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0章
秦鱼啥话也没说,弯腰捡起甲板上修补船板所用的锤子,直起身子后直接甩了出去!一锤子砸在上面激斗的连人之一,哦,砸中了赵郃。
赵郃惨叫一声,跟锤子一起掉下来了,但锤子落入秦鱼手中,人却被闪过去的秦鱼一脚踹了。
砰!
被揣进了河里。
上头的秦东震惊,刚出口质问:“你是何啊!”
他也被秦鱼第二次甩出的锤子砸中了,也掉下来,也被踹进了河里。
两个侯府公子:“????”
众多看热闹的:“!!!!”
秦鱼走到栏杆前面,看着在水里扑腾的两人,“瞎了还是聋了还是想死了?”
秦东两人小腿剧痛,在水中扑腾困难,差点淹死,两个侯府公子倒是眼睛不瞎,知道秦鱼厉害,只是骨子里还是高高在上的,嘴上没忍住怒骂,“你是什么人!敢”
秦鱼提起腰上的干将,在栏杆上敲打了三下。
声音不轻不重,但有回响。
江湖规矩,感应就动手,动手了,生死不论。
两艘船上的武林人顿时吓坏了,纷纷朝秦鱼作揖致歉,又跟两个财大气粗但没什么脑子的侯府公子告辞,不等他们回应就齐齐跳船。
两个公子:“……”
这一切落入码头一些人眼皮底下。
蔺一派的人是反应最坏的。
哪怕秦鱼没戴面具,他们也没见过秦鱼的样子,但他们还是确定小鱼公子来了。
“姑娘,外面已经没事了。”
赵妈妈可有忧患意识了,怕极了这些武林人的厮斗,刚刚出去看情况,刚好看到这个采花贼震慑全场的。
她的感觉很复杂,斟酌了下,最后一言难尽说:“这年头怎么都是采花贼出风头。”
出得那那么霸气侧漏帅气英伟,太没天理了!
叶柔没见到外面情况,倒不觉得什么。
“帝都怕是快到了吧。”
“是快到了,约莫明日午时就能到,姑娘幼年可是来过帝都的。”
“嗯很小的时候。”
似乎想起什么,赵妈妈不再问,叶柔也自没有说。
秦鱼在赶往帝都的路上,另一边,蔺珩也得到了飞鸽传书,看了消息,他把传信放在炉子上烧毁,一个命令下去,底下的人自然知道该怎么做。
“太师府那边应没我们这边动作快,到底还是因为兽猎的事儿分了神,孙子重伤,孙女受到惊吓,闭门不出。”
一个谋士如此说,蔺珩却不置可否,“这点小事”
岂能吓到那老匹夫。
哪怕他的孙子孙女差点因此毙命,哪怕他真心疼爱这两个后代,但那又如何。
年纪大,活得老,恐怕更凶险的场面也见得多了。
何况这次只是虚惊一场,人都没死呢。
“不过据我们探查,那上闻泠韫如今已不在帝都。”
蔺珩:“我知道她去了哪里。”
眼眸深沉,波澜不惊。
“缥缈门。”
此时,天策阁。
兽**山的变故尾声已经告一段落,该杀的杀,该抓的抓,听说朝廷已派出军队剿灭一些隐藏在民间的反贼余孽。
按理说天策阁在这次刺杀中功劳不小,朝廷送出的赏赐也不少,然而天策阁的欢喜只是浮于表面。
他们有两大糟心事。
第一件:派出去三个人,何月灵跟齐书一回来就控诉玉宴之特立独行,十分自我,还跟太师府上不得台面的老妈妈谈笑风生关系甚好,如此就算了,还对采花贼手下留情。
门派正厅,天策阁不少长老执事都在,副阁主上官云和听着自己徒弟的指控,又看向玉宴之,后者冷漠,对此只说:“他们打不过,我打过了。”
齐书膈应,内心屈辱,却又说:“大师兄是宗门倾力培养的天才,打败她理所应当,但此人乃我天策阁敌人,不尽早铲除,日后必为祸患,不知为何大师兄要放她一马。”
在场的天策阁门人多数都对秦鱼有杀心,闻言也都看向玉宴之,想看看他有什么说法。
“她刚救了帝君,还是蔺珩的人。”
玉宴之若有所思看着两人,“你们是希望这两位震怒,杀了我,还是他们不杀我,但怪罪宗门?”
