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景
18px
字体 夜晚 (「夜晚模式」)

第53章

    他最后只能咬紧牙关,默默的离开了厢房,又是贴心的关上了屋子。

    烛火摇晃,宋熹之将贺景砚身上的衣裳全部褪下,又是一寸一寸摩挲着男人筋肉上的穴道,随即落针。

    她咬着牙加大了力道,力道是从前的数倍。

    片刻之后,男人身上便出现了薄薄的细汗,甚至连针扎的地方,都能感受到肌肉的痉挛。

    看着不用于以往的效果,宋熹之的眼眸猛地一亮,她气喘吁吁的开口:“果然?是要加大力道,用疼痛刺激穴位。”

    看着显著的效果,宋熹之更是咬紧牙关,使出了吃奶的力气,一次次的落针,都往他最疼痛的地方扎去。

    男子的身上逐渐浮现出了粉雾。

    安静的屋子里只能听见女子低低的声音,在喃喃自语:

    “其实辛夫人说的也对,那我,要不要跟你生个孩子呢?”

    第132章

    宋熹之说着,却不知为何升起了些许困意,动作也越发沉重了起来。

    她艰难的转了转大脑,却发现自己的大脑成了一团浆糊,是什么都想不明白了。

    她沉沉的睡了过去。

    一夜无梦,宋熹之觉得自己嫁到侯府来后,睡眠都变得好上了许多。

    等她醒来之后,便发现日头已经很大了。

    宋熹之看了一看身边的安安静静的贺景砚,揉着胀痛的额头,又是头昏脑涨爬下了床榻。

    可是双脚刚一碰到地上,她的双腿便不受控制的软了下去,整个人险些跌倒到了地上。

    外头的吴嬷嬷听到了里面的动静,急急的进了屋子,搀扶住了宋熹之的手。

    可当她瞧见宋熹之精神萎靡的模样,又是吓了一跳:“小姐,您今日睡了这么久,怎么睡到现在都是一副没睡醒的模样?”

    宋熹之摇了摇头:“昨晚睡得倒是好,只是不知为何,我不仅腿软,感觉浑身都有点痛。”

    吴嬷嬷十分担忧的望着她:“是否是因为昨夜的那场意外,您磕到哪里了?不如去请个大夫来看一看?”

    宋熹之听见吴嬷嬷的话,倒是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嬷嬷您是不是忘了,我自己就是个大夫啊!”

    “可能是最近做生意,实在太累了,加上昨日那场意外,身心俱疲。”

    其实她觉得疲累也不是这一日两日的事情了,不过每日睡得倒是有挺好。

    宋熹之回想起昨日在车厢里经历的事情,不仅是撞了肩膀,还撞了大腿,难怪走起路来有些火辣辣的疼。

    既然她说没事,吴嬷嬷也没有再坚持,让人进来给宋熹之梳洗更衣后,青铜便马上进来了。

    身后还跟着一个佩剑的女侍卫。

    女侍卫步伐稳健,腰板挺得笔直,一双丹凤眼狭长,看着是一副生机勃勃的模样。

    她一进来便跪在宋熹之的面前,行了一个礼:“属下见过主子。”

    青铜解释:“这就是昨夜说的那个护卫了,都是知根知底的,夫人您放心用。”

    宋熹之瞧着,也很喜欢眼前的这位女侍卫:“青铜,你主子还没醒,你倒是用心了。”

    青铜有些青涩的挠了挠头,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也说不出什么。

    于是宋熹之继续问:“你叫什么名字?”

    女侍卫仍旧是单膝跪在地上:“属下跟随主子后,便没有了本来的名字,求主子赐名。”

    宋熹之闻言更是开心了:“那你就叫司琴好了。”

    “司琴,从今日开始,你陪着我一起回香楼吧。”

    司琴领命后起身,宋熹之便下了软榻打算出门,吴嬷嬷在此刻瞪大了眼睛:

    “姑娘,您既然今日身子不舒服,那还要往香楼去吗?”

    “不如在府里休息一日罢了。”

    宋熹之想起辛夫人的那番话,还是对着吴嬷嬷摇了摇头。

    私下里没有旁人,青铜到了外头,司琴去叫了马车。

    所以宋熹之说出了心底想的打算:“我要赚最多的银子,买最好的药,把夫君治醒!”

