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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他拾起那件薄纱,重新披在她的身上,根本挡不住风光,那密布全身的痕迹在搏杀的掩盖下显得欲盖弥彰。

    “到底什么事?”她声音冷漠,向后挪了挪。

    话音刚落,青鸾在殿外道:“陛下,东西带来了。”

    “进。”

    青鸾带着数名侍卫进殿,阵仗之大,各式的工具在烛光下散着森冷的寒芒。

    祁嫣当即拿起锦被挡住身体,满脸讶然。

    都到这份上了,北堂殊还想对她做什么?

    第246章

    残暴君王(12)答谢加更

    那些工具无一例外都是刑具。

    祁嫣看得头皮发麻。

    北堂殊穿着松垮的长袍,裸露着精壮结实的胸膛,长发用简单的红绳束起,带着事后的餍足,较平时多了分慵懒。

    他拿起一支像勺子一样的器具走回床边坐下,说是勺子,但那圆弧的地方是十分锋利的刀片,如果这样的刀具落在身上,完全可以瞬间剜下一块肉来。

    他将‘勺子’放在她光洁的面庞旁丈量了一下,“按照孤往日的习惯,你今日本不该如此侍寝,但习惯是习惯,不会更改。”

    他放下工具,眸光潋滟,“那你说,代替你受刑的应该是谁呢?”

    祁嫣根本无法阻止他,她的性命本就悬于钢丝上,救不了任何人。

    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侍卫拖进来一名女子。

    那女子一眼看见了床榻上的祁嫣,心态顿时崩溃,她大叫着:“凭什么是我,凭什么啊!今日不是我侍寝啊,明明不是我!”

    女子因挣扎头发凌乱,原本姣美的容颜扭曲在一起。

    北堂殊将工具随手抛到地上,立刻有侍卫捡起来。

    随后,他按着她的后脖颈,迫使她看清眼前的局势。

    “孤给你两个选择,要么,你大发慈悲让孤放了她,变成你削头剔骨。”他的拇指轻轻摩挲着她的肌肤,“要么,你好好待在孤的身边忍气吞声,寻找刺杀孤的机会。”

    “你选哪个?”

    他这两条路,摆明了是让她选第二条。

    聪明人都知道应该如何选择,他甚至已经做好等待她说出答案的准备。

    祁嫣凝视了他许久,忽然掀开被子,主动起身,“我选第一个,你放了她。”

    女子披着轻纱的窈窕躯体眼看着要穿过帷幔进入其他人面前,或许是她失去贞洁不管不顾,又或许是她已经对求生失去意志,她对他厌恶至极,巴不得送死。

    北堂殊气的眼睛冒火,一把将她捞回来,用被子捂紧。

    她真是能挑衅他。

    他转而大喝:“把人拉出去斩了!”

    众人当然知道这个人指的是谁,没人能承受大晋君王的怒火。

    那原本受刑的女子听到这句话居然大笑出声,被侍卫拖出去的时候,她的笑声依旧回荡在寝殿内。

    于她来讲,比起整日提心吊胆地活着担心受刑折磨,斩首是解脱最好的出路。

    她是发自内心的高兴。

    近乎癫狂的笑声令人头皮发麻,祁嫣被捂在被子里,听着那疯癫的声音愈来愈小,轻轻感叹着:“北堂殊,你真是个畜牲。”

    一个生命就这样消失,他对此毫无感觉甚至觉得兴奋,这种人真是可悲可怖。

    北堂殊没有因为她的话语生气,反而伸出手撩起她额前的碎发,低磁的嗓音透着轻蔑:“又如何?”

    换做常人他早就下旨凌迟了,但她别说骂他了,咬都咬了好几次,这几句不痛不痒的辱骂忽然变得不算什么。

    “不如何。”她摇摇头,一副累了倦了的模样:“你到底想怎么样?”

    “玉玺。”

    “我说了,隗国玉玺世间难有其二,圣洁高贵,你这种人是不配拥有的。”她伸出手,摸着他的喉结,如同眷侣般温柔,“这辈子就别想了,下辈子你也是要下地狱的。”

    北堂殊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孤是从地狱爬出来的,怕什么地狱?倒是你……”他擒着她的手腕放到唇边吻了吻:“身处地狱了。”

    她厌恶地抽开手。

    以她现在的处境,进不得,退不能,不就是在地狱深渊里吗?

    北堂殊心情大好,起身离开。

    他不会在她枕边留夜,她想杀他的心一直是真的,他虽然期待她会怎么做,但不至于蠢到把脖子往刀子上递。

    在他走后,祁嫣疲惫地倒在床上。

    她感觉自己从钢丝走到了独木桥。

    这种感觉太累了,每一句话她都要深思熟虑,不仅不能太过分,还要算计北堂殊的反应。

    比如刚才的选择,明明是后者最保险,她偏偏选择了前者,就是赌北堂殊不会让她死,赌他的收集癖近乎疯魔。

    能用人的头骨去制微型玉玺把玩,不就是心理扭曲吗?

