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嗯?”朱元璋拿奏折的手一顿,抬头不解,“你说什么?”朴不成笑道,“宁王殿下让吴王千岁给揍了!”
当下,朴不成就把校场上锦衣卫奏报的事说了一遍。
说到宁王朱权因手下比试败落,气急败坏鞭打士卒的时候,老皇帝的脸上明显不悦。
而且不动声色的哼了一声,说出二字,“骄狂!”
当说到,吴王和宁王顶起来,要当众比试的时候。老皇帝的脸上浮现出些笑容,开口道,“吴王外柔内刚,眼里最是揉不得沙子!”
等朴不成说到,朱允熥把宁王摔了个四脚朝天,掰着他手腕问,“十七叔服不服的时候,老皇帝脸上满是笑容。
“当时奴婢听了都没敢信,吴王千岁自小身子弱,宁王殿下却是马上功夫了得,谁想到底是吴王千岁胜了!”朴不成笑道。
“他也是攻了老十七一个出其不意!”朱元璋笑道,“不过,咱这个大孙,是个刚在里面的人。自从他父亲走了,每日都打磨身体,无论风雨从不间断,心性坚韧啊!”
说着,朱元璋又笑了起来,“老十七打小就是个爱现的性子,有点能耐恨不得全天下都知道。咱大孙呢,有啥本事都不显山不露水,要么不出手,一出手就让人跑不了。呵呵,这小子的性子,随咱!”
随后,又问道,“他把老十七揍了一顿,老十七没气?”
于是,朴不成又把朱允熥如何对宁王示好,连哄带骗让他转怒为喜说了一遍。
朱元璋听了连连点头,随后笑道,“这要是在寻常人家,侄儿揍了叔叔,那还了得!”说着,自己也笑了起来。
这时,外面进来一宫人,“皇爷,惠妃娘娘求见!”
“传!”朱元璋喝光了茶杯里的水,把茶杯放在一边,“给咱加水!”说着,又补充一句,“里面的茶叶别扔,还有味呢!”
稍后,郭惠妃笑着进来,“臣妾参见陛下!”
“你这是有啥喜事?”御案之后朱元璋笑问,“咱看你走路都带风!”
郭惠妃站起身,向前几步,笑道,“当然有喜事,陛下忘了么,前两月您说让臣妾给吴王张罗个如意美娇娘,这不来给您道喜吗!”
“有人选了?”朱元璋笑着放下奏折,和郭惠妃在边上的软榻上坐下,继续笑问,“谁家的姑娘?”
“有这么几个人选,最终还要看陛下定夺!“一个是大理寺少卿马家的女儿,大理寺少卿是洪武十二年的进士,书香门第,家里的女儿性格贤淑,大家闺秀!”
“二嘛,驸马都尉梅殷的堂妹,那姑娘臣妾见过,长的跟朵花似的。”
“再有一个是兵马指挥赵思礼的女儿,和吴王同年生人,不过生日要大上三个月!”
朱元璋沉思片刻,“就这三个?”
“适婚年岁的不少,可是臣妾私下打听了许多人,性子最好的就是这三人。”郭惠妃笑道,“您不是说娶妻娶贤么,这三位姑娘是既贤又淑,又能持家过日子。”
说着,郭惠妃笑起来,“那兵马指挥赵思礼家的闺女,十来岁的时候就在家里当家了,上上下下里里外外一把好手。不过嘛,就是家世低了点。”
兵马指挥后面没有使字,天差地别。若是兵马指挥使,那可是四品的武官,再往上升就是参将,再升就是总兵官。
而没有这个使字,这个官只有六品。兵马指挥隶属于京师应天府,负责抓捕盗贼,维护治安。若是放在后世,就是一区的警察局长加武警队长。
“家世低怕什么!”朱元璋笑道,“高门嫁女,低门娶妇!”说着,沉思一下,“这么着,这几日你找个由头,把这些姑娘叫进宫来。到时,咱带着大孙去看看。”
“陛下,您这是不见着真人,不放心呀!”郭惠妃笑道。
朱元璋也是咧嘴大笑,“给大孙挑媳妇,不亲眼看看咋能放心。”
笑着笑着,朱元璋又开口,“你再费费心,多找几个适婚的姑娘!家世嘛,差不多也别太低,最好是书香门第的!”
