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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婉灵紧张的心情放松下来,痴痴道,“先生对婉灵真好。”

    “呃……我去看书了,你们继续。”

    李青径直进了屋,嘀咕道:“真是奇了怪了,这么大点儿的女子哪来的如此风情?

    那双眼可真勾人,晚上千万别来,我可经不起考验。”

    看了会儿大明律,他继续攻读医书,试图找出能再给马皇后续命的办法。

    经过这些时日的相处,李青对这个慈祥、和蔼的娘娘也有了感情,马皇后给他的感觉,就像邻家和气的老大娘,相处起来如沐春风。

    撇开利害关系,仅从个人感情出发,他也想让其多活一段时间。

    良久,李青遗憾地叹了口气,师父留下的医书就那几本,他早已不知翻了多少遍,确实没有其他办法了。

    “唉…要是师父他老人家要是在,兴许还有可能,我是真没招了。”

    李青气苦道:“这老头子真是铁石心肠,离开两个多月了,都不来看看我。”

    京师重地,天子脚下,普通流民想混进来确实不容易,但以张邋遢的本事,根本不是难题。

    “这糟老头子……亏我还想带你享享福呢。”李青郁闷地将医书丢在一旁,闭目养神起来。

    中午饮了些酒,很快就睡着了,再醒来时,天色已然大黑。

    火苗一下下的窜着,房间怔怔地望着屋顶,想着心事。

    突然意识自己可没点蜡,连忙坐了起来,接着便看到了床边的婉灵。

    “先生睡醒啦。”婉灵笑道,“先生不到酉时便睡了,婢子就知道先生子夜会醒,锅里有米粥、包子,婢子去热一下。”

    李青咽了咽口水,“夜里凉,你穿这么薄不冷吗?”

    “婢子不冷。”婉灵脸红红的,脑袋不自觉低了下去。

    少顷,又昂了起来,身子微微前倾,让自己看起来更饱满一些。

    哎呀呀……遭不住啊!

    婉灵穿得真的很薄,除了内衬的肚兜,只有薄薄一层轻纱,宛若后世的透视装。

    白嫩的肌肤清晰可见,胸线微露,弧度不算大,却很吸引人。

    她脸蛋儿发烫,脖颈晕红,又凑近了些。

    蜡烛火苗不停的上窜,李青火苗也在不断上窜,吭哧半天,“去热饭吧,我有些饿了。”

    婉灵好不容易鼓足的勇气,瞬间烟消云散,“先生稍等。”

    “呼~”李青松了口气,自语道,“再等等吧,等过了年……”

    没一会儿,婉灵端着木盘进来,包子、米粥、小咸菜,味道不错。

    “厨艺越来越好了。”李青给予肯定,“很不错。”

    “先生喜欢就好。”婉灵很开心,托着香腮怔怔的望着他。

    李青砸吧砸吧嘴,“那什么,这么晚了,回去睡吧。”

    “婢子…还不困呢。”

    “……”这就有些欺负人了,咱老李好歹也是个血气方刚的汉子,碗一推,“就把碗洗了。”

    “哦,好。”婉灵点头,把碗筷放在木盘上,去洗锅刷碗。

    李青吃饱,睡饱,又被小妮子一刺激,一点儿也不困了,来到院子洗漱一下,欣赏夜景。

    不久,婉灵盈盈上前,“先生,不再睡了吗?”

    泥菩萨也有三分火气,屡次三番送到嘴边,李青也只好不客气了。

    他一把搂过婉灵,对着红润的唇瓣便吻了上去。

    绵软、香甜……

    婉灵的心都要跳出来了,经过怜香红袖的言传身教,她已经知道先生玩的野,也做好了各种准备,可……在院子里,她属实没料到。

    许久,她才得以喘息,晕陶陶的,小脸比灯笼还要鲜艳。

    李青放开她,“回去睡吧,明儿不用早起,我不在家吃。”

    “哦哦,婢子知道了。”

    婉灵喘了口气,预想的事情没有发生,她心情复杂,有放松、有失落;回味方才,又有些小甜蜜。

    点了点头,步伐凌乱地小跑进屋。

    ……

    天蒙蒙亮,李青从静坐中苏醒,一夜修行,让他精神饱满。

    在街上吃了顿早饭,跑步赶往皇宫,以他的速度,从家到皇宫一刻钟都不用,但没必要跑那么快。

    一刻半钟后,李青抵达宫门前,正巧遇上同样进宫朱棣。

    官员不得和藩王结交,但该有的礼数,还是得有的,李青拱了拱手,“见过燕王。”

    “嗯。”朱棣点点头,“李先生是来给母后治病的吗?”

