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景
18px
字体 夜晚 (「夜晚模式」)

第53章

    只留一个龙头在暴雨之中。

    它的神尾早在皇陵里头被元思蓁炼化,

    借用神力来对付僵尸,

    哪里还还的出来,

    元思蓁虽有些心虚,可眼下却只能先安抚住它,免得再横生枝节。

    “这不是龙王爷爷吗!”元思蓁在鳄鱼妖背上喊道:“怎么跑来了武昌?”

    龙首人身神怒哼几声,

    继续叫骂:“还不是来找你这个毒妇算账!说好的一月还尾,让我等了好几天,结果你居然跑了!”

    元思蓁瞄了一眼不远处与鳄鱼妖对峙不动的蛮蛮,

    打着马虎眼道:“我这是身不由己!被扯来了这鬼地方后,

    无时无刻不想着还你的尾巴,现下陷入这般险境,

    更是没......”

    她话还未说完,蛮蛮像是终于失去了耐心,

    翅膀不停挥舞摆动,朝这边发出一阵极具攻击意味的吼叫。

    原以为是蛮蛮要发难,谁知半空中的龙首人身神忽的一愣,张着大嘴怒目圆瞪地朝蛮蛮的方向看去,

    没有再接元思蓁的话。

    元思蓁这时才猛然想起,

    那时候龙首人身神曾说过,蛮蛮出世占了他的山头,大战一场后还吃掉了它一边翅膀,

    那翅膀后来又被换到了李清的身上。

    而眼前的蛮蛮恰好只有一只翅膀,难不成正是同一只?

    若是如此,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依着龙首人身神的性子,定是要再斗上一回。

    “臭鸟!我寻了你好久!竟然在此处送上门来!”龙首人身神瞧见蛮蛮后,果然怒吼道。

    蛮蛮不通人语,可两只鸟头来回交缠晃动,目露凶光地看着龙首人身神,也能感受到它的怒火。

    只不过它似乎有些迟疑,一会儿看天上,又一会儿看还在水中露出半个身子的鳄鱼妖。

    元思蓁有些奇怪,蛮蛮与鳄鱼妖八竿子打不着,为何会忽然对上,难不成鳄鱼妖还跟普通禽兽一般,想着要守护自己的领地?

    一时间俩俩对峙的局面,变为了它们一妖、一兽、一神僵持,元思蓁倒像是个局外人,她观察着这一触即发的局势,思索自己究竟该如何脱身。

    那蛮蛮犹豫了一阵,像是选不定先攻哪个,直到鳄鱼妖周身的死气更是浓烈,它才展翅朝江面飞来,眼中露出贪婪的凶光。

    龙首人身神见它竟忽略自己的挑衅,一时气极,全然忘了还要对付鳄鱼妖背上的仇人,扭身就向它迎去,嘴里头还喊着:“臭鸟,今日再吞掉你一只翅膀!”

    只是它神尾已失,又一路没有停歇地从长安寻到武昌,还未冲到蛮蛮跟前,就被蛮蛮翅膀扫起的疾风打落,往江中坠去。

    元思蓁有些嫌弃地皱了皱眉,她原本还想有点盘算在边上挑拨渔翁得利的事儿,没想到龙首人身神这般不中用。

    就在她思索间,鳄鱼妖终于有了动作,它巨大的后尾拍打水面,张开血盆大口想将落到水中的龙首人身神吞下。

    若不是元思蓁及时抓紧鳄鱼妖背上的硬甲,差点就要被甩进江中。可她还来不及抹掉一脸的江水,便立刻感觉到鳄鱼妖背上又渗出毒液,还比方才的毒性更重。

    元思蓁眯着眼一下跃起,用紫火护住自己周身,往鳄鱼妖头上不渗毒液的地方扑去。

    想必这鳄鱼妖已经将妖丹炼化了大半,才能恢复这般实力,好在它现下要对付的是蛮蛮。

    蛮蛮见鳄鱼妖吞下龙首人身神后,更是愤怒,独翅拍向水中激起大浪,周身带着迅风,尖喙直朝鳄鱼妖的眼睛啄来。

    元思蓁此时就在鳄鱼妖眼睛边上,眼前是气势汹汹的蛮蛮,身后又满是不能触碰的毒液,她毫不犹豫地就往江水中一滚。

    鳄鱼妖见蛮蛮攻来,妖身一跃,又张嘴去咬,可那龙首人身竟然还在它嘴中,趁此机会连忙逃了出来。

    “臭死了!臭死了!”龙首人身神嘴巴不停喊着,“你这妖物究竟吃了多少死人,如此浓重的死气,怪不得引了臭鸟过来!”

