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1章
屠琼对前台的收银勾了勾手指，顺手拿给了顾毅。“刷卡吧。”
“好。”
“明天去买一套练功服，你这衣服可不适合练功。”
“好。”
顾毅轻轻点了点头，直到现在他还处在震惊之中。
……
第二天，顾毅如约来到了封神道场。
下午的时候，学员似乎比平时多了不少，但是和隔壁的剑道场、健身房相比，人气还是差了许多。
屠琼早早地站在练功房里，一脸不忿地看着顾毅。
“你迟到了三分钟。”
“我那是去更衣室……”
“我这个人最讨厌迟到，以后如果你迟到了，就算这节课缺席，到以后我是不会给你补课的。”
“你这……”
顾毅刚想还嘴，但看见屠琼那冰冷的目光之后，就乖乖闭上了嘴巴。
“行吧，我们可以开始训练了吗？”
“可以。训练的第一步，是让你学会关闭至尊鸿蒙诀的自动保护机制，不然的话，你的个人实力永远得不到锻炼。”
第547章
顾毅闻言，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在协会里面，阿杰和岛田都找不到问题的关键，而屠琼的第一课，就指出了自己最头疼的一个问题。
“我们具体怎么做？”
“挨打。”屠琼开口道，“因为你太紧张了，对伤害的把握程度太低，同时也不知道该如何防御和躲避敌人的攻击，所以才会不停触发至尊鸿蒙诀的保护机制。”
屠琼指向练功房中间的拳击擂台说道。
“上去。”
“嗯。”
顾毅点点头，翻身跳上擂台。阿蒙站在台下，目光始终放在顾毅的身上。
“出来吧。”
屠琼转过头，朝着另外一个房间吼了一嗓子。
这时，三个彪形大汉从房间里走了出来，翻身跳上擂台。
顾毅见状，一脸懵逼地看着屠琼。
“老师，这是什么意思？”
“他们是你的师兄，也是你最开始的陪练。”屠琼说道，“前三节课，他们会用拳头和你打，后三节课他们就会持械了。你准备好了吗？”
“等等……”
“开始！”
顾毅话音未落，其中一个陪练的大脚已经朝他飞了过来。顾毅弯腰躲过，屁股却被人狠狠踹了一脚。
“狗日的屠琼，你是不是寻仇来的？”
屠琼冷笑一声，眼睛在擂台下一扫，一个金色的光影正迅速朝顾毅飞起。屠琼赶紧拿起手边的木剑，嗖的一声朝着金色光影丢了出去。
咣当！
木剑砸在阿蒙的脑袋上，发出一声巨响。
顾毅扭头一看，却见阿蒙晕晕乎乎地倒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
“别走神啊。”
一个陪练大声提醒，手上却毫不留情，一拳砸在顾毅的脸上。
“用双臂防守。”
“注意脚步。”
“护好你的裆下，这可是要害。”
打了一段时间后，顾毅才发现三个陪练倒也不是真的一味折磨自己，他们也会在揍人的时候，传授一些防守的技巧。
顾毅打架，全凭斗狠，毫无章法可言。
现在遇到这些专业人士，他才知道自己的缺点到底有多大。
屠琼坐在台下，一脸认真地看着顾毅的一举一动。
刚开始的时候，顾毅丑陋得就像一只街角逃避抓捕的流浪狗，不过片刻的工夫，顾毅已经基本掌握了防御和躲避的技巧。
屠琼的爱才之心翻涌而起——这种天才格斗家，屠琼已经几十年没有遇到了。她隐隐觉得，根本不用一百个课时，只要再过五十个课时，顾毅的格斗技巧，就已经可以和自己不相上下了。
“陆师傅，可能顾毅就是你说的那种天纵之才吧？”
屠琼望着天花板，自言自语地说着。
……
顾毅足足被三个大汉殴打了一个月，每天晚上回家他的手臂都肿的跟萝卜一样。
在最初的十节课里，顾毅几乎就是被动挨打，连敌人的拳路都看不清楚。等到过了一段时间后，顾毅几乎已经产生了条件反射。
顾毅也说不清楚他是如何判断敌人出拳的路径的，但他总能凭借直觉，准确无误地提前闪避。
