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6章
江游率先出击。“我应该快要死了。”小绿茶回答道。
第733
筱筱的坦白“？”
江游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
“你说啥？”他愣住。
“我说，我快死了。”冯筱筱微笑道。
“开玩笑的？”江游干干巴巴问道。
“你说呢？”冯筱筱保持微笑。
江游集中能力，打量了一圈她头顶血条颜色。
的数值，很健康。
大面积的粉色边框，很图谋不轨。
不管怎说，从血条上不像是要死的人。
但他这血条能力只能看状态，又不能看寿命。
起码看不出小绿茶的异常。
“为什么？”江游不解。
“你猜猜。”冯筱筱眨巴眨巴眼。
放在以往，江游免不得面无表情怼几句。
此刻，稍加沉思，他不确定问道，“是能力本身有问题，还是你参加了黎明的某些实验，导致身体出了问题？”
“可能……都有吧。”冯筱筱笑了笑。
“别傻笑了。”江游赏了她一个脑瓜崩，随即站在原地，心中说不出什么情绪。
说实话，这消息太突然了。
突然到他有些不知所措，更是先前没有想过的结局。
“我啊，本来是个无能力者，你知道的，在巡夜司都没能启灵成功，总不会黎明就强上一截，能让我正常启灵吧。”
冯筱筱说出了江游心中一直以来存在的疑惑。
事实证明，确实不是巡夜司技术落后，的确是黎明用了些别的手段。
“我本以为这方面是火种的擅长。”江游欲言又止。
“那倒不一定，他们擅长的是把人变疯的同时，保持理智。”冯筱筱上半身趴在天台围栏边缘。
江游忽然有种错觉：这几年了，发生什么大事，不是在天台上聊天，就是在会议室里严肃开会。
晚风吹来，将少女的发丝向后扬起。
五官立体，睫毛弯弯。
双眸中倒映着整座北都。
她其实真的很漂亮。
或许原先戴着大大的眼镜，又习惯于低着头走路，才不那么引人注意。
“黎明拥有一些手段，能够让我接触位格，获得一部分位格的力量。”
小绿茶缓缓开口，“我接触了血系位格，获得了一些能力，后来又接触到了你，获得了你的部分气息。”
筱筱双眼笑的眯起，“能够融合他人能力诶，是不是很厉害。”
厉害个屁。
之前是觉得很强。
筱筱一个无天赋者，还没有位格，竟然等阶能窜的这么快。
现在看来，果然就没有免费的午餐！
一切早就在冥冥中注定。
关键是……
你要是能一口气冲上战将，最次来个五阶上位也行。
筱筱这满打满算，也才刚刚四阶不久，何必呢？
“你……”江游嘴唇嗫嚅，“为什么当初一定要加入黎明？”
“我被他们说服了。”冯筱筱开口道，“比如说，这次的船票，就是我提前收到的承诺。”
“只不过当时黎明的说法是，大周将来可能陷落深渊，如果彻底陷落，黎明将组织人手，朝认为较为安全的方向进行探索。”
“亏我还想着多准备几张船票，万一身边有人需要，结果现在看来，反倒是都不用。”
她自嘲一笑，“你们会是拯救世界的英雄，而我，是选择逃跑的懦夫。”
谁料江游抬起手掌，轻轻拍了拍她脑袋。
“干什么。”少女抬起头看向他。
四目相对，江游神色平静。
“想嘲笑我就尽管嘲笑吧，今天，大概是你最后能够肆无忌惮嘲笑我的时候了。”冯筱筱开口道。
“不嘲讽你了，毕竟最后一面。”
江游大手在她头顶揉搓揉搓。
“你把我当你家遥遥呢。”冯筱筱面颊微红，怒目道。
嘴上这么说，手上却没有什么其他动作。
“喂，你还揉是吧？！给我拿开。”冯筱筱瞪眼。
“我只是觉得，要分别了。”江游收回手掌。
“我看你是可怜我才对吧。”冯筱筱冷笑道，“老娘不用你的可怜。”
“你还能活多久？”江游没有接话，转口问道。
“不知道，长则七八年吧。”冯筱筱道。
“那要是短呢？”江游再问。
“短的话，两三年，五六年，都有可能。”冯筱筱看起来并不在意，轻哼道，“已经够久啦，而且我可不会坐以待毙，说不定能让我找到延长生命的方法呢。”
“这么看来，前往西欧，的确是你的最佳选择。”江游点头。
“就是嘛，坠入虚空，也许连一年都活不到。我说你真的不再考虑考虑吗，你如果愿意走，遥遥也肯定愿意一起离开。”
冯筱筱认真道，“虚空很危险，非常非常危险。”
“确实危险，然而对我而言，西欧也没有好到哪里。”江游则看着远处风景，眸光中仿佛出现了一抹虚幻景象。
“我做了一个梦。”他突然说道。
“梦？”冯筱筱不解。
“我记不清梦里发生了什么。只依稀记得，那里很冷很冷。”
江游娓娓道来。
“在漫天飞雪的雪山中，有那么一群人，一步一步，缓慢而坚定的向前行走。”
“他们看不见路的终点，也看不见光的形状，只是坚定向前。”
“我仍然不知道这个梦继续下去会是怎样，但虚空里，或许会有我想要的答案。”
筱筱看着他的侧脸，沉默无言。
