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这个是煮水清洗下面的。”“三日后缓解,七日后痊愈。”
城王妃看着苏玉娇自信满满的模样,当即对她深信不疑。
“多谢陆夫人。”
“之前怎么没听说过你会医术?”
苏玉娇笑了笑:“我从小就喜欢看医书,略懂一些皮毛,不敢自大,怕被人笑话。”
“今日也是赶巧了。”
听她这么说,城王妃反倒好奇了:“对啊,你怎么知道郡主病了,还来的这般及时?”
“我是来寻夫君的。”
“我听说皇上派城王和我夫君一起出征。”
“他下午说去找王爷商讨军务,一直到很晚都没回去,我便过来寻他了。”
“结果刚走到门口,就看到王府管家吩咐下人去请太医,说小郡主病了,而且病情很急,这才毛遂自荐。”
城王妃点头:“陆将军下午的确来过,不过早就离开了。”
“怕是去军营了吧?”
“可能是吧。”
两人聊着聊着便熟络起来,城王妃心眼不多,是个快言快语的人,喜欢谁不喜欢谁都挂在脸上。
不一会儿,便拉着苏玉娇的手,好的跟亲姐妹一样。
直到丫鬟来请,说小郡主退烧了,现下醒来哭着闹着找娘亲,她才不舍得放人离开。
苏玉娇跟周太医一起离开城王府。
“少夫人,这可如何是好?”
“这件事万一闹到皇上面前,老夫如何跟太子交代?”
苏玉娇想了想:“你现在就去找太子,跟他认罪,说清楚今晚的一切。”
“太子定不会为难你。”
“这……这能行吗?”
苏玉娇见他还是一脸慌乱,便又解释了几句。
“太子不是傻子,他自然明白纸包不住火的道理。”
“他让一个不会医术的人冒充神医,就该想到今日的后果。”
“若陈芸娘聪明,就该躲到天边去,顶着县主的头衔过她的富贵日子。”
“可她偏偏不长脑子,不懂低调,还喜欢出风头,出了事还把太子搬出来压人,这怨的了谁?”
“这件事从一开始就是错的,太子怪不到你头上去。”
周太医越听越有道理,让一个不会医术的人冒充神医,本来就愚蠢至极!
“行,老夫这就去东宫请罪!”
周太医连夜去了东宫,到了之后先下跪再哭嚎,那叫一个丝滑。
等哭够了,才把今日城王府发生的一切告诉了太子。
太子气的脸色铁青,连骂几声蠢货!
幸好城王不是三皇子的人,否则他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了。
第二天早朝,太子当着文武百官的面下跪认罪,把城王府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皇上一听,便点名问城王。
城王见太子主动说了,自己也没必要瞒着,便如实回答。
“这件事是儿臣失察,还请父皇降罪。”
皇上面无表情,稳坐泰山,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卢公公,去传福安县主。”
“是。”
兰花苑内,陈芸娘看到宫中来人,得知冒名顶替的事情被揭穿,现在要拉她到金銮殿上当场对质,她差点吓死。
太子为何主动认罪?
太子为何不护着她?
陆子谦呢,怎么不替她说话?
进宫的路上,她坐在马车内,毕竟事情没查清之前,她还是尊贵的县主。
突然一张纸条从车窗内扔进来,掉在她的脚边。
陈芸娘看过之后,逐渐让自己冷静下来,努力想着接下来该怎么应对。
到了朝堂上,她主动承认那两张药方不是自己研制的,而是自己捡来的。
她跪在地上战战兢兢的解释,她在赶往启城的路上遇到一个老郎中。
当时老郎中被贼人所害,只吊着一口气。
她对老神医有救命之恩,老神医便将药方给了她,还不愿透露姓名。
他说他遭遇刺杀就是因为这一身医术,才连累了全家。
他们镇上有个大官,让他去给夫人治病,可那位夫人得的是绝症,根本治不好。
那位大官就抓了他一家老小,一天杀一个,直到他治好夫人的病才会停止杀戮。
老神医的妻子儿子儿媳家中奴仆全都被害,他带着幼孙外出逃命。
他把孙子安置妥当,还把祖传的医书交给了孙子。
结果,老神医刚把孙子安置妥当,就遇到了追杀的人……
“皇上,是老神医让臣女冒名顶替他的,只要有人认领了这份功劳,就没人会查他,自然也查不到他孙子头上。”
“否则,那位大官还会继续追查他孙子,抢夺那本祖传的医书。”
“臣女一开始不想答应,但老神医说完就去世了。”
“臣女知道这两张药方的重要性,不敢违背老神医的遗愿,他唯一的愿望就是护住孙子。”
“请皇上恕罪,臣女知道错了。”陈芸娘匍匐在地,瑟瑟发抖。
皇上依旧一脸威严:“众爱卿以为如何?”
百官嘀嘀咕咕商讨一番,最终决定收回所有封赏和爵位,依旧还她平民身。
虽然她冒名顶替了,也情有可原,毕竟那是老神医的遗愿。
更何况她千里迢迢,成功将药方送到太子手上,救了千万百姓的命。
将功抵过,不罚也不赏!
最终,陈芸娘被当众扒掉县主制服,换上一身粗布衣裳,被人赶出皇宫。
县主府、奴仆、金银也都如数奉还。
第95章
你心疼了?
