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所以竞争的激烈程度可以想象。玩阴招不至于，但规则之内的手段，层出不穷。”江游若有所思，片刻，疑惑道，“那乔乌河跟我在学校食堂打一架，岂不是会影响后面评测。”
“肯定，不过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方向阳开口道，“评测本是对实力、处事方法以及其他方面的综合考量。”
“争吵已经产生，除非你们二人各退一步，算是结束。有一方不肯让步，大打出手是必然的结果。”
“选择当个软脚虾一样退去，反而会让人看轻。”
江游默然。
“接受不了是不是。”方向阳笑道，“势力勾连，规则弯弯绕绕，没兴趣了解。”
“确实。”江游点头。
二人聊着，一路边走边看，不多时，来到了食堂中。
“吃饭了吗？”
“还没呢。”
“那正好一起吃点，下午再跟我去练练手。”
“行。”
胸口还在隐隐作痛，江游硬着头皮答应下来。
毕竟战将陪练，放外边几百万都不一定买的到。
“真怀念啊，毕业后，我只当了一小段时间的助教，后面主要混在巡夜司中，很有段时间没回来了。”
端着盘小笼包，方向阳感叹道。
“怎么不继续当了呢。”
“被开了。”
“被开了？”江游动作一顿。
“恩。那时候更奉行狼性竞争，弱的就要挨打，打不过就要丢资源。”
方向阳朝嘴里塞进去包子，“相比较之下，现在规则可以说很温和了。”
“不是，那怎么还到开除的份上了。”江游不解。
“因为我把所有助教都揍了，往死里揍那种。”
咕咚咕咚，一口粥下肚，方向阳露出笑容，“我很讨厌弯弯绕绕，各种所谓北都规矩。我就不约战，大街上我看见哪个我揍哪个，他敢看我，我就按着他的脸往地板上擦。”
“我还照着他脸打，打不过，休养几天，我堵在他宿舍楼下打。”
卧槽。
方哥你是真顶啊。
“北都嘛，你也感受到了，这破地方官僚气息很重。”
方向阳解释道，“你想，巡夜使的亲戚，巡夜人的亲戚，指导员的亲戚，教官的亲戚……他们从小接受的教育和普通人那能一样吗，这点在正式觉醒后差距会更明显。”
“助教中有超过半数都是家境优渥者。少部分还好，有的，拽的像二五八万，没经历毒打，就欠扁。”
“只有把他们打到服，才没人来烦你。”
说着，方向阳一乐，“再往前倒退十年，你李叔比我还过分。”
“他还是学生的时候就揍同届，揍完同届，直接揍助教。”
“他年轻时，简直像个怪物。”
你俩谁也别跟谁客气好吧。
你三十岁就历代战将前五的家伙，怎么好意思说这话。
江游颇为蛋疼。
果然，只有我才是个正常人。
“总之不管怎么样，该打就打，不要有负担，被开除没事。大不了我把你安排进巡夜司，就是危险系数可能高些，而且军事化管理，没有学府这边自由。”
方向阳给出承诺。
江游心中思忖。
听完方向阳的故事，他莫名有些手痒，也想找点东西按在地上摩擦。
“吃完了吗。”
等江游回过神，方向阳已经擦擦嘴巴，面前只剩下了几个空盘子。
“马上。”
低头扒着猪脚饭，咔擦咔擦，很快，只剩下了一个空碗和一双筷子。
“……”
“搞定。”江游比了个手势。
“你牙口真好。”
“不能浪费粮食。”
就剩骨头了，浪费从何谈起啊。
方向阳嘴角微抽。
“方哥，咱接下来去哪？”江游问道。
“训练场。”
最最基础的训练场，和人约战，或者自行训练的场所。
离开食堂，二人一路前行，二十多分钟后，走到场馆前。
虽然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回北都学府，但方向阳一系列动作依旧熟稔。
验证身份，开房，然后带着江游走进去。
咣当！
厚重大门直接合上，发出一声巨响。
“势，作为大周自行探索出来的超凡力量，可以说是我们坚持到至今的关键力量。”
“空有能力而不练势，最终只会一步步朝着异种方向转变。”
“超凡者有阶位限制，势却不同。”
“三阶超凡者能容纳污染的上限是一万个标准单位，但势完全能够积攒到一万二，三万。”
“掌握势的各种运用技巧，哪怕没有能力，一样能成为强者。”
“你从接触势到现在，满打满算没多长时间，基本技法倒是掌握的差不多了，剩下的就是水磨工夫，没有捷径可走。”
“来吧，全力向我进攻。”
“这里这间屋子完全屏蔽探测手段，发生的一切，都不会被外界所探查到，所以尽管放心。”
全力进攻么。