    她屏退了殿内宫人,独自去清洗身体,她倒不担心伤口恶化,无论好坏,都可以由D77控制。

    沐浴完后,祁嫣湿着头发走出浴桶,擦干身体穿上中衣,总算可以休息了。

    她坐在铜镜前,梳着柔软的发丝。

    铜镜中,除了女子娇媚绝色的面容之外,竟映出一个男子的身形!

    D77没有任何提示,他不是北堂殊!

    祁嫣倒吸一口冷气,正欲惊呼,她的嘴巴便被粗粝的手强硬捂住。

    第247章

    残暴君王(13)

    祁嫣直接拿起铜镜前的簪子向后刺去。

    “公主,是我。”那人按住她的手腕,急声道。

    祁嫣不敢有丝毫放松,却不再挣扎了,她尝试安静下来,果然,那人见她平复下来松开了手。

    她回过头。

    男人穿着一身夜行衣,脸上也蒙着黑布,头发高高竖起,只露出饱满的额头和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

    见她看过来,他半跪在地,双手高高举起行礼:“属下来迟了。”

    D77:

    “小将军请起。”祁嫣连忙将人扶起来。

    “您受委屈了,属下带您走。”方澜旭严肃道。

    说罢,方澜旭一副即将动身的架势。

    可对于祁嫣来说,无论如何她是不能离开的,站在隗国公主的角度,她要顾及隗国子民,站在执行者的角度,她要杀死北堂殊。

    若是她走了,不仅完不成任务,还会让北堂殊发疯坑杀更多人。

    “小将军,我不能走。”她向后退了退,“你能找到此处一定颇为艰难,趁着北堂殊没发现你,你快离开吧。”

    “为什么?”方澜旭不理解,他已经摸清了大晋王宫的巡视路线,不会出错的。

    “只要北堂殊在一天,我无论去哪都逃不掉,他想要隗国的玉玺,我不会告诉他,所以他暂时不会杀我。”她转身走向床榻,催促着:“你快些走吧,我要歇息了。”

    方澜旭仍记得当初第一次见到公主的时候。

    她穿着华丽的衣裙,坐在秋千上荡着,那时王上和王后都陪在她的身边,周围繁花锦簇,他站在不远处同父亲禀报军情,他的注意力总是不自觉地落在公主的身上。

    他从小读的书不多,看见公主的时候想不到太多的形容词,只觉得她比整个花园的花都要好看。

    而现在,家国破碎,她居然要被迫留在暴君身边,面容肉眼可见地憔悴许多。

    不行,他接受不了。

    方澜旭脑海里只回荡着一句话——只要北堂殊在一天,她去哪都逃不掉。

    他当即下定决心,刺杀北堂殊,只要北堂殊死了,一切事情都可以顺利得到解决,隗国也有机会复国。

    他咬紧牙关,小心地离开永华殿,躲避巡逻侍卫。

    祁嫣见方澜旭离开,还有些惊奇他这么听劝,可又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只是她太累了,被北堂殊翻来覆去地折腾了大半夜,眼下腰酸背痛,尤其是私密处隐隐发胀,哪怕有D77修复,那种精神上的疲惫也消散不去。

    她慢腾腾爬上床,沾上枕头便睡着了。

    直到日上三竿,祁嫣才幽幽转醒。

    殿内不知何时重新燃上安神香,阳光透过大殿的雕花门窗洒入殿内,细微的尘埃在光影下轻柔地漂浮着。

    她起身的动静引来在隔间随时守着的阿愿。

    “姑娘,您醒了。”阿愿将床榻的纱幔挂起,扶着祁嫣坐起来。

    “几时了?”

    “巳时。”

    祁嫣讶然,她居然睡了这么久。

    “奴婢一会让小厨房做些清淡可口的吃的。”阿愿从一旁的衣架上取下熨烫好的衣裙,伺候祁嫣更衣。

    若在别的王宫,侍寝第二日是需要向王后敬茶问安的,可这里是大晋,没有王后,更没有请安这一说法。

    别说睡到中午了,就算祁嫣一觉睡到下午都没有人管。

    阿愿的动作很温柔,祁嫣许久没有享受过这般伺候了。

    可这衣裳穿着穿着,却越发不对劲起来。

    正常的衣装,除了肚兜之外,里面先是一层里衣,再是根据款式叠加两层的外衫。

    可她身上穿的这套,没有里衣,直接是一层外衫,与昨夜那件白色薄纱相仿,只不过布料厚实,不会将肌肤裸露出来。

    “是不是少了一件?”如今,她只觉得自己衣裳里面空荡得可怕,好像风一吹,衣袍翻起,她就要裸奔了。

    阿愿摇了摇头:“这是陛下今早在大殿上特意吩咐的。”

    “在哪?”祁嫣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大殿上。”阿愿声音小了下来:“文武百官都在,也是陛下在那时吩咐奴婢照顾姑娘的。”

    祁嫣瞪大眼睛,北堂殊他就是个疯子!当着众朝臣的面,下令不让她穿里衣?

