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每次都这样？对了，我感觉好像在岛上，我的身手跟体力的确比现实好一点点。”她身手是有点机灵，但体力其实并不好，然而在岛上生存那么多天，每天都在劳累，虽然疲惫，却也比她想象中好多了。
“本来就是啊，一次快穿其实就是两次穿梭，一次本世界到三千小世界，然后返回来又一次，你没发现自己的腿伤比之前好多了吗？”
猫儿说着用手指戳了下伤口。
“你疯啦！”秦鱼整张脸都扭曲起来，一只手揪住它的脸。
“呜呜呜，我只是试试你的伤！”
一人一猫顿时打起来！过了一会才停下来，嗯，都负伤了。
猫儿摸着自己被打肿的屁股，愤怒：“愚蠢小心眼的平凡蠢女人！活该你受伤。”
秦鱼也没力气了，懒得理它，“对了，我任务的评价怎么弄？”
“请看大屏幕。”综艺节目比赛出成绩既视感。
“……”
屏幕上已经出结果了。
“第一次快穿任务完成任务评价：三颗星。”
基础完成是两颗，她拿到了三颗，这个成绩嘛……一般吧？
第15章
作业拿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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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一向看不上你们凡人的劣根性，但有一点我还是钦佩的，就是你们总十分乐观向上，这么垃圾的成绩也能沾沾自喜。”
毒舌是天性，秦鱼也没法对恶劣的小猫太苛刻，习惯就好。
“没那么差吧，至少我保护了她不死，而且还帮她得了第一啊！”秦鱼被泼了冷水，本不忿，可猫儿言辞凿凿分析：“是没死，所以你才有两星基础评价啊，可第一，你是在苏晴跟那摄像师帮助下才阻止了食人魔，第二，因为你前期没有察觉并且有效行动，导致一个人断臂重伤，还有苏晴跟你自己也重伤，你觉得惨不惨烈？”
秦鱼哑口无言了，只能好一会才憋出一句：“你们也太苛刻了。”
“黄金屋不是脑残儿童养成游戏，我们是要惩恶扬善，驱逐邪恶，那些坏人都很厉害的，一开始不严苛点，那是拿你们的生命开玩笑！”它义正言辞，秦鱼听着还觉得顺耳，直到它补了一句：“虽然你是三十四岁的大妈。”
秦鱼：“……”
她只是看见了未来的少女，不是大妈，OK！
“不过这个星星拿来干嘛的？有奖励吗？”
“星等就是奖励，你可以拿它去兑换很多东西，滚过来点开大屏幕。”
大屏幕点开，秦鱼果然看到了——一个选项。
猫儿咳嗽了下，“鉴于你目前等级太低，才进行了一次短暂的快穿副本，不过这个选项，你不觉得很欢喜吗？”
“可以用一星等换取出入一个快穿世界的十天时间。”
秦鱼思索了下，“我可以用它来出入苏晴他们的那个世界？”
“没错！你知道它意味着什么吗？”
秦鱼：“意味着我可以有十二比一的时间优势。”
猫儿：“没错！但你只有三星，也就是三次穿越一共三十天一个月的时间！想要要过去做什么了吗？”
秦鱼：“想好了，我可以把周末或者假期作业带过去做，这样妈妈就再也不用担心我交不出作业了！”
猫儿：“……”
你就这点出息！
其实秦鱼心里还有其他打算，算是一瞬而来的灵感，虽然不知道具体效果如何，但千里之堤毁于蚁穴，千里之行始于足下，总得走第一步。
“行吧，那我现在就回去了，不然赶不上上课……”秦鱼正要走，忽想起一件事，于是问了猫儿。
“如果没有我，苏晴的结局会怎么样？”
猫儿现在倒是一副自己无所不知的样子了，“怎么样啊，死呗，而且会被吃掉。”
