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他永远忘记不了初遇时她看他的眼神,那种瞧不起又看不上的高傲劲儿。他不在乎她有几任前男友,也不在乎她跟多少个男人发生关系,他就想把她养在身边,看着越养越消瘦的她,他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祁嫣在陆晏家里住下,当天晚上他便让手下买了一套新睡衣,是带短裤的款式,祁嫣穿着舒服多了。
她借着收拾屋子的由头,披着外套下楼扔垃圾,趁机通过D77通讯拨打王治洪电话,将得到的名单一个个告诉他。
“准确吗?”电话那头,王治洪有些疑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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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核大爹看这里!!!!无恋爱!陆某单相思,女主卧底虚与委蛇,全篇架空,无违反公序良俗,主角卧底,导向正义!!)
第166章
暴戾教父(19)
这个时间小区里没什么人,绿植种植在着住户楼附近,留下一片绿荫。
偶尔有麻雀飞过。
祁嫣将黑色垃圾袋扔入大垃圾箱内。
“名单准,我核实过,但是有两个指挥不确定,原本这两个指挥叫张寰和上官堇竹,但老板可能有把他们换掉的打算,所以新指挥的名字还不清楚。”
王治洪担忧道:“知道了,我先按照你说的把名单印出来,第三区和第十一区的新指挥既然没定下来,那就先空着吧,等有确定的人选你再联系我,你那里安全吗?”
祁嫣站在阳光下伸个懒腰,看似是在活动筋骨晒太阳,嘴里小声说着:“我会在安全的时候联系你们的。”
“一定要注意安全,名单的事不用强求,局里先调查这十三个人。”
“好的。”
挂断通讯,祁嫣上楼回到陆晏家。
突然,D77道:
祁嫣刚走进屋,鞋还没来得及换:什么事?
D77很抱歉地说:
祁嫣心里生出不好的预感:什么事?
D77:
祁嫣震惊:你现在才说?
D77委屈巴巴:
祁嫣急得跺脚。
必须要尽快通知王治洪,十三个区的指挥名单一旦打印出来,安全局必然会找警局配合调查,这件事不可能瞒过作为缉查队长的房鹏泽。
到时候这份名单消息就会重新回到陆晏手里,到时候所有指挥将会被更替,许霁初的处境也会危险。
要快!要快!
祁嫣反手要再次出门。
“去哪?垃圾不是扔完了吗?”陆晏手里端着一杯热咖啡,目光淡淡看着她。
祁嫣身子一僵,随即懒洋洋看他一眼,“我想出去溜达溜达。”
“就穿这身?”
祁嫣匆忙下楼,只是睡衣外面套着一层外套,就这样出门的确不雅观,但她辩解着:“这个时间小区里没什么人,我就在楼下逛逛。”
“在家养伤,别乱晃。”他眼神不悦,“回来。”
祁嫣必须出门打通讯,否则等到局里去和警局合作就完了!
她坚持推开门,却被陆晏呵斥。
“祁嫣!”
这一声,陆晏带着怒意和浓重的警告,可见他在生气的边缘。
祁嫣心底叹气,她服了软,退回来可怜兮兮地说:“就一会儿,一小会儿。”
陆晏将咖啡随手放在玄关旁的鞋柜上,这个动作祁嫣太熟悉了,他要对她动手了。
她立刻把门关上,乖巧地回屋。
D77:
祁嫣:没事,剧情库庞大,你能想起来我已经很感激了,比事发的时候才告诉我,让我好接受一些。
D77:
祁嫣坐在沙发上,看着陆晏就在家里晃悠,他也不说出门巡查什么的,一个黑帮那么大,他怎么那么闲?
也是,有二老板在那忙活呢。
眼见陆晏没有出门的意思,她只能想办法偷偷在家里打电话了,否则等到局里去找警方合作的那一刻,叛徒一定会把消息泄露给陆晏的。
祁嫣慢吞吞去浴室,临进浴室前喊了一声:“我要洗个澡,你不要进来!”
陆晏正准备把他可怜的沙漠玫瑰重新移植,高大的身躯半蹲着,手里拿着一把松土铲子,回头见她半个身子缩在卫生间门口,眉头紧蹙:“石膏不能碰水,你忍几天。”
谁知她直接把短裤一脱,扔到客厅,接着当着他的面放肆地把睡衣脱掉,左手一挥甩了出来,大大方方地挑衅他。
陆晏心底那股好不容易压下去的邪火再次涌了上来。
他迟早要把她办了。
卫生间的门砰得关上,落锁,很快响起哗啦啦的水声。
浴室内升腾起的热水雾气很快氤氲了祁嫣的眉眼。
她试着水温,利用D77拨通了王治洪的电话。
由于D77拨打过去的电话不会有来电显示,所以王治洪接通的时候会很谨慎:“哪位?”
