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1章
“谁跟你继续？”江游瞪着眼，挥挥手示意她走远。
随后收缩意识，减少共鸣程度。
他现在非常确定自己直觉没有错，捏马的，还没彻底释放混乱之源就已经这样了，很难想象真正激活会造成怎样一副场景。
“昂——”
一道似龙非龙的奇特吼声从深渊之眼深处迸发而出，渐渐减弱的声量中满是不甘。
可惜没有用。
随着江游和魅神断开连接，整个共鸣仪式就差不多到此为止。
“白皇！魅皇！”
“为什么要停下！！！”
其余皇者正吸的上头，一个个目光中泛着深邃而恐怖的光泽，瞬间朝他们二人投来目光。
更有甚者完全不加掩饰自己那属于深渊的恶性气息，搅动大量乱流覆盖江游，满是质问。
“再跟我吼一个试试？”
嗡的一声轰鸣，裁决者虚影拔地而起！
江游目光淡漠且冷冽，“为什么停下？已经说好的事情以为我跟你闹着玩呢，有本事弄死我和魅皇，然后新扶持两尊皇者，说不定就能立刻解除封禁了。”
哈？
你说话别带上我行吗。
魅神愣住。
第1400
“公正”与“不公”江游格外强横。
面对众多皇者怒目而视，他没有半分退让。
这种寸芷的感觉，不管谁来了都有种吐出老血的冲动。
江游是戒过什么东西一样，这都能中途停下？
奥皇口头上答应愿意中途停止，可它其实并不觉得真的能做到。
一旦彻底激活深渊之眼，随着时间推移，身体会越发沉溺在那无与伦比的舒爽中。
这是每只异种都无法抗拒的事情，哪怕皇者都不例外。
什么被影响到“发狂”“癫疯”，那都是之后的事情。
你见哪个吸违禁品的，刚开始就发疯的？
江游此举，一下子令众多皇者火气暴涨。
“白皇，位面升格这种事，没有那么多机会，抓不住仅有的时机，今后很可能就永无可能。”
奥皇那双混沌深邃的目光死死凝视着江游。
“之后事情之后再说，就这么会功夫，深渊之眼释放出的力量足够我等慢慢消化了。”
“或者说，你们尽快消化完毕，帮我掠阵，然后再弄死一尊至高。”
“只要再死一尊，对于当前局势岂不是能够产生立竿见影的效果？”
江游示意众人稍安勿躁。
眼见着它们瞪着眼，一副压抑怒气的模样又不说话，他耸耸肩，“诸位还有事情么，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哈，你们慢慢聊。”
“你……”其余皇者无可奈何。
眼见着他和魅神真的开始离去，终于，虚皇忍不住开口，“白皇阁下。”
“怎么？”江游停下脚步。
“你是否会愿意为了深渊而战，为了异种而战？”
这是它的质疑，也是其余皇者的疑问。
江游站在原地，思索了片刻，仍然没想好该怎么回答。
魅神抢先一步，冷哼一声道，“我们是为了覆灭神明而战，有冲突吗？”
随后拉扯起江游，众皇者眼睁睁看着他彻底离开离开。
直到二人走远，它们才面面相觑。
“这白皇实在目中无人，我就没见过他这么狂的皇者！”
“还皇者呢？没看见问他是否‘为了深渊而战’，却不回答吗。人家自称人族，不屑和我们这群异类为伍！”
“这白皇，他真以为自己能随便杀至高了，有本事再杀一个我看看，到时候我管他叫爹！”
“人家上位时候说自己还未满百岁，你给人家折寿呢？”
几名皇者你一言我一语，偷偷背后蛐蛐江游。
事已至此，本次混乱之源激活行动，算是进行了一小半。
诚如江游所说，有大量恶性物质从深渊之眼喷发，波动席卷整个深渊，接下来污染浓度会肉眼可见急速攀升。
不至于深渊升格，却能够大幅度加强异种。
包括江游。
……
“完了，感觉自己在深渊里越陷越深了。”魅神仰天长叹，面露悲观。
“知足吧，我没有让仪式彻底进行下去，否则你我才是真正的无法脱身。”
江游可能要好一些。
因为当初阶位不怎么稳固，强行进阶皇者，最后没能完全冲上去，落了个半皇。
然后经历两场战斗表现都不错，一时间也没人怀疑他等阶。
实际上半皇和全皇是真有差距的。
在以及能力运用方面，他有时候也挺羡慕这群皇者。
自己如果有相似实力，再叠加，干碎神明可能性会提高一大截。
不过，也不是完全没有好处。
半皇没有全皇牵绊那么深，理论上江游将来能够想办法脱离深渊束缚，寻找其他道路。
见他思索，魅神没有打扰。
伸出双手试图抱住江游臂膀，被他推开。
再尝试，再推开，连续几轮拉扯之后，她邦邦给了江游一拳不再尝试。
魅神扭动脖子不停打量四周，探头探脑的模样，也不知道到底在看些什么。
江游没有理会她，此刻正陷入思索。
这个来自于莫老馈赠的，帮助他一飞冲天，直接跨越了大阶位。
可事实上，江游即便到现在为止，都没有很好地发挥出效果。
目前最大作用……好像就是单纯帮助他把阶位给突破上去。
理论上而言，是能够和进行搭配的，不过江游上一次对烈阳老狗挥刀时，没有做到。
不知是因为对阶位掌控还不算熟练，或者没找到使用方法，还是二者根本就不搭配。
江游是真有些头疼了。
，是九阶高位者的根本能力。
这方面如果不尽快弄明白，就相当于根本没有将能力融会贯通，距离发挥出全部实力还有一段距离。
然而方才即将激活深渊之眼时，江游心头却忽然生出几分难明感悟。
接着就喊出了那么一套台词。
