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本以为傅铎也会小小诧异一下,毕竟世界上那么多人,居然会碰上一个一模一样的小孩。谁知傅铎只是用食指轻敲着膝头。
“像吗?”
“是像我,还是像傅钧?”
“啊这……”
段秘书一时半会儿也答不上来,傅铎和傅钧是堂兄弟,原本就长得很像,加上陶年纶也没有长开,还真说不清到底更像谁。
“一个孩子罢了,无关紧要,走吧。”
傅铎说得云淡风轻,但段秘书能察觉到他对基金会的重视。
不说别的,就光傅铎亲自交代这事儿给他就已经足够有分量。
原本说是不来,到底最后还是耐不住,自已来听结果。
段秘书将其原因归结在于悠身上。
毕竟人家可是甲方。
司机发动汽车,按照傅铎的指示驱车离开。
车窗摇上去的一瞬间,基金会内追出来一道身影。
“段秘书,您的信没拿走!”
段秘书刚想叫司机停下,傅铎却陡然开口:
“直接走,不准停!”
即便是陶曼扯着嗓子喊,车子非但没有减速,反而加快了速度,很快就消失在她的视野里。
陶曼看着车子远去,才不甘心地停下脚步。
她刚才好像看见了车里的人!
那个让她苦苦等待多年的男人,她不可能认错!
陶曼看着手中没能还上的信封,右下角的落款有着一行秀气的小字:
to傅。
第364章
我想戴绿帽子的
傅!
到底是傅钧的傅,还是……
陶曼不自觉地捏紧了手中的信封,直至快要揉成一团,才后知后觉地松开。
她呆呆地望着车子离去的方向。
如果车上的人是傅铎,那应该就是港通建工的老板。
既然如此,他为什么不见她?
就连傅钧都回来了……
陶曼百思不得其解,她带着陶年纶已经生活了这么多年,原本都快放弃寻找。
可傅钧的出现,再加上方才的惊鸿一瞥,让她原本如同死水一般的心再次沸腾起来!
陶曼思前想后,最终做了一个违背职业道德的决定。
她将港通建工的材料扣下了三分之一。
果不其然,席萍主管的财务部那头将材料发还,表示有所欠缺,不合格。
陶曼终于有理由让段秘书再送一次。
“有些材料也可以不用交,只需要贵司老板亲自来一趟,解释一些……”
“材料我们会按时送过去,我们老板比较忙,只能说声抱歉了。”
他们公司的效率极高,不过两三天功夫,就将陶曼抽走的那几页材料又补了上来。
分毫不差。
陶曼只有故技重施,又抽走了两张。
但不管席萍打回来多少次,段秘书都是笑着点头,表示会再送新的。
至于陶曼旁敲侧击想要亲自见一见公司老总时,他也总是推脱忙。
就在陶曼咬牙扣第五次资料时,段秘书的点头头一次主动打给了她。
“缺失的材料我们老总明天会亲自带过去,基金会的手续如此繁琐,实在是让我们始料未及。”
陶曼讪笑了两声。
来来回回就少那么些,只要不傻早就发现了端倪。
一直拖到第五次才肯现身,她百分之一百肯定,对方就是傅铎。
只是让陶曼没有想到,在她满心忐忑踏入会客室,亲眼确定了那是傅铎之后,对方却疏离的还不如路人。
“陶秘书长。”
傅铎称呼她的职位。
“加入基金会是于总的邀约,如果你们是这样的办事效率和态度,我就撤资。”
陶曼:“你就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
傅铎微微抬眸,二人目光相交。
分明是最熟悉的脸,此时此刻二人却都挂着最陌生的表情。
傅铎唇角一勾。
“陶秘书长多次卡掉我们的材料,是想索贿?”
陶曼的呼吸一窒。
下一秒她抬手,将耳光甩在了傅铎的脸上。
“你混蛋!”
多年的情绪在此刻爆发,也不顾是否还有外人在场,陶曼如同泄洪一般,朝着傅铎低吼:
“这么多年,你为什么不回来找我?”
“你知不知道我带着孩子过的有多难,他吃了多少的苦?”
“你居然对我说这种话,傅铎,你还是不是人!”
她实在是没想到,心心念念,咬牙坚持等待的人,居然能说出她“索贿”的话来!
陶曼看着傅铎那张毫无表情的脸,还要往上招呼,却被他一把掐住手腕。
“够了。”
“陶曼,你有什么资格和我说这些话?”
“我有什么资格,就凭我给你生了个孩子,我一个人把他养大,为了你,我遭人白眼,为了你,我……”
即便街坊四邻都说她不检点,甚至是同学家长也嘲讽她未婚孕子,可陶曼从没有委屈过。
因为她坚信傅铎会回来,他会回来娶自已,照顾年纶。
陶曼头一次泣不成声。
看着她声泪俱下地表演,傅铎的兴致索然,心底腾升出一股子不耐,甩开陶曼的手。
“别哭了。”
“我就哭,我没资格说难道我还没资格哭吗?眼睛长在我自已身上,轮不到你管!”
