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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4章

    谢雨柔一愣。

    不明白他为何突然问渡心大师。

    但她知道鹿时深以前生活在山里,外界的事都不是很清楚,心思单纯的很。

    “渡心大师,是真正救苦救难的得道高僧,无论权贵,还是贫苦百姓,他都一视同仁。

    他云游在外,宣言佛法,渡人劫难,有一回,遇匪徒屠杀村落,他只身入村,教化匪首,最终救百姓于屠刀下。

    还有一回,京城学子游街抗议科考舞弊,遭官府镇压,也是他赶来护住,免遭一场血灾。

    这样的事,还有很多,东阳百姓,无不敬重。”

    “那为何……”鹿时深抿唇,还是说出:“霍家当时遇难,他没有出现?”

    “当时大师不在京城,况且,他从不插手皇族之令。”

    就算插手,也不见得有用,那会儿,谁碰谁倒霉。

    鹿时深明白似的点点头,但眉头依旧未展。

    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桑宁不对劲,肯定不对劲。

    她就算再虚弱,频死之际,那眼神里都带着生命之光,看人时,喜怒哀乐表达的明明白白。

    他又不是没见过。

    但是刚才,她看他时,像看一条死鱼,毫无波动。

    他就是觉得那什么预警咒术的,很奇怪。

    鹿时深匆匆告别,出了定西王府。

    桑宁一躺在床上,意识就念叨进空间。

    还好,她瞬间进入,令她欣喜的是,进入空间之后,她的身体恢复自由了!

    “狗日的渡心,道貌岸然的阴险小人!祝你明天就得道升天!”

    桑宁骂完又出了空间,试了试才知道,只要一出去,人就不受自己控制。

    这还真是难办!

    桑宁找出纸笔,把她中咒的事写下来。

    如今只能去找霍长安破解了,只有他能进空间看到这封信。

    可是,渡心应该不会让她去北疆,在得到她的空间之前。

    倏地,空间晃动了一下。

    “桑宁,老衲看到你了。”

    桑宁一下子跳起来。

    她听到了渡心的声音,而且听起来很兴奋。

    这个空间,明明是与外界隔绝的呀!

    “原来,这就是太虚境。”

    “太美了。”

    “泉水,花草,庄稼……”

    桑宁吓白了脸,他真的能看到!

    “渡心!你妄为佛门中人,觊觎他人之物,无耻至极!

    小心拿了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明天就去见你的佛祖!”

    外头传来一声幽幽的叹息。

    “桑小友,老衲说过了,这等修行之人的东西,会给你们凡人惹来祸端。

    这一世,你们皆为凡人,已没有什么阻碍你们共生死,何必再留着它招惹麻烦呢?

    你还是配合老衲,将此物脱离你身。”

    “呸!想的美!这是我的东西,我死了它也跟着我!”

    桑宁拿起一只炸弹。

    “桑宁,那就不要怪老夫了。”

    “你放心,老夫从不祸害人命,只取太虚境。”

    桑宁正想伸出一只手,将炸弹扔出去,却发现又被无形的东西阻挡了。

    她出不去了!

    而且,婴儿的哭声响起。

    “疼……好疼……主人,好疼……”

    空间开始像麻花一样扭曲,桑宁站不稳摔到地上。

    然后,她感觉到了一丝灼热。

    外界的景象开始出现在眼前。

    她看到,渡心手里捧着诡异的蓝色火焰,在念念有词。

    看到桃良晕倒在地上,不知死活。

    看到空中一个婴儿的半透明形体在痛苦翻滚。

    第314章

    四叔也不活了

    那就是……空间的形体吗?

    真的是一个婴儿。

    “渡心!你住手!我脱离,我脱离!”

    可是怎么脱离,桑宁不知道!

    “小空间,你快离开我身上吧,你快走吧!”

    “主人强行将我从他身上剥离,以你之血养我百日,逼我认你为新主……”

    婴孩稚嫩的声音虚弱的好像马上要消失,后面听不到了。

    桑宁被烈火烤炙,也陷入黑暗。

    北疆战场。

    正与敌军交战的霍长安只觉眼前一黑,一头从马上栽下。

    “

    主上!”

    幸而冯大力此次作为主将护随将他一把捞住,才没被马踏而死。

    霍江初等人奔过来砍开周围的刀,一块儿护着霍长安安然返回。

    “宁儿出事了。”霍长安使劲晃晃头。

    神经好像撕裂一般,还有一股五内灼烧的痛感。

    他又听见哭声了,不过不是宁儿在哭,是一个孩子在哭。

    哪来的孩子?

    “霍长安,战场上,切忌分心,儿女情长能不能先放到一边?”北宫耀冷脸道。

    眼神却快速打量他全身。

    霍长安没理会他,招手让人过来。

    “传信炎猛……”

    “报告主上,刚战场上有人塞给属下一封信!”

