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你让我去给陈芸娘保胎?”“你是觉得我好欺负吗?”
“你就不怕我一碗毒药毒死她?”
“你敢!”男人吓得心头一跳,他只想着陈芸娘死了,她也得死,才情急之下脱口而出。
却忽略了自己关心紧张的态度,这般在乎的神情看在苏玉娇眼中是那般的刺眼。
“呵,不信你就试试!”
男人皱眉,烦躁的踢翻脚边的凳子,事情为何会变成这样?
该死的陈芸娘,每次她出现,都会把他的生活搅的天翻地覆!!
苏玉娇看着他恼羞成怒的样子也来了脾气:“你拿凳子撒什么气,有种你就打死我。”
“想让我给陈芸娘那个贱人保胎,除非我死!”
陆子谦烦躁的捏着眉心:“你能不能不要总是小题大做?”
“不就是让你给她保个胎吗,你至于要死要活的?”
“真是不可理喻!”
“你能救墨画,为何不能给陈芸娘保胎?”
“我不可理喻?”苏玉娇气的浑身颤抖。
“就这点小事你非要闹得这般难堪。”
“我耐心有限,你最好别闹了,否则……”
女人目光红肿,怒视着他:“否则你要怎样?”
“否则就把你名下的三个孩子过继到芸娘名下,让你知道没有子嗣、不敬夫君的下场。”
“我说到做到!”
“陆子谦,你混蛋!”苏玉娇气的歇斯底里,目光如血的盯着他。
陆子谦走近拉着她的手,想要给她包扎,无论她怎么用力都甩不开。
“滚开,别碰我。”
男人依旧强势的给她的伤口涂药:“你何时才能听话懂事一点?”
“你为何总是要把小事闹大?”
“你就不能像其他女子一样,做小伏低,温柔乖顺?”
“我让你如何就如何,也不至于总是闹到这种地步。”
苏玉娇死咬着唇,哀莫大于心死,她已经哭不出来了。
身体像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一样,任由他包扎。
墨画说的没错,这世道总有办法让女人听男人的话。
他一句要夺走她的孩子,就能将她所有的反抗和勇气击的粉碎,毫无还手之力。
陆子谦给她包扎好之后,看着女人惨白的脸色,语气终于放软了一些:“只要你听话,我不会抢走你的孩子。”
“你就把她当做普通病人就好,或者当成阿猫阿狗也行。”
“总归,你是心善的,做不到见死不救。”
苏玉娇点头,像个提线木偶一样,任由他拉着她的手进了陈芸娘营帐。
陈芸娘看着苏玉娇红肿的眼眶,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娇娇,你眼睛怎么了,刚刚哭过了?”
刚刚两人又吵又摔的,闹出那么大动静,她听得一清二楚,却故意明知故问。
“是不是子谦欺负你了?”
“你别跟她一般见识,我帮你说他。”
苏玉娇看着陈芸娘像个女主人一样要替她教训夫君,真够讽刺的。
“子谦,娇娇是我妹妹,你可不能欺负她。”
“她虽然脾气骄纵了点,但也不是大错,你多哄一哄就是了,可别真的跟她置气。”
陈芸娘看着陆子谦眼中的警告和杀气,不敢再说,识趣的闭了嘴。
“娇娇,你快过来帮我看看,我肚子总是一阵阵的抽疼,刚刚还见红了,你可一定要替我保住这个孩子。”
“这可是子谦的第一个孩子,你可一定要重视一点,否则会传出善妒的名声。”
“啊不对,子谦已经有三个孩子了,不过那都不是亲生的。”
“我肚子里这个才是他嫡亲的。”
陈芸娘像是突然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一般,捂着嘴:“你们别这么看着我,咱们都是一家人了,有些事没必要藏着掖着,我都知道,就别装了。”
苏玉娇冷笑,若自己真的失去了孩子,听到这番话一定会发疯。
陈芸娘还真是的,为了恶心她,每句话都像毒针一样尖锐锋利。
陆子谦实在听不下去,上前点了陈芸娘的哑穴,让她不能再开口。
陈芸娘生气的瞪着他,只能作罢。
“你去给她诊治。”
苏玉娇上前把脉,然后开了一些汤药,让她每日烧艾,卧床保胎。
陆子谦解开陈芸娘的哑穴,准备带苏玉娇离开。
“娇娇,你留下。”
“你以后就住在我房中,替我好好保胎,有你在我才能放心。”
苏玉娇抬眸看着陆子谦,低眉顺眼的问:“夫君意下如何?”
