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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5章

    黑莲是二品超凡,怎么说死就死?

    刹那间,众人心里的阴霾愈发浓重。

    戚广伯似乎觉得打击的还不够打,道:

    “今日之战,是许七安设的局,利用京城的政变,以及姬远的安危,诱导国师和我们进攻雍州。而后他负责出面牵制国师和伽罗树菩萨。

    “其党羽负责斩杀黑莲,削弱我方超凡战力。”

    杨川南眉头紧锁:

    “杀黑莲的是谁?”

    这才是问题的关键。

    姬玄咬牙切齿道:

    “佛门二品罗汉,兼三品金刚,阿苏罗!”

    原本就气氛凝重的大堂,愈发的寂静,众将领面面相觑,脸色都不太好看。

    己方死了一个黑莲,对方多了一个二品,此消彼长,差距瞬间被追赶上来。

    戚广伯终于露出凝重之色,道:

    “明白了吗,这就是许七安!他盘活了连国师都认为无解的死局。他是魏渊的传人,是监正培养的棋手,是个绝对不容小觑的人物。

    “这个人,不是杨恭能比拟的,如果你们以为接下来的战斗,会和青州一样,那么你们迟早死在战场上。

    “不想死的,就给我打起精神来吧。”

    将领们沉默下来。

    葛文宣没来由的想到了许七安的身世,想到他和老师的恩恩怨怨。

    时至今日,老师是怎样看待这个嫡长子的?

    愤怒?憎恶?后悔?或者……有没有一丝丝的恐惧?

    许七安二品了啊。

    单打独斗,二品术士绝对不是二品武夫的对手,那个原本作为容器的弃子,已经成长为连老师都难以战胜的绝世武夫。

    当然,如果老师占据主场优势,比如战场在青州,那又另当别论。

    砰!

    姬玄猛的一拍桌子,声色俱厉:

    “二品又如何?今日三名二品强者,依旧被伽罗树菩萨压制。待来日白帝重返九州,两位一品联手,大奉谁人能挡?

    “不必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容那姓许的杂碎多嚣张几日罢了。”

    姬玄公子心态有些不对劲,今日的战斗对他似乎造成了不小的打击,也是,他一直以为自己已经追平许七安了……杨川南心里了然,默默叹息。

    姬玄的话,重燃了众将领的信念和信心。

    没错,两位一品联手,大奉没了监正,如何抵挡!

    这时,堂外有士卒高声道:

    “姬将军,斥候带回来一件物品,说是送给您的。”

    堂内的军方高层纷纷循声望去,姬玄皱了皱眉,道:

    “呈上来!”

    士卒抱着一只正方形的木盒进来,恭敬的放在桌上,汇报道:

    “有支斥候小队在雍州边境被截杀,大奉军的人留了一个活口,并让那名仅存的斥候带回来这个,说是给您的。

    “盒子上有阵法,我们打不开。”

    姬玄皱了皱眉,单掌按在木盒表面,微微发力,果然感受到了阵法的反弹。

    他掌心微微发力,挤压的阵法濒临破碎,这个过程中,武者的危机预感没有启动。

    这说明打开盒子不会有危险。

    出于对自己的信心,以及对青州境内堪称无敌的许平峰的信任,姬玄掌心在木盒表面一划拉,硬生生抹去阵法。

    “咔擦!”

    他打开了木盒子。

    盒子里盛着一颗人头,肤色发青,遍布血丝的眼球凸起,恐惧的表情凝固在脸上,眉眼和姬玄有四五分相似。

    姬远!

    姓许的杀了姬远公子,他怎么敢……众将领瞬间噤若寒蝉,小心翼翼的看向姬玄。

    他们看见的,是一张狰狞的、悲恸的,宛如野兽般的脸。

    姬玄只有一个弟弟,一母同胞的弟弟,比他小两岁。

    因为都是庶出的缘故,兄弟俩没有“皇储之争”的顾虑,从小感情极好。

    自母亲死后,姬远就是姬玄唯一的亲人,对他们这种人来说,父亲不是亲人,其他兄弟姐妹也不是亲人,全是博弈的对象。

    现在,他唯一得亲人没了。

    “许七安!!”

