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6章
青山市长这个职务，在社会上拥有极高的地位。年龄大了不行，太年轻了也不行，唯有卡在“美妇”的年龄段，来代言这款妇女用品，才是刚刚好。
简单的来说就是，巨幅广告上的苑婉芝，拥有让妇女们都渴望拥有的东西。
会被妇女们视为偶像。
偶像的力量，是相当强大的。
就像后世很多把丽颖当作偶像的小女孩，因为她代言了一款奶制品，说什么也得买那个牌子。
偶像都在用的东西，如果她们不用，那就对不起那该死的强大代入感！
“总之，我在看到您的巨幅广告后，徒增马上掏钱采购小天使的冲动。”
楼晓雅又说：“尽管这玩意的价格，要比卫生纸耗钱，但每个月总共才用那几天。关键是太轻薄了，看着就舒适。”
“嗯，连你都有了这种冲动，那就证明向东耗费巨资也得拍出它的目的，达到了。”
苑婉芝笑：“他不愧是个懂女人的，才能用‘女人就该对自己好一点’这句话，来蛊惑女人们。每当亲戚来串门的那几天，实在没必要为了省下那点钱，来委屈自己。”
想到万千妇女在看过广告后，就会被这句广告词给打动，并牢牢的记在心里，就会忍不住掏钱购买小天使的那火热一幕，苑婉芝忽然陡增说不出的骄傲。
“这个品牌，是竖起来了。我们再也不用担心，他斥巨资为小天使打广告，最终却颗粒无收了。所谓的夫使等卫生巾，无论是在蛊惑人心上，还是在产品造型和质量上，在小天使的面前，那纯粹就是个笑话。走，回家。天亮之前，我总算可以睡个舒坦觉了。”
苑婉芝再次深深看了眼广告上的女人，恋恋不舍的转身。
在萧大勇和楼晓雅的陪同下，很快就消失在了夜色中。
长路漫漫。
路灯无声——
却随着黎明的破晓，无数的自行车涌上街头，各种早点的叫卖声，成为了一去不返的历史。
“哇！”
“快看啊，这个女人好漂亮。”
“青山市长苑婉芝？”
“原来她就在几天来，总是出现在报纸上的苑婉芝。”
“她手中托着的那个小玩意，就是备受议论的小天使吗？”
“这么轻薄轻便，看上去很可爱的样子。”
“女人，就该对自己好一点！”
“这话说的，简直是太正确了。”
“我们女人整天孝顺公婆，伺候那口子，拉扯孩子，围着灶台转，个中艰辛，男人们是不懂得的。”
“碍于经济条件有限，我们买不起那些漂亮的衣服和包包。但在好事来了时，花个几块钱用小天使，对自己好一点，总没问题吧？”
“为了这句女人就该对自己好一点，我也得去买一包小天使来用用。走，一起去供销社。”
一切，正如崔向东所料！
此前从没有出现过青山街头上的巨幅广告，给人们造成的视觉冲击；尤其那句“女人就该对自己好一点”广告词，起到了相当恐怖的蛊惑效果。
并成功转化为了，强大的购买能力。
无数的妇女——
无论是亲戚有没有来串门的，潮水般的涌进了各地的百货大楼、供销社。
青山百货大楼斜对面，一辆车内。
把驾驶座放平的听听，脸上扣着个帽子，一双35码的脚丫，搁在前面的仪表盘上，酣睡正香。
今早的天气，有些闷热。
坐在副驾上的崔向东，叠起一份报纸，为听听扇着风。
别看他平时对听听，简直是非打就骂。
可她像个孩子那样睡着时，崔向东就会升级为“老父亲”，用报纸当扇子给她送凉，生怕她会因闷热，而拉低睡眠质量。
一边扇风。
崔向东一边看着很多拿着小天使，满脸好奇样子走出百货大楼的妇女们，得意的笑了下。
他悄悄地下车，走进了百货大楼。
尽管崔向东早就知道，在这个兑点糖精水，会敢自称营养液、就能疯狂割韭菜的年代；他斥巨资拍的广告，尤其那句“女人，就该对自己和好一点”的广告词，绝对能起到他想要的效果。
但当他走进百货大楼的二楼——
看着无数高举着钞票，吆喝着给来几包小天使的妇女们后，还是吓了一跳。
“就是姨妈巾而已，又不是啥好吃的，有必要这样疯抢？”
崔向东满脸的诧异时，就看到满脸喜色的陈霞，从人群中挤了过来：“崔主任，您知道您站在这儿，是何等的木秀于林吗？”
啥意思？
崔向东满脸的不解，刚要说什么却恍然大悟。
这块区域，就是专门售卖女性用品的。
过来过去的全都是妇女。
就他一个大老爷们，再加上个头又高点，能不格外的显眼吗？
他讪笑了下，才发现陈霞的怀里，竟然也抱着几包小天使。
前来现场观察销售状况的陈霞，实在无法控制自己那该死的冲动，挤进人群抢购了两包。
崔向东有些哭笑不得。
却问：“陈副主任，夫使产品也该上架了吧？”
“应该是吧？”
陈霞愣了下，说：“我还没有注意。不过所有来买卫生巾的顾客，都是冲着小天使来的。”
崔向东吩咐：“你去柜台那边，问问有没有夫使，看看它的销售情况。”
第1178章
天使热卖
“好叻，您帮我拿着，我去柜台那边买一包，算是给臭不要脸的夫使做贡献了。”
对于崔主任的安排，陈霞没有丝毫的犹豫，把两包小天使，往崔向东的怀里一塞，转身挤向了柜台那边。
崔向东——
低头看了眼怀里的小天使，真怕会被人误以为是变态，赶紧悄然后退了两步。