陆子谦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她骤然黯淡的眸子和面上的乖顺妥协,以及原本鲜活明亮的表情又变得如以往一样死灰木然。
男人莫名烦躁起来,他知道他们之间好不容易缓和的关系,又回到了一年前最糟糕那段时间。
甚至更糟糕!
“你留下!”
第135章
求你别再折磨我了
我陪你,三个字还没说出口,男人就被急匆匆赶来的墨书给叫走了。
苏玉娇盯着陆子谦匆忙离开的背影,明知他听不到了,还是听话的说了一声好。
陈芸娘见陆子谦真的把她留下了,忍不住笑出声来:“还当他多爱你呢,也不过如此。”
“他心里应该清楚,把你留下,我不会让你好过,可他还是把你留下了。”
“这是不是证明,他已经厌弃你了?”
苏玉娇面无表情的看着她,一句话也不说。
“小荷,把她的纱布打开,重新替娇娇表妹包扎。”
小荷眼前一亮,瞬间明白陈芸娘的意思。
小荷喊来云岚按住苏玉娇,并且用布条堵住她的嘴,以免她大喊大叫引来陆子谦。
用匕首划开她手上的纱布,她划得很深,不但划开了纱布,还在她的掌心划开一道长长的口子。
陈芸娘下意识的看了自己的手一眼,自己的掌心虽然有些疼,但却没有伤痕,除了原本自己用簪子扎伤的伤口。
小荷取来一只干净的瓷碗,用力挤压苏玉娇的伤口,鲜红的血液顺着她的掌心不断流入碗中。
云岚依旧面无表情,她知道这是两个女人之间的争风吃醋,也听说苏玉娇抢走了原本就属于圣女的男人。
所以,圣女趁机报复她也属正常!
完全没有觉得小荷取血的行为很异常!
小荷端着一碗血离开了营帐,陈芸娘不紧不慢的问道:“云岚,你那里有没有喜欢吸食人血的虫子?”
“奴婢这里没有这种虫子,却有一种毒蜂,被它蜇过能疼的死去活来。”
陈芸娘笑了笑:“那还等什么,快给我表妹试一试。”
“想必那些毒虫蛇蚁最是喜欢表妹这种细皮嫩肉的美娇娘。”
“对了,她不会死吧,我还指望她给我保胎呢。”
“不会,只是疼,据说比妇女生子还痛,痛上两个时辰,毒性自然就消了。”
“有趣,那快开始吧。”
两个时辰,陆子谦应该不会回来!
苏玉娇剧烈挣扎,却还是被云岚按着手拽进木盒中,强烈的恐惧感让她脸色都变白了。
突然,指尖像是被针扎了一下,疼的她浑身一颤,紧接着不止是手指疼,毒液像是会蔓延一样,快速席卷她的全身。
苏玉娇疯了一样躺在地上打滚,这种疼是她无法忍受的。
几乎是一瞬间,她的衣裳就湿透了,头发也被汗水打湿,疼的她不断用头去磕地面。
孩子她生过,知道生孩子是哪一种疼。
现在的疼,的确是比生孩子更疼的程度。
陈芸娘看着她疼的想要自残,忍着身上的不适,大声喊道:“快,把她绑在椅子上,别让她伤着自己。”
“也别让她昏迷,我要让她清晰的体验疼痛的感觉。”
云岚用软布条将苏玉娇绑在椅子上,她不能动也不能叫,只能无声的忍受着身上和精神上无限的折磨。
这期间她被疼晕了好多次,每一次都被小荷用水泼醒,然后清晰的感受更剧烈的疼痛。
两个时辰终于过去了,她身上的痛也在一点点的消失,最终完全不疼。
苏玉娇忍受了两个时辰非人的折磨,整个人虚弱的不成样子,跪坐在地上根本站不起来。
“苏玉娇,你也有今天?”