齐书两人一下子说不出话了,只能看向上官云和,其他长老表情也有些古怪。
第899章
更坏?(就两更,别等。)
按理说玉宴之的做法是没错的,理由也是很正规的,但那小鱼公子的确让人不舒服,尤其是她短短时间内实力突飞猛进,说她没有从画境里面得到上等功法,他们谁也不信,但对于那个画境的存在于天策阁内部又是一个不能说的禁忌。
“画境”一个长老试图说起这个话题,但袖子忽被扯了下,他反应过来,绷着脸,有些微妙得扫过其他人,最终不语。
沉默中,有一个人幽幽说:“当时不杀也无妨,可如今不杀却是不行的,那小鱼公子瞧着是个心机狡诈狠毒之人,万一记恨我们诸位,她如能借蔺相的势,将来可就是我们倒霉之时。”
玉宴之没说话,但他知道针对杀小鱼公子这件事,这里的人是多数不会对立的。
他淡然瞥过他的师伯也就是上官云和的脸,看出了几分狠辣。
明面上杀不得,暗地里会有刺客,一个跟天策阁毫无关系的刺客。
等散了后,两个长老一起走,走到隐蔽处才没忍住,“阁主闭关,这些时日出了这么大的事儿,副阁主却”
“那画境若是真的,那我们阁内的局势就凶险了。”
“你说玉宴之知不知道这件事?
两个长老忧心忡忡,想从玉宴之身上找突破口,然而人呢?
玉宴之已经上了上顶,又下了山顶的囚牢,提着一个饭盒。
守卫见到他就给放行了,还给拿了一个小板凳,没多久,玉宴之到了一个囚间前面。
里面被锁链锁困着一个人。
自然是萧甜甜。
浑身血痕,悲惨无比。
“你?你来啦。”
萧甜甜一看到他就高兴了,尤其是看到他提着的饭盒,几乎想哭。
玉宴之将饭盒放下,他撩起衣摆,坐在小板凳上,打开饭盒,拿出一碟碟色香味俱全的小菜。
在这囚牢里伙食极差而且经常饿肚子的萧甜甜眼眶红了,很是感动,“我没想到你会对我这么好说真的,如果让我再选一次,我对你”
玉宴之抬眼看向他,为他的美貌神魂颠倒以至于被囚的萧甜甜立马转了话,“我是绝对不会起歹心的,大家都是纯爷们,对,爷们。”
他一脸悻悻,也准备伸手去接玉宴之端起的饭,结果
玉宴之拿着筷子自己吃了。
吃饭又吃菜。
萧甜甜:“???”
玉宴之:“这不是给你吃的。”
萧甜甜:“!!!”
玉宴之:“有人教我说有些人天生犯贱死变态,被抽鞭子了还觉得很舒服很享受,但看得着吃不着,基本上没几个人能忍得住,所以”
他夹起一块红烧肉,吃了下去。
“我以后会每天吃一次中餐给你看,如果有空,我就连晚餐也吃,早餐就算了,早上我要修炼,没时间。”
萧甜甜几乎要窒息了,也要哭了,“你到底想怎么样啊能说的我都说了!”
玉宴之面无表情,“我要的就是你不能说的,比如到底是谁派你刺杀我的。”
宗门形势如此,他已经猜想到好几个人想杀他绝后患了。
刺杀?特么的,哪有人刺杀!老子就是想泡你啊!
萧甜甜简直生无可恋了,但也知道自己说真话,对面这个脑子一根筋的纯爷们是绝对不会信的。
“我我其实也不知道,因为我是被人雇佣来的,就是躲我后面那个!我之前不知道她也在,但她派我来,就是要监视你的修炼情况,好确定如何刺杀你,我不是主力,只是小喽啰,探路的!对了,你如果要调查这个人,我可以给你建议。”
玉宴之勉强信了,淡淡道:“说。”
萧甜甜:“腿长,腰细,翘臀,以我采男色的多年经验来看,那绝对是个女扮男装的女人!”
玉宴之皱眉,表情古怪,“我当时追着倒没留意那些”
萧甜甜:“那当然,你不是我,没我专业!我们采花贼就喜欢看腰臀部跟腿!当然,脸最重要!如果是要采女色的同行,还得看胸好吧,我不说了。”
看到玉宴之把剑放在桌子上,萧甜甜闭嘴了,一脸委屈,但过了一会。
“能留点菜吗?要么留点饭也行,我饿”
“……”
玉宴之其实不是什么铁石心肠的人,看这人太过可怜,于心不忍,于是飞快把饭菜都吃光了。
“免得你痛苦。”
黄妈妈教过他,人始终要保留有一颗善心,所谓穷寇莫追,气人也不要过度,万一把人气死了呢。
萧甜甜:“……”
他可能看错男神本质了。
为什么离开几天回来后人就变了!
