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斑的眼神也毫无波澜，可他忽然愣了一下，因为他从浦式的身上感应到了一缕熟悉的气息。“居然让我付出这种代价……”半空传来浦式幽幽的声音。
“宇智波神羽，你罪不可恕！”
他猛地张开双手，本就瘦瘦高高的身躯又膨胀了几分，双手幻化出一对巨大的羽翼，洁白浓密，仿佛从天而降的仙鹤，两只脚也变成了黑色的利爪，黑色横条纹布满脸颊，头顶也生出翅膀模样的角。
三道金芒在他的面孔熠熠生光，先前被挖掉的双眼竟然再生为金色的白眼，额头之上，一颗金色的轮回眼悄然睁开！金色瞳孔中闪烁着愤怒、仇恨和神明之罚的冷酷。
“那是……轮回眼吗？”
斑沉寂了十几年古井无波的脸上，首次出现波动。
“他究竟是什么人！”
看着浦式那颗灿烂如金色轮回眼，斑赫然睁大了双眼，表情虽然没什么变化，但微颤的瞳孔，还是说明了他内心的震惊。
还没等神羽回答，浦式直接自报家门，语气充满凶戾：
“老子是大筒木浦式，天外之人，神树饲主，统治你们这群下等种的神明！”
他撑开双翅，平地卷起一阵旋风，飞沙走石，神羽和斑巍然不动，黑发随风狂舞。
“神树？”斑眉头紧皱，“神明？”
“哼，你们不过是一群猴子，辉夜那贱婢留下的孽种罢了，都怪她废物，才会留下你们这群东西污染我们大筒木的血脉！”
“张口大筒木，闭口大筒木，我还真没看出来，你高贵在哪？”神羽冷哼一声。
“闭嘴！对于我们来说，你们这颗星球也不过是神树的养料罢了！就连你们引以为傲的查克拉，都是来自于我们的神树果实！”
“你刚刚说‘我们’？”斑立刻抓住了关键点，“你还有别的族人？”
“我没兴趣和死人解释！”浦式暴怒道：“宇智波神羽！老子会把你最珍爱的事物统统摧毁，把你最在乎的人尽数斩杀，他……就是第一个！”
最后一个字的尾音被极速拉长，浦式眨眼间冲到斑面前，两只利爪中冒出乌黑的铁棒，仿佛要把斑钉在地上。
但斑没有动。
残影一闪，浦式还没有碰到斑的衣角，就被神羽一记凶狠的膝撞点在胸膛，铁棒也被神羽一巴掌拍碎，旋风涤荡尘烟，他以更快的速度射向天空。
“还敢在我面前自称神明？”
地面倏然炸裂，神羽化作一束青色的流影直射天空，在高空漾开层层气浪，顷刻间追上了倒飞而出的浦式。
拳头洞穿空气，带着排山倒海的气势轰到了浦式的面前。
浦式双眸一缩，眼底顿时爬满暴戾，澎湃的力量沿着腿部传递，爪子闪烁着浓重的紫光，猛地踢出。
拳爪相交，惊天巨响间，巨大的冲击波掀起狂风，云层顿时四分五裂。
神羽向后平移了几十米，而浦式却仿佛失去了平衡，连续翻滚出几百米才重新稳住身形。
“能挡住我的普通一拳，看来你已经增强到了不得了地步啊，那么，试试我这招！”
神羽瞬间消失，一发巨大的空气炮贯射而出，从下而上将浦式笼罩，仿佛火山喷发，速度之快，根本避无可避。
“你这——”浦式面孔扭曲，但还没等骂出口，第二发空气炮呼啸降临，将他固定在空中，动弹不得！
其势奔若惊雷，澎湃强绝的拳劲将方圆百米的气幕拢平，即使变身“仙鹤形态”，浦式依然跟不上神羽的速度，仿佛暴风中的一叶泛舟，随着波涛起伏的海面浮浮沉沉。
神羽形如鬼魅，脚踏虚空，围绕着浦式奔袭飞窜，仅仅一秒，无数残影迅速闪灭，扭曲的气流漾出肉眼可见的波纹，空气炮接连不断，从各个角度轰杀而去。
浦式宛如被困在笼中的飞鸟，头顶的白角“咔嚓”碎裂，隔着皮肉，浑身的筋骨都在嗡鸣，被汹涌的拳劲疯狂撕扯，眼看就要支离破碎！
“啊啊啊啊啊！”
