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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1章

    闻君止沉默了一阵,淡淡道:“没事。”

    说完就径直往神庙外走去,刘助理看了一眼已经碎成了渣渣的瓦迪耶石碑,无奈地叹了口气。

    第436章、余掌柜死了

    唉,闻总花了那么多心思,把胡尼手底下的人全都搞定了,只可惜是白忙活一场。

    柏舟这天刚刚修炼结束,忽然接了一个陌生电话。

    对面传来一个老人的声音:“请问是柏小姐吗?”

    柏舟奇怪地问:“您是?”

    不会是来买寿衣的客户吧?

    老人的声音沙哑苍老,仿佛刚刚声嘶力竭地哭过。

    “我是余培安的父亲,你这里是安乐寿衣店吗?”

    余培安?

    谁啊?

    柏舟一头雾水,道:“没错,我这里是安乐寿衣店。”

    “培安昨天出车祸去世了,我看他的电话本里有你的名字,后面写的地址是安乐寿衣店,就想跟你买一套寿衣,要得有些急,不知道你那边有没有现成的。”

    柏舟更奇怪了,对方怎么会有她的地址?难道是老客户?

    但这个名字她没印象啊。

    但送上门的生意哪有不做的道理?

    她立刻道:“有的,要什么型号?”

    老人给她报了型号,她便拿了一套真丝的上等品,骑着小电驴就去了。

    那是本地的一处殡仪馆,里面设了灵堂,却冷冷清清,只有一个老人在往陶瓷盆里扔纸钱焚烧,一边烧还一边擦眼泪。

    柏舟愣了一下。

    那老人长得有些眼熟啊。

    再抬头看了看灵堂上悬挂的遗像,柏舟的眉头彻底地皱了起来。

    那不是别人,正是余掌柜。

    “你就是柏小姐吧。”老人擦去了腮边的泪水,颤颤巍巍地走了过来。

    他已经七十多岁了,再经历一次丧子之痛的打击,直接又老了十岁。

    “老人家……余掌柜怎么走了?这,这也太突然了。”她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老人脸上露出痛苦之色,擦了擦眼角溢出的泪水,哽咽着说道:“前几天培安还打电话说要回家住几天,没想到昨天我突然接到了电话,说他在回来的路上出了车祸,人当场就没了。”

    虽然忍了又忍,他还是不禁老泪纵横:“他媳妇一直生病,孩子也要准备高考了,我谁都不敢告诉,怕他们撑不下去。按照家乡的习俗,横死的人也不能回村办葬礼,入不了祖坟,只能租了这个殡仪馆,委屈他了。”

    柏舟那双好看的柳眉几乎纠缠在了一起。

    老人还在絮絮叨叨:“我给培安电话本里的人都打了电话,但没一个过来。唉,我在这边也不认识人,连买丧葬用品都不知道上哪儿去买。正好看到培安的电话本里有你,就给你打了电话了。不好意思,麻烦你了。”

    柏舟连忙说:“不麻烦,我和余掌柜关系还不错,别说是送寿衣了,就是来帮忙都是应该的。”

    她先是和老人一起给余掌柜换上了寿衣,余掌柜出车祸身亡,尸体惨不忍睹,老人差点又哭晕过去,柏舟只能将他搀扶到一旁坐下,又看了看他头顶的血条。

    余程思:6点

    年老体衰,又经丧子之痛,郁结于心,血管栓塞,即将中风。

    这老人已经如此艰难了,要是再中风,余掌柜一家都要毁了。

    她连忙给老人加了点,加回了20。

    老人佝偻下来的背,肉眼可见地直了。

    但很快柏舟就看到他的血条“-1”。

    柏舟在心中暗暗叹息,毕竟是七十多岁的老人了,她可以帮他加血,但改变不了他的寿命。

    身体机能的衰退,内脏的衰老,都会加剧血条的减少。

    这就是凡人的命运,她不是神明。

    她只能转移话题,问道:“老人家,余掌柜的车祸到底是怎么回事?”

