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五:嗯,一品高手是屹立在世间之巅的存在,不可能生病,何况是术士体系。术士体系的起始就是医者。
四号也发表了自己的看法:监正透露出的态度,可能是不想参与这件事。
四号是个聪明人,因为他的想法与我差不多监正不想参与这件事这种暧昧的态度是怎么回事,他不是应该守卫京城吗
许七安沉吟不语。
一:我现在就可以偿还一部分债务,关于桑泊的信息,价值可能不大,三号你想听吗。
价值不大,但想偿还上一次的债务你这个一号有点过分啊,反手薅我羊毛
许七安有些生气,这笔买卖他是亏的,只是他目前非常需要桑泊的相关信息。
周百户这条线索断了,他得重新寻找突破口。
许七安以无所谓的态度,传书:“我且听听吧。”
一:我查阅了关于桑泊的卷宗,发现一个很显眼的时间点,或许桑泊底下封印的东西,就与此有关。
一号停顿了一下,传出信息:五百年
一:大概在五百年前,当时的太子在桑泊游湖,不慎落水,从此精神失常,不久后溺死在桑泊里。但是在五百年前,还有一件大事,史书上只有寥寥几句,朝野上下对此讳莫如深。
我相信三号应该想起了吧。
我没有,我什么都没想起来不,我甚至都没读过史书
许七安涌起了这个世界为什么没有百度的懊恼情绪,不然小手一点,什么都能解决,衣食住行等等。包括生病嗯,也可能小手一点,来生再见
对了,找辞旧,辞旧通读史书,是个学霸。
许七安脑子里浮现小老弟音容笑貌的同时,惊喜的发现四号抢答:夺位
看到这里,许七安就放心了,因为他知道必然有其他人替自己问,因为群里除了四号和一号,其他人都是九年义务教育都没完成的学渣。
二:夺位
五:夺位
四:五百年前,大奉皇室发生过一起叛乱,叛军首领是平海王,也就是后来的武宗皇帝。尽管武宗一直以清君侧来掩盖自己篡位的事实,但终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后世史官讳莫如深,只敢写:天倾之年,妖孽横生,武宗于东方崛起,平定大乱
现在的大奉皇室,都是当年武宗的后人。
五:这和桑泊有什么关系
这丫头确实脑子不太聪明
二:一号是怀疑,永镇山河庙里镇压的封印物,与五百年前的皇室有关
一:你们不觉得奇怪吗,监正为什么要装病
桑泊底下封印着五百年前皇室的某个重要人物涉及到篡位的往事,是皇室不愿意多提的禁忌,所以,只有元景帝一人知道那么五百年前那位太子的死,就绝不是偶然了,是被报复了
因为也是皇室成员,算是家事,所以监正故意装病,不想参与
北方妖族搞这么一出,就是想让大奉京城陷入混乱,甚至朝局动荡,他们好趁机在北方搞小动作
许七安倒抽一口凉气,不由的挺直了腰背,桑泊案的水比想象中的要深。
我特么还是跑路吧,感觉跑路的风险都比参与此案的风险要低。
许七安怂了。
三:对了,我忘了一件事,桑泊底下的封印上,刻着一些字符,非常有意思,我觉得应该和你们分享,嗯,这是免费的。
他没有问“大家知道这是什么字体”这样的问题,那样就太愚蠢了。
万一这只是古代字体呢,岂不是暴露他文化水平低,云鹿书院的马甲就挂不住了。
于是,许七安在玉石小镜的镜面写下两个扭曲的字体:三:两个扭曲的字体。
九:这是佛文。
佛文许七安愣了一下。
五:佛文怎么会出现在桑泊封印法阵里
群里有一个智商低的群员,还是很好的吗许七安笑了笑,静等哪位大佬给出解释。
四:按理说不应该啊,如此隐秘的事,皇室不可能让佛门的人参与。
其他人纷纷表示不解。
等了许久,没有人说话了,各自有各自的猜测。
许七安问道:最近没看到六号发言。
九:嗯,六号似乎遇到了什么麻烦,早已离开城东的养生堂多日,贫道会负责找到他的。