他暴吼一声，眉心的金色轮回眼光芒大放，宛如炽金色的烈焰熊熊燃烧！
一道无形的波动从浦式身上荡开，以他为中心，斥力轰然膨胀！
在“夕象神速击”的纵横交错的透明气幕中，围绕着浦式的气流极速旋转，一个真空的气罩以他为中心撑开，迅速向外扩张！
仅仅扩大至体外三尺，气罩的边界就停止了推进，并开始摇摇欲坠。
“你死定了，浦式！”
神羽宛如流星坠地般从天而降，一脚狠狠踏在浦式的后背，狂暴的劲力透体而出！
骨裂声沉闷如雷，五脏六腑崩碎移位，热血上涌，浦式不受控制地咳出鲜血！
神羽抬起双手，趁势抓住了他的一对翅膀。
浩瀚巨力骤然爆发，只听“咔嚓”一声，他竟将浦式地双翼撕扯下来，伴随着凄厉的惨叫，两根被鲜血染红的鸟翅悠悠划落，白羽纷飞。
神羽面色冷峻，通体被青色的光焰笼罩，神辉璀璨，宛如披甲的战神，气势迫人。
他抬手一抓，瞳孔中赤如熔岩般的烈焰燃烧，巨量的黑气在掌心凝聚，沉重的风声被一声嘹亮的龙吟声撕裂，一杆修长的神枪出现在手中。
“斗尖荒霸吐·金之聚敛！”
神羽举枪猛刺，锋锐的枪尖破胸而出，从浦式的后背贯穿心脏，两人一同坠落，大地轰鸣震动，尘幕冲天而起，原地已经被砸出一个深不见底的大坑。
斑立刻飞落到坑边，风声呼啸，一束青光瞬息破开尘烟，神羽跃至他的身边。
浦式已经被“斗尖荒霸吐”钉入地底，明澈的金光沿着枪身的阵纹流转，80倍重力将他死死按入地面。
他浑身上下不断传出细碎的爆响，那是骨骼在不断地碎裂与自愈，庚金之力沿着枪身侵蚀他的血肉！
尽管他的身体已经不是普通的血迹网罗，但依然逃不过神羽这一连串的镇杀。
第52章
世界的真相
斑俯视着坑中的浦式，面色有些复杂。
“他说他是……天外之人？”
“嗯，也没惹他，过来就要杀我。”神羽看了斑一眼，“怎么处置，交给斑大人定夺吧。”
“他身上有太多情报，需要仔细盘问。”斑开口道。
“明白。”神羽点了点头。
这时，他忽然面色一凛，立刻抓住斑的手臂，极速爆发，带着他瞬移开几百米。
深沉厚重的能量从坑中爆发，宛如火山喷发一般，一束粗壮的紫光直冲云霄，将天空染成紫色，方圆千米乌云压阵，云层中缭绕着滚滚雷霆。
“开什么玩笑！老子怎么可能被你们这群猴子俘虏！”
狂涌的能量轰碎大地，大筒木浦式趁机从地底钻出，身形窜入高空，他已经重新长出了双手。
“天须波流星命·御魂！”
密密麻麻的紫色光球宛如高射炮般倾射，斑立刻开启须佐能乎，一只庞大的蓝色巨人浮现而出，将身后的神羽一同笼罩进去。
显然，浦式爆发出了他的全力，一颗巨大的深紫色圆球荡开云层，被他托举在手中，流转着沉重而致命的光芒。
这是一股，远比尾兽玉要恐怖十倍、百倍的恐怖能量。
“看来生擒是不可能了呢。”斑仰头望天，目光飘忽。
神羽轻笑一声，狂风吹乱他的长发，他长跃而起，在空中站定。
浑身查克拉潮汐般涌动，仿佛波澜壮阔的海洋
，沿着“神阙”继续向下游走，在丹田气海汇聚成股，将神羽的奇经八脉瞬间连通，走过“石门”、流经“关远”，最后浩浩荡荡汇入了“中极穴”之中！
“八门遁甲·第七惊门·开！”
浓烈青色蒸汽中亮起一点蓝光，随后迅速蕴开，化为冰蓝色的光焰冲天而起，闪爆苍穹，空气在狂颤，随着能量的喷涌扭曲不停，似乎整个空间都难以承受这种力量！
神羽宛如神明般悬空而立，漆黑的发丝根根倒竖，像是一个小太阳般，燃烧着着明澈的冰焰，压迫感铺天盖地，横贯八方。
他抬起头，静静注视着天空中的浦式。
二人眼神交汇，在瞬息万变的战场中，同时启动身形。