根据屠琼的说法，每个人在进攻之前，都会有一些小动作——比如你出右拳的时候，右边的肩膀会下沉。
只要记住了这些小动作与拳路的对应关系，你就可以提前预判敌人的攻击，从而找到提前躲闪和防御的方法。
在顾毅已经形成这种条件反射之后，屠琼便开始训练顾毅以一敌多的能力。
直到这个时候，顾毅终于开始可以反击那三个陪练了。
积攒了多日的怨气终于得以发泄，顾毅的拳头也变得前所未有的硬。现在，顾毅的格斗能力突飞猛进，就连擒拿手也学会了不少。
虽然他还是打不过屠琼这种特种兵，但至少普通人已经足够了。
“屠老师，今天不用打人了吗？”
这一天，顾毅早早地来到了练功房，却发现屋子里只有屠琼一个人，平常和他对练的三个壮汉都在忙别的事情。
“花架子已经学够了，现在我来教你剑术。”
屠琼走到武器架旁，挑了两柄木剑。
“拿着。”
“嗯。”
“现在很多地方教你的剑术，其实都和舞蹈差不多，除了好看一无是处。而我教你的，则全都是杀人技巧，直接上擂台吧，我更喜欢在实战中教学。”
正常来说，学习格斗和剑术都需要从基本功开始学起，可是屠琼却反其道而行之，一上来就和顾毅实战练习。
这是屠琼因材施教的结果。
顾毅的天赋极高，与其浪费时间在打基础，不如直接让他上擂台。
“好。”
顾毅双眼一亮，上次屠琼用树枝正反手抽了十八次，顾毅到现在可都还记在心里呢，这下终于有机会报复她了。
屠琼单手持剑，弯腰行礼。
顾毅也学着屠琼的样子，鞠躬行礼。
“还是同样的规矩，先不可以使用至尊鸿蒙诀，等你学会怎么用剑之后，我再告诉你如何使用御剑术。”
“知道了，来吧。”
屠琼点点头，双眼之中闪过一道狠厉的神色，她动若脱兔，一剑刺出直逼顾毅的咽喉。
“哇！”
顾毅惊叫一声，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
“之前练习都白练了吗？”屠琼冷冷地说道，“打拳的时候学习的脚步和身法，你都忘了？”
“哼。”
顾毅不服气地轻哼一声，反手隔开屠琼的木剑。
二人你来我往，打得不可开交。
屠琼一句话也不说，只是一味地进攻，顾毅也早就习惯了屠琼的这种粗暴的教学方式，他干脆放空自己的思想，让自己的身体形成肌肉记忆。
“休息一下吧。”
不知道过了多久，屠琼终于收起了木剑。
顾毅身上的运动服已经被屠琼切成了碎片，这还是屠琼手下留情的结果。可以想见，如果屠琼刚刚拿的是真剑，顾毅早就被她砍成破抹布了。
“好。”
顾毅丢掉木剑，低头坐到座位上，他打开自己的背包，却发现自己今天居然忘记带水了。
“靠……这也能忘？”
顾毅懊悔地双手叉腰，却见屠琼已经给自己递来了一瓶运动饮料。
“呃……谢谢。”顾毅接过饮料，连喝三大口。
屠琼看了一眼顾毅，嗫喏地说道：“端木赐怎么样了？”
第548章
顾毅一边喝水，一边瞟了一眼屠琼，他放下水瓶，用袖子擦了擦嘴。
“你不是巴不得他死吗？”
“哼。”屠琼斜了一眼顾毅。
“哈哈，他早就出院了。不过，医生说他到下个月才能彻底恢复。”
屠琼闻言，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
顾毅坐在屠琼身边，上下打量了一番，“屠琼，我之前一直想问你一个问题。”
“什么？”
“为什么你变得这么胖了？别误会，我没有瞧不起你的意思，我只是说，你以前的样子……”
“为了躲避仇家，我故意吃成这样的。你也知道，我这几年杀了太多人，尽管这些人都是该死的，但我也依然算是一个罪犯。白道想抓我，黑道想杀我，不改变一下自己的外貌，可不容易活下去。”
“那你为什么不低调一点，在一个地方藏起来？为什么要开一个道场？”