    宋熹之这话说得,几乎是要把吴嬷嬷的心都疼碎了。

    她在宋府长大,自幼孤苦伶仃,母亲早亡,而父亲也是那个鬼样子。

    她从小就没有感受过父母的爱,就连在刺骨的湖水里,感觉自己到了母亲的怀抱,可那也不过是幻想。

    是贺景砚救了她,让她感受到了真实的温度,给了她对抗整个宋府的勇气。

    从那以后,宋俊材和赵千兰做的任何事情,都不会伤到她的心了。

    既然从前,在所有人驻足围观,选择放弃她的时候,只有贺景砚坚定的选了她。

    那么现在,所有人都在选择放弃他的时候,就该轮到她来坚定的选择贺景砚了。

    宋熹之想着,又是抬眸深深的看了贺景砚的方向一眼。

    两人虽然隔着屏风,宋熹之看不见贺景砚的容颜,只能看见一个模模糊糊的影子,心中却突然涌现出了几分酸涩的感觉。

    这样一个征战沙场,为国捐躯的好儿郎,老天您还是开开眼吧。

    宋熹之想到这里,抿了抿唇,随即转身离去了。

    吴嬷嬷盯着屏风后安安静静躺着的男人,也是沉沉的叹了一口气:“姑爷,您还是醒来吧!”

    “我家小姐六亲缘浅,从小就苦,原本想着成亲后能有个人护着,谁知这日子比从前还苦!打碎了牙都要往肚子里咽!”

    吴嬷嬷唉声说完这话,擦了擦眼底的湿润,便跟着宋熹之一起出门去了。

    偌大的卧房,只留下了男人一人的身影,他静静的躺在床榻上。

    阳光透过窗户,照在帷幔拢起的床榻上,照在男子细长的睫毛上,落下了一片漆黑的剪影。

    等宋熹之和吴嬷嬷上了马车,司琴抱着剑和马车夫坐在了车前,马车便辚辚往香楼的方向开去。

    想起香楼,宋熹之沉甸甸的心才好了不少。

    品香楼所出售的熏香,再加上辛夫人巧夺天工的设计,简直是大获成功。

    那日的诗会后,品香楼的名声便彻底打了出去,抛去制香和营业的成本后,一日便能赚个七八百两。

    等这波热度过去后,香楼的营业额应该会有所下降,但是若是没有其他问题,大概能稳定在一个平稳的区间内,然后每年诗会的时候重新升高。

    诗越出彩,香楼便也越会有名气,如此良性循环,倒是吃穿不愁了。

    宋熹之正想着,感受着时间差不多了,又是掀开车帘往外瞧了瞧。

    谁知这一看,就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嬷嬷,你瞧那是不是宋若安?她怎么在我的铺子前徘徊呢?”

    顺着宋熹之的视线往外看,吴嬷嬷这才终于想了起来:“是了,有件事情忘记说了。”

    “其实一直以来,咱们那几间还没有开业的铺子,都有人上门来询问,说铺子卖不卖。”

    “可昨儿夜里,又是来了人,伙计说那人特别着急,还说愿意高价买,底下的人不知道您到底什么打算,所以没有回绝,只是递来了消息,让我来问问您。”

    “昨夜太晚了,不好问,早晨老奴原本要开口,又看见您憔悴的脸色,心疼的直接忘了。”

    “现在看来大概是宋若安来问的,她看着前几间铺子没有回信,便去问了另外几家,却不曾想那都是您的铺子。”

    宋熹之听着吴嬷嬷的话,心里觉得有些好笑,没有忍住就笑了出来。

    从前宋若安和贺云策寻死觅活的在自己香楼门前守着,等知晓她就是背后的老板,便又是一副不堪受辱、义愤填膺的模样。

    求也不求,怒气冲冲的就走了。

    谁知道他们那么有骨气的转过头,一眨眼,又是求到了自己跟前来。

    若是宋若安知道了真相,怕不是要气得吐血?