秦鱼表情扭曲了下，“不能吧，难道节目组在她失踪后没有调查，找不到她？”
“一开始节目组怕担责任，都当她想不开自杀，毕竟她当时的处境也说得过去，后来是吴寒不肯屈服，硬要调查，等找到人，都被吃得只剩下骨头了，事情闹得太大，吴寒后面的资本家亏损很多，也记恨上了吴寒，把他雪藏了，后来吴寒自杀了……”
算是很惨烈的悲剧了。
秦鱼惊讶，“这吴寒……”
“他跟苏晴是小学同学，长大后认出她后，对她有些误会，大概是七分嫌弃三分在意，其实就是骨子里有点喜欢呗，你们凡人都这样，犯贱！”
你就不能说点中听的人话？不对，你也只是一只猫，秦鱼懒得跟一只猫计较。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来着？”
“切，我不告诉……”
“那就叫娇娇吧。”
不等娇娇暴怒，秦鱼直接出去了。
又是一次穿梭，再到自己房间的时候，她也的确又踉跄了一次，但……大腿处并不是很痛，只是有些酥麻跟乏力，她本想拆开绷带，但想想未必好全，也就忍着了，就是换上了校服——本来有些臃肿的校裤一套上，果然看不出绷带的痕迹。
宽松，休闲，方便and丑！这就是校裤的终极精髓啊！
秦鱼倒没有嫌弃的感觉，反而觉得十分缅怀，以至于她换上校服上身后站在镜子前面看了好一会……
于笙觉得自己女儿有点奇怪，表情变得很快，好像感怀什么，又伤心，最后又嫌弃什么。
可她不能说话，只能走过去轻轻敲了下门板。
秦鱼这才回神，“我一会就好，妈妈，粥好了吗？”
于笙指指外面厨房，意思是好了，不过时间还有，也不急。
秦鱼嫌弃的是自己头发——回来后事儿太多，脑活动太大，一时忘记自己三天没洗头了，乱糟糟又油腻腻……
没时间了，算了。
好看也不一定是好事，起码现在不是。
秦鱼随便打理了下就去喝粥了，一口气喝完后抓了书包就出去了，不过跑出去几步又回来，突然抱了下于笙，她现在个子矮，人只能到于笙胸口高度，但温暖啊，嗯，还很柔软。
“妈，晚上见。”然后跑出去，身后书包一摇一摆的，跟她的马尾一样。
于笙茫然中看了很久，最后忍不住笑了。
一直在笑。
真好。
觉得自己女儿真好的于妈妈不知道好女儿跑在道上，顺路到了一家人院子里，才探了几下脑袋，屋子里面的男孩就喊了，“小鱼儿你干嘛呢！今天怎么这么早？”
“等你啊。”
奇了！平日里慢吞吞的秦家小鱼也有这么麻利的时候？李家父母也惊讶，但没多说，李远就囫囵吃了饭菜，抽了两根油条跑出去了。
一条给秦鱼，一条自己啃，男孩高大清瘦，貌不惊人，女孩不高不矮，也清瘦，容貌小清秀，但些微邋遢，也就是这样的男孩女孩，在晨间早露蒙蒙的时候并肩而行，然后女孩对男孩说……
“作业拿出来给我抄一下。”
还在啃油条的男孩差点呛住，咳嗽了好几声才问：“你刚刚说什么？”
秦鱼很认真得重复了一遍，“别废话了，再不给我抄，我要被老师罚站了。”
小鱼，你变了！
坏得特别霸气！
李远震惊了，一边嘟囔着抄作业不好，一边很顺从地从书包找出自己的作业本给她。
“小鱼，你虽然成绩不是很好，可以前不会这样的，你这样不好，不认真的话，考不上高中，那以后怎么……”
巴拉巴拉的，十分用心，在路边趴在石头上快速抄作业的秦鱼翻了个白眼，可扭过脸又十分娇弱斯文似的。
“我知道啊，以后不会的，这次只是因为我帮家里干了一些活儿，你知道我妈妈身体不好……”
一提到那位美丽柔弱的于妈妈，李远也理解了，便不再说，只是站在边上给她挡风。
竹内村在镇里学的小孩不多，大多数人都是去乡里的学校，只是秦鱼跟李远比较特殊，后者是成绩好，家里在村子里又算有点家底，前者是穷，可父母就一个女儿，特别疼，于是秦鱼也愣是进了镇上中学，跟李远上了一个班。