傅铎被噎的一句话也说不出,只能别过脸。
直到陶曼的动静渐渐变小,他才沉声开口:
“陶曼,别恶心我了,当初是你和傅钧搅和在一起,凭什么还要我回来找你?”
“一个谎言说这么久,你居然连自已都骗过去了。”
“我傅铎看起来那么像喜欢戴绿帽子的人?!”
多年来,傅铎鲜少动怒。
他不愿意自已的情绪被外人知晓。
因为情绪最容易被人利用。
但面对陶曼,他总是不可遏制的失去对自身的控制。
陶曼瞳孔一缩,“什么叫我和他搅和在一起,傅铎,你什么意思?!”
傅铎霍然起身。
他一分一秒也不想再听下去。
段涛一次又一次的汇报基金会的状况,他明白是陶曼的手段,却还是上套。
却不曾想一来却反被她控诉。
自已倒成了恶人!
他的舌尖抵了抵腮帮,方才被打的地方还隐隐作疼。
算他犯贱,还以为陶曼要说些别的。
傅铎朝外走去,陶曼想拦,自已却被段秘书更快的挡住。
他已经将陶曼归为了傅钧一流。
受了傅铎的照顾,却反手捅了傅铎一刀。
段涛打心眼里瞧不起忘恩负义之人,说话也少了几分客气:
“陶秘书长,何必呢,当年的事情已经过去了,傅总不追究你们,已经仁至义尽了。”
“什么不追究,你让他停下,到底是什么意思,这不对!”
陶曼脑子总算是清明了一瞬,咬牙冲着段秘书飞快地说道:“当年是那个禽兽强迫我的,我没有认错他们两个,傅铎他知道的!”
她是先和傅铎相识相爱,后来傅钧来京市投奔他,喝多了酒起了歹心。
那段记忆是陶曼人生中的至暗时刻。
她想强迫自已忘记,但却会无数次在午夜惊醒。
傅钧那个畜生事后居然还对外宣称是自已分不清他们两兄弟,才犯了错误。
陶曼要报警,还是傅家父母亲自来劝住。
“曼曼,我二弟家就剩下傅钧一个人了,就当是为了我,你原谅他这一回。”
“傅铎那边我们帮你去说,千错万错都是傅钧的错,和你无关,你不要有心理负担,等到傅铎项目做完回来,阿姨就亲自为你们操办婚礼!”
当时季婉萍还在上班,知道之后哭晕过去几回,要带陶曼报警。
但那时候陶曼就已经查出自已怀孕。
算日子,绝对是在傅钧行不轨之事之前怀上的。
这是傅铎的骨肉,陶曼不舍得打掉,她太爱傅铎,最终为了傅铎的父母,只能点头,承诺不报警。
第365章
备份厚礼
季婉萍恨铁不成钢,几乎和陶曼决裂。
陶曼只能带着身孕一个人在外讨生活,找活路。
她还记得傅家父母的话。
等到傅铎项目忙完,他们会回来迎自已过门。
可是她左等右等,直到肚子大了,去打零工都没人敢用时,傅铎都没有出现。
最终还是季婉萍不舍得女儿吃苦,把人接回家照顾。
孩子出生,因为没有父亲,办不了出生证,几年都没能上户口。
季婉萍一面四处求爷爷告奶奶找人帮忙,一面替陶曼打听傅铎的下落。
可傅铎和傅钧两兄弟就像是天上飘落的雪花似的,过了冬天就消散的无影无踪,根本没有人听说过这个名号。
期间也有人看上陶曼,也不嫌弃她有孩子,可她一直固执地等。
傅铎不会食言。
他一定会回来。
一直等到陶年纶越长越大,就连二婚的都会嫌弃孩子养不熟,便没有媒人再来骚扰她。
陶曼望着傅铎越走越远的背影,心中被不解和惶恐塞满。
她等待多年,到底是为了什么?
“傅铎,年纶是你的孩子!”
“傅铎!”
陶曼情急之下只能冲着他大喊。
男人的步伐停顿了一瞬,她面上一喜,段秘书的手也松了松,陶曼奋力一推准备上前。
可下一秒,傅铎的脚步声再次响起。
“陶秘书长,留步!”
段秘书拦住陶曼,这一回他如同铁栅栏一般,拦得陶曼一步都无法上前。
陶曼不可置信地看着男人离开的方向。
他为什么不听?
他为什么不解释?
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错误?
她如同抓住最后的救命稻草一般抓住了段涛。
“段秘书,你帮我告诉傅铎,当年的事情我真的没有做错,傅叔叔,对傅叔叔和傅阿姨都能为我作证!”
段涛眉眼里噙着淡淡的审视。
他开口,将陶曼打入地狱:
“十二年前,傅总父母陪同傅总移民海外,傅总母亲在邮轮上突发心脏病,由于缺少医治条件身亡。”
“傅总父亲大受打击,一下船就倒地不起,现在大不列颠疗养院医治。”
十二年前。
正是陶曼被傅钧强迫,又发现自已怀孕的那年。
她愣在原地,寒从脚起,一寸一寸,直至通体冰凉。
傅铎没有在忙项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