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向谦惊呆了，这女人是在耍他吧？他几乎要暴走，却听柏舟道：“如果你一定要赌的话，那就赌一件灵物好了，赌我们俩谁鉴定得更准，如何？”
向谦的怒火这才稍稍平息了少许，道：“好，你既然要自取其辱，我不介意和你赌一场。”
柏舟立刻道：“不对！”
向谦怒道：“你又要干什么？刚说出的话就要反悔吗？”
柏舟严肃地说：“先说清楚，我们不是赌博，赌博犯法。我们是在切磋鉴定灵器的能力。我身为大容市特安局的高级探员，绝对不能做违法犯罪的事情。”
向谦脸上的表情都快要崩裂了。
再跟这个女人说下去，他会先疯掉。
“好，就算切磋，不过我也有条件。”他道，“这件灵器，要由秦掌柜来为我们选。”
听了这话，易大姐先皱起眉头，她来到柏舟身侧，压低声音道：“女术师，不要中了他们的计。这个向谦很可能是他们抛出来的一个诱饵。”
“这其中能操作的可就太多了。如果你败给了向谦，后面还想再找高亚的麻烦就不行了，没有人会相信你。”
邓安之也道：“柏小姐，三思啊。”
顾老却没有说话，反而饶有兴趣地观察柏舟，看她如何应对。
如果连这点小场面都应付不了，那他就看错她了。
向谦眼中闪过一抹得意，道：“怎么？又打算反悔？可以啊，直接认输就行了。”
柏舟觉得无所谓，点头道：“好啊，就秦掌柜来选灵物吧。”
第450章、你居然说她是老实人
易大姐和邓安之都急了，还想要劝，却听柏舟道：“没关系，不管是谁，反正我不会输。”
邓安之几人都露出惊诧之色。
这么自信吗？
这话向谦也听到了，不由得在心里讽刺：你不会输？好大的口气！你以为你长了一双火眼金睛吗？
这时，秦馥款款走来，仪态万千，一阵香风扫过，让人心旷神怡、心神荡漾。
好几个贵客都露出了痴迷的神色。
“秦掌柜，刚才我们说的话想必你也听到了。”向谦道，“我俩切磋一二，请你帮忙选一件灵物，也请今天在座的诸位做个见证。”
秦馥看了看柏舟，道：“这位……”
柏舟没反应过来。
秦馥有些无语：“贵姓？”
柏舟这才理解：“我姓柏。”
“柏小姐同意我来选吗？”
柏舟点头：“随便，都可以。”
秦馥心想这小姑娘果然不讨喜。
她侧过头去，朝跟在身边的一个伙计道：“去把那件东西拿来吧。”
伙计很快就捧着一只盒子走了出来。
那是一只秘银盒子。
众人的眼睛都是一亮。
能用秘银盒子装的，不是极为珍贵的灵器，就是极为凶险的灵异物品。
“今天有眼福了。”有人低声道。
秦馥脸上带着媚笑，道：“两位，这件灵物是我们不久前才收回来的，还没人见过。不知道两位有没有这个信心能够将这件灵物的来历鉴定清楚？”
向谦道：“我一定全力以赴。”
秦馥看向柏舟，柏舟面无表情：“有信心。”
秦馥嘴角微微一抽，你也太不谦虚了，就不怕待会儿鉴定错了被人耻笑吗？
她觉得这小姑娘真是个怪人。
她正要让助理打开盒子，却忽然听有人道：“且慢。”
众人看去，邓安之上前道：“向少爷，你这切磋的彩头是不是不太公平？柏小姐高风亮节，不跟你计较，但咱们这些旁观的人可看不过去。不能让你欺负老实人不是？”
老实人……
向谦差点没绷住，这个女人阴险狡诈，一直耍着他玩，你居然说她是老实人？
说这样的话你难道不觉得脸红吗？
围观众人都盯着他，还有人对着他指指点点，依稀能听到那人道：“一个大老爷们，欺负一个小姑娘，还输不起，不敢出彩头，丢人。”
他在心中咆哮：你们这些人都眼瞎了吧？
什么小姑娘！
那可是能在大容市黑市里搅风搅雨，搅灭了向家一个嫡系的聪明人！
她的憨和呆，全都是装出来的！
他深吸了一口气，不能在这个时候失态。
于是他道：“你们想要怎么样？”