    元思蓁方才在落水的一瞬间,将仅剩的一把桃木剑甩出扎到鳄鱼妖没有硬甲的侧腹部,一手攀着以防自己飘走,她这时听到龙首人身神的话,终于明白蛮蛮为何出现在此,想必是那妖丹炼成,死气四溢,才引了蛮蛮而来,但她也不由惊讶,蛮蛮竟是以死气为食。

    龙首人身神在空中化出原型,龙嘴大张朝蛮蛮仅剩的翅膀咬去,许是那蛮蛮被四溢的死气蛊住,又因着只有一边翅膀不够敏捷,这一下被龙首人身神咬住一带,反倒将它拖出了鳄鱼妖的尖牙,还借着势头啄向它的眼睛。

    即便鳄鱼妖有两层眼皮护住,也被它啄伤,原本就伤了一只眼的鳄鱼妖这一下眼前一黑,有些狂乱地摆动身子将毒液甩出去,溅到蛮蛮身上。

    蛮蛮全然不怕它的毒液,可却伤到了龙首人身神,它匆忙松开咬着蛮蛮的嘴往江水中一钻,想冲掉身上的毒液,而蛮蛮则趁此时机张开利爪抓住鳄鱼妖的鱼嘴朝岸上拖去。

    元思蓁也被一同拖着在江水中起伏,她呛了好几口水后,终于与鳄鱼妖一同被甩到了岸上,眼见两个家伙又要缠斗在一块,她连忙起身躲到边上的沙丘后。

    蛮蛮与鳄鱼妖斗得极其凶猛,一时间飞沙走石,妖气死气混杂乱作一团,岸边上除了元思蓁的活物都闻声而逃。

    鳄鱼妖没了双眼,而蛮蛮仅剩的一只翅膀也受了伤,而这样反而激发了它们的兽性,恨不得将对方吞吃入腹。

    元思蓁留意到,蛮蛮在缠斗间,还不停地吞食鳄鱼妖牙缝间漏出来的死气,有好几次甚至差点就将头直接伸进了它嘴中。

    她瞄到江面上又冒出了龙首人身神的影子,便瞧准了时机,在鳄鱼妖又一次张嘴之时默念法诀,伸手一挥驱动还插在鳄鱼妖侧腹上的桃木剑。

    桃木小剑红光一闪,上便竟是还贴着一张定身符,这定身符虽不足以完全控住鳄鱼妖的身体,却能让它顿住一瞬,而蛮蛮趁此机会又钻进了它嘴中,鸟头直接伸进了鳄鱼妖腹中,啄起妖丹就往外拖。

    妖丹已将近要被炼化,融进鳄鱼妖的血肉之中,这一下粘皮带血,疼得鳄鱼妖周身一震将定身符破开,摆头就要去将妖丹夺回。

    蛮蛮妖丹到手正吞了一半,全然没留意到又扑过来的龙首人身神,这一回龙首人身神咬的是它的脑袋,拼着心头的怒火与最后一点儿神力,将蛮蛮的鸟头咬下,而妖丹也被甩了出去,鳄鱼妖则立刻寻着味道,四肢匍匐爬去。

