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
“要是陆工在，这种情况他绝对会兜底。”杨华方还是有些生气。周寒头疼的伸手掏了掏耳朵，“华方呐，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和气生财？能和平解决问题，就别总是打打杀杀啦，行不行？”
这个女人替陆砚这么久的事，怎么就不明白陆砚是啥人呢？陆砚是那么好求的么？
杨华方哼了一声，“你不就是看中了王行长手上的业务吗？”
从他问杨锦芸利息的时候就知道了。
这王行长私下放高利贷，可是违法行为，这种敲竹杠就能得到的商机她老板怎么可能错过？
周寒笑道：“可不就是？回去给你加奖金。”
听到奖金两字，杨华方老实了。
沈清宜听完，忍不住唇角弯起。
周寒在把沈清宜送到陆家老宅时，又叮嘱了一遍，“今天的事可别告诉陆堂姐？”
“为什么？我得劝她小心一点。”沈清宜说。
周寒想，蒋城正人君子，没有人员伤亡的证据，恐怕只会给个不痛不痒的警告，反而会打草惊蛇。
可陆砚说过，任何犯罪都是由起心动念开始的，她这种绕了几圈精心准备的圈套，一看就是蓄谋已久。
这种人一般是不达目的，很难罢休，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
杨华方说得没错，这种事，清宜没错，但却因为要承担这未知的风险，限制她的自由，所以这件事必须让王家彻底老实。
于是笑笑，“她本就是不敢惹陆堂姐才把主意打到你头上来的，再说陆堂姐不是在准备婚事吗？这件事因她而起，你说出来，她会愧疚，很影响她心情。”
沈清宜看了一眼周寒，突然有些同情，“好，我知道了。”
周寒对承芝姐真是入心了，就在这种情况下都在替她着想，于是又安慰道：“周寒，你一定会遇到一个满心满眼都是你的人。”
她真的希望有这么一个女孩子来对待他。
周寒带着一丝明媚的忧伤，“唉，对于这件事，我已经不强求了，清宜你赶快进屋休息吧。”
周寒说完上车，杨华方从后视镜看了一眼周寒，“可以了，清宜已经进去了。”
周寒收了表情，一本正经地坐好，“晚点那个叫杨锦芸的女人上门，你替我打发掉。”
“是。”这种业务杨华方很熟。
她老板满心满眼的都是钱，哪里需要一个满心满意眼都是他的人，不过作为一个合格的下属，就是要做到看破不说破，才能长久的保住这个饭碗。
陆承芝坐在沈清宜房间门口，看到她回来，松了一口气，“清宜，你怎么现在才回来，明明说好的两个小时，现在都快四个小时了？”
要是再晚一点，她就忍不住要去找蒋城哥了。
“对不起，承芝姐，遇到的那个客户有点麻烦，所以耽搁了一点时间，没有下次了。”沈清宜真诚道。
第531章
陆承芝看到她愧疚的模样，又觉得自己过了，笑道：“没关系，如果不能按时回来，就先打个电话，主要是你还怀着身子呢。”
沈清宜点了点头：“好，我知道了，你和蒋大哥的婚服，我设计了两个版本，现在你刚好在，我拿出来给你们看看，有哪些需要改的地方？”
“好。”
沈清宜刚打开房门，像是想起了什么，“蒋大哥还在休假吧？如果在家，你把他叫过来一起看。”
陆承芝眼睛弯起，“那你稍等。”
趁着沈清宜回房，陆承芝转身去了蒋家。
刚走到门口遇到陆文启从外面回来。
陆文启看着她提着裙摆一脸雀跃跑出来，不像是出远门，“又要去蒋家？”