只不过赏赐的金银已经被她挥霍一空,她本想去找陆子谦借一些先还上。
但宫中宣读圣旨的太监根本不给她借钱的机会,还说太子仁德会替她还上金银。
以后也不用她还钱,只需她记住今日的教训,以后管好自己的嘴。
一巴掌一两金,小公公当众用铁板掌嘴一百下。
陈芸娘的脸被打的血肉模糊,最终她猛地吐出一口血,深红色的血液中还裹挟着两个牙齿。
她趴在地上艰难地摸摸自己的门牙,幸好不是门牙,不然就破相了。
将军府内,苏玉娇正在花园摆弄花草。
阳春三月,生机盎然,院中的花花草草含苞待放,娇艳欲滴。
苏玉娇心情极好,哼着小曲儿修剪花草。
突然,她被一抹阴影笼罩,不用猜也知道身后是谁。
她并未回头,依旧摘花去叶。
“心情很好?”男人声音低沉,听不出任何情绪。
她回头,美眸弯弯,灿然一笑,然后将一朵粉色的小花别在耳畔:“的确不错!”
“为何心情好?”
“贱人受到应有的惩罚,我不该心情好吗?”她直视着他,美眸清澈,如山间清泉。
陆子谦语气一噎,看着她含笑的眸子,依旧是笑意不达眼底。
“这一切都是你一手策划的!”
他如此笃定!
“是啊!”
“怎么,你心疼了?”
陆子谦盯着她沉默许久:“我们之间就非要如此?”
“你就不能正常些?”
她眼睛眨了眨:“我哪里不正常了?”
“我的语气还不够好吗?”
男人心中气闷,她从什么时候开始变成了笑面虎,说话时温声细语、不急不躁,却能气的他胸闷气短?
“你今日算计她,明日是不是就要算计我?”
苏玉娇把耳边的小花摘下,又在头上比划着:“怎么会呢,你可是我夫君,我怎么会算计你?”
“夫君看不出我在帮你吗?”
“若这件事一直藏着掖着,等将来被三皇子爆出来,可就不会如此轻易揭过去了。”
“如今这样不是最好的结果吗?”
“你和太子没有把柄了,陈芸娘把不属于她的偿还了,我心情也好了。”
“难道不好吗?”
“夫君在气什么?”
“莫不是气我毁了陈芸娘的县主头衔?”
“可那本就不属于她的呀。”
“夫君若真心疼,就去求皇后娘娘收她为义女,封她一个公主当当,公主可比县主风光多了。”
苏玉娇的每句话都是他曾经刺向她的刀,现在她一字一句的还给了他。
“你为何变得如此精于算计了?”
女人抬头望着他,眼神明亮:“我不是一直如此吗?”
陆子谦叹了一口气:“娇娇,我知道你心里有气,如今你仇也报了,气也消了,能不能到此为止?”
“芸娘什么都比不上你,她只想安稳的活着,你就放过她吧?”
“夫君说的什么话,我何时不放过她了,是她不放过我!”
“更加没有放过我们的孩子。”
听她提起孩子,陆子谦憋了一肚子的火,终于忍不住了。
“你还想栽赃她到什么时候?”
“分明就是你自己喝了绝子药,又嫁祸给芸娘。”
“你想和离的心从未变过!”
“我已经让墨书调查了,你让我去买酸杏儿之后,小桃又端进去一碗药,你如何解释?”
苏玉娇心头一跳,难道墨书一直在暗中监视?
陆子谦紧盯着她,没错过她脸上任何表情变化,刚刚那个表情明显是心虚。
“果然是你!”
“苏玉娇,你竟恶毒至此!”
男人所有理智、所有克制,一瞬间化成灰烬,双眼猩红可怕,仿佛成了没有人类情感的野兽!
他掐着她的脖子,逐渐收紧,似乎再用力些,就能拧断她的脖子。
“你为了离开我,杀死了我的孩子!”
“咳咳……咳咳咳……”求生的本能让她不断挣扎,拍打。
脆弱的脖颈被他扼住,呼吸越来越稀薄,身上的力气仿佛被人抽离,一点一点变得无力。
周氏听到动静走过来,便看到陆子谦疯了一样掐着苏玉娇的脖子,眼神可怕的想杀人。
“老七,你疯了,快放手。”
“松手松手!”
他的手坚硬的像铜墙铁壁一样,任周氏如何拍打都无用。
无奈,周氏只能狠咬他的手。
陆子谦猛地松开手,将人狠狠甩在地上,苏玉娇下意识的护着自己的肚子。
周氏立刻去搀扶,愤怒质问:“混小子,你干什么?”
“你问她干了什么?!”陆子谦双眼猩红,恨得咬牙切齿。
他从未见过如此狠心之人。
周氏见儿子状态不对,心里有些慌乱,莫不是娇娇真做了什么不可原谅的事?
“娇娇,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们上午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闹成这样?”
苏玉娇脸色惨白,只说了三个字,我没有。
“到底什么没有,你说清楚。”周氏急死了。
苏玉娇双目微微红肿,只是盯着他,字字泣血:“我没有!”
“你到底做了什么?”
“他说是我故意喝了……”
还不等苏玉娇把话说完,陆子谦突然拽着她纤细的手腕,粗暴的抱在怀中回了房间。
这件事不能让娘知道,否则陆家绝对容不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