这光头是事逼吗,怎么老是遇到麻烦许七安吐槽了一句,又等了一炷香时间,才确定群员们都下线了。
下线要说啊,你们这群没素质的家伙。
吹熄油灯,许七安躺在床上,枕头底下搁着玉石小镜,他望着漆黑的屋顶,让思维发酵。
“如果桑泊底下封印的是前皇室的强者,那事情就麻烦了,知道这种隐秘的我,肯定会被砍头的吧不,如果对方堂而皇之的闹事、公布身份,我反而不怕被元景帝灭口。”
“魏渊说过,追索封印物的任务有其他人办,我不必插手,我的任务应该是找出桑泊案里的谍子可是周百户逃走了啊,这条线索断了,只能寄希望于二号。”
“不,不对”黑暗里,许七安的眼睛忽然亮了起来,他忽略了一件事。
白天在议事厅与吕青讨论案情,得出的结果是:九名失踪者不可能瞒天过海,将火药偷偷运进永镇山河庙。
而周百户是金吾卫,金吾卫只负责守卫,不负责祭祖大典,也就是说,他根本没机会进入永镇山河庙。
周百户不是幕后主使,金吾卫的周百户只是案件里的一环,负责把火药送进宫。其他人负责把火药藏进永镇山河庙。
他背后还有更高层次的黑手。
幕后黑手与妖族联手,主导了桑泊案,放出了永镇山河庙里的封印物。
我真正的任务是揪出这个黑手
许七安翻身坐起,振奋的握了握拳头。
第116章
有惊无险
大奉京城有大小衙门134个,抛开那些没编制的吏员,以及军事体系的,单是吃官家饭的官员,就多达万人。
这其中,能参加早朝的只有十分之一,而能进入金銮殿与皇帝直接对话的官员、勋贵、宗室,撑死也就一百多人。
寅时便在午门外等候的文武百官们,三三两两的聚在一处,说一些家长里短的话,绵里藏针。
“陛下最近上朝愈发勤快了。”
“京察在即嘛。”
“去年京察陛下可没那么勤快的。”
“自然是因为桑泊案了,哎,多事之秋啊。今天陛下要发脾气了,尔等少触怒霉头。”
“本官只是个文臣,桑泊案与本官,与我们无关。”
“哦,那与谁有关呢”
众人相视一笑。
与谁有关
当然是与京城五卫的统领有关,当然是与负责保卫京城与皇室的打更人有关。
自然,也就与打更人衙门的首领,魏渊魏青衣有关。
午门前,魏渊一袭青衣,茕茕孑立,和周边的文武百官格格不入。
魏渊是一个很特殊的人,当朝再没有比他权力更大的宦官,即使是皇帝身边的大太监,手里握的权柄也不大。
唯独魏渊不同,他既是打更人衙门的首领,也是都察院的都御史。
这两个衙门,都有督察百官的权力。
元景帝的意思非常明显,魏渊是我的刀,你们谁不听话,刀就会落在谁脖子上。
魏渊不但是元景帝推出去制衡百官的刀,还起到了拉仇恨的作用。
文武百官不敢仇视皇帝,但可以朝魏渊发泄情绪。
眼下,永镇山河庙被毁,惰政已久的元景帝今日上朝,显然是有满腔怒火要发泄。
魏渊必定首当其冲。
文武百官们都乐得吃瓜。
卯时初,厚重的钟声回荡在漆黑的夜空,显得苍茫寂寥。
文武百官们从缓缓打开的东门进入,宗室王亲则从西门进入。
元景帝高居龙椅,面无表情的俯瞰着数百名官员,整齐有序的从午门进来,文武分列。
再有百余名官员、勋贵、宗室进入金銮殿。
奏对完毕,刑部一位给事中跨步而出,朗声道:“前夜,有贼人闯入桑泊,炸毁永镇山河庙,实乃我大奉之耻。魏渊身为打更人首领,护卫皇城不周,臣请陛下将此僚斩首,以平众怒。”
“臣附议”
“臣附议”
立刻就有多位给事中的职业喷子跳出来,要求元景帝砍了魏渊的狗头。
朝堂上的攻歼,与菜市口买菜是一个性质,通常是往大了说,动不动就斩首,抄家。
甭管事情大不大,砍狗头就对了。
皇帝要是不同意,那就会砍价,从斩首到流放,从流放到革职。
反正不能开口说革职,得给皇帝一个砍价的空间。不然皇帝一看,你们几个小老弟不给我砍价的机会
那就无罪。
出于百官们的预料,元景帝直接驳回了针对魏渊的弹劾,而且对魏渊的工作进行了褒奖。