在这里就要说了，村里小孩到镇里上学，那不得长途跋涉啊，一周回一次吧。
以前是这样的，可竹内村比较特殊，一来距离小镇很近，二来挨着国道，前些年就有了小孩走路去镇里上学，但被拐了一个，事儿闹得不小，当时政府下乡，重视了，后来就特设了班车，一早一晚两次，准点到，准时走，为竹内村五个村的学生或者村民提供交通服务。
本来有人抗议，说可以给这些学生住宿舍，可住宿舍的费用不低，多数农村家庭不肯负担或者负担不起，不收费用嘛，学校又不甘心，后来就索性确定了这班车了。
一开就是五年了。
秦鱼抄好数学作业的时候，班车刚好到了，退休了的小面包车，外皮已经劣迹斑斑，但在这些不用走路去镇里并且可以早晚回家的学生来说——它简直太漂亮了。
秦鱼抱起作业本，起身看了看它，咧嘴笑了。
丑到深处自然美啊，小车车。
第16章
校园小女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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丑美丑美的小车车接走了竹内村的几个学生跟村民，路过了上溪村，又接到了同样在镇上上学的李小云。
三人都是一个班的，见面自然打招呼，只是都早起，因而都困倦吧——也因为手里都拿着油条吃，没时间说话。
秦鱼刚抄好作业，正是享受油条的时候，没多说话。
灵溪镇是苍东县的县城，地处江省最南端，1981年6月建县，隶属于泉市，为该市下辖六县之一，因地处苍山之东，取县名为苍东。东与东南濒临东海，西南毗连福省鼎市，西邻泰县，北与平云、文成两县接壤。
但它也有另一个名称——贫困县。
跟其他县一比，苍东县的确在经济贡献上敬陪末位，是以，2006年时的一县县城也不见得有后世的繁华现代，反依旧可见许多古朴落后的东西，至少秦鱼在班车开进县城后看到窗外闪过挂在横杆上的某某某明星卫生间广告牌，抑或看到路边推着的肉羹汤小车，都有一种闻嗅到时代本质味道的感觉。
但在脑子里纷沓而来未来三十四岁老司机情妇记忆，它们跟当今十六岁少女的记忆混乱掺和起来，秦鱼脸色有些忧郁痛苦，茫然中默默忍受。
却始终不说话——因为在那些记忆里，这种隐忍又痛苦的情感始终占据她漫长的岁月。
却什么都不能说。
她在玻璃窗倒映中看到旁边正翻着语文书认真看的李远，看到的不是少年认真背书的模样，而是后世消瘦寡言的青年从水里被打捞起来后浮肿的丑陋恐怖模样。
他的母亲在旁边哭得肝肠寸断，几乎昏厥，他的父亲颤抖着手脱下衣服想要盖在他身上……
大概是怕他冷。
那水多冷啊，大冬天的，都结冰了。
硬生生打了一个寒颤，秦鱼的异样让李远察觉到了，一转头，却看到她两眼通红，几乎落泪。
他慌了，忙问她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秦鱼伸手捏了下鼻子，压着喉咙里的干涩，回：“没事，大概是刚刚抄了作业，良心未泯，感觉对不起老师跟国家教育事业，因此心中有愧……”
李远跟闻声凑过来关心的李小云：“……”
小鱼你这一天天的是遇上了啥事儿啊，中邪似的。
镇上最好的初中锦一中学就在眼前，班车缓缓开向它，然后路过它，停在了它边上挨着的另一个初中——勤奋中学。
两个校门都挨着的，一个大气一个寒酸。
勤奋啊，一听名字就知道是类似安慰奖的意义所在。
勤奋中学在这个镇上本地人看来也就在县里排名中下的中学，差生极多，少见优秀。
若有优秀的，也被挖到隔壁去了。
但就算是勤奋中学，对于秦鱼这种学习不好的农村女孩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首先就是钱，然后就是性别。