他抬头四下里看去，觉得夫使公司的人，肯定也会像他和陈霞这样，在销售现场。
一切正如崔向东所料——
当他不惜斥巨资，跑去南边的小山谷内，给阿姨拍广告时，夫使公司的张敏，也按照贺兰小朵的遥控指挥，特意找了个年轻漂亮的青年歌手。
给了人家足足十万块，一口气拍摄了几十张广告照片。
夫使公司的广告宣传照，全都是挂历般大小。
得知天使产品会在今天上市后，张敏不但提前把夫使卫生巾，全都铺货百货大楼等渠道。
更是抢在天黑之前，把那些挂历广告，都张贴在了公交车站、甚至供销社的橱窗上。
不都是这样打广告的吗？
可是今早。
当张敏在街头上，惊见看到苑婉芝的巨型照片、手托着的那片轻薄小天使，尤其那句极具蛊惑人心的广告词后。
她就知道，夫使卫生巾骑脸对标小天使的计划，彻底地破产了。
夫使的广告宣传效果，和小天使相比起来，压根不在一个维度！
如果说给小天使代言的阿姨，就是高高在上的女王。
那么给夫使代言的青年女歌手，那就是只配给女王擦鞋的女仆。
不过。
张敏还是抱着最后一点希望。
她希望夫使在骑脸对标小天使，一起上架时，就算是技不如人，也不要输的太难看。
毕竟姨妈巾这玩意，追求的就是一个实用。
仅仅是轻薄可爱，却起不到该起的作用，还是个白搭。
因此。
张敏也早早的来到了百货大楼，混在人群中仔细观察，天使和夫使分别销售情况。
绝望。
这就是张敏在这儿看了足足半小时后，最为直接的感触。
在过去的半个多小时内，蜂拥而来买卫生巾的顾客，全都抢购小天使。
却对和小天使在同一个货架上的夫使，没有丝毫的兴趣。
“我要不要指派一些人来当托，点名要买夫使？”
张敏心中升起这个念头时，耳边传来了天籁之音：“同志，请问，有夫使卫生巾吗？”
她连忙回头看去。
就看到一个烫着狮子头的妇女，满头汗水的挤到了柜台前，指名道姓的求购夫使。
“总算有识货的人了。”
张敏忽然激动了起来，看着陈霞的眼神，是那样的热切。
售货员回答：“有！”
陈霞问：“价格咋卖的？”
“价格和小天使相同。”
忙着拿货的售货员，脱口说道：“别说是一样的价格了，就算是便宜一半，有谁会买那种笨拙的老产品？”
陈霞——
旁观的张敏——
得。
就连售货员都这样说了，陈霞还有必要再买夫使卫生巾吗？
她只好说：“那就给我来两包小天使。”
“哎，这位同志，你刚才不是买过了吗？”
售货员认出了陈霞，不耐烦的说：“请你看清楚柜台上的提示。小天使单人每天，限购两包。”
限购？
张敏听到这个伺后，顿时懵了一批。
是的，就是限购。
崔向东把“限购”套路，提前十多年搬到了当前年代。
有些好产品啊，并不是因为你有钱，就能无限制的购买。
限购套路一出马，立即把小天使的逼格，给再次猛地拔高。
“原来，生意可以这样做。”
张敏恍然大悟时，喃喃自语。
“经理，小天使没货了，赶紧补货！”
售货员回头，冲经理大喊了一嗓子。
“才开门大半个小时，就没货了？”
经理也很惊讶：“我这就去打电话，马上补货。那个什么，先卖别的品牌。夫使，看上去还是不错的嘛。”
“行。”
售货员冲柜台前的人喊道：“这儿有夫使卫生巾，谁买？”
“这么老气的东西，和用卫生纸有啥区别啊？谁会买！”
“就是，就是。”
“小天使啥时候才能到货？”
此起彼伏声中，即便售货员把夫使以及其它品牌的卫生巾，放在了柜台上，也没谁掏钱买。
没遭受视觉冲击力强的天使广告、没被那句广告词洗脑、没看过小天使的轻薄可爱，也还罢了。
一旦见识过——
别说是花同样的钱了，就算少花一半，又有谁会用那种老土货？
何况，姐是缺少那个三五块钱的人吗！？
不买就不买，既然要买，当然得买小天使。
“哎，输了，一败涂地。夫使在天使面前，无论是广告效应还是社会热度，尤其是产品质量，根本不在一个档次上。”
张敏暗中幽幽叹息，走出了百货大楼。
她回到了夫使公司。
下达的第一个命令，就是生产线拉闸！
这也算是及时止损吧。
当然。
能在猪肉暴涨时，却把几万头猪以平价卖给栾瑶的东北古家，根本不缺这点小钱。
但每多生产一片老土的夫使，那就等于在贺兰小朵的脸蛋上，狠狠的来一巴掌。
张敏做的第二件事，就是拿出从百货大楼买来的小天使，找了个几个亲戚来串门的工人，要求她们换上这些轻薄可爱，来鉴定下它们的适用价值。
很好。
从没有过的轻便。
能真切感受到，小天使对女人的温柔呵护。
轻薄防测漏的适用效果，就像广告上所说的那样，可谓是名不虚传。
得到几个女工的真实反馈后，张敏沉默片刻，喊来了一个人。
让这个人拿着另外一包小天使，用最快的速度赶往东北，交给贺兰小朵。
她又派人前往天使公司，刺探那边的发货情况。
从张敏回到公司后，接连做的几件事来看，她的工作能力确实不错。
她在等待消息回馈时，打开了今天的报纸。
头版报纸上，有一篇通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