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安安眨了眨眼,心情不太美妙,沈清宜问他,“你怎么了?”“我……我和你许了一样的愿,不会也许错了吧?”
沈清宜笑道:“你不会,因为爸爸妈妈弥补了其它更重要的愿望。”
“那你能不能说说你许了什么重要的愿望?”
沈清宜无奈道:“说了就不灵了哦。”
“那我是不是不灵了?”
陆砚拉过儿子的手,“妈妈说了,她弥补了你没许的重要愿望,只要你不问,它就会灵。”
其实他也很想知道妻子许了什么愿望。
安安果然不出声了。
流星落幕,只剩下安静的星空,沈清宜看了看手表,“我们回去吧,还有要洗澡。”
一家三口回到家里,陆砚先给安安洗了澡。
沈清宜去屋檐下把一家三口的衣服收进来,安安和陆砚的分开送到房间。
回来再一次整理自己的衣服,还是少了一件内衣,沈清宜不悦的皱起了眉头。
陆砚洗完澡,发现安安睡了,走到房间,就看到沈清宜拿着衣服坐在沙发上发呆,他轻轻的走过去,在沈清宜对面坐下,“你怎么了?”
沈清宜犹豫了一下,感觉这件事有点蹊跷,还是先洗完澡坐下来慢慢分析吧,“我先去洗个澡,等会和你说。”
说着又去箱子里拿了一件内衣出来就进了房间的浴室。
陆砚听到浴室的关门声,把藏在身后的礼物摆在桌上,把客厅的门全部关上,打开开关,坐在沙发上静静的等着妻子出来。
不知道妻子会不会喜欢他这个礼物,他心里有点忐忑。
沈清宜怕吵醒儿子,轻手轻脚的洗完澡走出浴室,只见房间里的灯关了,等她将浴室的灯关掉,才发现有星星点点五颜六色的星光从房间门口传进来。
而房间里陆砚不在。
她好奇的走到大厅时,整个人都惊呆了,整个屋子被细碎的光亮填满,星光落在墙壁上,沙发上、桌子上,五颜六色,整个客厅像是一座海底星空。
陆砚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衣服上、脸上、像是被星光点缀,亦幻亦真。
他冲着沈清宜招了招手,“过来!”
沈清宜还没有从惊讶中回过神来,腿脚机械式地走到他面前坐下,“陆砚,这东西叫什么名字?是哪里买的?”
陆砚笑了笑,“这个世界上目前没有这种东西卖,至于名字,你随便取。”
沈清宜怔了下,“我取?”
陆砚点了点头,“喜欢吗?”
“喜欢,很漂亮。”想到陆砚说不是买的,她大胆猜测道:“那是你做的?”
“嗯,送给你!”
沈清宜作为女人,到底是感性的,虽然不是什么名贵的东西,但肯花这份心思,很难不感动。
“陆砚……唔!”沈清宜看着陆砚灼灼的眸子,轻唤了一声,还来不及说别的,唇就被封上……
第116章
沈清宜惊讶得瞪大了眼睛,想要挣扎,后脑勺却被他的大掌牢牢禁固。
他吻得温柔却又十足的强势,明明小心翼翼的试探,却不容许她半分挣扎。
直到感觉怀里的人完全顺从,才开始循序渐进的的攻城略地,随着加深之势逐渐疯狂。
沈清宜身子软得透不过气来,只能由得他任意作为。
“回应我!”陆砚灼热的气息带着十足霸道,低低在的沈清宜的耳畔响起后,吻又重新密集的落下。
沈清宜的心乱成一片,推了推他,“陆砚,别乱来!”
“你是我的妻子,也并不讨厌我,为什么是乱来?”陆砚克抑制住心中的疯狂,平息着自己的呼吸,幽深的眸子满是山雨欲来。
“我……我们分开了四年,这四年间如果不是安安,都快不记得你了,现在……我还没有准备好。”沈清宜骗他。
她很清楚的知道,陆砚决定做什么,那必定是做好了万无一失的准备。
而她也不可能心如止水,她害怕再次一点点的陷入。
到时候父亲的案子又要等多久?母亲又会不会改变主意?
母亲作为最关键的证人,就算陆砚往后有通天的本事,只要母亲不愿意,拖了时间不说,他会有更好的方案吗?
她不想拿这件事去赌。
“呵!”陆砚此刻像是被浇了一盆凉水,“你心里是不是另有打算?”
沈清宜怔了怔,陆砚问这句话,是不是知道了什么?“什么意思?”
陆砚的心中酸痛,沉默了一下,“没什么!”
如果现在摊牌,她若不回头,指不定明天就走,那两个月的时间都没有了。
原来人的心即便没病,也可以这么痛的!
他忍住情绪,抬眸看她,转移话题,“你刚刚说有件事和我说,是什么事?”