    如今这个时代,女子的名誉和清白尤为重要,更何况此举是明晃晃地羞辱。

    很快,天下人都会知道北堂殊扣留了隗国公主,不让她穿里衣陪在他身边,成为他的玩物。

    太荒唐了!

    祁嫣气的浑身发抖,“北堂殊在哪?叫他过来。”

    “求姑娘莫要为难奴婢。”阿愿跪下来,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去,她哪敢真的差遣陛下,若真的将这句话传过去,姑娘不会受罚,但她一定会死得很难看。

    殿外,有侍从朗声道:“陛下传召,请隗国公主觐见。”

    祁嫣瞥了眼跪在地上的阿愿:“起来吧,取一件披风来。”

    “是。”

    祁嫣披着联珠锦青羽的毛绒披风走出永华殿,披风下是一件银纹绣百蝶的花裙,随着她的走动,裙上的银丝纤蝶振翅欲飞,煞是好看。

    她拢着披风,步履生风,丝毫没有羞愧之感。

    寒风吹起她的衣裙。

    即便有厚实的毛绒披风压着,在她走动之间,依旧能看见裙下时不时露出被冻得发红的脚腕。

    周遭的宫人与侍卫下意识低下头,不敢多看一眼,在她这般落落大方之下,他们若多想一些其他,都显得龌龊猥琐。

    一路来到正元殿,这里是北堂殊上朝的地方,接受文武百官的朝拜,此时早朝已散,正元殿前除了驻守的士兵并无他人。

    祁嫣提着裙子,登上台阶。

    她的腿已然冻僵,高高的台阶每走一步都被寒风凌迟着。

    大殿金碧辉煌,琉璃瓦在冬日的阳光下折射着辉光,金顶红墙,富丽堂皇,远远看去,如同活跃在血海之上的金色河流。

    殿内,一身玄衣暗金纹的北堂殊坐于宝座之上,他慵懒地靠着椅背,手握书简,俊美的面庞绝艳惊人,听见她入殿的声响,他懒懒掀开眼皮看去。

    左右两侧,宫人垂首。

    北堂殊的目光如有实质,在她身上打量一圈,淡淡道:“把披风脱了,过来。”

    她极为听话,不吵不闹,一边向他走去,一边解开披风上的系带,将毛绒披风随手扔到地上。

    那身银绣百蝶裙飘荡翩飞,那双含着水光的眸子与他对视着。

    她走路仪态极好,胯部微微摆动,婀娜多姿,随着举步登阶的动作,隐隐能看见外裳下的纤白小腿。

    他忽然回忆到昨夜那场欢愉,眸色深了许多。

    “北堂殊。”

    她走到宝座旁,站在他身边。

    只见她素手一抬,狠狠甩了一个响亮的耳光,打在了北堂殊的脸上。

    第248章

    残暴君王(14)

    这一巴掌,她用了十足的力道,毫不留情。

    大殿内值守的宫人皆被她的动作吓到,各个噤若寒蝉,甚至连呼吸都放轻了。

    脸颊的刺痛令北堂殊有些意外,这一耳光不仅是对君王的蔑视,更是对他的挑衅。

    北堂殊面色愠怒,他扔掉手里的书简,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将她反身压在宝座上,同时吩咐着:“都退下。”

    值守宫人如潮水般退去。

    “放开!”

    她扭动着身子,试图抬腿踢他,却被北堂殊钳住脚腕,高高举了起来,搭在了他的肩上。

    长裙如花瓣般散开,柔软的布料柔顺地垂着。

    “隗国的公主,当真有风骨。”他没想到这只小猫不仅会咬人,居然还会用爪子。

    她试着将腿放下,可无论她怎么挣扎都无济于事,他结实的躯体压着她,不给她留有余地。

    北堂殊抽下腰带,将之绑在她的双手手腕上,最后从宝座椅背的镂空雕花中穿过,系上死结。

    她瞬间明白他要干什么。

    “北堂殊,我要杀了你!”她歇斯底里,脸颊涨红。

    “好,让孤试试。”

    今日上朝的时候,听着下方臣子们的高谈阔论,他的脑海里都是她昨夜的身姿。

    他发现比起刑罚上的折磨,这种仇恨却无法抵抗的目光更有趣。

    这种感觉很奇妙,总有一天他要让她清楚,他的王权是不可撼动的高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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