    “嘿!要你抢龙王爷爷的山头!”龙首人身神吞下鸟头后得意地说道,可却已不能再化形遁走,维持着龙首的模样扑倒在地上。

    元思蓁已瞧出他是强弩之末,现下蛮蛮与鳄鱼妖都受了重伤,她此时不出手还待何时。

    她一个纵身跃出沙丘,莲花灯火光一闪,紫龙出灯直朝滚落在地的妖丹而去,抢在鳄鱼妖之前将妖丹叼在龙嘴中。

    这妖丹妖气极重,要想炼化入莲花灯有些费力,而此时哪里有时间给她炼化,元思蓁只将妖丹暂时放入灯中,便又引着火焰朝鳄鱼妖攻去。

    没了妖丹又重伤在身,此时被真火围困灼烤,鳄鱼妖已是强弩之末,它周身毒液毒烟全部被烧化,硬甲从渐渐从身上脱落。

    鳄鱼妖不甘心就这样被诛杀,拼着最后一口气摆动巨尾撑起身子,朝元思蓁在的地方张嘴扑去,元思蓁却完全没躲,看准时机引火焰直冲它嘴中。

    一时间妖气被烧得劈啪作响,浓烟密布,巨大的鳄鱼妖躯体砸在地上,扬起一阵沙尘、

    元思蓁呛了两下,看着眼前终于倒下的鳄鱼妖,只有受伤的眼珠子还能转动,终于松了一口气。

    她打了一道符咒在鳄鱼妖身上,又朝龙首人身神与蛮蛮那儿跑去,此时蛮蛮失了妖丹又失了一头,剩下的一个脑袋气急败坏地不停撕扯着龙首人身神,恨不得将他拆吃入腹。

    元思蓁怕惹怒蛮蛮,在边上停下了脚步,待龙神人身神被扯得身首分离,蛮蛮才消了气。

    它独目闪着怪异的光芒看了眼元思蓁,元思蓁还以为它发难,刚祭出紫火,却听蛮蛮发出一阵悲怆的鸣叫,周身羽毛抖动,另一半没有头没有翅膀的身子掉落了下来。

    蛮蛮虽是凶兽,可因着两只聚在一块儿才有一对儿翅膀,又有风流客将其称为比翼鸟。

    如今一只已死,另一只像是再没了去争那妖丹报仇的心思,只理了理身上凌乱的羽毛,不断悲鸣着,挥舞一边翅膀,朝山林深处而去。

    没一会儿,便消失在了元思蓁眼前,只留下响彻山林的鸣叫,听得人心中悲恸。

    元思蓁压下心中的不适,瞧了眼身首分离却还睁着眼的龙头,说:“你可还能活?”

    龙首人身神嘴巴微张,还想要说些什么,可还没出声,身体便慢慢褪去神力,化成青烟飘散而去,或许,是飘回了他的东出十二山。

    方才激烈的战场,如今只剩下一只弥留之际的鳄鱼妖,既然妖丹已收,元思蓁并不打算再久留,她毫不犹豫地引火继续去烧鳄鱼妖躯体,而它渗着血的瞳孔还死死盯着她不放。

    只在最后一刻流下了一滴眼泪,说了句:“夫人无罪。”

