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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他当混混又不是一天两天了,还当他是个不懂事的孩子任你手拿把掐的?再闹我们几个人的工作都保不住了,别看他不在厂子里上班,厂子里的领导可都收过他的好处。”

    第62章

    他变得贪心了

    建设媳妇一拍腿,“对了,我大哥家的姑娘千万别介绍给他了,到时候我大哥得埋怨死我!”

    冯翠枝现在还哪敢介绍姑娘给谭云骞了,一家人赶紧扶谭建设起来,送他去医院。

    心里已经把谭云骞骂开花了。

    至于吗?

    就因为几句话把人打成这样?

    为了几句话确实不至于下这么狠的手。

    谭云骞也是为了一劳永逸。

    谭家人这些年也确实没做出什么特别过分的事。

    除了谭建设偶尔嘴欠。

    但是他自已心里清楚,这些人看见他有钱了,想修复关系是真的。

    想给他安排个媳妇管着钱也是真的。

    他之前身边没女人他们还不着急,现在时欣然一出现他们就急了。

    不管他将来和时欣然会怎样,他都要提前扫清障碍。

    他只想看她笑,不想见她皱眉头。

    回去的路上,毛晨几个人都没敢吭声,总觉得骞哥有点不对劲。

    不是没见他打过人,是没想到他今天会像疯狗一样咬向了谭家人。

    他们更没想到疯狗……不是,是骞哥还在路上教育了他们一番。

    “你们以后打架都注意点,别给自已留了案底,将来对孩子的前途有影响。”

    众人:“……”

    “都好好活着,以后的人生还长着呢。以后我带大家好好赚钱,别没事瞎扯犊子!”

    众人:“……”

    到了木材家属区,毛晨终于忍不住了,“哥,你咋了?”

    谭云骞睨了他一眼,“什么咋了?我说的话听不懂?没文化就去多读点书!”

    众人又是一阵沉默。

    目送着他心情愉悦地吹着口哨骑着摩托回家。

    谭云骞骑到自家院门前又看了眼王奶奶家紧闭的院门,抿嘴笑了笑。

    推门进院,屋子里一片漆黑,安静的只有他自已的呼吸声。

    他的脑海里想起那天时欣然欢快的一句,“你回来了?”

    他本可以和曾经一样忍受着黑暗和孤独,但是见过阳光和微笑,他真的变得贪心了。

    不管时欣然接近他有什么目的,他都想赌一下。

    他抬手拽了一下屋子里的灯弦,灯亮了,感觉心里敞亮多了。

    看见桌子上写着“每天好心情”的茶缸,他拿起来看了看,又摸了摸。

    又想起另一个茶缸上写着的“我就是好心情”,他嘴角边漾起笑容。

    他的视线又扫到桌子上的一个玻璃瓶,上面插着一个竹蜻蜓,是他那年曾经带给弟弟又被扔回来的玩具。

    他拿过竹蜻蜓两只手搓了搓下面细细的棍子,竹蜻蜓带着轻轻的嗡嗡声在屋子里飞起来。

    等着竹蜻蜓落下,他低下身子捡起来,放在手里看着,眼神越来越冷。

    隔壁的时欣然一夜好眠,早上起来洗漱完毕,用昨晚熬的肉皮冻加肉馅做了灌汤包,拌了虾油小黄瓜,又熬了小米红枣银耳粥。

    隔着院墙喊了一声,“谭云骞!”

    没一会儿谭云骞就过来了。

    时欣然还特意看了看他的脸色,看起来很平静。

    谭云骞一抬眼就看见对面一双亮晶晶的眼睛在盯着他看。

    “我今天就去查徐重阳的血型是先去职工医院看看。”

    时欣然放下筷子看着他,“职工医院要是查的话都已经是二十年前的事了,你弟弟在这一片也只待到几岁,那些档案估计早就没了。”

    谭云骞点头,“我知道,如果不行就只能用些非常手段了。”

    时欣然看向他,非常手段?

    谭云骞弯起嘴角看向她,“不会做违法的事。”

    时欣然低下头,“我今天也有事,陈亮的案子今天开庭。”

    不公开审理,她作为其中一个受害者要出庭的。

    她这种骚扰的案件在陈亮所犯下的案子里已经是最微不足道的一个了。

    哪怕不去都没事。

    但是她还是要看着陈亮宣判了才放心。

    谭云骞一顿,“需要我帮忙吗?”