奥，不过凑着大冷天在门口吃早饭更不容易哈！
“我说过多少遍了，不要带早餐回教室吃！都在这里给我吃吃掉！不然影响其他同学早读。”
教导主任在大门口挥着教鞭严词呵斥，不过是在隔壁锦一中学门口，勤奋中学可没那么严格的纪律，三三两两吃着早饭进学校，十分邋遢。
但这也是勤奋中学的学生唯一可以骄傲于隔壁的了。
秦鱼三人正要进校门，忽听见那锦一有名的铁面教导主任加大了音量。
“这么大股味儿，你们闻着不难受啊！！”
“不难受啊，想吃。”
有一吊儿郎当的声音顿时把两个校门口来去的学生都炸了一窝。
秦鱼闻声看去，是他们这边学校的人，勤奋有名的校园老大，人松外号小马哥——他的名字叫马天歌。
马天歌家里有钱，但学习实在是渣得罄竹难书，这么说吧，他的成绩跟李远一比就隔着两个秦鱼。
假如按中考分制，秦鱼大约能考300分，李远能憋着上600分，那这位小马哥……大概率零分。
之所以是零分，是因为老师说成绩100以下的基本上可以四舍五入等于零了。
——因为没有高中收。
事实上，秦鱼觉得以她300多分的大概水平发挥，应该也找不到什么高中收，仿佛去年中考镇上普高的收分标准是480。
“咦，你的成绩原来这么差啊！我还以为三百多分挺高的呢……我果然还是太乐观了。”贱气满满的声音来了，秦鱼本来就心情不悦，哪里爱搭理这贱猫，只瞥了瞥高个痞气的马天歌。
如果以当下少女秦鱼来看，所有能考上480分的人都有资格鄙夷这个超级差生，认为这是社会的渣滓，教育的悲哀，但秦鱼触摸到未来的现实骨感，知道这个人未来混得比一些寒门出身的一本大学毕业生要好——等未来他的父母将当地产业资本转交到他手里，顺着未来商业发展的洪流，只要他不蠢不懒，至少在二十多岁初入社会的前期是占尽了风华的。
这就是现实的骨感美。
资本真是太强大了。
但秦鱼此时并不会为此感慨或者不平，因她面对的从来不是天生家庭资本带来的巨大劣势，而是她将来要遭遇的是更惨烈的噩境——比如在她成为情妇后，少年时唯一还将她视为同伴的邻家哥哥会在跟她见面后不久惨死。
她的未来骨感现实永远带着血肉的腥冷。
秦鱼收回目光，转头对李远轻声问：“你会游泳吗？”
李远奇怪得看了她一眼，“去年夏天我还带你去捞鱼呢。”
秦鱼：“哦，我说的是游泳，不是捞鱼。”
她太认真，李远想了下，“不是很会，扑腾几下吧。”
“那就时刻记得自己不会游吧。”秦鱼说了这话，李远大概懂了，伸手摸她的头，笑了笑，“我不会随便去游泳的，不过我看你是想吃炖鱼了吧，去年就属你吃得最多。”
旁边李小云也点头赞同，“对，大多是你吃的，小鱼……”
三人对话顺溜，也半只脚踏入小门，依稀还能听到那教导主任怒训马天歌的声音。
后者嬉皮笑脸，皮厚堪比城墙，教导主任撸着袖子恨不得抽死他。
但一切莫名静止了。
因为一辆那时街道上还不多见的轿车以沉稳无声的姿态到了隔壁锦一校门前，漆黑如墨，外面看不到窗子里面的虚实，但里面的人或许看穿外面所有——假如她在看。
青涩年纪的少女提着书包下了车，一样是规整的校服，纤细青瘦，却清越灵动，不管是她下车后对司机说了注意安全，后关车门目送车子离去，然后她朝教导主任略一颔首再顾自走进学校的清冷姿态，还是她一边走一边从校服兜里掏出校牌递给门口校队队长时让后者脸红结巴的姿色。
抑或是她面对这些男孩脸红爱慕时的平和从容，那种气度……
也才十五六岁吧。
以女人的角度来说，这个少女已见未来倾妩卓越的潜力。
秦鱼暗想，她记忆里该是有这个人的未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