    第99章

    翘首以盼

    灼烈的紫火渐渐熄灭,……

    灼烈的紫火渐渐熄灭,

    在狼藉的岸上只留下一片灰沙,隐隐能瞧出是一条大鳄鱼的模样。

    唯一一块没有被烧掉的细齿落在地上,元思蓁犹豫了一会儿,

    才拾起它塞进袖中。

    她心中并未对这作恶多端的鳄鱼妖有多少同情,只是不知为何,

    总觉得或许岑夫人会想要这牙齿。

    此时雨势渐小,

    可江面上却不见平静,

    江水已漫上了岸,

    看这样子,不久后又要大涨。

    元思蓁隔江眺望武昌城的方向,此时航行太过危险,

    定不会有船来接她,而莲花灯的青烟又不能载着她跨过如此宽阔的大江,眼下也只能寻一个高地,

    等着大水褪去了。

    而武昌城中,

    李淮调了武昌兵马司将近半数的人马,按着元思蓁所说拆起了城。

    拆毁城中的楼宇就算了,

    拆城墙可是极其慎重的一事,武昌城城将对此甚是不解,

    几番询问下,李淮却没有直接回应,而是让下属暗示,这与蜀王殿下遇刺有关。

    这么一件要掉脑袋的事儿砸下来,

    又加上李淮手握兵符,

    城将也只好压下心中的疑惑,听令行事。

    李淮亲自领着一队人马去了东南面的护城墙,指挥着兵将从城墙头开始,

    一块砖一块砖地往下搬,慢慢开出一个有十几尺的缺口。

    站在城墙上恰好能瞧见江面上景象,他没有再看见那鳄鱼妖的踪影,也同样没有瞧见元思蓁。

    李淮心中牵挂,即便专心在指挥拆墙上,可却时不时皱着眉头往那处看去。

    虽没有看到打斗,可江面却不平静,水面明显又涨了起来,正在他要派人去查探水势的时候,就见手下的官员来报。

    “王爷,水位又涨,还有几尺就要到修了一半的堤坝口了!”这官员原是李渝的手下,听闻李渝遇刺后,又找不到太守岑钰,便只能来寻李淮禀报。

    李淮面色一沉,瞟了一眼翻涌的江面,几乎在一瞬间,便在心中梳理了一遍他和李渝以及武昌城各府衙的人手调配。

    将拆城墙一事交由刚从官驿中赶过来的尉迟善光后,他自己则点了武昌城还能动弹的大小官员,调配人马提领物资,急忙赶往那尚未修缮完全的堤坝。

    这番变故,武昌城中逐渐亮起了灯火,没一会儿,城中便都是慌忙奔走的人,有拆城的,有修堤的,还有见此情景不知所措的普通百姓,好在李淮还安排了人手维持城中秩序,武昌城才没有乱作一团。

    不久前刚经历了一场大水,武昌城边上好些受灾的小城小村还未缓过气来,现下又有被淹的危险,不少城内与周边的百姓,都自发扛着沙袋一同赶往江边。

    百余将士与工匠井然有序地按着指挥运石运土修筑堤坝,加上四面而来的百姓,一时间边上都围满了人,而堤坝则在短短两个时辰内,肉眼可见地垫高了好一截。

    李淮并没有袖手旁观,而是冒着大雨亲自搬运泥沙,他原本锦绣暗纹的衣衫已沾满了泥灰,却全然没有心情去管什么仪姿。

    可江水上涨的速度也是极快,他面上沉着地加紧催促将士工匠,却忧心忡忡地看着江面,担心起元思蓁的处境安危。

    她可千万别又跑到了江里头去。

    “王爷,下堤吧,水再涨起来可就......”孟游也跟李淮一样一身泥污,见江面涨得迅猛,忍不住担忧道。

    可他话未说完,便被李淮的冷肃的眼神打断,只听李淮轻声道:“再说此等动摇军心的话,军法处置。”

    李淮何尝不知道水面再涨,他与这些将士百姓都有危险,可不继续修堤任由大水再冲一回后,只怕死的人会更多。

    不断上涨的江水像悬在他心头的一把利剑,却只能承受住这巨大的压力,继续督促指挥鼓舞士气,一同扑身上前。

    待到天水相接的远方划出一道红光,水面上涨的势头终于缓了下来,而连夜的赶工,也将修了一半的堤坝粗粗用泥沙填了起来。

    李淮这才松了一口气,有些脱力地坐到了堤坝上,差点儿累的要睡死过去。

    他强令自己清醒,将后续的事物安排好后,又匆匆带着孟游直往黄鹤楼的方向而去。

    黄鹤楼脚下没瞧见元思蓁的身影,李淮上到顶层后,才见到花鳞盘坐在地眺望江面,边上躺着个一身是血看不清面容的男子,而岑夫人则有些恍惚地擦着眼泪。

    “元...袁护卫呢?”李淮连忙问道。

    花鳞淡淡看了他一眼,指着刚刚平静的江面说:“跟鳄鱼妖斗到江里头去了。”

    李淮心中一惊,几步跨到围栏边上往花鳞手指的方向看,“怎会如此!”

    他心急如焚,一时间语气极其冷肃,花鳞不由瞥了瞥嘴,幽幽说道:“放心,人没事。”

    李淮扭头看了她一眼,那意思是要她别再废话,赶紧说来。

    花鳞是从扇面的心头血上判断出来的,可此时却起了捉弄李淮的心思,她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话里有话地说:“她的事儿,我自然知道。”

    “你......”李淮一句话憋在嘴中,若不是此时情势危机,他直接拔剑砍了这狗太监的心思都有了,可这太监也懂道法,眼下只能暂且压下怒火,问道:“若是无事,人在哪儿?”

