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那生辰八字,是小马驹的落地时辰……”桑宁:“……”
真,无语。
“所以渡心大师给你和小马驹算的八字,缘分还尚可是吧?然后你就拿这个断定渡心大师算的不准。
真幼稚,那个时辰也有人出生,人家大师肯定算的是人了。”
“现在我知道了,大师算的准。”霍长安又想到沈烨。
如果当时不是他搞这一出,沈烨是不是会放弃,会不会娶别人,他娘子是不是就不会死。
可惜,没有如果。
“宁儿,大师说我们是命定姻缘,咱们一定会白头到老的。”
“他说咱们还有一劫。”
霍长安顿时凝重。
他现在是彻底信了渡心,一听就十分重视。
这么严重的事,得再仔细问一下,决不能出差错。
夜色中,桑宁翘起嘴来。
听到这事儿是个乌龙,她还是很开心的!
……
乾元二十年,二月初二,龙抬头。
炎猛传来消息,怛逻斯王派大军二十万攻打西辽。
霍家军驻地罗波河岸,拦截西辽军后退,前后夹击,西辽损失惨重。
二月十五,西辽王含恨而亡,西辽举旗投降。
二月二十,怛逻斯吞并西辽,与霍家军达成协议,以罗波河为界,互为友国。
西辽就此消失于历史长河中。
三月初,炎猛留下驻罗波河三万兵将,率七万大军而归。
消息自西北传出,东阳各地哗然,各路人马纷纷投靠定西王。
炎猛的大名响彻大江南北。
江湖上称呼:定西王旗下第一猛将,征西阔疆飞骑大将军,狮子王炎猛!
阳春三月,柳绿莺啼。
平阳城。
一家茶肆。
宾客三三两两在议论。
“听说现在京城很乱,到处都在抓定西王的人。”
“不管定西王是蓄意谋反还是被逼谋反,都是护国英雄,比那些……强多了!”
“霍侯爷每次回平阳,从未扰过百姓,我才不信他会谋反,肯定是被逼的!”
“说的是,希望定西王赶紧打过来,把咱们那个郡守和县令……”
有人聊定西王,有人聊第一大将炎猛,如何威猛,把西辽人如赶羊一般赶过了罗波河。
说他身高八尺,眼若铜铃,如同镇宅雄狮!
一个覆面女子,无声的坐在角落,听着人们的议论,唇角始终勾着向上的弧度。
虽然夸张到离谱,但听着他们的名字,却也倍感亲切。
女子放下银两,优雅的起身,悄无声息离去。
走过熟悉的街道,改行的馄饨铺子,换了主人的霍府,还有,偶尔看到的熟面孔。
她心中微起波澜,又很快平静。
那好像都是上辈子的事儿了。
很快来到县衙,她问门口懒散闲站的衙役:“请问冯九和王力在衙内吗?”
“冯九和王力?早死了!你是他们什么人?”
衙役上下打量,看着女子穿的普通,却难掩曼妙的身段,眼神逐渐变色。
“死了?怎么死的?”女子微微诧异。
“押解犯人途径并州,被人杀了。”衙役眯眼,阻住了女子去路。
“快说,你是什么人,找他们干什么,莫非你是杀死他们的凶手?”
“小女子是邱梁人士,当初二位官爷在我家饭馆吃了些酒菜没给钱,说是让小女子到这来讨要。
小女子本不愿来的,但家中如今穷困……”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
是冯九和王力能干出来的。
引这女人来这来讨要,目的不言自明。
衙役目光隐晦,又扫了她一眼,“你等着,我喊他们的好兄弟过来,替他们还钱。”
说完,他就进去喊人。
女子的眼里冒出冷如冰锥的寒意,还有想要马上发泄出来的仇恨不甘。
怎么就死了!
怎么就那么轻易的死了!
她还没有亲手来报仇。
女子正是前来洗刷屈辱的莫翠语,新雪芙。
此刻的她,已经来到仇人的地盘,却再无机会手刃,满腔恨意几乎要把胸膛撑破。
“呦,小妹妹,原来是你啊,冯九倒是跟我们兄弟提起过,别担心,他们欠你的钱,我们还你。”
从衙门里出来两个衙役,来到了新雪芙身边。
“那边就是我家,随我们去拿银两吧?”
新雪芙假装没看到他们之前的眼神交流,装作胆小的小步跟上。
那就拿这两个开刀吧,她的恨,必须发泄。
“那两位差爷,是被谁杀的?”她问。
“被谁杀的,不知道,可能是得罪了什么厉害人物,据押解的犯人报,被人挖眼剜鼻割舌,断四肢,最后剥皮,折磨两个时辰才断了气儿。”
新雪芙哆嗦了一下。
兴奋的。
还好,他们死的没那么痛快!
