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应瑾修长如玉的手取回她喝过的品茗杯,把里面的茶汤倒入废桶内。他轻描淡写地说:
“脱吧。”
第100章
蛇蝎观音(4)
应瑾看着她,等着她的动作。
坦白讲,他的耐心不多,他很欣赏她会卖弄一些茶知识来博取他的好感,但他依旧希望她不会浪费他的时间。
女孩儿闭着眼,贝齿咬紧姣好的唇,她的脸颊还因之前挨了打而泛着微红。
她颤抖着,一件一件脱下衣服。
女孩儿诱人完美的躯体展现在他的眼前。
那是怎样一幅精雕玉琢的作品,她好似最上佳的瓷,白皙中透着紧张羞赧泛起的红,每一寸肌理都剔透无瑕。
又好似沐浴在晨曦的微光中,在田野间从土中破出的芽儿,卷着春天的气息,嫩得出奇。
应瑾眸色深了深,声音有些微哑:“转过去,趴在桌上。”
她僵在原地站了一会,按照他说的做。
她能感受到他的触摸,他的检查。
她就像一个物品玩具,被里里外外审视了一遍,她抖如筛糠,努力压制嗓底的悲吟。
“好了。”
她如获大赦,急忙蹲下身把衣服捡起来穿好,余光中,她瞥了眼男人。
应瑾拿着擦茶水用的手巾,慢条斯理地擦着手,抹去了她的痕迹。
他面色如常,那俊美无俦不食人间烟火的面庞依旧寡淡清冷,鼻梁上的金丝镜框折射出冷冽的金属感。
那软糯而委屈的声音自身旁传来:“瑾先生,我想回家。”
他偏头看去,女孩儿红着眼睛可怜兮兮地看着他,上翘的眼尾氤氲着旖旎的淡粉色。
这种极致的破碎感,很容易激起人的破坏欲。
“一叶一菩提,一笑一尘缘,一念一清净。”应瑾微微一笑:“你的杂念太多了,我送你回去。”
……
祁嫣重新回到了仓库门口,一群欧洲面孔持枪把守着,她如果此刻逃跑,下一秒一定会被打成筛子。
守门下属正要打开仓库,此时传来骚乱的脚步声,一个持枪人员押着绑得结结实实的女人来到仓库前。
那人凶神恶煞地说:“瑾爷,抓到了。”
女人衣服破烂,沾满尘土,蓬头垢面,她惊恐地抬起头,慌张地喊:“瑾爷,我,我不是有意的,我就是迷路了瑾爷,您相信我,我没想过逃跑的!”
女人的脸上哪怕沾着尘土,也能清楚辨认出她的相貌极为好看,五官比例堪称绝佳,若洗干净脸一定很美。
对于她的求饶,应瑾面上没有过多的表情,他目光悲悯,从后腰处掏出了一把手枪。
他将枪口抵在女人的额头上,目光慈悲:“愿你往生极乐,来世平安顺遂。”
女人绝望大喊:“不!不!!!”
兴许是嫌她太吵,那漆黑的枪管堵住了女人的嘴巴,紧接着砰得一声巨响,女人的后脑勺炸开了血花。
女人笔直地栽倒在地,立刻有下属上前把尸体收走。
祁嫣脑袋轰的一下,她应该预料到的,应瑾是从来不会把人当回事的,只要这个物品不听话,失去价值,他就会舍弃。
应瑾看到她吓得面色惨白,把手枪递给下属,温声问:“怎么了?”
祁嫣摇摇头,一句话都没说,她知道这个时候说多错多。
“其实过几天我要用到她,她很漂亮,是很有价值的礼物,按理来说我不应该杀她。”应瑾看向祁嫣:“但是我遇到了你,你现在是最好的礼物。”
应瑾玉雕般的腕骨挂着深色佛珠,他一下一下捻着,深喉轻滚溢出一丝轻笑:“希望你不要学她,我不想再换一个礼物了。”
……
祁嫣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到的仓库,她浑身冰冷,头皮发麻。
女人死亡时的挣扎和炸开的血液脑浆留下的画面在她的脑海久久不散。
应瑾这个人,没有心。
在刚刚的接触里,她示弱、暗诱、装可怜,无论哪一个手段都如同一拳砸进了棉花。
她坐在仓库的角落,蜷缩着身子。
仓库里的女人都被束缚着手脚,见她轻轻松松地回来满眼不可置信,但是她们的嘴巴被布死死堵住,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发出唔唔的抗议声和质疑声。
祁嫣没有理会她们,她在和D77沟通对策。
祁嫣:你知道那个女人是什么礼物吗?剧情里有吗?