“您是想,一次给吴王指两位妃子?”郭惠妃问道。
“淮王也到了成亲的岁数,他毕竟比吴王年长,不好落下他!”朱元璋叹道。
“臣妾知道了!”郭惠妃应道。
随后,两人又说了会闲话,郭惠妃告退。
朱元璋一直坐在软榻上,目送她离去。
其实老爷子心中,自有他的计较。
等寿辰一过,朱允熥就是大明储君皇太孙,再过些年就是未来的皇帝。他的妻子家世不能太高,不能是朝中大臣,也不能开国的勋贵武将世家,不然外戚做大非国家之福。
而朱允炆则不一样,成亲之后马上就去封地就藩,他自幼读书,正妻也应该找一个书香门第家里出来的,而且身份不能太低的。一是以后小两口能说到一块去,二来淮王岳家门第高些,脸面上也好。
虎毒不食子,虽说老皇帝处死了吕氏,可对于这个从小就在他眼皮子底下的庶长孙,还是有些舐犊之情。
“把你安顿好,也算对得起你父亲了!”
朱元璋站起身,再次回到御案上。可这次没有拿奏折,而是在书案的夹层里,抽出一个卷轴。
卷轴很大,在地上铺开之后,近乎一丈多长,半丈多宽,上书四个大字,皇明舆图。
朱元璋脱去布鞋,穿着棉袜的脚踩在江山图上,蹲下身仔细的看着。
良久之后,朱元璋苍老的手指落在一个城池上。
“就这吧!运河重地,够他子孙后代富贵一生的了!”
皇明舆图上,那处城池标注了两个大字,淮安。
朱元璋一生,两个愿望,一是江山稳固百姓国泰民安。二是大明世代承袭,子子孙孙永享富贵。
这两个愿望是矛盾的,但是把他的身份剥开,一面是儿孙满堂的老人,一面是大明的皇帝,就情有可原。
可是这世上没有任何事物是一成不变的,他想要子孙后代永享富贵。可是他选定的继承人朱允熥,则是在心里已经立下誓言。
削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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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点还有。今天回工作岗位了,稍微有些忙。
第16章
大国气度景仁宫中,朱允熥坐在原太子朱标的宝座上,气度沉稳。
太子是一国储君,宫中的摆设只比皇帝少了一些。宝座之后是巨大的象牙屏风,两侧各有松鹤延年的鎏金香炉,脚下是华贵的波斯地毯,尽显天朝的富足,和雍容大气。
朱允熥端坐,下首站着的铁铉面无表情,而解缙则是有些心不在焉。
“殿下!”解缙犹豫一番开口道,“真让臣去.....怼,那高丽使臣?”
解缙是才高八斗自负的士子,平日眼睛长在头顶上谁都没放在眼里。可一想刚才朱允熥说的那些话,心里有些肝颤。
“不是让你怼他。”朱允熥纠正道,“是让你点他,你点了他让他把话传回高丽,说给高丽王,别总是惦记咱们辽东的旧土!”
“可是,他是藩国使臣,毕竟是来贺寿的,会不会有些不妥?”解缙又开口道。
“你不敢?”朱允熥拉着脸。
“臣不是不敢,只是臣........”
“殿下,臣也以为不妥!”铁铉开口道,“若是国事,需陛下下诏,礼部传文给高丽,问询事由。若高丽当真侵占大明汉家旧土,直接发兵就是。殿下此举,于礼不合!”
说着,正色看着朱允熥,“斥责他国使者,有违大国道义!”
