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回到家几天后，张若琪和母亲弟弟一起去祖母家参加堂哥嫡子的满月宴。和一屋子的亲戚打招呼见礼后，今天的主角出场了。包着大红色襁褓的小孩子被抱出来给大家参观。
小孩儿白白净净，很是可爱，随了张家的好相貌，这么多人看他，他也不哭，是个好脾气的孩子。
佳慧送了一副长命锁，几匹柔软适合给小孩子做衣服的料子。
张若琪送了自己绣的带福字的小肚兜。
今天来的除了自家亲戚外，还有大伯父和祖父的朋友和同僚们，人很多。
张若琪见到了已经嫁人一年多的堂姐张若澜。
“若澜堂姐安好！”张若琪上前打招呼。
“若琪妹妹好！”
两个人年龄相差十岁，实在是没有什么共同语言，再加上平时见的不多，一时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若澜嫁的是户部郎中家的大儿子，正黄旗包衣，算得上门当户对。
一直不说话怪尴尬的，张若琪只好没话找话，“大姐姐在婆家过的好吗？婆婆有没有为难你？”
问完张若琪觉得更尴尬了，本来就不太熟，还问了这么个话题。
可能是实在憋的很了，想找人倾诉一下，若澜没在意她的问话，反而拉着张若琪去了祖母的屋子，这里没有外人，若澜才放心说话。
“真羡慕妹妹啊！年纪还小，等嫁人还要好久呢。”
“再有四年就要小选了，选不上才能提嫁人的事儿呢。我现在是前途未卜，姐姐是终身已定，以后只安心过日子就行了，别的都不用担心。我才是该羡慕姐姐呢。”
要不是实在不喜欢外面那些夫人打量的目光，她也不至于躲进来和堂姐尬聊。
那些夫人的打量很隐晦，也没有什么恶意，都是大家夫人，不会那么不知礼的让人看出来，但是张若琪五感敏锐，她感觉得到，就很困扰。
“不管将来如何，眼下你是家里金尊玉贵的姑娘。多在家里一日，就是一日的好日子。”若澜话里带着对未出阁前日子的怀念。
张若琪闻言问道：“你婆婆磋磨你了？还是夫君对你不好，房里有人了？”
若澜点了点她的额头，“人小鬼大，你知道的还挺多。”
然后又道：“倒是没有你说的那些，除了每天晨昏定省，没有像之前听说的那些婆婆那样，磋磨儿媳妇的。”
“夫君也没有别人，成亲前，他屋里的大丫头就都打发出去嫁人了。”
“那姐姐还有什么不如意呢？”张若琪表示很困惑。她听说的那些婚后不如意，不就那几样。
若澜没有马上回答，而且说起了别的，“夫君是家里的嫡长子，家里的弟弟妹妹们，以后都要我们操心。”
“别人家也不会像咱们家这样，成亲了就会分出去。以后要朝夕相处的陌生人会越来越多，好累啊！”若澜说话的声音里都透着疲惫，眼睛里也没有了以前的光彩。
凭心而论，二伯母给找的人家真是千挑万选了，公公和二伯父两人是同僚，虽然正五品的官位不高，但是还有晋升空间。不会在五品的位置上致仕。又不是高嫁，受了委屈娘家人好给她撑腰。
婆婆二伯母也见过几次，不是那掐尖要强的，他家嫡子也是个踏实肯上进的好孩子。可是到底嫁人了还是跟在家时不一样了。
张若琪只是默默的听着，她知道了堂姐只是想找人发发牢骚，发泄一下，并不需要别人出主意或是安慰。
“我成亲时你送我的一对双面绣鸳鸯团扇被我小姑子拿走了。我要不回来，甚至不能甩脸色。”若澜低着头，绞着手里的帕子。
“过年时你送我的香牌也被她要去了，我不想给也没人向着我说话。夫君让我别那么小气，婆婆要我别跟她一般见识，说是都怪她惯坏了小姑子。却不开口让她把东西还回来。”
“还有我生辰时，弟弟送我碧玉耳坠。说是借着戴两天，过后说我给她的，就是不还给我。”
“每次都这样，我有什么好东西她都想要，你姐夫只会说，她是我妹妹，她还小呢，你让着她点。”