    花鳞闭上眼沉思了一会才说:“即便我俩心有灵犀,我也只能猜到个大概的方位。”

    说罢,她便指着鳄鱼妖远去的方向,继续说:“就在那儿。”

    李淮心中更气,这太监竟然敢说他与元思蓁心有灵犀,砍了他还不够,定要再割了他的舌头。

    花鳞没想到李淮看自己的眼神已带上杀气,这才收了点玩笑的心思,面上却仍是老神在在,“只怕是困在对面回不来,你快些去寻吧。”

    她话音刚落,李淮便头也不回的下了楼,边走还边吩咐孟游去准备船只。

    “啧。”花鳞轻哼一声,不知为何觉得自己舌根有些痛。

    此时,躺在一边的凌霄慢慢睁开了眼睛,声音沙哑地说:“你何时也这般爱逗趣了。”

    “你醒了?”花鳞仍是保持着打坐的姿势,她从方才开始便施术法吊着凌霄一口气,又想着或许残留的一点儿妖气从地底冲到烟囱中能保一保他,这才将人拖上了楼,“还不是跟师兄学的。”

    “好些日子不见,你倒是变了许多。”凌霄虽然虚弱,可脸上不自觉地就挂上了如沐春风的笑容。

    花鳞看着重伤还笑得欠扁的师兄,淡淡道:“你也变了,变蠢了,竟然被个妖物擒住做了人家滋养妖丹的人肉壳子。”

    凌霄轻笑几声,却抽到了身上的伤口,不由倒吸一口气,才说:“确是我小瞧了那妖物,没想到是打着这个算盘,不过这也是你师兄天生筋骨奇佳,才被它瞧上啊,换成是普通人,早就血尽而亡。”

    “哦,原来如此。”花鳞不想再继续听他狡辩,只专心在维持术法上。

    可凌霄却完全没有沉默的意思,吊着一口气说道:“我猜这鳄鱼妖伤了妖丹,才想着顶替那岑太守,只是没想到会这般胆大包天,竟是以城为炉,以无辜百姓为材,来炼制妖丹。”

    谁知他话音刚落,一旁抹着眼泪的岑夫人却忽然问道:“你说的,可是真的?”

    凌霄与花鳞两人皆不再吭声,岑夫人见此,也只好微微点了点头,又问道:“那我的病是不是.....”

    她没有将话问完,心中却已下了定论,一时间万般情绪涌上,竟再流不出一滴眼泪,她责问自己,与无辜丧命的人比,又有什么哀怨哭泣的资格。

    花鳞不是会说安慰话的人,此时只能静静地看着岑夫人,她师兄妹三人行走世间,这样说不清情理、道不明缘由的事儿见过不少,可人妖终究殊途,又有几个能得善始善终,她也早已看淡,只坚守着自己的道心便可。

    -------------------------------------

    元思蓁在山中寻到一处洞穴,一瞧便是被打斗吓走的猛兽留下来的,她见这处地势算高,也懒得再去寻别的地方,安心在里头待了一夜。

    直到阳光照进洞穴,她才又寻了处靠近岸边的高地,盘腿而坐看着江面发愁。

    此时早已没有了昨晚的风雨,江面也渐渐恢复了平静,她托腮想了许久,也没有想到回去办法,不由叹气道,难不成还要往反方向走,南下去寻个别的大城镇从上游兜回去,可再往南边的大城只有岳阳,似乎这一回的大水也受了些灾,去了也不一定有法子能出航。

    就在她思索间,一声低沉的号角声传到了她耳中,她连忙起身,见江面上出现了一个船影,又惊又喜地从高地跃下,跑到岸边上挥舞双手,还点燃了早就堆好的草垛。

    她虽还看不清来船的样式,心中却有直觉,那定是李淮的船,才会在大浪刚停后,就迫不及待地出航来寻她。

    第100章

    不近女色

    “王爷!”元思蓁嘴角……

    “王爷!”元思蓁嘴角挂上了喜悦的笑容,
← 键盘左<< 上一页给书点赞目录+ 标记书签下一页 >> 键盘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