浦式的轮回眼绽放光芒，他双手一丢，那颗巨大无比的光光球燃烧着坠落，跟着一声暴雷，天地失色，雷霆横空，滔天的轰鸣响彻云霄，一条黑紫色的巨型蛟龙拨开乌云，衔住光球俯冲直下！
“天须波流星命99龙宫！！！”
神羽依然在原地负手而立，面对龟裂的苍穹、翻滚的蛟龙，他没有挪动脚步，只是轻轻抬起了右手，像是拍蚊子那样虚虚一按。
“大荒·囚天！”
云层骤然撕裂，流窜的气流向两边排开，在中心处凹出一只巨大的巴掌印，漫天乌云都被这股沛然莫御的力量直接震散！
这一掌，灭世一般，好似泰山压顶，崩裂山洪，暴涌而出。
浦式骇然欲绝地抬头，乌云顷刻散尽，阳光透过巨大的掌印洒下，照亮他狰狞惊恐的脸，从他的视角看，仿佛郎朗乾坤尽在掌中。
蛟龙嘶吼，能量爆裂，但根本翻不起丝毫风浪，无论是浦式自己还是他的术，都被这宛如天罚般的攻击统统镇压！
浦式发出不甘的怒吼声，但根本无济于事，只能在巨大的掌印寸寸堙灭，彻底消散在天地之间。
恐怖的力量从天而降，大地就像水面荡开层层涟漪，地崩山摧，持续轰鸣着，气浪掀起风波，绵延百里！
这一天，地表多出了一条幽深的峡谷，从高空俯瞰，地貌与山脊相互勾连，隐隐汇聚成一只巨大的手掌形状……
……
黄昏时分，宇智波光归来，发现整个基地都陷入了一片沉寂。
餐桌上，斑端着一杯茶水，眉头紧锁，陷入深思。
茶杯上方并不见热气飘出，显然这杯茶已经凉了很久，而斑也保持这个姿势了很久。
神羽在他面前正襟危坐，眼观鼻鼻观心，见光推门而入，立刻冲她眨眼。
光轻手轻脚地跪坐在神羽身边，秀眉微挑，杏眼中闪烁着困惑。
‘发生什么事了？’她嘴唇微张。
神羽读懂了她的唇语，抬手指了斑一下，旋即摇了摇头，又摆了摆手。
‘大筒木浦式……解决了吗？’她继续问。
神羽点了点头，摆出一个手拿把掐的手势，又隐晦地瞄了斑一眼。
光何其聪慧，立刻就猜到，斑此刻的状态很可能与这个大筒木有关。
很快，斑深呼吸了一口气，嗓音低沉：
“按照大筒木浦式所说，我们的忍界，不过是他们用于种植神树的药园？”
神羽面色肃然，点头道：“没错。”
“我们的祖先，曾来自于他们的血脉？”
“是的。”
斑放下茶杯，指尖无意识敲击着桌面，像是在推导，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据说当年的六道仙人，天生就能释放出忍术，根本无需结印，很明显，这个浦式也拥有这种力量，而且……他还有轮回眼……这个我追寻至今仍未获得的森罗万象之力……”
“也就是说……”他抬眸，语气沉重，“我们宇智波和千手，追根溯源，都是大筒木的后代，极可能与他口中的‘辉夜’有关……”
“世界的真相……究竟是什么？我们又算什么？”
神羽忽然道：“你是宇智波斑，而我们是你的弟子，仅此而已。”
斑微微一愣。
“我们的理想是解放全忍界，让所有人都能活在理想中的世界，创造一个永恒和平的天下。”神羽歪头轻笑，“我想，这一点应该从始至终都没变过吧。”
“这个是自然。”斑心头一暖，泛起某种悸动，但又皱了皱眉，“如果那家伙所言属实，他还有不知何时降临的同族，要是他们每个人都有那样的力量，那么我们让全世界的人都陷入无限月读，岂不是害了他们？”
“虽然不知道斑大人在说什么，但如果有敌人胆敢入侵，作为守护者，我们将他们全部打倒不就好了？”光轻声道。
“不会那么简单。”神羽说：“虽然不能确定他们每一个人的实力，但这个浦式就拥有很棘手的时空间能力，很难保证，其他大筒木会是什么情况，他们的能力都是未知数……想要对抗他们，只有变得更强！”