“万界生灵，再无选择余地，便是不公。”
挺有气势。
就是……这力量管的也太宽了吧。
我都快被神明攮死了，还管什么万界公正还是不公呢。
“何为公正，何为不公？”
“对深渊而言，神明天生就是规则拥有者，是天地的宠儿，历经诸多纪元，仍然位于世间巅峰，现在又要升格，岂不就是不公？”
“对神明而言，我生而为神，承担了，负责统管无数位面，现在一堆反抗者，窃取了本该属于我的，还要反过来对抗我？这同样是不公。”
“对万界生灵就更简单了，我好好生活着，一个深渊，一个神明，两大巨头不给活路。投靠深渊把自己弄疯，投靠神明纯粹当狗，慢慢失去自我，属实半斤八两，大哥不说二哥，这能叫公平？”
“于我而言：凡在我看来损害我利益的，都可以说是‘不公’……”
“公正与不公正，有时候其实很主观，不同视角来看，会得出不同结论。”
“所以，我若可掌控这本源……”
江游思绪渐渐飘散，那种仅差一线之隔就能够产生明悟的感觉，令他有些抓狂。
，到底该怎么用？
“喂。”
魅神戳了戳他。
“怎么了？”江游结束思索。
“刚才仪式进行时，我怎么感觉有一股特殊波动，成功将你我理智唤回？你感觉到了吗，什么情况？”
魅神问道。
第1401
遥遥！“不是你做的？”
江游瞥她一眼。
“怎么可能是我，那股力量很平和，没有污染，也不是神息……”
魅神有些疑惑，“你身上带了什么禁物或至宝？应该不可能吧，在深渊之眼那环境下，什么宝物都没办法使用。”
“我当时感受到有一股风吹过，整个人都清醒了许多。”江游回忆着方才感触。
而后他伸出手，似是在捕捉空气中微风。
魅神看他认真，却不知道在认真个什么劲，于是也学起江游动作，伸出五指在空中比啊比。
“你比划什么呢？”江游问道。
“那你又在比划什么呢？”魅神反问。
“我在尝试抓住抓不住的。”
“？”
魅神狠狠的沉默了片刻。
“江游啊，我发现你有一个问题。”
“什么？”
“你太中二了，我有时候听完你台词，我都替你感到尴尬。”
“……”江游脸色一黑，“明明是你老妖婆跟不上时代。”
“呵呵。”
魅神皮笑肉不笑，“那你下次遇见什么事，可别求我这个老妖婆。”
江游手掌继续挥动，试图抓住什么东西，又像是在传递某种信息。
他这般神神叨叨的模样，魅神总感觉不太正常。
“你是不是被深渊之眼冲傻了？”
“我只是知道了一些事情。”
“？”
傻了，江游绝对是傻了。
“你有想好将来的出路么？”魅神换了个话题，开口问道。
“出路？你指什么？”江游诧异。
“比如深渊如果溃败，比如深渊获胜……总得有个结局吧。”
“你想的也太远了吧，战争前路不明，谁知道最后结局是什么情况呢？”
“远吗？我觉得并不算远，这是不得不考虑的事情。”魅神叹道，“严格意义上来说，我甚至不认为这是‘第二次全面战争’。”
“哦？”江游诧异，“怎么说，来自上个纪元的旧朝老臣，大魅子发表一下自己观点？”
“你再这么喊我？”魅神黑着脸，咬牙切齿，就差将刀刃抵在江游脖子上了。
江游摊了摊手，“年龄而已，又不是见不得人的事情，我对年龄大的长者一向很尊敬。”
“我可没感觉到。”魅神轻哼一声，但还是给他讲解道，“距离第一次全面战争，这才过去数百万年时间，时间尺度上而言，距离可太近太近了。”
“再说战果，第一次战争结束，皇者席位缺少，至高陆续沉睡，彼此之间其实没有完全分出胜负，只是眼见着战争规模收缩，于是大家慢慢的都归于沉寂。”
“如今经过这段时间发展，双方各自恢复了一定力量，重新打响战争，我认为更加像是一次战争的收尾，以及彻底画上句号。”
这倒是一个很新奇的观点。
“所以呢，划分这些没什么用吧？”江游问道。
“不不不，这里面区别可大了。”魅神摇头道，“如果是第二次全面战争，那只能说目前刚刚开了个头，仅此而已。位面与位面之间的碰撞，会格外旷日持久。”
“而若作为第一次全面战争的收尾，便意味着此战绝不会拖太久，双方都需要一个非常明确的结果——在自身底蕴耗尽之前。”
江游细细思忖，思索着她话语中的区别。
并不难理解。
一场涉及位面的巨大战争，耗费时间将至少数千上万年起步。
眼下这才百年时间，双方脑浆子都快打出来了。
诚然这其中有江游存在，致使进程加快的原因，但按照正常进度，怕是有个三五百年，也会呈现出这种局势。
照这么看来，魅神口中“第一次战争收尾工作”的确很符合当前情况。
难怪她询问江游有没有什么打算。
稍加迟疑，他开口道，“能弄死几尊至高最好，我觉得理想状态就是至高再度陷入沉睡，深渊皇者非死即残，大家都没什么力气继续折腾。”
“看来你完全继承了殿堂的想法。”魅神笑道，“平衡，这就是殿堂所认为的良好状态。多方互相牵制，达成平衡状态，这样就能够保持基本稳定。”
接着她又摇摇头，“问题是谈何容易，稍有一方实力过强，就会打破这种平衡。”
江游茫然道，“你说……殿堂选择跟神明硬碰硬，会不会就是想以自身消亡来拖延时间，争取不让神明继续壮大下去？”
“谁知道呢，这种得不到答案的问题，我建议你还是别瞎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