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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傅景洲正要举牌,旁边陆屿的声音已经响起。

    “两个亿。”

    男人声音慵懒散漫,透着几分痞。

    傅景洲看过去,随之举牌:“三个亿。”

    陆屿饶有兴致地转头。

    两人目光在空中无声相撞。

    其余想举牌的人,看着这一幕,不约而同地默默放下了手。

    既然陆、傅两家都争这一枚粉钻。

    那他们这些小陪衬,自然是没机会了。

    还是安安静静看戏,别上去凑热闹了。

    “傅总也想要这枚粉钻?”陆屿勾唇问。

    傅景洲目光若有似无地在苏宛辞身上掠过,冷淡开口道:

    “未婚妻想用它做婚戒。”

    陆屿拖着腔调“哦”了一声。

    “是么,那挺巧。”

    陆屿长腿交叠,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散漫劲儿。

    “既如此,傅总,那我们公平竞争。”

    随之,陆屿再次举牌,薄唇轻阖,吐出三个字:“五个亿。”

    傅景洲眯了下眼,“传闻陆少挥金如土,今日一看,果真名不虚传。”

    陆屿:“傅总过誉了,我老婆手上还缺枚婚戒,这粉钻勉勉强强还能入眼。”

    傅景洲唇角无声紧抿。

    下一刻,他举牌,“六个亿。”

    听着这个数目,陆屿懒洋洋玩味道:“傅总诚意不足啊,总是一亿一亿的跟。”

    陆屿这话,说的张狂得很。

    仿佛在他口中,那不是一个亿的巨资,只是不足挂齿的一块钱一样。

    傅景洲没理会他,陆屿回眸继续举牌,“十个亿。”

    这几个字一出,底下不禁传来几声吸气的声音。

    不过一枚原石粉钻而已,位陆少……出手还真是大方。

    不管这粉钻如何珍贵稀有,十个亿已经远远超过了它的本身价值。

    傅景洲皱起眉,转头看过去,

    正好看到苏宛辞靠近陆屿,低声对他道:

    “行了陆屿,它不值十个亿,我们不要了。”

    “那怎么成?”陆屿捏了捏她指尖,柔声道:“好不容易碰到个能入眼的,自然要拍下来了。”

    “再说了,”他声音多了分异色,余光瞧了眼傅景洲,意有所指道:

    “十个亿还能算钱?麓晟集团一天的利润就有好几个亿。”

    苏宛辞:“……”

    这话,她总觉得他在含沙射影。

    果不其然,听着他的话,傅景洲的脸色瞬间难看至极。

    傅景洲哪能听不出来,陆屿在明晃晃的讽刺他十个亿违约金的那件事。

    苏瑞禾察觉到了气氛不对,她小声说道:“景洲哥哥,咱们还要吗?”

    饶她再大脸,也不敢让傅景洲随随便便给她拍下来十个亿的钻石。

    而傅景洲的注意力一直都不曾从苏宛辞身上移开。

    她乖乖顺顺地坐在别的男人身边的这一慕,让傅景洲觉得刺眼极了。

    一秒后,他掀唇,眉眼冷沉的骇人。

    “拍!你既然喜欢,为何不要?”

    说着,他举牌,继续跟道:“十一个亿。”

    对于傅景洲的举动,陆屿并不意外。

    他看了眼垂眸的苏宛辞,轻描淡写开口:“二十亿。”

    这个数字一出,现成顿时哗然。

    哪怕来人都是上层圈的权贵,此刻也压不住心底的惊诧。

    这陆少哪是在拍钻石啊?

    分明是在拿着钞票狠狠甩傅景洲的脸啊!