“有没有可能……”斑突然想到了什么，一道灵光划过脑海：
“六道仙人留下的石碑，并不是真正的救赎之路，他……并没有见过这些大筒木？”
“欸？嗯……这个……斑大人说得对。”神羽的面色有些古怪，微微看了斑一眼，但没有发表什么看法。
“你们先吃，我需要好好考虑一下这个问题……”
斑沉思着离桌，推门而出。
“斑大人，你要去哪？”
“随便走走，放心，晚上我会回来。”斑解释了一句，便头也不回走出了基地。
光有些担忧，主动握住神羽的左手，“斑大人不会出什么问题吧。”
“有些事情，确实需要他好好想一想。”神羽目光温和，冲她露出宽慰的笑容。
他极快地瞥了一眼自己的右手，面色如常，与光一起吃饭。
掌心之内，赫然印着一枚漆黑的菱形印记，它深深地嵌入皮肤之中，又像是刻在了灵魂之上。
第53章
浦式的‘楔’
晚风微凉，波光晶莹的水面随着微风起伏，荡漾着柔和的月光。
瀑布下游的露泉，神羽照例在池水中冲凉，与先前不同的是，光也陪他一起泡在水中。
流水盈盈，轻抚她柔软纤细的腰肢，月光勾勒出窈窕玲珑身段，白皙的胴体泛着细腻的光泽，如一块皎白的美玉。
二人相互依偎着靠在岸边，眺望着月亮。
“神羽，斑大人不是说晚上回来吗，怎么到现在还没有动静？”光轻声问。
神羽轻叹一声，双手枕着后脑仰躺，“我刚刚去看过了，他现在正在终结谷，面对着瀑布沉思呢，估计还在想今天的事吧。”
“因为那个大筒木一族？”光眨了眨眼，有些困惑道：“既然是敌人，全部打倒不就好了吗，如果需要力量，那就努力变得更强呗。”
“哪有那么简单呀。”神羽摇头失笑，伸手想摸摸她的脑袋。
光俏脸微红，但并没有躲开，任由神羽手掌轻轻盖在她的头上，指尖划过青丝，带起淡淡的幽香。
“他是在思考继续前行的意义，而非怎样前行。”神羽说：“我们一直奉行的‘月之眼计划’可能并不是真正的救世之路，起初，我们的目的仅仅是终结战乱，创造和平，可得知还有大筒木这种天外之人存在后，一切就不一样了。”
“我们两个，不过是把这些压力都推给斑大人而已。”神羽微微抬头，仰望繁星闪烁，“他一直拿我们当孩子呢。”
光捏了捏他的手掌，美眸温润，随着轻漾的水波游到了神羽面前。
“我想听听你的看法。”
“我的看法？”
“嗯。”光螓首轻点。
神羽想了想，眸光幽深，笑意分明，“你应该知道，我没有斑大人那么远大的理想和抱负，如果情况允许，我只想做个闲云野鹤，潇洒一生，至于力量，足够守护我想守护的一切就够了。”
光静静看着他，等待着他的下文，眸子里两湾清水一样的光。
“但是呢，斑大人所选择的路实在太沉重了，这理想也太过宏大，想要一个人完成，必定充满艰难，谁又知道他会不会一时不察被人利用呢？所以啊……”
神羽略显慵懒地靠在岸边，明净的瞳孔倒映月光，“我实在不忍心看他孤零零独自承担这一切，所以，在这条注定充满艰难的路上，我愿意为他分忧，如果敌人对他不利，管他什么大筒木还是外星人，我会把他们统统干掉。”
“我也会支持你们的。”光柔声道，眼底闪过一抹不易流露的温柔。
神羽嘴角上扬，噙着温和的笑意，抬手摸了摸光吹弹可破的俏脸，触感温软细嫩。
这要放在平时，可是相当“逾矩”的举动，但今夜水天一色，只有他们二人，光也红着脸接受了。
这时，她匆匆一瞥，神羽的掌心像有什么纹章一样的东西，就跟她额头的“阴封印”一样，深深嵌在血肉之内。
她抓住神羽的右手，像只小猫那样翻开看，一枚黑色的菱形印记映入眼帘。
“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