“这样吧，如果这场切磋柏小姐赢了，不管你们鉴定的是什么，如果你输了，都要把那件东西买下来，送给柏小姐。”
向谦皱起了眉头。
邓安之眼中满是轻蔑，冷笑道：“你不会不敢吧？”
向谦脸色一沉：“有什么不敢？好，我答应了！”
他在心中嘲笑，反正我又不会输，答应了又何妨？
易大姐退到了邓安之的身边，低声道：“你提这样的要求，就不怕他们拿出的是大凶之物，会祸害女术师吗？”
邓安之摇头道：“大凶之物也有它的用处，世上没有真正无用的灵物，只有不会使用的人。如果柏小姐不需要那件灵物，我可以当即收购，总之不会让柏小姐吃亏。”
易大姐无话可说。
邓安之眼神中浮动起一丝兴奋。
只要能让向谦吃亏就行。
“打开吧。”秦馥心中闪过一抹不安，但事已至此，也没有别的办法了，便对伙计道。
伙计点了点头，打开秘银盒子，众人都伸长了脖子，朝里观望。
可是看到里面的东西时，都有些失望。
竟然是一只玉瓶。
那制作瓶子的玉石晶莹剔透，玉润可爱，依稀可以见到里面有淡红色的液体。
竟然只是一个装满了红色液体的玉瓶？
莫非这红色液体有什么来历？
向谦先一步走上去，拿起玉瓶，仔细看了看外观，又对着阳光照了照，有浅淡的光透过瓶身而来，将那只玉瓶照得极为漂亮。
人群中有懂行的赞许地点了点头，道：“这位向少爷有点本事。而那个姓柏的小姑娘已经失了先机，恐怕已经没了胜利的希望了。”
向谦又打开了瓶盖，闻了闻里面的液体，似乎胸有成竹了，露出了一抹志得意满的笑意，然后盖上瓶盖，放回盒子。
“秦掌柜，我已经鉴定完毕了。”
秦馥微微颔首，看向柏舟：“柏小姐，请。”
第451章、丹砂水
柏舟本来想说不用了，但看了看四周那些虎视眈眈的眼睛，顿时觉得后脊背发凉。
还是看看吧，不然要被当成怪物了。
她拿起玉瓶，打开盖子闻了闻，有一股很浅淡的朱砂味道，但非常淡，淡得几乎闻不到，若不是她修炼之后五感都要强上许多，也分辨不出这股朱砂之味。
果然如此，小字从不出错。
她将玉瓶放了回去，道：“我也鉴定完了。”
围观群众议论纷纷，都露出了嘲讽之色。
“哪有鉴定师鉴定这么儿戏的？”
“她刚才还那么自信，真是普信女。”
“她是不是根本就不懂鉴定啊，到底谁给她的勇气，跟一个初级鉴定师比试的？”
“真是贻笑大方！”
“顾老怎么跟这种人交好？莫非她的后台真的那么硬？”
秦馥疑惑地看了柏舟一眼：“这就好了？柏小姐，真的不再仔细看看？”
“我已经看仔细了。”柏舟还是那副面无表情的样子，真的有几分胸有成竹的味道。
向谦鄙夷一笑，道：“柏小姐，你连鉴定师的基本功都没有，也不用灵气，怎么鉴定？难道光凭眼睛看吗？”
柏舟很认真地点了点头：“对，我就是用眼睛看的。”
向谦又被噎了一下。
他以为柏舟在讽刺他，心中升腾起了一股熊熊怒火。
臭丫头，我看你还能装到什么时候。
他哪里知道，柏舟其实说的是实话。
向谦冷哼一声，道：“既然你这么厉害，那就由我先说吧。”
柏舟点了点头：“可以。”
周围一阵小小的骚动，连邓安之心中都有些忐忑。
“完了，这下子那姑娘没有任何的胜算了。”
“何以见得？”
“只要先说鉴定结果，就占了先机。若是两人结果一样，第二个说的人如果不说出什么不同的地方来，那就是拾人牙慧，还是第一个说的人赢了。”
“原来如此，向少爷真聪明，反观这个小姑娘，还是太嫩了啊。”
顾老却勾了勾嘴角，对身边的邓安之和易大姐说：“不用担心，柏小姐可不是普通人。”
向谦的目光在所有人的脸上扫过，然后高声道：“这玉瓶中所装的，乃是丹砂水！”
众人再次议论，场面一片嘈杂。
“竟然是丹砂水？那可是好东西啊！”有懂行的人惊喜地道。
“什么是丹砂水？”
“安静！”向谦的助理高声道，说话声渐渐弱了下去。
向谦道：“各位一定很好奇，丹砂水到底是什么。”