D77:
祁嫣:名字和背景知道吗?
D77:
祁嫣:的确是大客户。
D77:
祁嫣:我打算改变一下策略。
祁嫣:一直以来,我都以搜集证据为先,争取得到更多的评分,但是这次的世界,是云雾敛宁愿不要榜一的位置,自己割舍出三千分给我的,只要完成这个世界,挣多挣少我都赚。
D77:
祁嫣:这个世界不可能搜证的,我在国外,搜证了又能怎么样?我只有一条路,就是杀了应瑾。
D77:
D77:
祁嫣:是,这正是我发愁的。
祁嫣把脸埋入膝盖。
云雾敛不是傻子,也不是慈善家,放着积分不要,倒贴把世界送出去。
祁嫣:我严重怀疑她的系统和我的不一样。
D77:
祁嫣叹气:我没有说你的意思,我只是怀疑榜一的系统可能会知道更多的消息,她肯定知道一些特殊内容,但是没有讲出来。
D77疑惑:
祁嫣:不知道,直觉。
如果她真的被当做礼物送出去,一来不知道未来会遭遇什么,二来她会远离目标,任务失败。
祁嫣看着仓库的铁门。
不能坐以待毙,她得做点什么。
第101章
蛇蝎观音(5)
祁嫣没有继续坐在角落,反而走到中央,对着监控挥了挥手。
如果应瑾是看监控的话,那么他应该会看到她的动作。
根据之前石鹤云接电话下跪的情形,这个监控应瑾应该经常会看。
她双手背在身后,仰视着监控,眨了眨眼,伸出一只胳膊晃了两下,再举起另一个胳膊,做出投降的姿势。
监控没有声音,仓库外也没动静,她就重复着挥手的动作。
她得自救,如果应瑾不理她,她就继续这么做,她必须要再跟他见面,就算再害怕,也要为自己争取一些机会。
……
书房。
阿拉斯加州位于北美大陆,最有名气的冰川和北极光就在此处,而中式的文化,在这里基本看不到。
但应瑾喜欢,他不喜欢欧式的布局,那些过分华丽和夸张的装饰让他觉得累赘,所以他亲自设计,将常用的书房、议事厅、卧室都布置得古色古香,颇有韵味。
书房的墙壁上,挂着许多书法字画,有些是合作者送来的古代名画,有些是高级些的仿品,其中夹杂着几幅他的作品。
署名——序之。
书房桌案盖着印了暗纹的深色桌布,又搭上一条浅色锦帛盖着,上面压着一盏莲花琉璃香炉,做工细腻精湛,花纹清晰圆润,此刻正有沉香徐徐而升。
而在桌案的另一端,房间的对面,供着一尊佛像,佛陀面容慈祥,散发着温暖的气息,明明面容含笑,却令人肃然起敬。
应瑾执着毛笔,垂头在宣纸上写上横撇竖捺,墨水在宣纸上晕开,映在他的镜片上,瞳孔中。
心平气和地写完一页纸后,他抬头看向监视器。
女孩儿挥手挥累了,此刻盘腿坐在地上,一会发发呆,一会抬头看着监控,时不时还招招手。
她倒是坚持。
可是他已经说过了,他不会放她离开,她也不必这样争取离开的机会。
……
祁嫣的确累了。
但她始终相信机会是争取来的,她得活着,她必须要活着,她还年轻,不想死。
仓库的门被打开了,外面已入了夜,凉风卷入仓库内冻得她打了个哆嗦。
“你还挺有本事。”石鹤云双手环胸站在仓库门口,“瑾爷要见你。”
“真的?”她高兴地看过去。
石鹤云嗤笑一声:“你这样的女人我见多了,都以为瑾爷是好脾气,想攀高枝,硬往上凑,到最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祁嫣不管他说什么,小跑过去:“带路吧。”
石鹤云啧了一声,走在前面引路。
和早上去过的议事厅不同,现在去的似乎是应瑾的私人区域,这里的戒备更加森严,不仅有无数站岗的守卫,还有高科技仪器巡查。
来到别墅大门前,执枪守卫对着石鹤云行礼,随后拿出扫描仪,检测石鹤云身上的东西。
他需要把每一样物品都拿出来配合检查,连钥匙也不放过。
连应瑾最常用的石鹤云都这般严格对待,更别提祁嫣了。
他们甚至去检查了她的头发,防止里面藏了东西,身上每一处都必须经过严格的扫描,更过分的是,在她的内衣扣子引得扫描仪发出异响时,他们甚至直接将手伸进她的衣服里摸索。