    姬玄凄厉的咆哮声回荡,像是哀嚎,又像是怒吼。

    ……

    与知府大院相隔两条街的府邸,这里是许七安今后暂住的地方。

    原本是浔州城一位大商贾的宅子,得知青州失守后,吓的带着财物、仆人和女眷,逃离了浔州,宅子也不要了。

    毕竟这个节骨眼,再好的宅子也卖不出去。

    东屋灯火通明,洛玉衡盘坐在柔软的床榻,静坐修行。

    “吱~”

    突然,外屋的门被小心翼翼的推开,一道人影鬼鬼祟祟的钻了进来。

    洛玉衡睁开眼,又长又直的眉毛微皱,淡淡道:

    “有事站在外面说,说完走人,莫要打扰我修行。”

    ……

    第756章

    加班

    东屋烛光明亮,屋角的高脚茶几上的放着一尊栩栩如生的金兽,兽口吐出袅袅檀烟。

    许七安用手掀开帷幔,走入内屋,在桌边坐下,一本正经的说:

    “国师啊,今日一战耗损极大,我不放心你,特意过来看看。”

    说话间,他欣赏着床榻盘坐的女子,外袍已经脱下,里面是一件光鲜的丝绸小衣。

    腰间束着一指宽的玉带,勾勒出盈盈一握的小腰,与高耸丰满的胸脯搭配着,一下子就把女子最美好的曲线和比例展露出来。

    男人总是无法抵抗胸脯丰满,而小腰纤细的女子。

    何况床上的高冷美人儿,还有一个圆滚滚的,弹性极佳的翘臀。

    洛玉衡淡淡道:

    “非得挑在深更半夜?”

    不晚上,难道白日宣淫吗……许七安心里嘀咕一下,正色道:

    “说起来,自入江湖至今,我们也双修过两次了。”

    一次周期是七天。

    洛玉衡闻言,精致如玉雕的容颜,微微一变,冷冰冰道:

    “双修是你我之间的交易,无需多提,往日里,我们该保持怎样的距离,便保持怎样的距离,莫要因为交易期间发生的事,乱了心境。”

    你这是提上裤子不认人了啊,说这句话的如果是我,我一定能口诛笔伐的人渣……许七安对国师的态度,有几分预料了。

    当日去灵宝观找她,是想请她出面来浔州给自己站台,结果遇到慕南栀那个愚蠢婆娘跑灵宝观耀武扬威……

    许七安就知道国师不会给自己好脸色了,今日之所以来浔州,是国师大局为重,这点许七安就很欣赏,国师和陛下是最理性最有大局观的鱼儿。

    “当然当然,国师乃人宗道首,女中豪杰,和普通女子自然不同。但我要说的是……”

    停顿一下,许七安道:“下一次双修是何时?嗯,国师不要误会,您也知道黑莲虽然已除,金莲道长也能恢复修为,重返二品位格。

    “但云州还有伽罗树和白帝两位一品,双方差距仍然巨大,这还不算青州和云州境内的许平峰。”

    许七安一个初入二品的武者,靠着众生之力,以及种种手段,能把战力推到和阿苏罗持平,若是全力爆发,甚至能破伽罗树菩萨的一尊法相。

    那么,身为二品巅峰的许平峰,凭借众生之力的加持,让战力达到一品的门槛,想必是没问题的。

    许七安翻开杯子,喝了一口冰凉的水,道:

    “所以啊,国师您何时能入一品,就非常关键了。”

    洛玉衡颔首,认同了他的说法,眼下大奉方的超凡强者里,除了她,没人能在短期内晋升一品。

    “那国师下一次业火灼身是……”许七安试探道。

    “半月后!”洛玉衡表情清冷的开口。

    半个月后啊,果然不是每个月一次了,她渐渐的能压制业火,延缓它的发作!许七安心里做出判断,又问道:

    “国师,我还有一事不明。”

    洛玉衡没什么表情的“嗯”一声,示意他有话直说。

    “我记得,双修的核心目的是平息业火,将来渡劫时,国师就能专心对抗天劫,不用担心业火灼身,导致身死道消。”

    洛玉衡听完,微微颔首。

    许七安再问:

    “也就是说,其实并不是非要等到业火反噬才能双修。”

    洛玉衡冷冰冰的看着他:

    “你想说什么。”

    许七安兴奋的搓搓手:

    “我申请加班!”