“疼痛的滋味如何?”
“以后,我每天都让你疼一疼,好好磨一磨你的优越感。”
陆子谦从太子那里出来,便匆匆去了陈芸娘的营帐。
虽然知道陈芸娘不会伤害她,毕竟她伤了娇娇,自己也会受伤。
但他还是有些不放心,生怕苏玉娇再被陈芸娘那些话给气到。
他进入营帐就看到苏玉娇浑身湿淋淋的跪在地上,头触碰地面,像是正在给陈芸娘磕头。
男人脸色一变,如同一头发疯的野兽,怒吼出声:“你对她做了什么?”
他急忙将人抱起,她的脸色白的透明,血淋淋的额头还混着细碎的泥沙,掌心的纱布完全被染成了血红色。
她整个人破碎不堪,像个被人故意损坏过的布娃娃。
陆子谦看着她破碎的样子,心疼的无以复加,有种说不出的情绪堵得他开不了口。
“娇娇……”他的声音都在颤抖。
苏玉娇看到是他,全身颤抖的捂着脑袋,那双水润的眸子里盈满了惊恐和无措,神情恍惚地喃喃着,“对……对不起……我错了……好疼,求你放了我……”
陆子谦看着苏玉娇惊恐恍惚的表情,听着她一声声的求饶认错,男人的脸上阴云密布,脊背紧绷得如同拉到极致的弓箭。
他心疼的将她搂在怀中,摸着她的头一声声的安抚,声音沙哑哽咽:“别怕,我在。”
苏玉娇在他怀中逐渐安静下来,随即眸子里染上一抹雾气,声音断断续续破碎的不成声:“陆子谦,放我走吧,别再折磨我了……求你了……”
陆子谦背影僵硬,看着她破碎祈求的模样,他狠不下心拒绝她:“嗯。”
男人短短的一个字落下,苏玉娇忍耐已久的眼泪瞬间大滴大滴地滚落,带着烫人的温度,浸湿在他的胸口。
陆子谦抱着她离开,让周太医给她包扎伤口。
又照顾她睡下,他才去找陈芸娘算账。
她到底对她做了什么,才把她折磨的如此精神恍惚。
陆子谦前脚刚走,苏玉娇猛的睁开眼,直接去了太子的营帐。
太子睡得迷迷糊糊,听到苏玉娇来找她,忍着不悦请人进来。
“表嫂,这么晚了,你找本宫有事?”
苏玉娇猛地跪下,砰砰砰不要命的磕头,吓得太子连忙上前搀扶。
“表嫂,有话好好说,你这是作甚?”
“求太子送我离开,现在立刻马上!”
太子一脸疑惑:“出什么事了?”
“你这些伤……是表哥打的?”
苏玉娇点头,瞬间泪流满面:“求太子送我回去,我不想死在他手里。”
“这……这……表哥怎么舍得打你?”
“他为了救你,单枪匹马闯入金兵营,可是连命都不要了。”
苏玉娇声音哽咽:“人心是会变的。”
“他今日可以爱我,明日也可以爱别人。”
第136章
火药是她研制的?
“陈芸娘怀上他的孩子,她让我去给陈芸娘保胎,我不肯……”
她故意把话说的模棱两可,太子猛地睁大眼睛:“陈芸娘怀上表哥的孩子了?”
“他还让你给陈芸娘保胎?”
“他就是因为这个打你的?”
“太过分了,简直不可理喻。”
“表哥为何一遇到陈芸娘就像变了一个人似得?”
苏玉娇再次跪下:“求太子派人护送我离开,我不想留下继续被陈芸娘折辱,也不想忍受他的无情。”
“太子若不答应我,我今日就死在这里。”
她拔下簪子以死相逼。
太子急忙阻拦:“表嫂,不可冲动,本宫答应你就是。”
“多谢太子。”
苏玉娇起身之际,太子试探的问了一声:“表嫂这次回去是不是要用功劳求取和离圣旨?”
苏玉娇看着太子,反问道:“我能跟太子说实话吗?”
太子尴尬的摸了摸鼻子,上次的事情他做的不地道,他自知理亏。
“无论表嫂作何决定,本宫都不会阻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