    土生土长的湘城人谁不知道,他陆少是典型的踩着金疙瘩出生的。

    陆家的势力和财富本就举国闻名,这些年在陆霄和袁若姝的带领下,陆氏的企业更是翻了数番。

    这要论钱,谁能比得过他陆屿。

    而傅景洲呢,虽出身在上层圈的傅氏家族。

    但众所周知,往前追溯五十年,傅氏也是龙头企业,实力和五十年前的陆氏不相上下。

    但坏就坏在,傅景洲有一个不称职的爹。

    不仅没能带着傅氏走向富强,还吃喝嫖赌,几度害的傅氏差点沦落到破产倒闭的地步。

    傅家那位老爷子,也就是傅景洲的爷爷,曾经更是多次被傅景洲的父亲气到住院。

    说起傅老爷子,那也是一位风云人物,年轻时在商场上大杀四方,为傅氏奠定了一个良好的根基。

    但上一辈如何努力,也架不住下一辈无止度的霍霍。

    尤其傅景洲的父亲沾染黑道,更赌娼。

    在傅景洲的父亲去世后,傅家那位曾叱咤风云的人物,也渐渐消失在了众人视野。

    八年前,二十一岁的傅景洲接手傅氏集团的烂摊子。

    仅仅用时八年的时间,便将傅氏集团从一个濒临破产的企业一步步扩大到如今仅次于陆氏的龙头企业。

    这种近乎于奇迹的转变,让傅景洲在商场中几度成为炙手可热的风云人物。

    傅景洲这人不仅商业天赋奇高,而且手段极其狠戾,城府更是深重,在他手里过招,几乎没有人能赢。

    再加上这些年傅景洲的权势越来越大,在这湘城,除了陆家这位陆大少爷,还真没有人敢惹他。

    第62章

    惦记了八九年

    陆屿疏懒偏眸,看向傅景洲,“傅总,还跟吗?”

    傅景洲周身的气压冷沉肆虐,紧抿着唇没有说话。

    陆屿唇角勾着一丝似是而非的笑,慢悠悠道:

    “那陆某就多谢傅总割爱了。”

    最后陆屿以二十亿的天价,拍下了这枚原石粉钻。

    长廊中,陆屿搂着苏宛辞的腰离去,后面走出来的傅景洲看着他们二人相携离开的身影,眼眸越来越沉。

    苏瑞禾虽心有不甘,但她也知道,这个时候万万不是和傅景洲抱怨的时候。

    她轻轻扯了扯傅景洲的衣服,想要去挽他的手,“景洲哥哥……”

    傅景洲条件反射甩开了她的触碰,在人来人往的长廊中,他甚至没有给她丝毫面子。

    “我还有事。”

    扔下这四个字,就大步离开了。

    几米开外的拐角处,徐瑾屹无声看着这一幕。

    纪棠从会场中出来,找到徐瑾屹,掌心摊在他面前,是一枚和田玉金佛。

    徐瑾屹扫了一眼,随即看向纪棠。

    “送你的。”纪棠将和田玉金佛往前递了递,“你经常出任务,听说这个可以保平安。”

    徐瑾屹眉心几不可察地凛了下。

    他拒绝道:“我不需要。”

    来来往往的人不少,徐瑾屹常年跟逃犯、罪犯打交道,对于这样繁杂吵闹的地方,一是不适应,二是不喜欢。

    他起身往外走,纪棠紧随其后。

    离开会所后,在一个人少的地方,纪棠拉住他。

    再次将和田玉金佛递过去,“徐警官,我知道你可能不喜欢,但这只金佛保平安很灵验的……”

    徐瑾屹蹙眉打断她,“纪小姐很喜欢送人东西?”

    纪棠扬了下眉,明媚的眸,直直落在他身上。

    她说:“我不喜欢送人东西,只喜欢送你东西。”

    徐瑾屹眉心皱的更紧,“我说过了,之前救你只是顺手,纪小姐无需这般报答。”

    纪棠上前一步,两人间的距离只剩下半米。

    她拉过徐瑾屹的手,强行将金佛放在他手里。

    直言坦白道:

    “徐警官有些误会,我送你金佛,可不是在报救命之恩。”

    徐瑾屹抬眸看她。

    纪棠红唇嗪笑,不闪不避对着他的视线,说道:“我喜欢徐警官,所以我在追你!”