    李青没想到燕王朱棣会叫他李先生,呆了呆,才点点头。

    两人没再攀谈,径直入了宫,一路上再无话语。

    乾清宫。

    皇子皇孙济济一堂,没一会儿,秦王、晋王、周王也先后赶到,宽敞的寝宫变得稍显拥挤。

    李青见众人没有离开的意思,团团一礼,开始赶人,“下官要为娘娘诊治了,诸位殿下还请回避。”

    “你诊治就是,我们又不打扰。”

    “母后病重,我们要时刻陪在身边。”

    李青暗暗苦笑,知道这些人多半是受了老朱的指示,平时可没见他们这么孝顺。

    “都出去吧。”马皇后道,“等李青给本宫看完了病再进来。”

    “母后你放心,我们绝不出声打扰。”

    “是啊,儿臣想陪着您。”

    马皇后摇头失笑,“是皇上让你们来的吧,不用听他的,你们该忙忙,不用时刻陪着。”

    众皇子拱手行礼,但没一个离开。

    马皇后可以说不用听,他们却不敢真不听。

    李青见这些龙子龙孙都没离开的意思,也不再理会他们,取过针盒,给马皇后针灸。

    两刻钟后,他收起银针,瞥了众人一眼,“接下来要弹琴了。”

    “你弹便是。”

    众皇子很硬气,取出早已备好的棉花团儿,塞进耳中,一脸得意。

    朱棣等几位藩王有些懵,不明白这些人为何要堵耳朵,但很快他们就明白了。

    琴音响起,初闻不觉有什么,但很快就察觉出了不对劲儿,浑身气血翻涌,五脏六腑好像都在跟着琴音的频率在震动。

    那滋味,简直和醉酒时,胃里翻江倒海有一拼,不是一般的难受。

    他们不好受,那些有准备的皇子皇孙,也不比他们好受多少,琴音的穿透力太强了,尽管他们把耳朵堵得死死的,仍无法隔绝。

    有用,但用处不大。

    朱棣忍得难受,伸手扯过离得最近的大侄子,把他耳朵中棉花团取了出来,给自己堵上。

    朱允炆猛然回头,正好看到四叔一脸‘慈祥’的对他笑,脸白了一下,接着强挤出一丝笑容,再次背过身去。

    秦王、晋王见状,立刻有样学样,一个欺负八弟,一个欺负十七弟,唯有周王比较仁厚,没有做出坑侄、坑弟之举。

    两刻钟后,琴音停下,所有人都长舒了口气。

    几个藩王看向李青的眼神,都变得古怪起来。

    第51章

    疯了

    他们从来没听过这样曲子,单靠琴音便能让人产生强烈的不适感,简直匪夷所思。

    这个李青……果然有些东西,秦王开口:“这是什么曲子?”

    “治病用的曲子罢了。”李青随口解释,“此曲并非乐曲,是下官针对娘娘的病症,调理娘娘病情的曲子。”

    不过,这些藩王可不比皇子皇孙,他们都是成年人了,不好忽悠。

    况且,宴席上朱元璋对李青大为褒奖,无形中给他加了层滤镜,

    他越说的轻描淡写,几位藩王越觉得他深藏不露,只是不愿意在自己面前显本事。

    朱元璋是什么人,几位藩王再清楚不过,除了开国的那几个国公,少有人能入得了他的眼。

    而李青,不过年及弱冠,却能让其盛赞,更是说出可堪大用之语,可见一斑。

    “你既有治疗病症的曲子,自然也有陶冶情操的曲子了。”晋王道,“不若弹上一曲,让母后舒缓心情如何?”