    没有通知他到庭,应该就是不需要的。

    时欣然摇头,“你去忙你的吧。”

    谭云骞轻轻“嗯”了一声,又问了句,“包子还有吗?”

    时欣然愣了下,“你不够吃?”

    谭云骞摇下头,“够吃。”

    包子不大,时欣然包的刚好是两个人的份量。

    这些日子也算了解谭云骞的饭量了。

    谭云骞把锅里剩下的粥都清空了,留了三个包子,找了张油纸包好,“这个我带走了。”

    时欣然一时没明白他要闹哪出,“好,需要饭盒吗?”

    谭云骞摇头,又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我走了?”

    时欣然点头,提醒一句,“遇事别冲动。”

    谭云骞笑了,“不会!”

    这种感觉真好,就像是妻子嘱咐要出门的丈夫一样。

    之前谁要是唠叨他会觉得烦的要死,但是他现在却希望时欣然能再多说点。

    他也希望揭开真相,也许对他来说是解脱也说不定。

    谭云骞回到自家院子骑上摩托,先去买了些糕点和水果,又去了南山。

    将摩托停在山脚下,拎着东西徒步上山。

    在一座坟前停下,石头墓碑上面刻着“谭建军之墓”。

    石头墓碑还是他有钱以后换的,之前就是一个木板上面用油漆写的字,很寒酸。

    他将墓碑周围的杂草清理一下,把水果和糕点摆好,又将三个包子也摆上,拿出白酒倒在地上。

    “爸,我来看你了!”

    他坐在一旁的地上,靠着墓碑,“又好长时间没过来和你说话了。”

    “昨天我又把谭建设揍了,估计今天该在医院躺着了,你不会怪我吧?”

    “要是怪我就上来揍我一顿,我估计你肯定不舍得。”

    “揍他也不冤枉,谁让他总是嘴欠!他当年还嫌弃你拉屎臭来着,他都忘了,他小时候拉粑粑还是你给擦的呢!”

    “爸,我还记得你临终前和我说的话,你说自已配不上的东西不要去肖想,一旦想了,就会有了贪念,就会忘不掉,慢慢就成了执念。最后可能想要的不是那件东西,而是想了了执念。”

    “可是,爸,我现在已经有了贪念怎么办?”

    “我最近认识了一个姑娘,那个包子就是她做的,可好吃了,要不是你是我老爸,我都不会给你留……”

    第63章

    扫清障碍

    谭云骞看向墓碑,伸手轻轻抚摸着,“她很漂亮,做饭好吃,还总是对我笑,她和我说如果不做好人可以让自已开心那就继续,她还一次又一次的和我说让我好好活着。”

    “她给我写了个小字条,云上骞骞,欣欣然也,我们两个名字还挺配的,是吧,爸?”

    “对了,她还说你一定是个很优秀的人,说你把我教育的很好……”

    “爸,这么好的姑娘我是不是配不上她?”

    谭云骞看着墓碑,像是期待有人回应,除了树叶被风吹的晃了晃,就是山间的小鸟在叫。

    他又摸了摸墓碑,“爸,你儿子是不是挺没出息的?几顿饭,几张字条,几句好话就动心了?”

    但是这些,除了老爸再没人为他做过,只为他。

    他哑着声音小声呢喃,“我想试试……”

    “我觉得她像是为了我而来,出现的那么突然,自从她出现以后我已经连着梦见过两次自已死了。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做这么奇怪的梦。”

    他又自嘲地笑笑,“爸,你说我是不是想多了?”

    他之前做梦死的时候觉得是一种解脱,但是现在要是再经历一次那样的梦境,他好像就不舍得死了。

    “谭建设说她会骗我,可是,我有什么可值得她骗的?江城比我有钱有势的人多的是,以她的外貌找个有钱人不难。”

    “总不能想骗我这个人吧?那你儿子就值钱了,身上还有值得让人惦记的东西。”

    “昨天打谭建设也是因为他把那个姑娘和那个女人相比,那个女人怎么配呢?”