陆承芝怔了一下，“嗯，清宜想让我请蒋城哥过来一起看设计好的婚服，有没有需要改进的地方。”
“清宜怎么设计，他怎么穿，一个大男人讲究这么多干什么？”从小到大都学不会矜持。
“爸，这可是婚服，当然要慎重一点。”
陆文启换了个话题，“你的推荐信和简历我已经找熟人帮你送到京市电视台了，这两天别乱跑，说不定会有人打电话过来让你去试镜。”
陆承芝笑道：“知道了，谢谢爸。”
陆文启甩了一下袖子，没眼看直接进屋了。
陆承芝忽略掉老父亲的那点不满，去了蒋家，黄姨看到她，热情的招呼，“承芝小姐来了。”
陆承芝冲着她笑着点头，“嗯，蒋城哥在家吗？”
“在书房。”
黄姨看着陆承芝进屋的背影，露出笑容，蒋老夫人从房间里出来了，看到黄姨问：“笑什么呢？”
“真好，承芝小姐又像以前一样来找大少爷了。”
满脸带笑，虽然迫切，又会很礼貌地问她。
蒋夫人笑笑，心情很好地整了整肩膀上的云肩，“走吧，陪我去庙里上香。”
陆承芝走近蒋城的书房，正准备敲门，却莫名的感觉心情有些紧张，至于为什么会紧张，陆承芝想了想，大概是蒋城哥变了，变得和她认知里的蒋城哥完全不一样了。
会说一些或是做一些让她脸红心跳的事。
有以前熟悉的安全感，还有突然爆发出来的那种陌生又危险的气息，让她期待又不安，却忍不住想靠近。
她停在了原地，好一会儿躬下身子，把耳朵贴在门边。
里面没有任何动静，她悄悄地把门推开了一点缝隙，就看到蒋城端坐在桌前，拿着笔在一张长图纸上做着什么标记。
他低着头，薄唇微抿，高挺的鼻梁在另一侧脸上投射出浅浅的阴影，内敛沉稳而又专注的模样有着华国男人独有的中式儒雅。
这大概是她在国外即便见过再多各种不同的男人，却无法入心的原因吧。
就在她恍惚之时，就听到男人的声音，“进来。”
陆承芝怔了一下，大方的走进去，在他面前坐下。
蒋城把手上的笔放下，又把图纸收起来，看着她，唇角不自觉微微翘起，“有事吗？”
陆承芝摇了摇头，“没有，我来找你去看清宜设计的婚服图纸，看看有没有哪里需要改的？”
蒋城笑着温声回她，“你决定就好。”
陆承芝瞪着眼睛看着他，“这很重要，不能那么随便。”
蒋城郑重地点了点头，“好，我和你去看看。”
陆承芝刚要起身回去，放在桌上的手就被他捉住了，虽然已经被他牵过很多次了，但是现在被他握住还是忍不住心跳加速。
蒋城牵着她的手起身，绕过书桌，一直没有放下，唇边的笑意未退，“走吧。”
直到出了蒋家的大门，陆承芝才把手从他手上挣脱下来。
虽然两人关系确定了，但还没有公开牵过手，不知道被他们看到会有什么反应。
蒋城把手收回，自觉地跟在她身后。
两人一起经过院子，来到沈清宜的房间门口敲了敲门。
“进来吧。”沈清宜开口。
陆承芝把房门推开，“清宜我把蒋大哥带来了。”
沈清宜让两人坐在桌前，把婚服的画稿摊开，一套古典中式，一套高端礼服。
沈清宜指着那套中式婚服笑道：“承芝身材高挑，气质端庄，穿这套好看，我还给它取了个好听的名字，叫‘玉锦天成’。”
自从沈清宜拿出这幅画后，陆承芝的唇角就没有放下来过，“清宜，你画得可真好，把我的蒋城哥画得真好看，衣服也好，连取的名字寓意也好。”
除了衣服，还给她搭配了团扇和头饰，每一笔都画得很细致，图案复杂的地方还有单独的放大图。
“是你们本身就好看，否则我也画不出这么好看的人来。”沈清宜夸完，又问：“看看有没什么需要改的？”
陆承芝摇了摇头，“没有了，怪不得那些人现在排队也要等着你来做，想得太周全了。”
