不能让鳄鱼妖再拖延下去,她朝花鳞使了个眼色,不等岑夫人再问下一句,便趁着它睁眼看着岑夫人之时,飞出桃木剑直扎它瞳孔,却被眼皮挡开,而花鳞则一把拉着岑夫人御风而起。

    鳄鱼妖下意识就闭上眼睛,可见岑夫人被带走,又立刻睁眼要去咬花鳞,却没想到元思蓁还有一道桃木剑等着它,这一回便正正扎进了它眼中。

    元思蓁在它与岑夫人对话时便趁机寻找背脊上的弱点,留意到鳄鱼妖非到必要之时总会闭起来的双眼,一试之下果然如此。

    鳄鱼妖痛极,却还追着花鳞不放,紫龙缠住它的身子,元思蓁还想趁此再攻另一只眼睛时,却没想到一道大浪打在鳄鱼妖身上,直接将元思蓁拍进了江中。

    好在她及时抓住了鳄鱼妖脚趾,扒着它的身子爬出水面,元思蓁吐了口江水,瞧着翻涌的江面,心中一凛,一时没有留意,江面的风浪已经如此之大,这势头,难不成又要涨水?

    江面狂风大作,花鳞带着岑夫人在空中,差点儿也被吹掉下来,她咬着牙朝岸边而去,扭头一看,却见鳄鱼妖没有再追过来。

    元思蓁也觉怪异,这一个大浪后,鳄鱼妖整个身体紧绷了起来,顺着江流往江心而去,她又攀到鳄鱼妖背上,敏锐地嗅到了一丝从别处而来的压迫感,顿时心生警惕。

    此时江心已是暴雨滂沱,眼前的景象也极难看清,却听不远处传来一阵怪异的嚎叫声,穿过雨声,直冲入元思蓁的耳中。

    鳄鱼妖背脊上的皮甲顿时竖起,整个身子都浮出了江面,妖丹似是已被它吸收大半,浓重的死气从它的牙缝中溢了出来。

    只见不远处的江岸上,一只形态诡异的巨鸟张着一边翅膀,目露凶光地盯着鳄鱼妖。

    待再近一些时,元思蓁才看清那巨鸟竟有两颗鸟头,却只有一只翅膀。

    她心头大惊,这般模样,竟是凶兆蛮蛮,按世人传闻,蛮蛮一翼一目,相得乃飞,现下正是两只蛮蛮比翼,而其中一只不知为何少了翅膀。

    蛮蛮见之天下大水,在此处出现,难不成武昌城边上又要再遭一次殃?

    她见蛮蛮死死盯着鳄鱼妖,心道不妙,虽不知是何缘由,却也知她不能在此处待着,免遭池鱼之殃。

    可就在她思索逃离的法子时,天边又传来一阵熟悉的沙哑声。

    “毒妇!终于让龙爷爷找到你了!”

    第98章

    渔翁之利

    元思蓁立刻扭头去看,……

    元思蓁立刻扭头去看,

    没想到竟是那断了尾巴的龙首人身神,心道这家伙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时候来找她算账,

    她哪儿还有心思来对付。

    “毒妇!你背信弃义,快将我的尾巴还回来!”龙首人身神身体还是一阵青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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