“调查、训练、暗杀、购置武器，这些都需要很多资金。在和仇家周旋的那几年里，我留下了一身的伤病，光是治病就花光了全部的积蓄。
我必须要有一个稳定的生意，来为自己赚钱。
可惜，我没有别的技能，只会杀人。可是要我做杀手，我却做不到。我只能为了正义杀人，绝对不会为了金钱杀人。
所以，开道场成了我唯一的选择。”
“你的复仇完成了吗？”
屠琼突然沉默了下来，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道：“没有。”
“仇人还有谁？”
“我。”屠琼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我也是罪魁祸首，如果我当时没有离开，恐怕蕊蕊也不会被那些变态掳走。我恨我自己，更恨自己没有勇气自杀。”
顾毅闭上嘴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安慰的话。
如果屠琼没办法原谅自己，那别人说什么都没用。
“屠老师……”
“行了，我不用你安慰。”屠琼拿起木剑，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朝着顾毅勾了勾手指，“休息够了，继续训练吧。”
“走。”
……
天气已经越来越冷了。
路上的行人已经穿上了厚厚的冬衣，可是顾毅依然穿得十分单薄。为了锻炼自己的体能，每天他都是跑步来道场，这一路上跑得大汗淋漓，穿着厚衣服反而会不舒服。
屠琼最近已经开始让顾毅进行真剑练习了，他的背后挂着一把很普通的长剑，这让他颇有一种当侠客的快感。
“完蛋了，我居然也开始犯中二病了。”
顾毅摇摇头，他摘下背上的剑，觉得还是提在手里比较好。他来到道场门口，大大咧咧地推开门，精神满满地大声说道：
“各位，早上好呀！”
顾毅的声音在道场里回荡，却没有一个人回应他。
原本应该很热闹的道场现在一片安静，道场里没有一个学员，所有的工作人员全都围在一起，没有人回头看顾毅。
顾毅微微一愣，他放下手里的剑，走到众人身后。
“出什么事情了？”
大伙儿一起回头看向顾毅，直到这时顾毅才发现，大伙儿全都是围在了屠琼的身边。
屠琼的脸上多了一道剑创，神色有些憔悴，另外一个教练正眉头紧锁地给她上药包扎。
“屠琼，出什么事情了？”
顾毅的陪练陈雄扭过脸来看向顾毅，无奈地叹了口气，“隔壁的剑道馆过来踢馆，把屠琼打败了。”
“什么？怎么可能？”
顾毅闻言，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屠琼。
这些日子接触下来，顾毅可从来没把她当成是一个女人，而是当成一个怪物。
难道这世界上还有人能打败一个怪物吗？
“老板娘今天来例假了，身体不太舒服，原本的实力连一成都发挥不出来。”
“行了，别说了。”屠琼脸色一黑，制止了陈雄，“老娘输了就是输了，没什么借口好找。”
屠琼悠悠地叹了口气。
这几年来，屠琼身上的毛病就越来越多，每次一来例假，她就全身无力、小腹剧痛。这都是她在服役时，留下的病根。
以前的时候，屠琼痛经的症状还可以忍受，但现在痛经已经成为她最大的弱点了。
“来踢馆的人是谁？”
“你别管那么多了。”屠琼摇摇头道，“今天应该教你御剑术了吧？跟我去练功房。”
“来踢馆的人是谁？”
“我叫你别管那么多！”
“来踢馆的人是谁！”
屠琼与顾毅四目相对，尽管顾毅的语气很平静，但屠琼却从顾毅的双眼里看见了无尽的怒火。屠琼心中一凌，她那咄咄逼人的气场在顾毅面前，居然烟消云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