    老人觉得自己的精神似乎好些了,道:“我也觉得蹊跷,培安开车一向小心谨慎,可是他在回乡的路上,不知道怎么的,竟然撞到了路边的大树,一根断裂的树枝插进了他的眼睛,他当场就……唉,明明是一条很宽敞的路,也没什么弯道,怎么就……”

    老人说到这里又哭了起来,柏舟嘴笨,只能给他倒了杯水,老人好不容易才平静下来,对着她露出一抹苦涩的笑容:“柏小姐,谢谢你。可惜培安在大容市打拼了这么多年,连一个愿意来参加他葬礼的朋友都没有。”

    “我本来想留两天坐夜的,如今看来也没有必要了,我明天一早就送他去火葬场,烧了之后带他的骨灰回乡安葬。”

    柏舟听他说得心酸,心中也有些难过,毛遂自荐道:“老人家,明天你还要忙,反正我也没什么事,今晚就由我来为余掌柜守夜吧。”

    老人连忙道:“这怎么好意思……”

    第437章、恐怖的婴儿掌印

    柏舟打断他:“老人家你这样就见外了,我和余掌柜有些生意来往,虽然不是什么过命的交情,但这点小事还是可以为他做一做的。您要注意身体,家里还有人等您回去。”

    老人听了,老泪纵横,一个劲儿地感谢柏舟,柏舟只觉得鼻子一阵发酸。

    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柏舟又劝了一阵,老人才去休息室里躺一下,毕竟年纪大了,再不眠不休,肯定会出事。

    等到老人走了,柏舟给余掌柜上了三炷香,又给他烧纸。

    今夜乌云漫天,没有月亮,外面漆黑一片,不知道从哪里来的阴风,一阵阵地吹,发出呜呜呜的声响,如同鬼哭。

    就在她将一叠纸钱放进火盆之时,忽然有一道阴风从外面扫来,卷起了火盆里的纸,在空中胡乱地飞舞。

    柏舟惊讶地起身,四处看了看,什么都没有发现。

    怎么回事?

    她将那些纸钱又捡了起来,扔进了火盆。

    这次没有风,那些纸钱燃烧起来。

    但下一刻,柏舟不由得睁大了眼睛。

    那些纸钱竟然焚烧出了一个“冤”字!

    柏舟惊讶起身,再次四处观望,还是什么都没有发现。

    火盆里的那个“冤”字只维持了几秒,就被火焰给焚烧殆尽了。

    柏舟转头看向余掌柜的遗照。

    你是冤死的吗?

    细细想来,确实很奇怪。

    余掌柜得罪了人,要回乡避难,却在回乡的途中出车祸死了,这也太巧了吧?

    巧得就像是被人精心算计。

    她看了看四周,见四下无人,便打开了冰柜,道:“余掌柜,我也是为了查明真相,请你见怪勿怪。”

    说罢,她开始仔细检查余掌柜的尸体,正面没什么问题,她又将尸体翻了过来。

    就在检查他的背部时,她忽然就愣住了。

    余掌柜的背上,就在肩膀下面一点点的地方,竟然有一个小小的手掌印。

    那像是婴儿的手掌印,发黑发青。

    柏舟用食指轻轻碰了碰,一股森然的寒意顿时迎面而来,深入骨髓。

    这是恶灵留下的手掌印,那只恶灵还是一只婴灵,特别的凶。

    余掌柜是被人杀死的!

    她直接报了警。

    杨理事亲自带着人来了。

    这种灵异案件,本来就归特安局管。

    余掌柜的父亲涕泗横流,抓着杨理事的手,哀求道:“警官,您一定要抓住凶手,给我儿子一个公道啊!”

    杨理事安慰了他一阵,柏舟心中暗暗道:领导不愧是领导,说话就是有水平,几句话就把人劝住了,要是换了她,只会干瞪眼。

    她并没有告诉老人,余掌柜死于恶灵,只说是有人在车上做了手脚,暗害了余掌柜。

    要是让老人家知道是恶灵做的,不得吓出个好歹来。

    身穿白大褂的工作人员们用各种高科技仪器仔细检查了尸体。

    负责验尸的易湫易大姐走了过来,脸色严肃地说:“根据死者身上残留的灵能和掌印,初步认定死于‘恶婴’之手。”

    “什么?”杨理事皱起了眉头,“恶婴重出江湖了?”

    柏舟问:“什么是恶婴?”

    杨理事道:“恶婴是一种用还未出生就被打掉的婴儿尸体炼制出的一种精怪,这种恶灵没有善恶观念,怨气极重,因此极为凶残。”

    “这种炼制婴灵的方法有伤天和,在南洋很流行,在国内只有一个家族的人会用,或许是那个家族作恶太多,老天爷都看不过眼,那家人大都死于非命,只有一个儿子活了下来。”

    “他利用自己还未出世的儿子炼制成了恶婴,十年前犯下了一连串的恶性案件,害死了好些有钱人。”

    “我们特安局曾对他进行过围剿,最终把他逼到了悬崖边,他放下狠话,跳下了悬崖。”

    “事后我们对崖底进行了地毯式的搜索,但始终没有找到他的尸体。”

    “按照玄术界的规矩,只要没有见到尸体,人就一定还活着。特安局发出了八十万悬赏,一定要将他捉拿归案,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八十万悬赏!

