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3章
秦袭人在那边说。崔向东只能稍等。
片刻后,秦袭人那冷冷淡淡的声音才传来:“说吧,什么怎么回事?”
“你还装什么呆,卖什么傻啊?”
崔向东愤怒的说:“你怎么把段慕容,藏在我家里了?”
秦袭人语气平静的反问:“我不把她藏在你家里,藏在哪儿?”
崔向东——
莫名其妙的,他竟然无言以对!
秦袭人却有话说:“她有多么的重要,还需要我重复吗?知道她真实身份,有多么重要的人。除了你,我,小楼,陈勇山和你的小粟姐之外,就再也没谁了。我住在单位宿舍,小楼整天忙的不回家。陈勇山有家有业,你的小粟姐住在天明书记家。我们五个人之间,就你是个可怜的光棍!你那狗窝里,除了我偶尔去住一宿,根本没人去。你家对段慕容来说,堪称是全世界最安全的地方。我不把她放在你家里,把她放在哪里?”
崔向东——
嘴巴张开又合上的样子,特别像离开水的鱼儿。
秦袭人继续说:“关键是岛城那边闹得沸沸扬扬,几乎吸引了全世界的目光。这也逼得我们在无法百分百的断定,她就是段慕容之前,必须得确保她的藏身之处,绝对的安全。你这么大个人了,难道连这点都不懂?”
崔向东——
下意识的抬手摸了把脑袋,总觉得头上有狗血呢?
“把她照顾好,让她早点康复,是你不可推卸的责任和义务。以后,再敢因此抱怨我,我就打掉你满嘴的牙。”
秦袭人冷冷的说完,结束了通话。
崔向东——
我的刀呢!?
被人骂了个狗血淋头后,自己却无言以对的事,对崔向东来说是从没有过的。
他明明有一万个理由反驳。
比方说等段慕容康复后,唯一的受益者就是燕京秦家;老灭绝凭什么,再把崔向东当二傻子来使唤之类的。
可他为什么,却没那样怒声质问呢?
只能在傻逼片刻后,把沙发下的一双小拖鞋,举起来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这双小拖鞋,是老灭绝的。
崔向东又抬脚跺了小拖鞋几脚后,心里才舒服了很多。
他知道,自己的行为,就是最无能的表现。
但他除了用这种方式,来发泄自己的愤怒之外,就再也想不到别的好办法了。
“妈的!”
“幸亏她不是我老婆。”
“要不然,我能在她手里活过蜜月期才怪。”
崔向东这样想后,心中的怒火迅速下降。
阿q式的自我安慰法,果然有着一定的奇效。
尤其想到小楼姐说要送他个大惊喜、想到小粟姐说愿意给他当商女、想到海南的宝贝女儿快出生后,崔向东的心情更好了。
“人生不如意十之五成,老灭绝独占四成九九。有诗为证。”
崔向东摇头晃脑:“那晚天热汗淋淋,少男惊见灭绝身;众里寻他千百度,世间首恶秦袭人。嚯嚯,好诗,好诗,端的是一首好诗。”
胡说八道中,崔向东再次走进了卧室。
他来到床前,俯身看着段慕容的眼睛。
她的双眼瞳孔依旧呆滞,这证明她根本不知道她在哪儿,又要做什么。
她之所以不住的abab,是因为她被固定在这儿一整天后,又渴又饿又难受。
一天的时间内,饭可以不吃,水可以不喝。
但她必须得解手。
或者干脆说,她根本没有解手的意识。
她被某种药物控制后,在绝大部分的时间内,她都是婴儿智商。
婴儿在渴了,饿了,拉了,尿了时会感到不舒服,会哭。
段慕容比婴儿强一些,不会哭。
只会abab的叫。
看着这双呆滞的眸子,再看看她不断扭动的身躯,嗅嗅满屋子的异味,崔向东低低的叹了口气。
“别怕,没谁再伤害你了。”
崔向东柔声说着,抬手放在了她的额头上。
尽管是搁着绷带,尽管段慕容没有意识,可人类的本能还是让她清晰感受到了,崔向东这只手上传来的安全感。
就像婴儿哭闹时,父母轻抚她时,她就会安静下来那样。
“你再坚持会儿。我先去给你做点吃的,放点洗澡水。”
崔向东又拍了拍段慕容,随即转身快步出门。
好像听懂了崔向东的话,那个可怜的女孩子,并没有再abab的乱叫。
崔向东找出大铁盆,开始放水。
然后去了闵柔的房间里,找出了她的睡衣。
最后才去了厨房内,打开煤气炉,做了一碗鸡蛋面。
面熟了。
大铁盆里的水,也放满了。
水温稍稍烫手,刚好。
崔向东想了想,把鞋子裤子衬衣的都脱掉,就穿着个大裤衩子,端着一杯温开水走进了卧室内。
让婴儿般的段慕容自己洗澡,那是想都不要想的。
“abab——”
看到有人进来后,段慕容再次剧烈扭动着,嘴里发出了无意识的abab声。
崔向东帮她解开了布条。
她翻身坐起,抬手就要去抓脸上的绷带。
她的脸上很痒,很不舒服。
“别这样。”
崔向东连忙抓住她的手。
她继续挣扎,力气竟然很大。
崔向东怎么劝,她都不听。
眼看她就要抓下脸上的绷带,崔向东心中一动,低声喝道:“别动!要不然,我就打你的屁股。”
不断挣扎的段慕容——
一下子静止。
正如崔向东所料的那样,她能听得懂“打”字,呆滞的瞳孔中有恐惧的光泽,一闪即逝。
这也是她的本能反应。
足够证明她在被掳走的这段时间内,挨了多少打!
