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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她迈出门槛后,便扭头看了岐黄神医一眼,收到岐黄神医肯定的眼神,她才终于松了一口气。

    一下子能治疗了四位夫人,名利双收,日后无论是贺老夫人还是黄氏,都不敢对她有所微词。

    侯府一切都要仰仗她了!

    等她煎好了汤药,回到了花厅,便看见贺云策已经散衙回了侯府,此刻正坐在贺老夫人的身边,和几位夫人聊天。

    几位夫人全都是他顶头上司的夫人,聊得他心潮澎湃。

    吕夫人夸奖:“贺少夫人生的好看,贺公子也是一表人才。你在中书省当值,我定是会让夫君好好帮助你的。”

    周小姐也点了点头:“贺少夫人凡事亲力亲为,这个恩情我们都记下了所有人都知道贺公子是中书令最喜欢学生,恐怕很快就要升迁了。”

    侯府内的几人听的是心花怒放。

    恰巧此刻宋若安送来了汤药:“夫人们,汤药来了,你们喝下一帖,看看身体的感觉。”

    夫人们眼眸一亮,端过汤药,小口小口的喝掉了:“这竟然还劳烦少夫人亲自去煎煮。”

    孙夫人喝完之后,顿时感觉浑身轻松,关节的刺痛感都消失不见:“真的不疼了,一点都不疼了!”

    周小姐紧紧握住宋若安的手,眼神里满是感激,几乎要落下泪来:“日日压在我胸口的大石头,仿佛在此刻消失,我真的能喘上气了!”

    “真的!真的!你们安定侯府真的娶了一个好妻子啊!”

    贺云策听见这话,抬头与宋若安遥遥相望,觉得她温柔又能干,整个人都在发着光。

    他的心脏砰砰的跳动着,感觉世间的美好都集中在了她一个人的身上:“是,若安是我贺云策明媒正娶的妻子,是世间最好的女人。”

    这一世,若安也和上一世一样,帮助他治病,帮助他疏通关系。

    只是与上一世不同的是,若安终于能堂堂正正的站在他身边,是他清清白白的妻子。

    而不是什么寡嫂,他们也不会被骂奸夫淫妇。

    林妙心感受着众位夫人惊呼失态的模样,心中也十分得意,她想起宋若安的难处,也不吝啬给她送个人情,毕竟以后还有许多事情要仰仗她。

    “看诊需要多少银子?若安你不仅辛苦,药材也是一等一的昂贵,这个银子是一定要出的。”

    其余的夫人也急急道:“对,要付多少银子?我们必须要出!”

    短短一个时辰,几位夫人便掏出了一共两千两的银子,说只要能治愈身体,无论是多么昂贵的药材都没关系。

    而其余的几个没病的夫人,也约宋若安日后去她府上,给她的家里人看病,包括国公府的小姐。

    毕竟神医难得,必须好好笼络,就算没有生病,能强身健体也是好的。

    如此不费吹灰之力,侯府修缮的银子就有了,更重要的是,宋若安还为侯府结识了许多好人缘。

    贺云策搂着宋若安,和她一起把几位夫人送了出去,顺便约定了明日问诊的时辰。

    几位夫人瞧着他们如胶似漆的模样,也笑着道:“还真是伉俪情深,若安真是有福了。”

    宋若安有些害羞,便听贺云策很郑重的握住了她的手,道:

    “没错,我与若安会一生一世一双人,她是我唯一的妻,我视她如珍宝,还请夫人们在外头多多关照若安。”

    第60章

    几人正聊着天,侯府外头突然停了一辆马车。

    紧接着,宋熹之便扶着嬷嬷的手,从马车上下了来。

    瞧见外头的人是宋熹之,无论是宋若安还是林妙心,脸色便在一瞬间沉了下去。

    几位夫人见状,便意味深长的开口:“贺公子,您可要让贺老夫人好好管管自己的孙媳,这实在是太不知所谓了!”

    孙夫人也冷哼了一句:“她没有医术,却出去治病,要把辛夫人治死了,还大闹百芳楼,当真是令人咋舌。”

    眼见着宋熹之马上要到了门口,几位夫人便抬了抬下巴,翻了个白眼,便直接离开了。

    “我们先走了,若安今日的药感觉很好,我等着你下次的治疗!”

    感受着几位夫人态度突然的转变,贺云策内心虽有些不解,却也知道又是宋熹之在外面坑蒙拐骗,干了不好的事情。

    果然,和前世一模一样。

    真真是令人作呕。

    等宋熹之跨过了门槛,宋若安便微抬下巴,十分高傲的挡在她的身前:“姐姐,你既然给辛夫人治病,那得到的银子呢?”

    贺云策的脸色也阴沉的能滴出水来:“你根本没有医术,你怎么去治病?”

    “你想死可别拉侯府下水,到时候还要若安给你擦屁股。”

    宋熹之听见这话,缓缓停下脚步,与贺云策对视。

    她的目光有几分玩味:“你知我不会医术,可宋若安又何来的医术?”