这让百官们迷惑不解,交头接耳。
“肃静”
元景帝的贴身大太监一抽鞭子,声音尖锐的警告百官。
此事告一段落,但针对魏渊的弹劾并没有停止,而是换了个对象。
刑部又一位官员跨步而出,道:“打更人许七安,在刑部衙门口公然杀害守卫,藐视皇权,臣恳请陛下严惩此贼,满门抄斩。”
明明自己被弹劾时,老神在在无动于衷的魏渊,眯了眯眼,跟着出列:“陛下,刑部指使侍卫,阻扰打更人办案,居心叵测,臣怀疑刑部孙尚书与贼人勾结,炸毁桑泊,请陛下将其革职,押入天牢,由臣来审问。”
都察院的御史们纷纷附议。
“一派胡言”
“陛下,魏渊这是污蔑,其心可诛。”
“陛下,刑部有大问题,臣等附议,将刑部众官撤职查办。”
双方立刻开始打口水战,别的党派官员偶尔插嘴,煽风点火。朝堂之上,各派系进入了激烈的斗争中。
当朝首辅、六部尚书、魏渊等几个大佬闭目养神。
元景帝丝毫不怒,见众官员吵的差不多了,才示意大太监出声呵斥,让金銮殿恢复安静。
“铜锣许七安,本就罪责在身,做事难免偏激,尔等因协力办案,而不是互相阻扰。若再有下次,朕严惩不贷。”元景帝沉声道。
魏渊睁开了眼,闪过诧异之色。
他料定许七安无事,只是没想到元景帝竟然亲自为那小铜锣说话。
元景帝目光锐利的环顾百官,继续道:“自今日起,解除城门封禁,朝中官至六品以上,皆不得离开京城。”
“退朝”
卯时初,许七安准时醒来,洗漱穿衣,去二叔家吃早食。
以前在长乐县当一名小快手的时候,他得卯时初赶到衙门,要点卯,相当于上班打卡。
成为打更人后,因为考虑到铜锣许七安是个买不起房的穷逼,点卯就从卯时初,改成了卯时下三刻。
留给他一个半小时的赶路时间。
这一点,打更人衙门还是相当开明的。
入冬了,早晨温度很低,人难免会被温暖的被褥多封印几个小时。
丰腴美艳的婶婶就被封印在床上了,没有起来。瓜子脸的漂亮妹妹也被封印了。
“你去喊铃音起来,小时候养成了惰性,长大后就难纠正。”许二叔道。
许七安怀疑他是嫌饭桌不够热闹,因为许二郎卯时没到,就返回云鹿书院了。
说今天早上院长要开堂讲课,他得在卯时初出城,才能赶上。
如此一来,桌上吃饭的就许二叔和许大郎了。
许七安当即去了内院,敲开许铃音的房门,开门的是伺候许铃音的丫鬟。
小丫鬟半期待半警惕半羞涩的说:“大,大郎想做什么”
天还黑着,就来敲门,大郎莫非是想趁机对人家做点什么
许七安说我来喊铃音起床的。
抬脚进屋,看见许铃音蜷缩在厚厚的棉被里,像一只枕头藏在被子下面,小小的那么一只。
许七安一巴掌扇在她屁股上,把她拍醒。
许铃音迷糊的睁开眼,擦了擦口水,含糊不清的说:“系大锅呀”
“起来吃早食。”
“哦”
“那你起来啊”
“呼噜呼噜”
“今天早食是蒸羊羔儿、蒸熊掌、蒸鹿尾儿、烧花鸭、烧雏鸡、烧子鹅、卤猪、卤鸭、酱鸡”
砰砰床上的许铃音忽然抽搐起来,四肢乱蹬,她的大脑还在睡觉,身体已经迫不及待的去吃早饭了。
丫鬟伺候了小豆丁洗脸刷牙,许七安抱着她往前厅走,许铃音下颌枕在许七安肩膀,屁股蛋撅着,想睡又不敢睡,害怕错过美食。
“莫要睡了,大哥给你唱首歌。”
“噢”
“小兔子乖乖,把门儿开开,快点开开,我要进来。不开不开就不开,夫君没回来,谁来也不开。”
来到前厅,许铃音目瞪口呆的看着包子豆浆油条,委屈的快哭出来了。
“这不是我要的早食,我的蒸羊羔儿、蒸熊掌、蒸鹿尾儿、烧花鸭、烧雏鸡、烧子鹅、卤猪、卤鸭、酱鸡呢”
你这就记下来了许七安翻了个白眼:“大哥骗你的。”
许铃音“哇”的哭出来,双手别在身后,身子前倾,朝着许七安发出音波攻击。
吃完饭
“早知道就不喊她了,吵的老子胸闷。”许二叔抱着头盔,骂骂咧咧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