“小妹妹,别害怕,来,这就是我家了,咱们进去拿钱。”
两个衙役一前一后把人夹在中间,脸上露出不再掩饰的邪笑。
新雪芙纤弱的环着肩膀进了那扇小门,面纱上的眼睛莹莹楚楚,透着奇异的色彩。
挖眼。
剜鼻。
割舌。
断四肢。
……
她没有剥皮,太恶心。
技术也不行,才砍了双脚,他们就痛死了。
不过没关系,她心里的恨意消减,就当报仇了。
从那扇狭窄脏污的门中出来,她整整衣衫,优雅从容。
再去一趟西北吧,想宁儿了。
第307章
嫁衣准备好了
霍家军阵容不断增大,很快达到30万人,各路增援物资的世家商户,也在悄无声息的运送,搏一个富贵荣华。
原阳关将军府改为定西王府,阳关成为军事指挥总部。
三月中旬,西北十城官员齐聚阳关领取春种粮种。
桑宁和霍长安提早把空间里的粮食全搬出来了。
又大又饱满的粮种前所未见,把十城郡守都激动哭了。
"这样的种子,何愁种不出好粮食,咱们西北,最大的问题就是缺水缺粮和严寒。
年前分发了煤,这个冬天,百姓无人因严寒而死,现在又有了这么多最优质的粮种,以前连想都不敢想!"
以前,谁敢想象贵人用的煤,有一天贫民百姓也能用上。
西北更是产不出优质的粮食,每年都要去外边买粮种,经费不足,能买得了多少呢,大部分还是用的劣质粮种。
这也导致西北连年贫瘠,成了内地人口中的苦寒地。
“但愿今年能风调雨顺,不要浪费这么好的粮种啊!”
风调雨顺,得看天意。
是时候引灵泉水出来了。
桑宁想。
经过三年旱灾,百姓如今迫切需要存粮,不能光靠救济。
霍长安忙着整顿军队,开采铁矿,盐矿。
搞农业的事就落在桑宁头上。
她开始在各城巡游,借用水车灌溉土地时,把灵泉水掺进去。
百姓看到的,是一个与民耕田的主母形象,自是深受感动。
定西王在军中得人心。
定西王妃在民间得人心。
夫妻同心,西北诸城逐渐走上正轨。
但是,桑宁发现了一个可怕的问题,她的灵泉水不会再生,在逐渐减少!
泉池本就不是很大,比以前的月亮泉也就大一点点,经过这段时间的使用,已经缩小了一半!
她不舍得再引水浇地了,剩下的要留着喝呢!
今年收成应该稳了,但是以后,照样得看天吃饭。
西北就这个气候,没办法。
除非南水北调,修大运河!不过现在肯定是不现实滴。
好在只要不再闹旱灾,沙土河多个分流还是够用的。
最好还是再找耐旱耐瘠的农作物。
棉花种子已发放,各地已经开始种植,还有白义和徐五德他们带回来的石榴,哈密瓜种子,她也种到空间里。
要是再找到黍米和番薯就好了。
白义来找桑宁。
他去了一趟怛逻斯皮肤又糙了,但是并没有更显老,这是因为他精神特别足,整个人也变了。
不像以前那么严肃死板。
用他的话,就是以前乃井底之蛙,出去一趟,才知世界之大,外头精彩无限。
他像打通了神督二脉,从上到下透出一股活力来。
“王妃,你之前给下官的那张纸上写的作物,是否真的适宜在咱们西北种植?”
桑宁挠挠头。
百姓喊她王妃,她还不觉得,怎么听白义喊,这么别扭呢!
是太熟了叭!
“别喊王妃了吧?”
“那不行,规矩就是规矩,你得适应,以后,可能还要换别的称谓。”白义意有所指。
桑宁也就不纠结这个了。
“对,那些作物产量大,适应性强,抗旱耐碱,尤其是番薯,多年生植物,若引进东阳,必能解决全国粮荒问题。”
“那下官愿意再出使异域,将此等作物带回!”
“你出去还上瘾了?这可不是几个月能回的了,比怛逻斯更远,不仅走十万八千里,还要漂洋过海,说不定要好几年!
哦哦,还有可能死在外边回不来!”
“下官不怕!”白义非常坚定。
“白义,你想清楚,如果你在这里,凭借这次驱辽有功,也能封个爵位了,哪怕后半生啥也不做,也能安安稳稳。”
大家都是朋友,桑宁是不希望他去的。
去一次怛逻斯能回来,已经是冒了大险。
不是每一次都这么幸运。
如果她没记错,番薯原产地南美洲,由菲律宾引入,此时消息闭塞,贸易通道尚未打开,去一个从未了解过的国度,其凶险和艰难可想而知。
“白义,听我的,这事儿以后再说。”
“王妃,我没有功。那不过是,赎罪。”
是的,赎罪。
因他的疏忽,造成百姓被屠,那么多条命,他还不清。
“白义……”
“王妃,我意已决,请您安排吧,有生之年,只愿为东阳百姓再做些力所能及之事。”
看着桑宁目光敬佩,又犹豫不决的模样,白义笑起来。
“王妃,不必如此,实际上,我很喜欢看外面的风土人情,感觉心都是自由的。
既能让自己开心,又能为百姓做事,何乐而不为?
再者,我从月不圆那找了些书,了解到已经有人走过那条路,也并不是一无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