    贺云策冷冷的看着她:“又蠢又坏,简直是一条可怜虫。”

    前世装,这一世也装,方法和路子都与前世一模一样,不过前世他有过犹豫,有怀疑过宋熹之的话是否是真实,这一世便一点都不会动摇了。

    宋熹之听见这话,突然笑了:“可怜虫……好有趣的形容,我把这话送给你。”

    贺云策听见这话,眼中对宋熹之的厌恶几乎是要溢出来:“如今兄长垂死,不能给你庇护,你若是再出去胡作非为,最后定是会自食恶果。”

    前世宋熹之嫁给自己,起初那样卑微的讨好她,他信以为真,所以宋熹之也沾光得到了属于他的荣誉。

    那时候,她再胡作非为,看在他的面子上,所有人也都饶过了她。

    只是这一世,兄长无用,还会早早的死掉,她嫁给兄长,一切便是回到了原点,会过得越来越惨。

    “你不要再装了宋熹之,这是我对你最后的警告,不属于你的医术,你无论如何装,都不属于你。”

    宋熹之闻言,缓缓将视线从贺云策的身上,挪到了宋若安的身上。

    她意味深长的看了宋若安许久,才淡淡开口:“好,那我们就走着瞧。”

    “我要回去照顾夫君了,好走不送。”

    瞧着宋熹之离去的背影,那样子就像是落荒而逃。

    宋若安甜甜的环抱住贺云策的手臂,脑海里全是贺云策方才对宋熹之的羞辱,她开心极了。

    “夫君,你别生气了。姐姐虽然在外面丢人,可在家里,她对兄长还是照顾的。”

    贺云策也死死的盯着宋熹之的背影,脑海里满是宋熹之那张令人厌恶的脸。

    “什么喜欢兄长?她完全就是装的,她是一个极其虚伪的女人。”

    前世面对身体健康,官运亨通的自己,她还水性杨花,出去找人。

    这一世她嫁给大哥,夫君是个活死人,窝囊至极,宋熹之怎么可能会喜欢上大哥?

    她根本耐不住寂寞。

    想必她这些天瞧着自己飞黄腾达,得到丞相赏识,心中后悔的不得了,已经在计划如何能吸引自己的注意了。

    贺云策想着,把宋熹之那张明媚的脸,急急从自己脑海中丢出去,随后又是紧紧的搂住了宋若安的腰肢。

    “咱们别管她自寻死路,咱们回观云轩,我今日要好好感谢一下聪明能干的小若安!”

    贺云策说着,又是伸手勾了勾宋若安的鼻尖,眼眸里满是急不可耐。

    ……

    宋熹之一路摆弄着手中的玉佩,回到了院子。

    她刚进屋子,便瞧见青铜火急火燎的来找她了。

    “夫人,您终于回来了,属下等了您许久。”

    宋熹之一听这话,一下子有些心虚,急急把那枚玉佩攥在了手心里,眼神防备:“你等我有什么事?”

    青铜摇了摇头:“是苏家的人今日送来了口信,让您明日去苏家一趟。”

    “外祖找我?”宋熹之听见这话,猛地从软榻上站了起来,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外祖从未主动送信来了安定侯府,除非是……小舅舅出了什么事情。

    “不不,”瞧见她担忧的眼神,青铜急急摇头,“您别担心,听说是喜事,送信的人还等了一会儿想见您,可您不在。”

    “喜事?”宋熹之一听这话,才缓缓坐了回去,她心里开心,又是多了几分好奇:“能有什么喜事呢?”

    “不过算算日子,我也差不多该去看看小舅舅的身体了。”

    青铜说完了消息,没走,而是望着宋熹之手中的玉佩,有些吞吞吐吐:“您今日去了百芳楼,感觉如何?”

    宋熹之笑得狡黠:“景色好看,人更好玩。”

    “我借着夫君的玉佩,还狐假虎威一番。”

    青铜心不在焉的点了点头:“夫人开心便好,那您打算……现在就归还主子的玉佩?”

    宋熹之一听这话,笑容一瞬间凝固在了脸上,她觉得青铜的态度有问题:

    她仔细观察着青铜的表情:“青铜,我倒是想问,这块玉佩夫君是从哪来的?竟是有这么大的作用?”

    “夫君自幼便去了边疆,一直在沙场征战,连银子都来不及花,那又是怎么认识了百芳楼背后的老板呢?”

    青铜感受着宋熹之眼眸里的审视,脸上的表情抽动了一下:

    “行商之人走南闯北,大抵是那背后的老板在边疆遇见了主子,又被他所救,才得了这块玉佩……”

    宋熹之闻言,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哦,原来是这样,那倒是凑巧,不过话又说回来了。”

    “都是夫妻,他整个人都是我的,一块玉佩而已,还有什么还不还的?”

    青铜紧紧闭住了眼眸,冷汗从头顶滚落:“夫人,我不敢私自做主将玉佩送您。”

    原本以为夫人只是会向小厮出示一下玉佩,倒是没想到事情闹大,让百芳楼的掌柜看见这块玉佩。

    还让夫人开始起疑,现在连玉佩都不打算还了。

    若是主子知道了,定是要找他算账!