沈清宜,“那天我不是忘记拿内衣吗,不是我忘记了,有可能被人拿走了,因为今天我去收,也是唯独不见了一件内衣。”
“偷内衣?”陆砚觉得不可思议,他这是单独的一间宿舍,离得最近的也是男人住的,他们不穿,要内衣根本没用,但妻子不会拿这件事说谎,“这件事我会调查,你还有多余的内衣穿吗?如果没有,明天带你去市里先买两件回来,。”
沈清宜见他情绪低落,仍旧认真地替她在考虑,温声说道:“还有两件,这里有到市里的公交车吗?如果有,我让冯大姐陪我一起去。”
陆砚没有同意,“我开车快一些,中午送你去。”
他的语气没得商量,沈清宜想着自己刚刚才拒绝过他,如果此时再拒绝,会不会影响到他工作的心情?
在他工期没结束之前,沈清宜不想让他分神,毕竟他的工作需要高强度的脑力劳力。
“好!”
第二天中午,沈清宜将洗好的衣服像往常一样晒了出去,唯独那件内衣,挂在了后面阳台的窗户上。
陆砚在沈清宜的督促下吃过药,就去开车了。
一家三口,坐在车上,只要安安的声音停下,车里就安静一片。
陆砚看着后视镜的妻子,神色淡淡的,双目无神的看着窗外显得心事重重,心里猛然一悸,她在犹豫吗?
那天他抱她,她一点也没反抗,而且乖得不像话,他就知道,她不讨厌他的接触。
“清宜,要不要晚上在街上吃了晚饭再回?”
沈清宜突然听到陆砚开口,回过神来,“好!”
“你想吃什么?”
“我没有特别想吃的,就着你的口味点就行。”沈清宜确实没什么食欲。
她是不是该找个理由早点离开?她真怕再过一段时间自己会改变主意。
昨天她差点……
“那就买你那天吃的饼吧。”
“好!”沈清宜回应他。
到了百货商店,沈清宜买了两件内衣,路过一楼卖奶粉的玻璃柜时突然想起春妮那句‘等妈妈生了弟弟就让爸爸给你买奶粉哦。’
她走到旁边的玻璃柜台,买了三包奶粉。
陆砚好奇,“家里有谁需要喝奶粉吗?”
沈清宜笑道:“没有,我托冯大姐给我做了十几双鞋垫,打算带到京都去卖,这奶粉就算是给她的回礼。”
安安连忙补充道:“妈妈还让她给你做两双,说以前姥爷就有。”
陆砚没有多想,只听到妻子给自己也做了两双,唇角微微扬起,“嗯。”
买完奶粉,陆砚开车去买饼。
还是和上次一样,买了四个,沈清宜和安安一人一个在车上吃着,留着两个回家吃。
回到家里就到了晚饭时间,因为吃过饼,安安和沈清宜都不用吃了。
“我把奶粉送过去。”
安安想到昨天的巧克力,“我也要去。”
家里只留下陆砚一个人吃晚饭。
沈清宜带着安安来刚到冯二秋门口,就听到一个男人粗大在的嗓子吼道:“一个个身体好好的,吃什么鸡蛋,钱没处花了是吧?
冯二秋,你说有哪家的女人像你这么当家的,过日子都不知道计算,这不年不节的,一煮就是五个鸡蛋,少不得也要花一块钱吧?”
冯二秋面上毫无波澜,任凭刘勇怎么愤怒,依旧不紧不慢的剥着手上的鸡蛋,一个剥得光溜溜的给了春妮。
另一个剥完后,掰碎了塞在二丫的嘴里。
刘勇见他无动于衷气得心梗,“你听到没有?”
冯二秋声音平静道:“听到了,你那个要是不想吃就留给二丫。”
刘勇只感觉一拳打到了棉花上。
到底是谁规定的了不能打女人的,看看!看看!把他的话当作耳旁风。
可刘勇现在就算再愤怒也只能无能狂怒,因为冯二秋根本不吃他这一套。
春妮也因为妈妈稳定的情绪,泰然自若的吃着手上的鸡蛋。
只剩下刘勇看一眼叹一声。
“冯大姐!”
听到沈清宜的声音,冯二秋的脸上有了表情,放下手上喂了一半的鸡蛋迎了上去,“小沈同志,怎么这个点过来了,吃饭了吗?”
沈清宜打量了一眼刘勇,只见他脸色因为发脾气,一片通红。
他个子魁梧粗大,从刚刚骂人的气势上这男人要是动起的手来,冯二秋母子俩怕是不残也伤。
“吃过了,我今天随我男人去了一趟市里,在百货商店买东西时路过奶粉专柜,顺便带了几包奶粉过来。”沈清宜入乡随俗对陆砚改了称呼,又着将手上的袋子递到冯二秋的手上。
刘勇听到这句,犹如五雷轰顶,啥,还让人从市里带奶粉,这又得花多少钱?
第117章
冯二秋连忙推却,“这……这怎么好意思,我刚给二丫买了一袋,够喝一阵子的,这份人情我实在还不起。”
“收下吧,往后我找你帮忙,也好开口。”沈清宜将装奶粉的袋子挂在她手上按住。
刘勇听出来了,不是媳妇让这位小沈同志带的奶粉,而是她自己送过来的,心里舒了一口气,当下坐直了,等看清楚沈清宜的模样时吓了一跳。
“您是陆工的媳妇?”