江游迟疑。
“是环境不合适么。”
方向阳挥动手臂，调节着环境。
刹那间，整间训练场变成了一片漆黑。
浓郁的暗影以及污染在四周充斥，模拟着阴影层的环境。
“来吧，不要留手。”
“让我见识见识，阴影系强位格的力量。”
第231章
「连击」抽筋的手臂？！？！
江游心头猛地一跳，差点以为自己耳朵出了问题。
黑暗中，他的视力不受任何影响，投去目光，顿时发现方向阳也锁定着自己。
双眸在这暗影中颇为明亮，整个人站在原地，如同一把隐而不发的利刃。
俺暴露了？
江游懵了。
没有吧，他一共才跟方向阳才见过几面，哪有什么暴露不暴露。
所有能力都拥有代价，过度使用能力，就会导致身躯异化。
位格犹有过之。
这东西本身就存在诸多副作用。
拿江游之前吞了的血纹种来说，嗜血、易怒、畏光，这都算是小菜。
更核心的副作用是：每隔一段时间，必须大量吞食不低于自身阶位生物的精血，否则会造成实力下降。
而他目前的位格同样有副作用：
影匿于黑暗中的猎手，知道江游真实身份的人越多，位格能力就会越弱。
不说自己豁免能力对这副作用有没有效果。
他吃饱了撑的才会到处宣扬自身能力。
一块普通血系分支位格就已经珍贵无比了，他这影系位格的稀有程度可以想象。
现在，方哥却是一口道出了他的身份，江游一时间有些没反应过来。
方向阳没有急着催促，他站在原地，手掌伸向怀中，“再给你降低些难度。”
一条缎带出现在他手中，很快缠绕上双目。
“来吧，这样我就看不到你的形态和动作了。”
至此，环境一片黑暗，他仅能凭借其他感官感受着江游位置。
江游收起脑海中的杂念，被发现就被发现吧，位格没给出反应，看来暂时没事。
既然方哥要战，那就如他所愿。
俺可不是几个月前的小趴菜了！
暗影一缕缕爬上江游身躯，然后织成外衣。
嗡——！
身躯一震，再度拔高。
血色纹理分布在肌体四周，一闪一闪，涌动着强大的力量！
要揍方哥，他直接选择开启！
有一段时间没有进入这一模式了，今日江游体内的数量，不可同日而语。
磅礴力量感在体内回荡，江游握住拳头。
再看向方向阳，对方在自己面前显得矮小许多。
江游扭了扭脖子，晃了晃胳膊。
微微俯下身，上半身前倾，标准的起跑动作！
下一秒，开冲！
蒙着眼睛的方向阳耳朵微微颤动，立刻调转方向朝这边看来。
随后，他又怔了怔。
感知中，刚捕捉到江游身形，这小子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又立刻消失不见。
四周寂静无比，没有一丝声音。
方向阳手掌摊开，感受着屋内气流的流动。
竟然毫无异常？
江小子有点东西。
方向阳愈加集中精神。
一道暗影潜入地面，与地面融为一体，快速游动着靠近。
出水！
右臂变成巨刃，江游真是一点没打算留手。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要把方战将噶了灭口！
刀身闪烁着银与血交织而成的光泽，还缠绕着一层厚重的势，这一刀下去，能砍几十个陆遥遥！
方向阳抬起手掌，掌心同样附着着势。
只不过他的势透明无形，薄薄一层，近乎蝉翼，如果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到。
面对劈下来的巨刃，方向阳自然没有选择硬接，抬起的手掌前缠绕着一层无形的气墙。
影刃僵在半空中，薄薄一层距离，就是无法穿透。
“哦？”
不知方向阳察觉到什么，发出了一声轻咦。
“好硬的势。”
江游微微咬牙，反手再来一刀。
嗤！
这次的方向阳干脆更加过分，直接收起手掌，改为伸出食指。
食指一挑，一个透明圆盘出现在指尖。
势凝成实质，凝成硬度远超钢铁合金的固态！
影刃切割上去，勉强撕裂一个细小缝隙，而后半分都不能继续落下。
太离谱了。
一个“势”，在方哥手中能用到这种程度！
江游肌肉微微隆起，向影刃灌输着更多的势，双臂挥舞成一道道残影。
方向阳单手挡在身前，每次指尖仅凝聚出圆盘大小的薄膜便将攻击挡下。
偶尔漏掉几刀，则动用上左手进行防御。
“恩？”
密密麻麻的大刀落下，雨点般的攻击之中，方向阳忽而感觉很不对劲。
这小子的力量……怎么越来越大了？
不，不只是力量。
每一刀降下，锋利程度也跟着提高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