    可更好笑的是,她这永安街的七八间铺子,可全都是用宋若安的嫁妆银子买来的。

    若是她知晓了这件事情,怕是气得要七窍生烟了。

    第133章

    感受着宋熹之变幻莫测的脸色,吴嬷嬷一想到他们那对讨人厌的小夫妻,脑子也真泛疼。

    她十分嫌弃的摇了摇头:“从前也不知道来问的是宋若安和贺云策,若是知晓,直接回绝掉就罢了,铺子空着也是赚钱,谁要卖给他?”

    宋熹之倒是眼眸幽幽的笑了:“这个主意还是我出给他的,让他也开间香铺与我打擂台,没想到他真的听进去了,速度还这样快。”

    这样快的自寻死路。

    吴嬷嬷闻言,微微一顿,就知道自家这聪明的姑娘,是还留着后手:“那您打算怎么做?还真的要把铺子卖给他们?”

    宋熹之最后撇了一眼宋若安的背影,便默默的放下了车帘:

    “有钱为什么不赚?嬷嬷,您去让底下人和宋若安说了,永安街这些没开门的铺子,都是同一个主人的,也不劳她一间间的接下去问了。”

    “若是她想要开铺子,那些店面闲着也是闲着,不卖,但是可以租。”

    一听这话,吴嬷嬷就知道宋熹之是憋着坏呢,她虽不声不响,恐怕从一早就开始算这场连环计了。

    “那您想怎么租?”

    宋熹之摸了摸下巴,笑得狡黠:“按月来租,六个月起租,一个月要五百两银子。”

    吴嬷嬷听见这话,可是惊呆了:“您是说六个月起租,那二小姐起码要付个三千两银子?咱们当初花二小姐的嫁妆买铺子,那一间可就一千两银子。”

    宋熹之嘿嘿一笑:“今时不同往日吗,永安街能有如今的光景,全是靠咱们的香楼。”

    谁让她今日心情不好,宋若安又直直的往她跟前撞呢?

    不欺负她还能欺负谁?

    如今她也不是稀罕几千两银子,她是想把宋若安、贺云策乃至整个宋府的银子,全都榨干,放到自己的荷包里。

    吴嬷嬷瞧着宋熹之一抬手,便随随便便能赚着巨额的银子,内心又是佩服又是惊骇:“如今二小姐没了嫁妆,也没了私房银子,还能上当吗?”

    宋熹之悠悠道:“放出消息,就说品香楼日进斗金,一日便能赚她一月的租金,他们仗着自己有熏香,以为能复刻品香楼的成功,自然忙不迭的就答应了。”

    吴嬷嬷情不自禁的感叹:“黑啊!还真是黑啊!”

    宋熹之扬眉:“更黑的还在后头,等他铺子开工的时候,你安排些伙计进去,若是铺子出些差错,那么开业便要延期……”

    延期的话,烧的就是白花花的银子了!

    等两人下了马车,宋熹之去了香楼制香,吴嬷嬷便忙不迭的把宋熹之的吩咐安排了下去。

    永安街的几间铺子,都没有开门,所以平日里一家店铺就一个伙计守着,还有一个主事,管着这七八间铺子。

    除了宋熹之嘱咐的那些关键,吴嬷嬷还吩咐铺子里头的主事,和他们谈生意时态度要倨傲些,要看着便是一副狮子大开口、见钱眼开的模样。

    再试探的问他们的铺子卖些什么,一看便不是好人。

    言语之中,要能让人感到惶恐,觉得这铺子生意若是做成了,这铺子便会不租了,直接抢去自己做。

    铺子里的主事听了,眼眸一亮,简直是大彻大悟,连忙便去通知了宋若安。

    宋若安一听铺子里的老板回了话,原本又是激动又是开心,可一听铺子只能租不能卖,六个月的租金要三千两银子,她简直是要尖叫出声。

    “什么?”

    宋若安不可置信的看着那个主事:“三千两银子还只能租六个月!你这一整个铺子都不值这么多钱!”

    “你为什么不去抢呢?”

    主事一脚踩在凳子上,摸了摸鼻子,斜着眼睛上下打量了一下宋若安的模样:“哈哈,你这话说的好笑,是我求着你的租铺子的吗?”

    宋若安被他露骨的眼神气得又羞又恼,半晌说不出来话。

    她怎么觉得,这话听着有些耳熟呢?

    “这永安街上七家还未开门做生意的铺子,全是我家主子的,你去打听一下,除了我们,还有谁愿意租给你铺子?”