    柏舟听到这个数字,眼睛里顿时亮起了精光。

    杨理事没发现她的心动,继续道:“这么多年了,我们用尽了办法,始终都没有找到他,我们都怀疑,他很可能是被某个有钱有势的家族藏匿起来了。”

    “这种事情自古以来都有,现在还好些了,要是换了古代,一旦通缉犯被大家族藏匿,官府连搜都不敢进去搜。”

    “难道是高亚?”柏舟若有所思地道。

    杨理事和易大姐都是一惊。

    第438章、诡异的走廊

    “你是说高亚与这件事有关?”易大姐激动地问。

    柏舟奇怪地看向她。

    易大姐察觉到自己失态,连忙稳住了心神,道:“高亚和我有些恩怨,这件事我还是回避吧。”

    说罢,她转身又叫了几个人,让他们去搜查余掌柜出事的那台车。

    柏舟问:“易大姐和高亚有什么恩怨?”

    杨理事无奈地叹了口气,道:“易大姐的丈夫老唐,是高亚的会计,有天他神色惊慌地回家,像是受了极大的惊吓,无论易大姐怎么问,他丈夫都不说话。没过几天,易大姐的丈夫就失踪了,易大姐动用了所有的人脉和手段都找不到人。”

    柏舟惊奇地问:“难道特安局就没有帮她找吗?”

    杨理事苦笑了一声,道:“当然帮了,但还是没有什么线索。老唐走的时候还留下了一封信,信里说他贪污了高亚一笔钱,要去国外避一避。”

    “我们查来查去,查到了老唐真的联系了偷渡去暹罗国的船,那晚有监控录像,录到了他出现在去码头的必经之路上。”

    “所以上面下的结论是,他是畏罪潜逃。”

    “但老唐这人我很了解,他是个很正直的人,才去高亚那里工作了不到三个月就出了这种事情,其中绝对有问题!”

    “但我们都没有证据,易大姐还赔了高亚一百五十万。”

    柏舟的拳头硬了。

    没有这么欺负人的,要了人的命,还要人的钱。

    是可忍孰不可忍。

    杨理事拍了拍她的肩膀,道:“小舟,后面的事情就交给我们吧,你回去好好休息,别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柏舟却坚定地说:“杨理事,如果查到了什么蛛丝马迹,一定要告诉我。”

    在她的眼中,特安局里的都是自己人,自己人被人这么欺负了,那还能忍?

    必须干他!

    杨理事的心头暖融融的,柏舟对特安局有了归属感,这实在是太好了。

    柏舟回到寿衣店,忽然发现自己的血条降了1点。

    怎么回事?

    她看向自己的右手食指,食指上竟然乌青了一片,还在往下蔓延。

    她忽然想起,之前她似乎用这根指头摸过那个恶婴的手掌印。

    她抬头想要看看自己头上的小字,然而并没有什么字,只有一个血条。

    过了半个小时,头上的血条又少了一点。

    看来她是中毒了。

    中了那恶婴留在尸体上的阴毒。

    正好她前两天照着《御灵录》里炼制了三颗解毒丸,可以试试药性。

    她拿起那黑漆漆的药丸正要往口中放,却忽然听到一声婴儿的啼哭。

    她悚然一惊,回头看去,发现那哭声是从楼上传来。

    安乐寿衣店有两层楼,二楼的布局和一楼不同,一楼是八卦阵布局,而二楼有一条长长的走廊,走廊两边有好几个房间,如今都空着。

    也不知道当年爷爷是怎么设计的,简直反人类。

    难道那恶婴循着这一缕阴毒之气,竟然找来了?

    她将解毒丸一口吞下,顿时觉得手指尖凉嗖嗖的,再一看,那乌青的地方已经慢慢地变成了正常的颜色。

    有用!

    她心中稍安,沿着木质楼梯爬上了二楼。

    二楼的走廊很长,尽头是一堵墙,头顶上挂着一盏吊灯,不知道从哪里吹来了风,那吊灯摇摇晃晃,将各种影子照得峭楞楞如鬼魅。

    柏舟走过楼道,仔细辨别那哭声,似乎是从厕所里传来。

    没错,二楼也有一间厕所。

    柏舟哗啦一声,打开了厕所的门。

    虽然这个厕所已经很久没用了,但柏舟打扫得干干净净,没有一丝异味。

    但此时,这房间里却有一股奇怪的味道。

    好像是……血腥味。

    哗啦啦……

    便池有人在冲水!

    她侧头看去,竟然发现冲出的全是血水!

    洗脸盆上的水龙头也自己开了,哗啦啦流出的也全是血水。

    柏舟皱起眉头,立刻关上了水龙头:“能源珍贵,节约用水!连这个都不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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