    如果能申请到九九六福报就更好了。

    话音落下,洛玉衡一剑斩了过去,虽然她不太明白“加班”这个词的意思,但看许七安挤眉弄眼的模样和语气,立刻意会到他想做什么。

    神剑“叮”的斩在许七安肩上,斩出一串火星,屋内的帷幔霍然一荡,绿植摇曳。

    “国师这是害羞了吗?”

    许七安身形一闪,已经来到床边,笑眯眯的勾住洛玉衡的腰肢。

    “松手!”

    洛玉衡柳眉倒竖,怒道:

    “我是不是对你太宽容了,让你越来越放肆。”

    神剑在背后“叮叮叮”的戳许七安的后背,就像小拳头拍打想要凌辱自家小姐的丫鬟。

    你要是不想双修,留在浔州做什么,白天就回京城了。你若不想双修,大半夜的点着蜡暗示我?还有,香炉里的檀香里混杂着轻微的催情药粉,不是想双修难道吸着好玩吗……

    “国师……”许七安低声说着软话,净是哄女子的甜言蜜语。

    他不能当年拆穿洛玉衡,得说一些好话,衬托出是他色欲熏心,而不是国师有意双修。

    不然国师会当场爆炸,并动真格把他赶出去。

    洛玉衡这样身份高贵又矜持骄傲的女子,最吃的就是半推半就这一套。

    许七安一边哄着,一边解开洛玉衡的腰带,低头在她脖颈间亲吻。

    “放手!”

    洛玉衡一手推搡在他胸膛,一手按住腰间的手,怒目相视:

    “等我业火反噬时,自会找你,给我起来,本座耐心有限。”

    神剑释放出冲天剑意。

    许七安紧紧搂着她,笑道:

    “就让把我们串在一起吧,能和国师殉情,死而无憾。”

    说着,便把洛玉衡扑倒在床上。

    “起来!”

    “不!”

    “许七安你找死吗?”

    “嗯。”

    “……”

    僵持了片刻,高高的胸脯起伏,洛玉衡粉面微嗔,侧着脸,冷冰冰道:

    “就这一次!”

    神剑“哐当”掉落在地,挑起的床幔自动脱落,遮挡住床内风景。

    东屋里一片安静,隐约传来“窸窸窣窣”的脱衣声。

    俄顷,垂落的床幔动了一下,滚落出袍子、罗裙、肚兜等。

    在过片刻,低垂的床幔开始晃动,木质结构的大床发出在寂静的夜晚独奏。

    ……

    京城,卯时。

    这是长公主登基以来,第三次朝会。

    京官们原以为新君登基,必会展现出勤政的态度,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里,都会出现日日早朝的现象。

    当年的元景,以及不久前退位的永兴,都是这么做的。

    但是怀庆没有,她表现出强大的自信和底气,没有通过这类方式来展示自己勤政的态度。

    今日朝会,百官于钟鼓声里,穿过午门,过金水桥,或在台阶、官场站立,或进金銮殿。

    诸公里,多了一些陌生的面孔。

    除了朝堂清洗中上位的官员,还有第一批进京述职的各州大佬。

    京城局势稳定后,怀庆便下令让各州的布政使、都指挥使,以及一些权位较重的官员入京述职(做思想建设工作)。

    如今第一批官员已经达到京城。

    他们在驿站里忐忑的等待了三天,愣是没得到女帝的接见,这就很尴尬了,因为没见过皇帝之前,他们是不能私底下接触京官的。

    直到昨日,终于收到参加朝会的通知。

    这些回京述职的官员,压下心里的怨气和忐忑,跟随诸公进入金銮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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