“没说斥责,是点他!”朱允熥气道,“点拨他,让他回去告诉高丽王,你来拜寿我很高兴,但是心里有点数,别在辽东不老实!”
铁铉傲然道,“反正,臣以为不妥!”
朱允熥气结,这时殿外朴无用唱名,“高丽使臣朴半城觐见!”
噗!解缙没忍住笑出声,朴半城,铁打的腰子!、
随后,一个穿着类似大明官袍,身材偏瘦长须男子进来,恭敬的匍匐在朱允熥脚下,“外臣,朴半城,参见吴王千岁!”
“起来吧!”朱允熥笑道,“给朴卿赐座!”
“谢殿下!”朴半城一口流利的汉语官话,举止更是让人挑不出毛病。
等他坐好之后,朱允熥微微打量一番。大饼脸,眯缝眼,很有高丽特色。
“使臣远道而来辛苦了!”朱允熥又道,“皇爷爷万寿,尔奉高丽王命,万里而来,孤在这里给你道谢!”
“外臣不敢!”朴半城起身,俯身说道,“大明高丽世代邦交,我高丽视大明为中华正朔,大明皇帝万寿,既是天下万寿。高丽虽然国小,但也有一片拳拳之心。”
说着,掏出一份礼单送上,“这是吾王为大明天子寿辰,送上的贺礼!”
朱允熥没接,铁铉接过,当下朗声念叨,“启禀吴王殿下,高丽王为陛下贺寿。奉上,战马五百匹,高丽白布一千匹,玉屏风十件,高丽瓷十套,高丽酒一百斤,米一百斗,阉人二十,美人二十........”
礼单很长,足足念了半炷香那么久。倒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只是两国往来,讲究的是千里送鹅毛,礼轻情意重。
朱允熥面带笑意,真如一位得体的大明亲王一般,“高丽王有心,使者辛苦!”
“千岁言重了,高丽国小,不过是聊表心意,以示赤诚之心!”
“哼!”朴半城话音刚落下,就听解缙冷哼一声,“高丽使者此言差矣,若真是有赤诚之心,何以高丽在辽东,侵占我汉家旧土!”
此言一出,朴半城大惊失色,忙道,“哪来此事!”说着,看看朱允熥,“殿下,没有此事,绝对没有!”
接待外国使臣历来都是储君出面,现在大明储君空悬,而大明皇帝选定吴王接见,其中的含义不言而喻。
朴半城奉王命而来,是为了和大明修好,永固邦交,不使大明兵锋相加。而此刻,吴王座下之臣,居然直接质问他高丽侵占大明国土,让他心中又惊又怕。
“放肆,朴卿乃高丽使臣,何以口出狂言!”朱允熥对解缙呵斥一声,“这是孤的东宫,不是督察院。孤接见的是藩国使臣,不是你风闻上奏的时候!”
做戏要做全套,无非一个白脸一个红脸。
解缙直接跪倒,开口道,“殿下有所不知,元时中国和高丽,以铁岭为界。高丽趁着中原王朝更迭之际,不断蚕食中国旧土。莫说是当初分界的铁岭,现在高丽已经扩展到双城总管府一带。”
“去年冬天辽东女真部,进京进贡貂皮人参时,还和礼部官员哭诉,高丽残暴,动辄杀害辽东部族!”
“哦?”朱允熥面色一寒,对朴半城说道,“可有此事?”
“千岁,那女真野人的话,如何能信?尔等女真蛮夷,常常劫掠高丽子民,在边境屡造事端。”朴半城急道。
“蛮夷?”解缙冷笑,“女真即是蛮夷,那也是中国之蛮夷,大明子民。你说女真劫掠高丽子民?我且问你,若不是尔高丽侵占了辽东土地,如何能和女真部族接壤。”
“这.........”朴半城一时失言,说不出话来。
此时,解缙再次大喝,“看你也是熟读汉学,高丽上下以小中华自居。岂不闻,韩非子,无礼而辱大国乎?”