沈清宜看了一眼蒋城，“蒋大哥，你有没有需要改的地方？”
“都可以，只要承芝觉得合适就行。”坐在她旁边，就能感受到她的开心，他的心情也不自觉好起来。
陆承芝本想说，不能这么随意，就听到清宜笑道：“蒋大哥可以穿得素一点，免得到时候抢了承芝的风头。”
说到抢风头，陆承芝想起一件事，“清宜啊，你平常能不能别让陆砚每天穿得那么花枝招展了，他本来就好看，你现在又怀孕了，他才是完全把你的风头给抢了啊。
你都不知道我上次在电视台里打听他，那些女同事说起他时那个兴奋激动的表情。”
沈清宜想了一下，其实和陆砚从认识到现在，除了一个陈海霞，就从来没听说过他和任何女人有含糊不清的关系，她也从来没有因为这件事有过任何不安，或是受过任何委屈。
他给了她足够的安全感。
“总不能穿着好看，就不让他穿了呀，他这种情况和蒋城哥是不一样的，婚礼那天，我希望大家的关注点尽可能多地在你身上，让你感受到大家的祝福。
至于蒋大哥，婚礼当天有很多正事要做呢，被人盯着围着问耽搁事。”
蒋城笑道：“清宜考虑得很周到。”
倒是那套婚服，因为陆承芝在国外呆过，给沈清宜提了不少意见。
沈清宜一一记下，并且修改。
两套方案完全确定下来后，蒋城就和陆承芝离开了。
第二天，沈清宜打电话让彩晴过来取图纸，把订单下到工厂。
但彩晴早早的就出去了，她只能又给杨华方打了个电话，杨华方开车过来取图片，送到沈清宜的工厂，回到自家工厂时，就见有周寒的另一个助理小张正在门口焦急地等着她。
第532章
小张见到杨华方就像是见到了救命稻草，“杨姐，你可算回来了。”
“怎么了？”
“有一个叫杨锦芸的女人要找周总，周总给了一份合同让我交给杨小姐，可我和杨小姐看了半天也看不懂，她现在嚷嚷着非得要找周总。”
他可清楚周总的规矩了，真的把她放进去，这个月的绩效还要不要了。
杨华方接过他手上的合同，“她除了要见周总还说了别的吗？”
“就骂周总说话不算话，明明说了给好处的，现在又翻脸不认，没诚信。”小张苦笑，“总之就是找事，还是你处理起来比较方便，毕竟都是女人，我一个大男人，对方要是嗷一嗓子，还真怕有嘴说不清了。”
杨华方扬了眉，“你们也只有在这个时候把我当个女人，行了，去忙吧。”
小张如临大赦，连忙离去。
杨华方拿着手上的合同，走到待客室，就看到杨锦芸气鼓鼓的坐在位置上，面前的茶水一口没喝。
“杨小姐。”杨华方礼貌地打招呼。
杨锦芸看了杨华方一眼，“你们家周总昨天答应得好好的，今天就避而不见了，这么大个公司，说话怎么一点诚信也没有。”
杨华方在她面前很正式地坐下，“非常抱歉，我们周总业务繁忙，暂时脱不开身，但如果您看懂了这份合同，就知道他没有骗你。”
说着又把合同放在杨锦芸面前。
杨锦芸头疼，“一份合同一二十页，还有许多专业词汇，谁有耐心看下去啊？这不是在耍我么？”
杨华方笑笑，“看不懂也没有关系，我可以给你解释一下。”
杨锦芸没见到周寒，有些不开心，毕竟那个男人看起来更好说话，但此时他忙，先退而求其次，“你说。”
“我们龙盛集团在鹏城开了一家正规的金融公司，其中的业务包括融资、投资、储蓄，还有贷款，后续正在引进证券买卖……”
“行了，行了，你给我讲这些没用的干什么？”
杨华方停顿了一下，“怎么会没用，我这是在展示我们公司的金融业务实力。”
“我知道周总有钱。”
杨华方看着她，“这不是重点。”
“那重点是什么？”