张家兄弟几个现在张越家底最厚，刚分家时大哥是嫡长子，要赡养父母，分的最多，二哥和张越分的差不多。但是妯娌三个佳慧嫁妆最多，两口子又善经营，现在三家人里张越家条件最好。
但是他们兄弟几个又比大多数中下层的官员家底厚。也就是说若澜婆家没有张家富裕，也没有几个像张家那么宠闺女的人家。不是说没有，就是少。
这就导致张若琪随手送出去的东西，在她看来很平常，吴嬷嬷好东西见多了，也觉得很一般的东西，在别人家，就是难得的好东西了。
所以若澜的小姑子会想要，因为她家虽然宠她，纵着她抢嫂子东西不管，但也没像若澜和若琪那么受宠，家里有好东西先可着她们。
拿嫂子东西又不花家里银子，她婆婆乐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和稀泥，把好好的姑娘养的眼皮子浅了。
张若琪并不懂这些，只是道，“姐姐不要跟那等人生气，我过些日子做了，再送姐姐便是。”
“不用了，只要她还在家，看上了什么我是留不住的，你们送的这些不像嫁妆，嫁妆她不敢强要，不然强占嫂子嫁妆，她名声就没了。”
“别的东西我不给，她们就会说我小气，没有做嫂嫂的样子。你看，她也不是不懂事，只是仗着家里人都向着她，欺负我罢了。这种小事，连说都不配往外说，更别说因为这种事让娘家给撑腰了，不够丢人的呢。”
沉默了好一会儿，若澜突然说：“后年她就到年纪小选了。她会进宫吧！等到二十五岁出宫时，她就能懂事了吧？”
张若琪看着她的样子有点担心，“你婆婆会打点让她落选回家吧？她应该不舍得让闺女当宫女伺候人的。”
“她会进宫的，我会把她送进宫去的。”若澜眼里带着执拗。
张若琪有些担心她了，“姐姐你别乱来啊！这要是让你婆家知道了，你以后的日子会更难过的，她不进宫也是要出嫁的，要不了几年她就不能碍你的眼了，咱别做傻事啊。”
“我忍不了那么久了，但凡我喜欢的她都要找借口抢走，她娘她哥不管教她，我给她找个会管教她的地方好了。我这都是为了她好啊！”
张若琪看着眼前有些神经质的若澜，只觉得嫁人真是件可怕的事情，仿佛把她整个人的灵魂都变得灰扑扑的了。
回到家里张若琪整个人都没精打采心事重重的样子。
吴嬷嬷看了有些担心，“夫人，这是满月宴上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其实佳慧也有些担心，但是今天真没发生啥大事儿啊。
“把琪琪叫过来问问吧。我也不知道她怎么了”
张若琪把若澜的情况说了一遍，“我就是看她整个人都有些不对劲儿，要不要跟二伯母说一声，若澜姐姐可能是怕二伯母担心，都没跟二伯母说过。”
佳慧听了也很担心，“明天娘就去你二伯家一趟，跟你二伯母商量看看怎么给你堂姐出出气。”
吴嬷嬷叹了口气道：“到底年岁小，脸皮薄，还不知道找家里大人告状。才让她们得寸进尺。”
“要是只一回两回的，若澜小姐不找你二伯母是对的，不能有点小事儿就找娘家人，还要不要好好过日子了。”
“但这有了三回四回，她就应该找娘家人去敲打一下他们家了。不然还以为娘家没人呢，可以让她们随便欺负了去。”
佳慧气呼呼的道：“之前见面还以为李夫人是个和善的，没想到啊，她倒是和善了，纵着她女儿欺负人。”
“当初二嫂千挑万选的人家，要是知道是这个样子，还不知道有多难过呢？”说这话呢，佳慧一抬眼看见了自家的小白菜，开始担心起来，话题也开始歪楼。
“嬷嬷，咱们是不是要先偷偷打听一下相当的人家了？这家里干净的，婆婆和善的，家里没住青梅竹马的表妹的。”
“现在还要加上最好没有小姑子，有小姑子也得是不眼皮子浅的。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到合适的人家！”
……
张若琪见她娘都真情实感的开始担心她的婚后生活了，只能哭笑不得的岔开话题。