    她这话说的太过直白,直白到哪怕经历过无数次枪林弹雨的徐瑾屹都罕见地怔了一秒。

    不等徐瑾屹拒绝,纪棠紧接着继续道:

    “我知道徐警官现在并不喜欢我,但没关系,感情可以慢慢培养。”

    她努了努唇,看了眼金佛,“警官这个行业的工资不是很高,不过没关系,以后徐警官你,我纪棠来养!”

    身为徐氏继承人、富可敌国的徐瑾屹:“??”

    完全没想到她会说出如此豪言壮语的徐瑾屹,一时间,满眼复杂地看着纪棠。

    此刻的纪棠根本看不懂徐瑾屹的眼神。

    但不久之后,当她得知徐瑾屹的真实身份后,再回想今日她大言不惭的说要包养他的这一幕,向来社牛的纪棠第一次体会窘迫得想死的感受!

    ***

    拍卖会上,陆少一掷亿金为娇妻的消息传的沸沸扬扬,在各大社交网站上的呼声都碾压式的盖过了傅景洲和苏瑞禾结婚的热度。

    吃瓜群众的注意力顿时又转向了陆屿和苏宛辞这边,连带着一直在忙着追男人的纪棠也好几次被带入了舆论。

    这天,蓝夜vip包厢中。

    刷着网上沸沸腾腾的帖子,再瞅着拍卖会上陆少一掷亿金的转载和评论,沈铭贺摸着下巴玩笑似的问当事人:

    “陆屿,你该不会真有点喜欢上苏宛辞了吧?”

    对面沙发上的程逸舟,听到这个问题,压着唇角的笑意,看向另一张沙发上慵懒闲适的陆狗,心里腹诽一句:

    那哪是有点喜欢?

    那分明是喜欢的要死。

    堂堂陆大少爷,天天跟着没事人似的,每天中午准时准点往医院里跑,就为了能和老婆亲亲抱抱贴贴。

    现在每每到了十一点半,但凡程逸舟在华林医院,他都一定会提前离开三楼急诊部。

    不然天天看着陆屿拿着个餐盒去投喂苏医生,他都能被他们不要钱的狗粮撑死!

    陆屿这次也没避讳,撩了下眼皮,说道:“喜欢,怎么了?”

    乍然听到情场浪子说这话,沈铭贺震惊地一把扔开了手机,兴致十足地盯向陆屿。

    “呦喝,咱们陆大少爷转性了?这是要为了一朵娇花放弃整个花园?”

    陆屿剔了他一眼。

    漫不经心地晃动着手中的酒杯,听着酒水和杯壁发生的潺潺碰撞声,懒懒开口:

    “我老婆这朵娇花,我从小守到大,现在好不容易搞到手了,自然要千娇百宠。”

    周牧和沈铭贺都有些意外。

    “你这是……早就惦记上人家了?”

    感情他这闪婚……是蓄谋已久啊!

    陆屿也不再隐瞒,点了点头,“是啊,惦记了八九年。”

    他勾了下唇角,眼底墨色浮动,泛着些微的宠溺,又给出四个字:

    “日思夜想。”

    周牧和沈铭贺很是震惊。

    “八九年?所以你对苏宛辞的心思,比那傅景洲还要早?”

    这时,周牧又道:“那既然这样,八年前你为什么不动手?”

    如果八年前陆屿将苏宛辞带回来,这些年来,还有那傅景洲什么事?

    陆屿眼眸不经意间黯淡些许。

    “老子倒是想。”

    周牧三人:“?”

    陆屿遗憾道:“那不是当时在军队,没赶上么。”

    那几年陆母见他越发离经叛道,硬是将他扔去了部队。

    军队纪律严明,对于外面的消息更是闭塞。

    等他听到苏家出事,在最短的时间赶过去时,已经迟了。

    傅景洲已经将苏宛辞带去了国外。

    傅景洲有意将她藏起来,更是有意无意的阻断苏宛辞的消息传回国内。

    是以,等陆屿查到苏宛辞的地址后,傅景洲已经趁虚而入留在了她身边。

    陆屿不是没有想过将她强行夺回来,但傅景洲对她的影响太深。

    他就算能将人困在身边,也得不到她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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