“那些该死的畜生。”
崔向东骂了句,一手揽住她的肩膀,一手端起水杯:“来,喝水。”
第413章
培养段慕容对崔向东的依赖感
被一个“打”字吓坏了的段慕容,乖乖的喝水。
她也确实渴了。
双手扶着水杯,咕噔咕噔的一口气,就喝光了杯子里的水。
然后打了个轻轻的饱嗝,呆滞的瞳孔一转,又开始abab了起来。
她浑身难受,还饿。
崔向东也没矫情,尽可能的屏住呼吸,帮段慕容脱下了病号服。
她脸上包着绷带,看不到肤色。
可她身上的皮肤,无论是光滑白皙度,还是弹性指数,却丝毫不输给双楼、老灭绝和小粟科长。
身材那更是前凸后翘的,标准的模特身材。
不过崔向东在把她横抱在怀里,走进浴室里,把她放在大铁盆内,帮她洗澡时,心里并没有丝毫的龌龊想法。
这个女孩子已经足够可怜!
如果崔向东再对她有什么龌龊想法,那他还是个人吗!?
他只会像照顾婴儿的父亲那样,嘴里哼唱着世上只有妈妈好啊,鲁冰花,甚至两只老虎这样的儿歌;为她打上香皂,细心的清洗。
期间。
段慕容始终乖乖的依靠在他的怀里,一动不动的,倾听他唱出来的儿歌。
这些个儿歌,基本都是后世才在华夏传唱开来的。
对让孩子安静下来,有着强大的功效。
终于把段慕容洗干净,擦干净了。
崔向东又把她抱在沙发上,为她换上了闵柔的睡衣。
“怎么样,感觉舒服了很多吧?”
崔向东帮她把脚丫拿上沙发后,笑着问她。
段慕容就这样呆呆的眸子,呆呆的看着他,没有任何的反应。
崔向东坐在她身边,端过那碗面:“来,咱们吃饭。乖啊,张嘴。啊,张嘴。”
刚当父亲的男人,是怎么喂孩子的?
崔向东就怎么喂段慕容。
他惊讶的发现,自己竟然有当爸爸、或者说是当男保姆的天赋!
要不然。
他在帮段慕容洗澡,穿衣,喂饭时,怎么没有丝毫的不耐烦呢?
而且等很乖很乖的段慕容,吃完了那碗面后,崔向东还徒增说不出的成就感。
“只能说,我这个人太善良了。”
找到最准确的答案后,崔向东打开电视机,让段慕容看电视:“乖啊,别哭别闹,我去给你收拾下屋子。”
段慕容没有任何的反应,只是呆呆的看着他。
崔向东走进了卧室内。
段慕容呆滞的瞳孔,就追到了卧室门口。
下一秒,她抬脚下地。
她现在是婴儿的智商。
但在走路这方面,可不是婴儿能比的。
雪白的脚丫,踩在水泥地上,她慢慢的走到了卧室门口,倚在门框上,歪着脑袋看着崔向东。
正在拽下满是异味的床单,要换上新床单的崔向东,回头看着她笑了下,吹了声口哨。
这口哨声,就是在赞同“孩子”真乖。
怕她有什么不正常的反应,崔向东又开始哼唱儿歌。
换好脏了的床单后,崔向东抱着走进了洗手间内。
得先清洗出来,要不然就得扔掉。
床单是新的,扔掉太可惜了。
他洗床单时,段慕容又“呆头呆脑”的跟了过来,就倚在门框上,歪着下巴呆呆的看着他。
就算她当前只是婴儿般的智商,但本能却告诉她,崔向东不是韩金花,没有打她,还给她唱歌听;给了她被绑后,始终在苦苦搜寻的安全感;本能自然会驱使着她,不敢让崔向东离开她的视线。
好像只要崔向东离开她的视线后,韩金花就会再次出现!
韩金花就会用三件套,让她浑身剧颤着发抖,只能按照韩金花“传授”的那些,做一系列流畅的、不可描述的动作。
崔向东把床单洗好,晾上。
那身更脏的病号服,则被崔向东装在了垃圾袋内,准备等明天时丢掉。
他要是晾上病号服,万一被人看到后,就会怀疑:“难道崔书记的唧唧,被狗给咬掉了?要不然,他不可能去住院啊。”
接近十点。
崔向东才忙完,哄着段慕容躺下来后,又像最称职的父亲那样,轻拍着她的小肚子,哼唱起烛光里的妈妈。
段慕容开始侧卧。
整个人蜷缩成了一团,头几乎要埋在裤裆内。
这是人在极度缺乏安全感,或者恐惧到极点时,才会做出的本能动作。
她被瘤哥掳走的两个多月内,只要是躺着的,就会这样子。
她的脸,依旧很痒很难受。
她却不敢去抓了。
因为崔向东告诉她,如果她用手去抓,就会用绳子把她的手绑起来。
婴儿听不懂崔向东的威胁。
婴儿一般的段慕容,却能听得懂。
她的本能告诉她,绝不能违逆崔向东的命令!
渐渐的,她睡着了。
“那些该死的畜生。就算是把他们大卸八块去喂鱼,都难解我心头之恨。”
崔向东低声骂着,帮段慕容掖了下被子,这才蹑手蹑脚的走出了卧室。
他没有关灯。
因为他很清楚,极度缺乏安全感的人,对光线尤为的敏感。
即便是在熟睡中,也能察觉出黑暗来袭,会被吓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