“女儿还没小选呢，娘你现在看有点早，您想啊～我今年九岁，等我小选完再到成亲的年纪。好些年呢。”
“这现在您打听好了，万一您打听完了，人家表妹才住进来呢？人家夫人才怀孕生了个女儿呢？再有那您看着婆婆好的，万一还没等我到成亲的年纪，婆婆换人当了呢？”
最后总结，“您先别这么早操这个心，等我小选过后再相看不迟。娘您要是实在担心，不如看看再给女儿多攒几抬嫁妆如何？”
“边儿去”佳慧听了拿手里的果子扔她。
“嬷嬷你看看她，才多大的姑娘家啊，说起嫁人找婆家，她脸都不红一下。”
“小姐还小，还没长害羞那根筋呢。”吴嬷嬷一边儿打圆场一边儿在心里吐槽，别人家也不在姑娘跟前说这些事儿啊。
……
又过了些时日，张若琪等来了若澜堂姐家的后续，也等来了自己和哥哥的武师傅。
会武的女师傅实在是难找，那是要看缘分的，她们家显然没有这个缘分。最后张越在给张若非找骑射师傅的时候，找了一个鞭子使得也好的，到时候兄妹俩一起教，也不会有什么风言风语传出去。
“娘，我听说二伯母送了谢礼来？怎么回事，若澜堂姐家的事情解决了？”
佳慧正在收拾那些送来的东西，闻言回道：“是啊，解决了，之后你堂姐能把日子过成什么样，就看她自己的本事了。”
张若琪很好奇过程，“那娘你知道怎么解决的吗？堂姐的婆婆会不会过后找堂姐麻烦，让她立规矩。”
原来之前张若琪跟佳慧说了若澜的事后，第二天佳慧就去了二伯家，把事情和二伯母说了一遍。不止是气愤若澜受欺负，还有担心她的精神状态，怕她一时想不开做了错事。
刚好若澜回去后就传来了有孕的喜讯，二伯母和二伯商量了下，挑了几样李家姑娘之前抢过的东西做礼物，还特意来跟佳慧要了一块张若琪做的香牌，一块带着去了李郎中家。
到了李家当着众人的面只把礼物都给了李小姐，一件都没给若澜留。然后和李夫人聊起天来。
“听说亲家姑娘喜欢这香牌，我来之前特地去了我那小叔家求来的，姑娘可喜欢？”
李小姐是知道自己做的不对的，她就是仗着家里人都偏着自己，故意欺负若澜是外人的，如今被人问道眼前了，很不高兴，但她知道不能表现出来，只能硬着头皮说喜欢。心里想着等人走了要跟娘和哥哥告一状，看她还敢回娘家乱说。
二伯母挑这个时候上门也是有原因的。平时娘家上门给姑娘撑腰，过后就算婆家不会再像之前一样欺负人，也不会高兴媳妇儿回娘家告状，让自家没面子的。过后肯定会甩脸子的。
反正是你不受这样的欺负，就换个法子让你受气。但是现在不一样，若澜怀了他们家长孙，现在因为之前的事胎像不稳，李小姐不高兴也得憋着。
等胎像稳了李小姐再想翻旧账，事情已经过去了，别人气早消了，李小姐没人撑腰什么都不是。
但是光这样不保险，于是二伯母开始聊孩子，“亲家二公子开始相看人家了吧？”
第15章
在甄嬛传里做路人甲（14）
和李夫人聊了一会儿天，让她明白家里有个难缠的小姑子，不止是她二儿子结亲会困难，她家剩下的孩子成亲都难找到好人家的，女孩子有个爱小的名声传出去就别想嫁的好了。
聊完二伯母起身和若澜去她屋里，娘俩说会儿私房话。李夫人起身相送，脸色不太好看，话说的再好听，话里的意思也还是那个意思。
李小姐还没开始告状，就被受了一肚子气的李夫人一顿好骂，“让你眼皮子浅不知收敛，现在让人找上门来你好受了，哭，哭什么哭，脸都让你丢尽了。”
那边李小姐挨骂，这边若澜也在挨训，“受气了没长嘴吗？不知道回家找人撑腰吗？才嫁过来几天就让人欺负了你，你以后的日子还要不要过？”
“你倒是拿出你在家欺负弟弟的劲头啊？到了婆家你就怂了，在家你是大姐，在婆家你还是大嫂呢，长嫂如母，谁欺负你了，你就拿着长嫂的派头，抓住能站住的那个理，别管他们说什么，狠狠的反驳回去。谁能把你怎么样。看把你熊的。”