她吓得后退,却被石鹤云一把按住:“不想死就别动,你的躲避行为会被默认成心虚和反抗,他们会直接枪毙你。”
或许有石鹤云这个熟人在,守卫包容了祁嫣的躲避动作,在确认她的内衣没有异常后,准许放行。
祁嫣脑子都懵了。
杀不了,根本杀不了,什么工具都无法带在身上。
怪不得云雾敛放弃,这种高标准高严格的检查,除非祁嫣厉害到可以从应瑾手里夺枪,否则根本不可能藏一支凶器。
她该怎么办……
石鹤云将她到一楼的书房,待她进去之后站在门口听候吩咐。
祁嫣走进书房,应瑾正拿着毛笔练书法,即便她进来的动静不小,也没打扰到他,他似乎并没有抬头打招呼的意思。
她打量着房间四周,墙上的字画引起了她的注意。
其中一幅画着山水画,笔墨用色颇有《千里江山图》的感觉,山川树林皆铺着雅致清透的蓝色,作画者在山脚下画了一个村落,为连绵不绝的山峰平添许多生机。
“这个好看,感觉是可以传承千年的好作品。”她指着这幅画,纤细净白的手指挪到印章处的名字,故作疑惑:“序之,这个名字好听,是哪个朝代的?”
应瑾抬起头,目光看向那幅画作:“只是闲暇时的模仿练笔之作。”
她惊讶地问:“序之是你?”
兴许是太久没人喊过这个名字,应瑾有些微怔,随后点了点头。
祁嫣轻声念了一遍:“应序之。”
她的声音很小很细微,偏偏他听得很清楚。
应瑾镜片下狭长深邃的眼眸沉了沉。
祁嫣没有再对房间中的字画多加评论,她不说,应瑾也没有理会她的意思。
他放下毛笔,转了转手腕,抬眸睨了她一眼:“说吧,什么事?”
“没什么事。”祁嫣站在他面前,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不逃跑,但是我也不想在仓库关着,那里太黑太压抑了。”
“她们都在那。”
应瑾的意思是,为什么别人都觉得仓库待得住,她却矫情着要跑出来,她也没什么特殊的。
她眼底瞬间泛起泪光,咬紧嘴唇:“别把我关在那,求你。”
“不行。”应瑾的声音清冷绝尘,没有一丝凶意,却给人无尽的寒凉冷漠。
“我,我可以做很多她们做不到的事。”她尽力争取着,应瑾愿意容忍她进入书房,就说明他不讨厌她。
那就证明还有机会。
感受到她的努力,应瑾饶有兴趣地问:“你能付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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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上帝老婆们的为爱发电和喜欢!
应瑾,应序之,虽然都是一个人,但你们喜欢哪个名字?
清冷禁欲佛子坠入情海的桥段,我太爱了。
第102章
蛇蝎观音(6)
应瑾长着一张菩萨般的面容,他看向人的目光犹如雕刻出的佛像,写满慈悲。
若是不知情的人初次见他,一定会认为他是极好说话的善人。
他无情无欲,将所有人当做可以利用的工具,她能给予他什么才有资格留在他的身边?
祁嫣想了想,斟酌着说:“我懂茶道,也会笔墨,古今的历史都有涉猎,这里的人应该都看不懂书房里的字画吧,但是我懂,我可以陪您解闷。”
她指着墙上的一幅书法说:“这是启功先生的作品,他是当代的书法大家,外行人鲜少听过启功先生的名字,他初版的《说八股》,我父亲收藏了原稿。”
她葱指微移,“这是贺知章的草书《孝经》,它的一部分收藏在三之丸尚藏馆,虽然我不知道这是那部分,但它非常珍贵,您得到它一定颇费心思。”
“这是……”
她还没说完,他便打断了她:“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