但他是一个对人性充满希望的励志,于是飞快说:“没事,你吃就吃了吧,晚上!或者明天!你再来给我带吃的,馒头也行啊!你问什么我都说!”
玉宴之本来不想理他,但临走时忽想起什么,回头问他。
“你可认识小鱼公子?嗯就是跟你一样是男采花贼,但选择比你正常的采花贼。”
起码人家好的是女色。
萧甜甜:“他?我认识啊!他正常?正常个屁!”
以前他装作不认识,其实是认识的。
紧接着他出口卖了一个超级大的瓜,让玉宴之瞬间一愣。
“那厮胯下那根玩意儿比你吃饭的筷子细,而且坚持不了三口茶就不行了,我估摸着这厮是天残,将来是绝对不孕不育的。”
“……”
停船靠岸采办了一些消耗品后,船只重新起航,从斛阳到帝都,果然在第二天中午就见到了恢弘庞大的帝都城池。
码头近在眼前,秦鱼站在甲板上,忽然觉得鼻子有点痒,“有人想我了?”
为什么不猜是有人黑你了呢?
秦鱼不以为然,“我的名声还能更坏吗?”
黄金壁想,其实是有的,但还是不告诉你吧,因为有惊喜才有刺激,我就喜欢看你被刺激到的样子。
于是它难得温婉娴雅,闭口不言。
船工们开始准备靠岸,秦鱼却知道今天靠岸不会那么容易,因为之前在江河上没有遇袭,那就说明大招都憋在码头这边。
估计会
果然,船还没靠岸,秦鱼就看到码头那边忽然被官军包围了,说是户部调查码头海运商务,过往船只都要检查,以免夹带非法之物非法之人进都城。
包围了码头后,岸上的哨塔吹哨提醒附近船只按次序靠岸接受检查,若是贸然转调,会被视为心虚
秦鱼转头一看,后面尾巴果然围过来几艘官船。
被抄尾包围了。
秦鱼心知肚明对方目的,别的船只却惊讶,有些不安,但还是不得不乖乖被包围,然后按次序进码头接受调查
检查是肯定要检查的,动手也肯定是要动手的,秦鱼摸了下腰上的剑。
这次可就不是小打小闹了。
第900章
封码头!
“左翼鲁云道商行船,进岸,抛锚!”
码头的户部旗手挥舞旗帜,勒令按规矩秩序排列入码头。
一艘艘轮着靠岸,一艘艘飞快搜查。
飞快?不是目标,当然飞快搜查,以能快速轮到真正的目标。
“估计这一路上虽不动手,却也把我这艘船的船号给查清了。”秦鱼冷眼瞧着户部的人做戏,也察觉到这码头芸芸丛丛的人里面有两三个目光锐利的锁定了她。
就等着她靠岸了。
秦鱼转身进船舱,对赵妈妈跟叶柔说,“码头有户部巡检,冲着我来的。”
两人一惊,赵妈妈是纯粹的惊惶,叶柔却在想,到底是什么样大的人物,又是多大的目标,才让户部都为之驱使来搜查呢?
船上就这么点人
是隔壁屋里那个人?
赵妈妈有些慌:“那那我们是出去还是在这里?”
“在这里,他们进不来。”
秦鱼拿了面具,指尖摩挲,淡淡道:“只是到时候恐怕所有人都会把你们当成我的女眷,如果有冒犯的地方,还请见谅。”
顿了下,她看向叶柔,“人生了嘴巴,也就两个用处,其一在表达自己,其二在编排他人,强大优秀的多在其一,平庸无能的多在其二,希望你不要因为这些其二之人烦心,不过等今日事毕,也没什么人能到你跟前说三道四了。”
她说得话不短,说完就出去了,赵妈妈是粗人,但也品味出其中几分庇护的体贴,这让她感觉万分复杂。
叶柔也是。
一个人怎么会变化这么大呢。
那夜的男人,卑鄙,狡诈,猥琐,得意,那些污言秽语让她想起来都觉得厌恶十分,可就算是一样的脸庞,刨除她对他之前的偏见跟怨恨,后者自观音庙相识就不曾再露出那样的恶劣品质。
洗心革面了?
叶柔觉得脑袋有些疼,不再多想,但也听到外面码头的呼喊。
好像轮到他们这艘船了。
“靠岸!”户部的人声音比之前大一些,随身带来的一列百人护卫也都凛然了几分,他们有些紧张跟肃穆,好像准备好了要动手一样。
船上的船工自然不敢违背,就在船只即将靠岸,距离岸边抛锚之地也就五六米的时候
“主顾,户部的人喊了,我们先行靠岸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