若澜乖乖的听着，也不敢吱声。二伯母骂够了，开始拉着她的手嘘寒问暖，“行了，我也不说了，日子过成什么样都要看你自己的，我也不能天天上门看着不让人欺负你不是？到底要你自己立起来才行。”
“娘，我知道了，我会自己立起来的，不再让人随便欺负我。”若澜靠在二伯母怀里，有人依靠了，就委屈的不行，哭了出来。
“娘～我好想回家，夫君他就只听婆婆和小姑的，我这屋里被她搬的都快成雪洞了，他就只当看不见，还要说我小气，我们都成家了啊，他还是把我当外人，任人欺负我，娘～”若澜越说越委屈，哭的肝肠寸断。
二伯母就这么一个女儿，当心肝似的疼着长大，哪里受得了女儿这么哭，一时也跟着哭了起来。
看了一眼窗外，二伯母说：“若澜啊！要是这回过后他们家还是不知收敛，就和离吧，这过日子两口子不是一条心，日子过不好。”
“你婆婆偏心底下小的，你这屋里除了嫁妆能搬走的，都被你婆婆借着你小姑的名义搬走了，眼看他二弟也要娶媳妇了，辰安又不护着你，你这嫁妆也不知道还能留多久，到时候生孩子别再被人害了去。”
二伯母看窗外的人影没动，又继续道，“娘拼着家里的名声不要了，咱就和离回家吧，娘用嫁妆养你，总比在这里没人护着没了命强。都怪娘当初千挑万选的，只看了女婿人品才学，就没想到人家心里没你怎么办，是娘选错了人，害了你呀！”
屋外是若澜的夫君李辰安，守门的丫头是二伯母带来的，看见李辰安过来，就弄出动静通知屋里的二伯母人来了，然后假装有事走开了。
所以门口没人守着，知道他过来了故意说那番话，让他偷听到，那些话是有些夸大其词的，但是他那偏听偏信，先入为主的性格，他也分辨不出来。
更何况这偷听到的和你当面告诉他的，大部分人都更相信自己偷听到的。
就是要让他知道若澜受了天大的委屈。
就是要让他知道，人家的女儿嫁到他家都要活不下去了。
他面子不好看了，不能找李夫人的不是，那是他娘。
也不能找若澜，人家是受了委屈的人，还怀着身孕，关键是她娘家疼她，对她不好会来给她撑腰。之前没当回事儿，谁让若澜之前不回家告状呢。
那就只能柿子捡软的捏，找李小姐出气了，她要是乖乖的不闹幺蛾子到她哥跟前还好，真到她哥跟前晃悠有她受的，李小姐接下来一段时间要难过了。
李辰安听了一会儿里面的哭声和说话声，自觉没脸，也没进屋见岳母，以为没人知道自己来过，直接走了，只当自己没在家，不知道岳母来了。
角落里的丫头见姑爷走了，又回到门口守着，使了个动静，让里面知道人已经走了。
屋里二伯母听到动静，知道人走了，收了哭声道：“好了，哭一会儿发泄一下就行了，你还怀着孩子呢，哭多了不好。”
若澜哭了一场，也把这一年多的郁气哭散了些，“我以后会好好的，不让娘担心。”
“你以后别报喜不报忧，有事最后一个让娘知道才让我担心呢。”
“明明之前你自己解决不了的时候，你直接告诉我，我都不用过来，就能教你怎么做能让你小姑消停些，哪里用像现在弄的这么僵。”
若澜看她娘又要生气，赶紧讨好道：“娘，我知道错了，以后有什么事拿不定主意，一定第一个找娘，之前是我想岔了，光想着不让娘担心了，就没想到真出了事更让娘操心。”
“行了，你也就哄我的本事，这些银票你拿着，缺了什么直接去买，买不到去找娘，娘给你找去。”
“今天来主要是解决你小姑子欺负你这事，不方便给你带东西。你记着，今天之后你小姑子和婆婆要是消停了，你也消停的养胎。她们要是还作妖，你就直接让人给你爹传个信，爹娘来接你回家。”
……
张若琪听二伯母的战绩听得入了神，见佳慧停了下来，连忙追问，“那之后呢？解决了没，她婆家消停没？李辰安会说人话了吗？”
佳慧得意的道：“谢礼都送来了，你说呢？李辰安都说过什么不是人的话了？”
张若琪摇头晃脑的学，“就是李辰安说的，妹妹还小，你让着她些。”
“不就是个玩意儿，给她怎么了，你怎么这么小气？”
“结合若澜姐姐和李小姐当时的状况，李辰安说的不就是狗言狗语？我才问他现在会不会说人话了？”