    听到这里,宋若安咽了咽口水。

    是了,除了这七家,所有的铺子全都趁着品香楼的红火,日进斗金,摆着看便是蒸蒸日上的好生意,根本没有人愿意在这个节骨眼上卖了铺子。

    一想到这里,宋若安又是有些懊恼:“可你这三千两的价格,只能租六个月,你说出来不觉得汗颜吗?起码也要租个两三年吧!”

    “从前这里一间铺子也可都没有一千两!”

    她后悔没有拿着自己的嫁妆,去买几件铺子了。

    主事一听这话,又是流里流气的看了宋若安一眼,鼻孔要抬到了天上去:“你是要开什么铺子?若不是我不会制作熏香,我自己都要去开熏香铺子了!”

    宋若安眼眸深了深,不着痕迹的打探:“你也想开个熏香的铺子?那熏香的生意真的有那么好吗?”

    主事煞有其事的点头:“你可知,那品香楼一日便能赚一千两?这样好的时间段,若是我还按照原价租给你,我岂不是个傻子?”

    “一日便能赚一千两?”宋若安的眼睛一下睁了个老大。

    不得不说,方才她听闻这六个月的租金是三千两,只觉得是天方夜谭,可如今她是真的心动了。

    她和宋熹之开一样的铺子,卖得都是一样的熏香,若是一天赚一千两,三日便能把铺子的钱赚回来了!

    宋若安咽了咽口水,眼眸都闪烁着金灿灿的光芒:“好好好,你的铺子我会租的,我现在便回府和我的夫君商量一下。”

    主事皱着眉看她:“还要商量?那什么时候给回复?你可知品香楼日进斗金后,有无数人来问我,时间可不等人啊!”

    宋若安双手握了握拳:“明日!我明日便给你消息!”

    这是她最好赚钱的机会,她此刻这样缺钱,决不能错过这个机会。

    就算是砸锅卖铁,她也势必要把这个铺子租下来!

    第134章

    等傍晚贺云策从衙署散衙后,见他回了侯府,宋若安便忙不迭的把这件事告诉了他。

    贺云策一听那铺子主事狮子大开口,提出的三千两,整个人都被惊骇住了。

    “租金这么贵?还以为我非他不可?永安街不是还有许多没有开业的铺子吗?”

    宋若安一听这话,又是深吸了一口气:“还真就非他不可了,永安街上所有没开业的铺子,都是同一个老板的。”

    贺云策听的咬牙切齿,心中对那老板又是嫉妒又是羡慕。

    分明自己才是重生的天之骄子!

    可为何才刚刚重生的时候没有把握住机会,把时间都花在了后宅的事情上,反倒是让旁人钻了空子!

    先是宋熹之,然后又是这个老板,他到底错过了多少财富!

    贺云策思来想去,觉得还是因为宋熹之,都是她将安定侯府搅动的家宅不宁,所以自己才错过了这个机会。

    看着贺云策的表情变幻莫测,看上去犹豫不定的样子,宋若安舔了舔唇瓣,把那主事透露出的消息说了出来。

    “可是夫君,品香楼一日便能赚一千两银子,这样比起来,半年三千两银子也能接受了。”

    贺云策听见这话,停顿了片刻。

    等他想明白宋若安话里的意思,瞳孔猛地一震,呼吸都停滞了:“你是说宋熹之她用那些剽窃来的方子,开得香楼,一日便能赚一千两银子?”

    宋若安很不甘的点了点头,贺云策更是气的浑身发抖。

    “天底下还有这样的事情!熏香是你会做,这银子本来也应该是你的!若安!”

    贺云策说着,便也不再纠结租金的事情,他咬牙道:“让我知晓宋熹之是品香楼背后的老板,随后寸土寸金的永安街又有铺子闲置,这便是老天爷给我机会!”

    重生一回,老天爷待他不薄,在他睁开眼睛的那一刻,便把若安送到了他的身边,如今更是要拉他一把。

    “不行也得行,若安,这铺子我们必须租,你把你的嫁妆全都卖了,我把我的古董文玩也全部典当,我还有些些私房银子,看看能不能凑出个三千两。”
← 键盘左<< 上一页给书点赞目录+ 标记书签下一页 >> 键盘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