    “李先生来一首。”八皇子朱梓拱火,“俺们刚才受老罪了。”

    “是啊,来一曲。”

    你们受罪关我屁事,都说让你们走了……李青一脸无语,“不会。”

    “母后的面子你也不给?”秦王脸色不善。

    李青无奈,对于这群龙子龙孙,他也发作不得,只好看向马皇后。

    “来上一曲吧。”马皇后见难得热闹,兴致很高,“弹得不好也不要紧。”

    “臣遵旨。”

    李青暗道,“要不是当着马皇后的面,我非给你们弹个十面埋伏不可。”

    重新调音,拨弄一下琴弦,再次进入状态。

    一曲高山流水,高山密林琴悠悠,江河水缓天际流,给人一种身临其境之感,一曲下来,众人只觉身体、心灵极致放松;

    压力、焦虑得到了很大程度上的缓解,整个人都变得空灵起来,就连脾气暴躁的秦王,都是一脸静谧,脸上露出享受之色。

    这首曲子,有着养护身心之效,马皇后听完也倍感舒心,“以后针灸完,再弹上一首这样的曲子。”

    “娘娘愿意听,臣弹上一曲便是。”李青起身把琴放好,拱手道,“娘娘,微臣还有些公务……”

    “去忙吧!”

    李青拱了拱手,离开寝宫。

    朱棣瞧了眼李青离去的背影,拐了周王一下,拉着他退出人群,轻声道:

    “五弟,你擅长音律,这个李青和你相比,如何?”

    “我不如他。”周王眼中难掩欣赏之色,“他的琴艺已臻至化境。”

    “那你想不想跟他讨教一番?”

    “这个……”周王有些意动,迟疑道,“这不好吧,藩王和官员……”

    “怕什么,又不是私下结交,拉上大哥便是。”

    周王点头,喜道:“这样最是稳妥,还是哥哥想的周到。”

    “呵呵……”朱棣笑道,“知道你喜音律,以后琴艺大成,抽空去北平给哥弹上一曲。”

    “哥哥真好。”周王很是感动。

    “你是我亲弟弟嘛,哥不对你好对谁好?”

    ……

    镇抚司。

    李青品着茶,等了小半时辰,刘强一行人匆匆赶回。

    “如何了?”

    “回大人……”刘强神色有些古怪,“王文禄病了,病得很严重。”

    “这么巧?”李青玩味道,“他得了什么病?”

    “疯病。”李玉补充道,“就是疯了。”

    李青:“……”

    刘强尴尬道,“问题是给他治病的医生,都一口咬定他疯了,至于他是不是装的,也鉴定不出来啊!”

    李青皱了皱眉,大脑这个领域,就是后世也没完全攻克,在这时代更是难以判定。

    你无法叫醒一个装睡的人,同理,也无法叫醒一个装疯的人。

    装疯虽然赖皮了些,却不失为一步好棋。

    “具体表现是什么症状?”

    “怕冷。”李玉道,“我们早上到他家时,他裹了一层厚厚的棉被,在院里烤火,还浑身打着哆嗦。”

    如今虽是深秋,但白天气温并不低,裹棉被烤火确实很不正常,符合疯子的操作。

    李青沉吟道,“不管他是不是真疯了,但有一点可以肯定,他心里绝对有鬼。

    先让他疯着吧,从他的关系网入手。”

    “是。”

    几人拱手称是,刘强问道,“要不要先拿了他?

    咱们锦衣卫有先羁押,再审讯之权。”

    “不必。”李青摇头,“现阶段正是锦衣卫发展的重要时期,不能给百官留下把柄。”

    “大人,那厮多半是装的。”李玉嘿嘿笑道,“到时候一遍酷刑下来,还怕他不招?”

    李青苦笑摇头,“你能想到,对方也能想到,就算审出供词,并签字画押又能如何?

    他疯了,至少我们无法证明他没疯,疯子的话是做不得数的。

    真要那么做,那些心里有鬼的官员势必会大作文章,到时候我们反而被动。”

    几人一怔,旋即叹服道:“大人英明。”

    李青摆了摆手,“继续查吧,对于王文禄……明松暗紧,对他,以及他的家人、仆人,都要时刻关注。

    给事中这个职位,品卑而权重,他是个重要人物。”

    “明白。”

    闲聊几句,李青起身去往偏院、昭狱等地方,查看新人的训练进度。

    锦衣卫的培训很复杂,有体能训练,有审讯技巧,有行刑手法,有规章制度……

    其中,最残忍的便是昭狱刑罚了,都是用活人当练习对象,不仅罪犯备受折磨,行刑的新人也很煎熬。

    李青在昭狱待了没一会儿,便退了出去,再看下去中午都没法吃饭了。

    ……

    回到家,李青搬了张椅子在果树下看书,东厨灶烟袅袅,身后玉手捏肩,刚才那血淋淋的一幕,逐渐淡去。

    两刻钟后,红袖上前道:“先生,吃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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