    霍江初跑了回来,交上一封信。

    霍长安打开。

    北蒙边界兵力布防图?

    这是真是假?

    “我们跟北蒙打了这么久,都没收到任何东西,怎么你一来,就收到这么重要的情报,肯定是假的!”北宫耀才不信。

    这么重要的东西,哪里能轻易获得,是不是以为霍长安好骗?

    那他们可想错了!

    霍长安除了有点夫纲不振,其他方面还挺厉害。

    “霍长安,我猜是故意有人引咱们入陷阱,夺取那厉害的武器。”

    霍长安没有说话,眼睛盯在布防图的一角,心口狂跳。

    那里,画着一只燕子,南飞的燕。

    燕归巢。

    是,大哥吗?

    ……

    “娘,你们放心吧,我和大师不会有事的,切勿跟随多人。”

    定西王府门前,桑宁笑着跟霍家人道别。

    他们要出发北疆了。

    “可巧桃良病倒了,你身边没人,娘不放心,让炎猛安排几个护卫也行。”

    “霍老夫人,老衲保证把桑小友安全送到北疆,呵呵……”渡心大师依旧和以前一样笑。

    但是在桑宁看来,他面相已经变了。

    变得可憎,狡诈。

    “娘,三嫂,不必带人,我想快点见到四郎,大师有术法在身,或可缩短路程,人多了不行。”

    桑宁柔和的说着,比前些日多了些情绪。

    看来真的如大师所说,之前因那咒术费了些精神,现在已经慢慢恢复。

    “大师,那就辛苦您了,等来日重回京城,定重修大安寺,为佛祖镀金身。”老夫人双手合十,恭恭敬敬送别。

    渡心还礼。

    一派其乐融融。

    他和桑宁上了马车,马屁股上挂着一道符,不需要人赶,自己会跑,会停,会拐弯。

    很快就出了城,一恍惚看不见了。

    “大师果然是神通之人。”老夫人说。

    “宁儿与大师也太亲密了些,也不知是不是听多了佛经,性子都变了。”谢雨柔也不是不喜欢现在恬静的桑宁,但还是更喜欢以前那样。

    “老夫人——”

    一辆狂奔的马车朝这驶来,里面的人探出头远远就喊:“四夫人呢?”

    “鹿大夫?怎么了?宁儿刚与渡心大师出城。”

    “出城了!”鹿时深俊容微变。

    “怎么了?”老夫人问。

    “没什么,老夫人告辞。”

    鹿时深心中不确定,所以不敢乱说。

    他对车内一个道士打扮的人讲:“柳道长,咱们得赶紧追上他们。”

    “你再喊些人,那渡心本事很大,万一真是他害人,本道长怕不是他的对手。”

    “好!”

    马车没到王府跟前,接着转了个弯走掉了。

    而此时,桑宁所在的那辆马车没有朝北疆的方位走,出城后就调转方向,往南行驶。

    车上的桑宁,一改刚才的面红皮嫩,变的萎靡不振,像霜打的茄子。

    直到一个废弃枯败的村落,马车才停下来。

    桑宁被渡心带进了一个隐蔽的房屋。

    然后,烈火,焚烧继续。

    那火中,不知加了什么符,不会真的烧灼人的皮肤,而是像隔肉烧骨一般,烧的人痛不欲生。

    渡心,你会,遭报应的……

    桑宁早就没有反抗的力气了,她的肉&体健康,魂魄已萎缩枯朽。

    小空间再也没出声,她也感应不到它的存在。

    也不知道是不是消失了。

    渡心,同西辽人一样恶心,残忍!

    “在哪呢?到底在哪里?怎么还不出来!到哪里去了!”

    渡心开始喃喃自语,通红的眼球泛着暴躁的光。

    渡心,你在造杀孽……你永远,成不了大道,你的佛祖,在头上盯着你,休想欺瞒……

    就在桑宁以为自己要死掉的时候,嘴里被喂了什么东西。

    她的精神又恢复了些。

    “用火烧不出来,用水能不能逼出来呢?”渡心看着桑宁,自言自语。

    ……

    夜半三更。

    霍长安从噩梦中醒来。

    他惊悸异常,惶惶将身边的锦棠摇醒。

    “四叔?”

    “锦棠,你说你是备胎是什么意思?”

    “若炸药用光了,锦棠可制作炸药,但是四婶婶说,尽量不要大量制作,以防引起祸端。”

    “好,你给我做,我给你人,要做很多很多,足以一口气击败北蒙那么多,三日内,我要击垮北蒙。”

    “四叔,你怎么了,你不听四婶婶的话了?”锦棠纠结。

    不知该听谁的。

    “锦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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