祁嫣压低声音,走到浴室最角落:“是我,长话短说,警局有叛徒,缉查支队队长房鹏泽是摩河的人。”她一边说着,一边盯着浴室门口的动静。
为了以防万一,她顺便将洗手台的水龙头也打开了。
王治洪极为惊讶:“消息准吗?房队长是老警察了,怎么可能是摩河的人?”
“信我。”祁嫣捂着嘴巴,用更小的声音说:“他在摩河的代号是‘烛九’,目前我能提供的线索就这么多,打印的指挥名单暂时不要交给警局。”
“我明白了,你现在应该很不方便说话吧?先挂了。”
“嗯。”
挂断通讯后,祁嫣把水龙头关掉,她来到浴室门口,下意识瞥了一眼门缝。
只见门缝处留下一片漆黑的阴影。
她的瞳孔骤然紧缩,浑身血液在这一刻凝固。
陆晏在门口!
第167章
暴戾教父(20)
祁嫣瞬间屏住呼吸,门口的那道阴影如同鬼魅,随时随地都能冲进来掐死她的喉咙。
她的心提到嗓子眼,她弯下腰,手指抚过门把手和门框之间的缝隙,确认门锁是锁住的。
他既然没有直接冲进来,就代表他听得并不确切,她的声音已经很小很小了,除非对方趴在门上使劲听,否则不会听到她的说话声。
应该不会……
祁嫣心里也没底,她小心地退回花洒之下,装作没有发现,按照正常的步骤冲洗。
她一边在身上抹上沐浴露,一边回忆刚才自己打电话的声音,她绝对没有一句话是大声说的,在花洒落下的水声和水龙头的冲刷声的双重掩饰下,应该不会暴露。
祁嫣拖着时间,慢慢冲着澡,最后披着浴巾将浴室的门打开一条缝。
陆晏已经不在门口了,她的睡衣被挂在浴室的门把手上,她换好后,走出浴室,带着一身水汽。
对于炎热的夏天来说,淋浴的确可以让自己舒服不少。
“老板?”她小声地唤了一下。
屋里没有人回应,她走到客厅,才发现陆晏正在宽敞的阳台上拯救他的花,阳台的门紧闭着,他并没有听见她的声音。
她观察着他的表情,见他薄唇紧抿,面部线条冷硬,一副不好惹的模样。
她走到阳台,试探着他的口风:“还没弄好吗?抱歉,我以后不随便浇花了。”
“没事。”陆晏将拍了拍手上的土,状似无意问:“你刚才在卫生间打电话?”
陆晏的声音轻松随意,却将质疑摆在台面上来。
祁嫣被这一句话吓得手脚发凉,但她很快告诉自己冷静,如果陆晏真的听到了什么,以他的性格早就冲上去把门砸开了,没必要等到现在才问她。
她皱起眉头不悦道:“你幻听了吧?我手机都没带,再说了,我也没说话啊。”
陆晏盯着她看了一会,深邃的眸子满是探究。
其实他没有听见她的说话声,但他听到了两道截然不同的水流声,一个来自花洒,一个来自洗手池的水龙头。
这不排除她淋浴的时候想用水龙头的可能,每个人都有不同的洗漱习惯,但他心里疑惑,也只是问问,毕竟声音干扰的确是最常用的掩护手段。
最关键的是,她身上的确没有手机,所以他只是随便一试,没想真的考究这件事。
祁嫣踮起脚尖,伸手摸上他的额头,嘀咕着:“难不成我给你气坏了?”
陆晏拨开她的手,离开阳台。
祁嫣靠着门框,松了口气,D77这次升级的新功能真是救大命了。
……
医院,病房。
许霁初坐在病床上,左手拿着苹果,无奈地看着正在剥橘子的潘伸文,他不得不说:“真不用,其实我连苹果都不太想吃。”
“你就吃吧,刚才老板给我发信息,让我照顾好你。”潘伸文把橘子剥好,放在床头柜上,语重心长,“你也别怪兄弟们下手狠,任谁都能看出老板最近很喜欢把祁小姐带在身边,你非要惹她干什么?”
许霁初无奈笑了笑,“我想不通,我在摩河这么多年,居然比不上一个刚来一个多月的女人。”
“不是的,你别这么想,老板很看重你。”
“看重我?”许霁初嘴角勾起讥讽的弧度,“第二区的所有工作他已经慢慢分散给别人了,我手里能管的事越来越少,他分明不信我。”
“你也不能这么想,三年前,最重要的一个据点爆炸,死了好多成员,被发现的监控里记录着最后一个离开的人是你,换成谁都会怀疑和你有关。”潘伸文沉沉叹了口气,“我信你,你救过我的命,没有你的话,我早进监狱了。”
潘伸文拿出手机,调出聊天记录给许霁初看。
许霁初垂眸,屏幕里是陆晏和潘伸文的聊天记录。
:第三区和第十一区的新指挥你留意一下,抬信得过的新人上来。
:第十一区的指挥不是刚换吗?又换?第三区的李寰怎么了?