“古人炼丹之时，药炉之中除了丹药之外，还会残留一些液体，这便是丹砂水。其药效虽然比不上丹药，却也含有丹药的药性，端看这炼的是什么药。”
有人急忙问：“向少爷，这到底是什么丹药的丹砂水啊？”
向谦脸上露出得意之色，斩钉截铁地道：“这是养元丹的丹砂水！”
众人都倒抽了一口冷气，一时间众人议论纷纷。
这个时代，已经没有人能炼出丹药了，只能炼出丸药，丸药和丹药很相似，但药性只有丹药的数十分之一。
极品丸药，能达到丹药药效的十分之一。
这丹砂水若是能达到十分之一，可就相当于极品丸药啊！
极品养元丹，普通人吃了，能够百病全消，延年益寿，身强体壮。
而玄术师吃了，会修为大涨，可能直接跳一级。
很多贵客都死死盯着那只玉瓶，露出了贪婪的神色。
向谦笑容满面，对秦馥道：“秦掌柜，怎么样，我说的对不对？”
秦馥微笑颔首，道：“向少爷不愧是初级鉴定师，果然非同凡响。”
向谦脸上露出胜利的神色，侧头看向柏舟：“怎么样，柏小姐，你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此时此刻，已经没有人在乎柏舟怎么说了，他们都在暗暗盘算，需要付出什么代价，才能从秦掌柜手中将这瓶丹砂水买到手。
柏舟却不管那些，上前道：“我的确有些要补充的。”
众人都愣了一下。
向谦都已经说对了，她还有什么好说？
总不可能把人家说过的再说一遍吧？
向谦嘲讽道：“柏小姐，你不会是想胡扯一些丹砂水的来历吧？这种东西无法考证，没有人会相信的。我奉劝你，不要输不起。”
柏舟奇怪地看了看他：“你怎么知道无法考证？莫非你早就知道这东西到底是什么？”
众人都是一惊。
这姑娘是不是在暗讽向谦作弊？
向谦脸色一沉：“柏小姐，你输就输了，还要血口喷人？”
第452章、丹砂水的来历
秦馥也道：“柏小姐，我们茶楼做生意向来公道，不会为了这点小事砸了自己的招牌。”
柏舟有些不高兴：“你们到底让不让我说？”
向谦觉得她的每一句话都能戳中自己的怒点，冷笑了两声，道：“好，你说，我倒要看看，你能说出什么来。”
柏舟道：“在《搜神记·卷十三》里有记载，古代的临沅县有个廖氏家族，世代都长寿。后来他们搬走了，子孙都短命。其他人买了他家的老宅，也世代长寿。才知道是这座宅子的缘故。”
“有人探寻老宅长寿的秘密，发现老宅之中有一座古井，井水赤红，怀疑是井水的缘故，便顺着井往旁边挖，挖出了古人所埋下的丹砂数十斛；丹汁入井，是以饮水而得寿。”
向谦听到这里，嗤笑了一声，道：“我还以为你能说出什么来，不过是一则关于丹砂水的记载。那又如何？”
柏舟不高兴地道：“我还没说完，你屡次打断我，是不是怕我赢？”
向谦嘴角抽了两下，道：“好，你继续说，我时间多，耽误这点不算什么。”
柏舟没搭理他，继续说：“《搜神记》里的记载到这里就结束了，其实还有后续。”
“那些人起了贪心，想要将那些丹药带回家服用，但将装丹药的瓦罐取出之时，瓦罐竟然自己炸裂，里面的丹药一落到地上就融化了。”
“而那口井，吸收了融化的丹药，药力更强，那些人便取井水饮用，百病全消。”
“那古井四周的土地，也因为吸收了药力，长出的植物极为丰茂，还带有淡淡的灵气，吃了也能延年益寿。”
“只可惜好景不长，此事被当地权贵知晓，抢占了这口古井，还将那户人家屠杀殆尽。”
“没过多久，那个权贵也因为战乱，全家被杀。”
“之后就是南北朝，连年战乱不休，再加上大火，那口古井也被淹没在历史的长河之中，再也没人发现过它的踪迹。”
这次向谦没有说话，旁边有看客说话了：“你讲这么多，是想说这瓶丹砂水，就是当年那口古井里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