“听不懂。”
半晌，她如实说道。
“其实我也不懂。”江游再度揉揉她的脑袋，“嗯，我反而有些好奇了，你后不后悔当初跟黎明搭上关系？”
冯筱筱没有立刻回答，良久，她轻笑着摇头。
“我没有答案。”
她对过去没有答案，正如对即将展开的未来没有答案。
二人在此刻拥有着同样的迷茫。
他们聊了许多。
从近些年发生的超凡之事，聊到当时的地塔之行。
又聊到了当初的高中，初中。
说到开心之处，少女会捧腹大笑，眸子泛起几分晶莹。
筱筱觉得自己不是感性的人，可不知为何今天就是有种莫名的伤感。
两个世界。
两个界面。
或许是自此分别后，便将走向两条完全分开的岔路。
又或许，在当初的选择时，便已经注定是不同的道路。
“保重，也祝愿你……一帆风顺。”
在轻声道别之中。
终将各自奔向不同的远方。
第734
告别与启程“BOSS，您真不和我们一起走吗？”
火种将星之一，万建山询问道。
“你们走吧，我和无面会留在这里。”贺天明平静回道，态度极为坚决。
万建山还想劝说，张了张嘴，最后又无奈闭合。
“你和阿青都是独当一面的强者，又有老人帮衬着，你们可以的。”
贺天明开口道。
“BOSS……若到了那边，也不知道我们现在的禁物能否跨距离沟通。”万建山无奈，半晌，他拱拱手，“我去准备了。”
“去吧。”
万建山走出房间。
离开后，他飞身而起，很快，来到一条奔涌的大河之上。
大河岸边，一艘艘体态庞大船只停靠着，进行着最后的检修。
“建山。”一名身材火辣，戴着猫脸面具的女子看向他。
“夏姐。”万建山唇角上扬，“BOSS不跟我们一起走。看来你的猜测多半是真的。”
“果真如此。”夏青轻笑，“这下你是满意了，从此之后，天高凭鱼跃，海阔任鸟飞，山川之大，无拘无束。”
“夏姐可别乱讲。”万建山压低声音道，“不过我还真是没想到，你这猜测的确有趣，BOSS真身处于某种情况，不能随意离开大周。”
“难怪他之前迫切的想要主动坠入深渊，掌控主动权，这要是随机降落，指不定他分身就要和本体全都散开。”
“噢，情况再差些的话，说不定他本体都会直接在穿越空间过程中四分五裂。”
万建山语气莫名。
“你别高兴太早。”夏青开口道，“那多尔是什么人，你也清楚，他说多人合作，能够穿梭离开陷落层，指不定打的什么主意。”
“总比在这片土地上等死好。”万建山锐利目光扫过面前大船，“有夏姐你与我联手，那多尔就算想要使什么幺蛾子，也得掂量着些。”
“何况黎明的人也基本都选择了撤离，多尔若是识相，不会选择与我们为敌。”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事情走向却不一定会真的如此。
夏青没有再回答，她看向远处天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片刻，招招手，不远处的助理小跑着靠近。
“还要多久可以走？”她问道。
“快了，最多五天，即可正式动身。”助理给出一个准确答复。
“五天吗……好。”
“对了夏姐，巡夜司刚刚公布了跨洋行动的启程时间，他们定在了七天后。”
——
黎明。
相比于建造在深山老林中的火种，黎明基地还真不一样。
他们反其道而行之，一些陷落区，废弃城市反而都有他们身影。
只不过此刻黎明基地，九成已经空空荡荡。
多艘超级船舰，此刻正在江洋上缓缓行驶。
“跟你那小情人告别完了？”
徐鹿似笑非笑道。
“鹿鹿姐你说什么呢。”冯筱筱羞恼。
“不是吗，我记得你去之前好像信誓旦旦，说尽量把他一起劝走，或者看能不能骗到我们这来，结果呢，你没少往北都跑，他都没来过咱们这。”
徐鹿吐槽道。
“这……我也没想到他现在这么坚定。”冯筱筱无力辩解道。
“你呀。”徐鹿笑道，“行吧，你人回来了就好，我就怕你想不开，没把江游骗过来不说，还把自己搭进去。”
冯筱筱面色一红，表示不想搭理她。
“知道你情况后，那位江战将有说什么吗？”徐鹿却没打算这么放过她，“是不是一下子就很怜惜你了。”
“哪有那么夸张。”冯筱筱撇嘴。
“我早就劝你跟他说说，你不听，这到了最后关头才稍微缓和些。”徐鹿微叹。
她倒是确实把冯筱筱当成妹妹。
“没什么必要解释，他怎么想是他的事，和我没关系。”
冯筱筱还在嘴犟。
“你啊……”徐鹿好笑着摇摇头，“行了，反正最后一面已经见完了，不管大周坠入深渊还是虚空，就算能挣扎着出来，你们大概率也不会有什么相见的机会了。”
“嗯。”冯筱筱点头。
忽而她露出灿然笑容，靠在夹板边缘的围栏，感受着迎面拍打来的海风，张开双手迎接。
“鹿鹿姐。”
“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