    “所以和她在一起前我要扫清障碍……”

    他有些沉重的凝视着墓碑,“爸,我接下来要做的事可能不是你想见到的,但是儿子不想背负那么多了,挺累的……”

    谭云骞絮絮叨叨了很久,最后拍了拍墓碑,“爸……有机会我带她一起过来,如果我能成功的话……”

    他在山上待了快一个小时才离开。

    他每次烦心了就会上来找老爸聊天。

    他知道这都是一个自我安慰,要是真有鬼魂,他倒是很希望老爸能来看看他。

    因为他真的好想念老爸。

    他下山骑上摩托直奔职工医院。

    结果自然是失望的,医院里的就诊记录只保留了近几年的,前几年医院重新建了,从平房改成二层楼,档案资料早就随着重建销毁了。

    当年接生的医生也退休了。

    跟在现场的小护土还在,已经进修成医生了。

    还模糊的记得当年的事。

    职工医院比较严重的状况比较少见,严重点的病都会转到市里的大医院,当年她刚参加工作不久就遇到大出血事件,腿都吓软了。

    王大夫回忆着,“我记得当时说是早产,但是孩子体型又挺大的,还是臀位。后来打电话请来市第一医院的妇产科主任才生下来。因为这个事吓得我后来再没帮着接生过。”

    当年她才十七岁,哪见过这个,只是培训了几天就上岗了,以为就是打打针,喂个药。

    “我记得那个孩子生下来是七斤多,我十九岁生的我儿子,足月才六斤二两,我当时还想呢,这孩子足月还不如人家早产的重。”

    剩下更多的细节她就记不清了,毕竟相隔了二十年。

    谭云骞离开了医院。

    他记得爸爸曾说过他们哥俩出生差了将近三斤。

    弟弟出生时七斤多,他出生时和养不活的小猫一样,才四斤多重。

    哭声都小小的,还正好赶上六零年饥荒的时候。

    没什么好吃的,那个女人说自已没奶水,他一口母乳没喝过,是爸爸用米汤喂大的。

    是啊,弟弟小时候体弱受到偏爱,可是自已小时候体格更弱,好像并没有受到偏爱。

    刘叔和刘婶都说自已能长这么高不容易。

    他不打算再去其他医院了。

    机车厂的职工医院要去查肯定会惊动徐茂远。

    毕竟徐重阳现在可是徐厂长家的公子。

    谭云骞要走时,听见旁边的病房里传来一阵哀嚎。

    谭建设包的和木乃伊一样,冯翠枝坐在旁边不停地安抚他,“别喊别喊,一会儿下巴又该掉了!”

    “天杀的,要死了,下这么狠的手……”她咬牙切齿的嘟囔一句,一转头就看见谭云骞站在门口,阴恻恻地看着她。

    吓得她咕噜咽下口水。

    谭云骞冷漠地收回视线转身离开。

    冯翠枝捂着嘴,以为他是特意来监视他们报没报警的。

    她倒是想报警,但是自已老头不在了,就指着剩下这两个儿子养老了,还有好几个孙子孙女。

    万一这个王八羔子来真的,拉个陪葬的,不敢惹啊!

    谭云骞就是摸准了他们不敢报警昨晚才对谭建设下重手的。

    他的大伯是个事不关已高高挂起的人,小叔就是个遇事只会叫妈的怂货。

    老太太冯翠枝其实比谁都自私,别看宠爱小儿子,那也得在她保全自已的利益前提下。

    谭云骞又去了几个地方才回家,到家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一点了。

    他还没吃午饭,往常他都是想起来吃,想不起来不吃。

    这次在外面转一圈,到中午就饿了,想找个饭馆随便吃点,结果进了饭馆看着墙上贴的菜谱一点也提不起兴趣,饿着肚子回来的。

    他走的时候也没说过中午回不回来吃饭,这会儿时欣然估计早吃完饭了,他总不好舔个脸去问有没有吃的。

    他推开院门,掉下一张纸条,上面写着,“钥匙在窗台的花盆里,锅里有饭菜,没吃饭可以去吃,我在库房。”

    看着熟悉的字体他的嘴立刻咧开了。

    刚想转身去王奶奶家,一回头看见身后的人吓了一跳,“过来不吱一声?”

    杨奎:“吱!”

    也不知道看的什么,笑得和傻逼一样,他吹着口哨过来的,都没引起注意。

    吱一声就管用了?

    “哥,你看啥呢?”

    杨奎伸着脖子想看看纸条上写得什么事那么可乐,让一个整天啷个脸的人能高兴成这样。

    谭云骞立刻将纸条折叠好揣兜里,“过来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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