佳慧白了她一眼，“放心吧，暂时没事，之后嘛，慢慢磨呗。日子总归是要过下去的。”
…
张越找人用金线和兽皮给张若琪做了根鞭子，甩起来金灿灿，漂亮极了。
跟着武师傅主要学技巧，张若琪自己在空间里练习的时候，在鞭子上附上灵力，杀伤力还是挺大的。
在仓库里找到一团柔软的丝，其实这一团只是一根，看着柔软却是穿过了空间裂缝都无法损坏的东西。
张若琪把这根丝编进了父亲送的鞭子上，能保护这根鞭子不容易损坏，以后要是到了修仙界要用的话，拆下来就行了。
就是，加了这根丝之后，威力太大了，她还是要用的时候附上灵力，之前用灵力是为了增加破坏力，现在是为了控制它。
空间里的粮食可以收了，把该收的收好，又种上新的。想了想，建了几个粮仓，布好恒温阵法，以后收了粮食放里面，能放很久不会坏掉，什么时候都是手里有粮心不慌。
…
转眼到了康熙五十七年，张若琪拿着王景楠的信开心的跟佳慧商量，“娘，楠姐姐今年要回来参加小选了，我邀请她来咱们家小住好不好？反正她家亲戚在京城的都是远亲了，还不如咱们亲近呢。”
“时间过的真快啊，一晃景楠都到了小选的年岁了！”佳慧感慨了一句，接着道：“让人把你楠姐姐之前住的地方收拾出来，让她住那里吧，也自在些。你给她回信，让她早点回来，这么些年没见了，多住些日子。”
张若琪在一边磨磨蹭蹭的不走，犹犹豫豫的也不说话，佳慧看见了直闹心，“有什么事你就说呗，这怪模怪样的干什么呢？”
“那我说了啊，娘，楠姐姐和哥哥同岁，等小选回来，让她给我做嫂子好不好？”
佳慧闻言好好看了看她，“你才多大呀，都开始操媒婆的心了？”
“不过你还别说，景楠长得清秀，性格又好，还是咱们家看着长大的，真是哪都合心意，就是不知道你哥和景楠有没有缘分。晚上你爹回来，我和他商量一下。”
晚上休息时，佳慧和张越把这事说了，张越安抚了下兴奋的有点过头的佳慧，“这个事不能急，你也先别露出来让人知道，现在跟王家提了，王姑娘还怎么来家里小住了？”
“先当亲戚家姑娘好好照顾着，等小选过后，我给王大人写封信通个气，要是他家也有结亲的意向咱们就去提亲，你看怎么样？”
“你说的对，先不能提，要不孩子住在咱们家该不自在了。小选过后先定下来，成亲还要等几年呢…”才这么一会儿，佳慧在心里甚至连若非和景楠将来孩子的名字都想好了。
信送出去后，张若琪每天都在盼着王景楠的到来，这些年两人一直有通信，分享彼此的学习进度，听说的八卦，王景楠讲河间府的风土人情，还有她新认识的姑娘小姐们，张若琪讲她有了小侄子，马上也要有外甥了。还有自从王景楠走后，她忙于学习，都没有认识新的小姐妹…
…
一别四年，王景楠又回到了京城，一切那么熟悉，又有些陌生。
陪同王景楠回来的有一个嬷嬷，两个丫头，车夫和家丁有四个人。
按理来说，应该有个家里的长辈一起陪她上京的，但是临行前她嫂子怀孕了，怀相不太好，她娘要在家照顾孕妇，正好张若琪去信希望王景楠来她家小住，就让家里信得过的嬷嬷陪着回来了。
王景楠一进二门，得到消息的张若琪就一路小跑着过来，一把抱住了她，“楠姐姐你可算回来了。”
王景楠因为四年分别，孤身回京而忐忑不安的心，一下子就安定下来了。她也回抱住张若琪，“我回来了，我终于回来见你了。”
把她迎进堂屋，王景楠跟佳慧见了礼，又互相寒暄了几句，“一路舟车劳顿，院子都收拾好了，景楠先去休整一下，等晚上为你接风洗尘。”
王景楠行了一礼，“那景楠就先去休整了。”
张若琪挽起王景楠的胳膊道：“我去陪陪楠姐姐。”
“楠姐姐你看，这是你之前住的房间，我给你收拾的呢，你肯定能住的习惯。”
她们过来时，王景楠带来的丫鬟也把她惯用的都收拾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