那天被埋里面他没有瞧见,抱出来时,头被陆工抱在怀里,人又多,根本没有看清楚,别说模样还挺俊,怪不得那天陆工一副要死要活的样子。
沈清宜想起这男人刚刚在门口粗鲁的呵斥声,印象非常不好,只是微点了一下头,就没说别的。
刘勇见状,连忙对冯二秋用责备的语气说道:“人家都特意送上门了,你还不收下。”
说完之后又看向沈清宜,语气里都是讨好,“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说,只要我们夫妻能办到,绝不推辞。”
冯二秋深吸了一口气,对沈清宜说道:“谢谢了,你要的鞋垫,我今天继续做。”
刘勇惊讶的看了一眼沈清宜,心里庆幸,那天骂人傻的话幸好没有说出口,还真有人为了那几幅鞋垫又是给钱又是送奶粉的。
这时安安也把口袋里的巧克力送到春妮面前,“给你的。”
春妮第一次看到这种金黄色纸包装的圆球,好奇道:“这是什么?吃的还是玩的?”
“吃的,很甜。”
春妮伸手接过,“谢谢安安!”
冯二秋手上抱着二丫,对春妮说道:“给沈阿姨和安安搬张椅子来坐。”
家里总共三把破椅子,春昵正要将自己的小木椅搬给安安,就听到沈清宜开口道:“你要是有空,能不能陪我出去走走。”
她那天想了一晚上,那个叫王春花的女人会不会换了名字叫何香草?
不等冯二秋开口,刘勇立即上前说道:“二丫给我抱,你跟着出去走走!”
冯二秋将二丫给他,对沈清宜说道:“好!”
两人一起出了家门,安安和春妮在后面跟着。
走到一处无人的小油柏路上,沈清宜又问道:“你见过王春花吗?”
冯二秋点了点头,“嗯,见过的,咱们一个村子的,比我年长几岁,大的那个孩子也比春妮大,今年都八岁了。”
“长得什么样子,能描述一下吗?”
冯二秋回忆了一下,“长得挺好看的,当年可是咱们村里的一枝花,和你差不多高,连胖瘦也相似,鹅蛋脸,,眼睛是不大不小……”
沈清宜打断她,“你像我这样描述,例如说眼睛,丹凤眼,眼形细长,眼尾上扬,眉毛,眉头和眉毛平齐,再到鼻子嘴巴一一细说。”
冯二秋不懂,但还是细细的照直说了,沈清宜问得很详细,两眼之间的间距,唇型的厚度都会拿树枝在地上画好让她确意外。
包括平常喜欢穿什么样的衣服,梳什么样的头发,都交代得清清楚楚。
沈清宜问完之后,在心里默默记下,想着冯二秋还要回去照顾小女儿,也不多做打扰,“谢谢你了,我带安安回去了。”
“不客气,这也不是什么大事。”
道别之前,沈清宜拉住她说道:“你那个丈夫要是欺负你了,我陪你去妇联。”
冯二秋愣了一下,“你都听到了。”
“嗯!”
“谢谢你,我知道怎么对付他,只不过现在找不到活干,春妮和二丫也要养,暂且只能这样。”
沈清宜看着冯二秋,虽然瘦弱,但却没有一点刻板印象中农村妇女的逆来顺受。
她本想问一句,‘既然这样为什么还要怀第三胎’,但自己不是她,谁又知道她经历了什么,终究什么也没有问。
两人道别后,沈清宜带着安安回来了,刚走到房间就看到陆砚伏在案桌上专注地算写。
安安爬到床上,取了一本书,又回到客厅的沙发上安静的坐下。
沈清宜到箱子里拿出画本和笔,到客厅的饭桌上坐下,专注着画起来。
她画了整整一个半小时,才将冯二秋口中的王春花画了个大概。
她细细回忆着冯二秋的描述,不断的调整和修改,最终定稿后,盯着画上的人看了良久,心情也起起伏伏。
何香草她是见过的,而且记忆深刻,她对着报社记者和围观的众人指控父亲,受到很多有同样经历的女性拥护,都说她是新时代的勇敢者,不畏强权,不受诱惑。
她为什么怀疑父亲的那双鞋垫是何香草送的呢?因为父亲是个古板的老学究,外貌普通,也不懂讨好,根本不讨女人喜欢,因此女性中,除了母亲,也就和何香草有过工作以外的交集。
而画上王春花的模样与何香草,不是完全相似,也不是毫无关联,有着四五分的相同之处。
会不会何香草就是王春花,她画错了?
想到这里她再也坐不住,对沙发上的儿子说道:“妈妈再去找一下春妮妈妈,马上回来。”
“好!”
她说完拿着画本就出门了。
这时陆砚做完手上的工作出来,只见儿子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安安,妈妈呢?”
“妈妈又去找冯阿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