:烛九说,有三个警察潜入摩河了,代号分别是晨曦、娇娘、无。
:什么?三个?所以你怀疑李寰和上官堇竹他们可能有问题?
:尽快处理。
看完简短的记录,许霁初眉头紧锁,满眼担忧。
就连他都不知道居然还有一个叫‘娇娘’的警察在这里,是祁嫣吗?如果祁嫣是‘娇娘’,那‘无’又是谁?
“你看。”潘伸文收回手机,“这么大的摩河,老板谁都信不过,我们防了又防,所有加入的成员前前后后身份要筛三遍,确认无误才会收纳,哪怕这样,还是能混进来三个警察。”
潘伸文嘴角露出狞笑,“你觉得以安全局的本事,这三个警察能是普通人吗?晨曦潜入摩河这么多年,说不定真的混上指挥了,你别怪老板怀疑你。”
许霁初思绪很乱,但他向来很冷静,另外一个警察是谁并不重要,他所要做的就是保住祁嫣。
如果祁嫣真的可以和陆晏经常接触,她的价值远比他要高。
自打看到她加入摩河的那一刻,他就做好随时牺牲的准备了。
如果她需要一块垫脚石稳定地位,那么这块石头一定是他,也只能是他。
……
夜雾笼罩着这座繁华的城市,万家灯火与苍穹上的繁星相映,昏黄的路灯与奔涌的车流交汇成炫目的橙色海洋。
祁嫣趴在阳台上,吹着夏夜舒服的微风,仰视着天空。
星星好似游荡在黑色的海面上,时现时灭,偶尔还能看见飞机划过留下的闪烁光影,这座城市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和生活,而她身处其中,渺小得如一粒尘埃。
“披着。”一件外套搭在她的背上,陆晏的声音在黑夜中有一种安逸般的沉稳。
“谢谢老板,我不……”她话说到一半,余光看见男人如刀子一般锋利的眼神,顿时把剩下的话憋了回去,乖乖披着他的外套。
陆晏拿出一包烟,抽出一根夹在指尖。
她馋馋地看着,但他全然没有递给她的意思。
陆晏一边将烟叼在嘴里,一边道:“有个事跟你说,你不答应也得答应。”
第168章
暴戾教父(21)
祁嫣被他强硬的态度逗笑,“合着我必须答应呗?”
“嗯。”陆晏点燃香烟,随后他将打火机递到嘴边。
祁嫣忍不住露出笑颜:“好歹给我一根啊。”
陆晏挑眉,他的薄唇叼着纤细的烟,燃起的一缕烟雾徐徐而升,氤氲了棱角分明的面庞,将原本的锋利感柔和了许多。
他盯着她看了半晌,最后还是递给她一根,熟练自然地替她点烟。
她微微偏头,伴随着啪嗒一声,打火机的火焰冒出,将她唇上的香烟点燃。
她轻吸一口,食指与中指夹着细烟,呼出肺部的烟雾,尼古丁麻醉着她的神经,“说吧,什么事?”
陆晏把打火机随手放在阳台布置的小圆桌上,“二老板打来电话,许霁初想见你,道个歉。”
“这事儿啊。”她带着酥软的语调拉得极长,像是在思考。
“必须去。”他语调冷硬,不容拒绝。
她动了动肩膀,将手臂上的石膏展示给他看,“他想杀我,我凭什么要接受他的道歉?”
“你挑衅他在先,他身为指挥有脾气也很正常,更何况我已经打折他的臂骨了。”陆晏迈出一步,与她挨得近了些。
祁嫣轻笑:“老板的驭下之术很厉害嘛。”
陆晏上下打量着她,女人脸部的线条优越,如烟似雾的眉眸中,每一寸都透着蛊惑人心的韵律,尤其在她笑的时候,毫不掩饰其锋芒,比最娇艳的花还要张扬。
那一瞬间,他的心跳倏地加快。
连带着他的呼吸,也不由自主地紊乱起来。
祁嫣熄了眼,余光见陆晏目光灼灼地盯着她看,妥协道:“好吧,这件事就过去了。”
她说完后,陆晏没有反应,她这才发现他的视线好像要黏在她身上一样。
那种猛兽一般的掠夺感,顿时席卷她全身,她第一反应是感到危险,不动声色向旁边挪了挪。
“祁嫣。”
夜色下,陆晏半个身子陷入黑暗,另一半盛着客厅映出的白炽灯光,这道光影分割线将他高大的身躯衬得更加险峻,如巍峨高山不可撼动。
他声音沉沉,卷着夏夜的微风:“我想追你。”
祁嫣心尖一颤,以为自己出了幻听:“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