“重点是，我们的服务机构也办理贷款业务，而且我们的贷款利率低至百分之五个点，比王家私自给你家放的高利贷便宜了十个点。
又因为我们周总承诺了你的好处，利息可以降至我们行的平均水平两个点以下，也就是说，你可以从我们机构以百分之三的利率贷款去填王家那个坑。”
杨华方一口气解释完。
是的他们老板即便是给好处，也不忘拉业务。
杨锦芸以为自己听错了，“王家给的好处可是免息啊，不行，我要见周总，你们这么干简直就是无良资本家的嘴脸。”
说着就要起身，杨华方一把将她拉回，按坐在椅子上，表情严肃的和她说道：“王家的免息，是让你们家承担了坐牢的风险，而我们没找你算账，又把你从犯罪的边缘拉回来，还给你这么低的贷款利息，这算什么无良资本家，简直就是慈善家好么？”
杨锦芸感觉这女人说得不对，又无法反驳，“我不要听你说，我要见周总。”
杨华方收回手，慢悠悠地站了起来，两只手来回揉捏了一下，骨节发出咔咔作响的声音，“除非你有更好的筹码，否则就没有别的选择。”
杨锦云怔了怔，她现在可是在龙盛集团，而且还光天化日的，这女人还敢对她动手不成？想到这里，胆子大了一些笑道：“你这么千般阻拦，是不是看不得有漂亮女人接近周总啊。”
杨华方也不恼，“你说呢？”
杨锦芸感觉自己说对了，站起来笑道：“你应该去照照镜子，但妨是个男人都不会喜欢你这种女人，你现在放我进去找他，晚点我教你。”
死男人婆，一点也不温柔。
杨华方笑道：“不是我非要拦你，而是你进去了也只是这种结果，如果你不是为了从我老板那里得到利益，而是光看上他这个人，我倒是愿意放你进去试上一试。”
任何女人看上他老板的脸、身材、学识或是内涵，都可以放她进去，但图他的钱财利益那就是大忌。
杨锦芸莫名其妙，“那就不能都图吗？”
杨华方拒绝，“不能。”
上一个都图的人，已经破产了。
杨锦芸看着杨华方毫无退让之意，没办法了，语气软下来，“我要是还有其它筹码，还用着替王家冒这种风险吗。”
杨华方看着她，“有的。”
“我都不知道，你知道？”
杨华方点了点头，“你要是能根据周总的需求，随时指控王家私下放高利贷，让你们这些民营企业家不堪重负，我觉得他会见你。”
“得罪王家？”
杨华方笑笑，“所以说到了周总这里，你就不敢担风险了，却敢提这么无理的要求。”
杨锦芸想了一下，“指控他，能把他拉下水吗？”
“可以。”毕竟舒意找上了陆工。
“我答应。”杨家已经烦王家很久了。
杨华方这才把她领到了周寒的办公室，周寒一看到杨锦云，就有些头疼，还没有开口，就听到杨华方说道：“周总，杨小姐替你带来了新的筹码。”
周寒听完杨锦芸的筹码，眉头才舒展开来，笑着说道：“给你家免息”
杨锦芸没想到周寒这么爽快，顿时来了精神，“谢谢周总，不知道有没有机会约您吃个饭？可以让我好好感谢一下。”
周寒一边让人重新去准备合同，一边想着这种地下高利贷，牵一发动全身，一旦暴光，那都得死，而他的正规机构可以正式应运而生。
京都他早就囤了大片的地，他要像夏家在鹏城一样，在京都拥有自家的标志性建筑，盖一幢金融大厦。
想到这里，周寒心特别好的，笑着一口应下，“可以。”
杨华方看了周寒一眼，心中惊讶，破例了？居然答应图他利益钱财的女人一起出去吃饭？
真是为了利益什么底线都可以突破啊，亏她还一直替他坚守着。
杨锦芸挑了挑眉，高兴道：“周总什么时候有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