    宋熹之挑眉,“之前连贺景砚的私房钱,你都敢让我一锅端了,现在一块玉佩都不敢送我?”

    青铜举手投降,毫不犹豫的出卖了贺景砚:“您去问问主子吧,若是他答应送您,属下绝无二话。”

    宋熹之莞尔,握紧手中的玉佩便下了软榻:“好,待我沐浴更衣,便向他严刑逼供。”

    青铜如临大赦,飞一样的跑了出去,只留贺景砚一人在床榻上。

    第61章

    等宋熹之兴冲冲的洗完澡,又回到屋里的时候,发现那枚放在方桌上的玉佩不见了。

    她眼前一黑,马上就叫来了青铜。

    “青铜,你说好了让我去问贺景砚,现在玉佩不见了,是怎么回事?”

    青铜可怜巴巴的望着她:“属下不敢担责,若是主子醒来,知道这玉佩是我给您的,定是要给我狠狠记上一笔……除非,这玉佩是您从主子身上自己拿到的。”

    听懂青铜的暗示,宋熹之很嫌弃的看着他:“所以这玉佩现在在你主子身上?”

    青铜忙不迭的点头。

    宋熹之眼底的嫌弃就更甚了,“你怎么这么胆小,还要我自己去找?”

    “这块玉佩背后到底有什么秘密?你家主子又是从哪里得到的?”

    宋熹之说着,不知想到了什么,眼神里多了几分警惕:“这玉佩,不会是什么女人送的吧?”

    青铜咧着的嘴在瞬间闭了起来:“不不,主子的秘密也在主子的身上,您尽管去找吧!”

    宋熹之怀疑的看着他:“贺景砚的身上,还有关于这块玉佩的秘密?”

    青铜打了一个喷嚏,又急急捂住了嘴:“是的,只是有一点,等主子醒了,您可前完全别说是属下说漏了嘴。”

    “此事天知地知,您知我知!”

    宋熹之盯着青铜看了好久,随后才点了点头:“好,我答应你。”

    “一人做事一人当,所有事情都是我干的。”

    隔着一道屏风,两人毫不顾忌的声音清晰的传到了贺景砚的耳朵里。

    贺景砚静静的躺在床榻上,双眸紧闭,太阳穴的青筋却在狂跳。

    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这个青铜,是把他当成了死人吗?

    而随着关门一声吱呀的响,女子温热的手心,便抚上了他的脸颊。

    “小郎君,有没有时间交流交流?”

    声音轻佻又妩媚。

    贺景砚感受着女子灼热的目光,似乎在他的脸上游走,他沉默的深吸了一口气。

    好吧,他突然意识到,自己此刻就是一个予取予求的活死人。

    宋熹之看着贺景砚面色如常的躺在床榻上,乍一看也看不出是哪里藏了玉佩。

    念着那块玉佩,和青铜口中的秘密。

    宋熹之仔细的在贺景砚的身上摸索着,窸窸窣窣的一路向下,是一丝一毫的都不愿意放过。

    贺景砚闭着眼,暗暗吸着气,想要压下自己体内的浮动和燥热。

    上一次没有准备,那副狼狈的样子不过是个意外。

    这一次是再不可能了。

    直到……

    宋熹之埋着头,忙忙碌碌的找到小腹处,又是隔着衣裳一寸寸摸索,随后才发现了一块硬邦邦的物体,被压在贺景砚的腰下。

    “什么……根本不在衣裳里面嘛……”

    宋熹之没想到青铜藏着这样随意,还枉费她趴在贺景砚的身上一点点的找。

    她收回这枚神秘的玉佩,感受着玉佩还带着微微的温度,她紧紧的捏在了手心里。

    随后,宋熹之便挪到了贺景砚的身边,看着悄无声息的他,自言自语道:

    “好了,这块玉佩既然是从你身上发现的,我发现的时候你也没有阻止,那就送我啦?”

    贺景砚太阳穴处的青筋跳了两跳,他很想知道,这真的不算明抢吗?

    可随即,他便感受着女人突然凑近了他的耳畔,将一根手指横在了他的鼻尖,随即开口:“同意送我的话,请呼吸!”

    贺景砚干脆利落的屏住了呼吸。

    宋熹之发觉自己的指尖感受不到气流,整个人微微一愣。

    “怎么突然没气了?”

    她急急的伸手,搜寻着贺景砚脖颈处的脉搏,紧紧的捏着。

    感受着他脖颈处的大动脉有力又快速的跳动着,宋熹之才猛地松了一口气,随即心中又是疑窦丛生。

    难道贺景砚此刻已经有了意识?

    脑海中浮现出的猜测,让她的心脏咚咚咚的狂跳了起来,宋熹之再次试探:

    “如果你不答应把玉佩送我,你就继续憋着气好了。”

    贺景砚听见这话,又感受着脖颈处紧紧掐着的手,那是威胁的信号。

    他脑海中的弦瞬间紧绷了起来。

    一块玉佩罢了,何至于谋害亲夫?

    他极不情愿的呼吸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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