“吴王千岁!”朴半城再次拜倒,开口道,“高丽小国怎敢侵占汉家旧土,当时蒙元入主神州,设置辽东诸卫。强行划分土。如今大明代元,那些无主之地,不过是有些穷苦的高丽百姓耕种而已,哪里是侵占!”
“大明替元乃是天道,既然元时高丽和中国之边界,在铁岭卫,那现在也应该在铁岭卫。大元之土,传自中国,而中国之土,又传至大明!”
面对解缙的咄咄逼人,朴半城心中悲愤,忽然开口,“若依大人之言,那蒙古诸地,西域各城,天下能看得着太阳的,都是大元之土,大明代元,为何不取!”
说完,忽然感觉殿中的气氛发冷,赶紧跪地磕头道,“吴王千岁,外臣胡言乱语,罪该万死!”说着,抬头,“臣和高丽实在不敢有半点不恭之心,高丽赤子之心,天日可鉴!”
朱允熥面上依旧是淡淡的笑意,“你说的对,天下看得见太阳的地方都是大元旧土,大明为何不取?”说着,大笑起来,“且告你,不是不要,时候未到!早晚有一日,孤亲自带大明虎贲去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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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至傍晚,朱允熥换上衣服朝奉天殿而去。
但是,刚一进殿,一份奏折劈头盖脸的扔过来。
朱元璋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你胡闹呢?”说着,从御座上下来,边走边道,“咱让你接见藩国使臣,你吓唬人家干啥?现在高丽使臣跟受惊的骡子似的,满礼部兵部乱窜,以为咱要发兵打他高丽!”
朱允熥捡起奏折,腆脸笑道,“皇爷爷,您是不知道,高丽在辽东.....”
“咱啥不知道?”朱元璋气道,“不就是一些无主之地吗?大明是天朝,天朝要有天朝的样子,恩德服人,方能四海归心!大国要有大国的气度。”
朱允熥低头道,“孙儿倒不这么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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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晚了,刚才给一个鼻子做歪的小妹面诊去了。她鼻子里的硅胶掉了,哈哈哈
第17章
奏折“皇爷爷您别生气,坐着听孙儿说!”
人无完人,朱元璋虽然堪称千古一帝,一代雄主。但毕竟和汉武帝,唐太宗那样的皇帝,在眼光上微微有些差距。
汉武帝刘彻也好,李世民也罢,甚至是千古暴君杨广,这些喜欢对外征战的君主,都受过完整的贵族教育。所谓贵族,就是有侵略性,讲究的是普天之下,都是我的。
朱元璋出身微寒,征战近二十年得天下,他不是不愿意作战,而是知道战争对百姓的危害,也知道对国力的损伤。
况且在他看来,若是能用一些蛮荒之地,换取一个藩国的支持,换取边疆的平稳,是划算的买卖。
这种想法暂时是对的,但是长久看来,势必会造成对国家的损伤。而且因为朱元璋算得上是南方人,对于北方辽东之地,没有什么特别的印象和概念。
高丽刚刚改朝换代,李家取代了原先的高丽王族,李成桂已经在高丽自封为王。封王之后的高丽一改对元朝的支持,变得和明朝亲善。
而为了释放大国的善意,对于高丽在辽东的动作,朱元璋也变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扶着朱元璋坐下,朱允熥一边给他捏着脖子,一边轻声说道,“辽东可不是蛮荒之地,早在战国时期就有人在那耕种了!孙儿知道,那边一年大半年都是冬天,而且周围都是彪悍的胡人,可那确是一片汉家旧土呀!”
“孙儿以前说过兼并的危害,您老还叫好来着。您想想,咱大明现在人人都有地种,可是几百年后呢?您是宽厚的皇帝,读书人免税,做官的免税,商税也不收,甚至僧道尼名下的土地也都可以免税。”
“免税是好事,可是以后有钱的人地越来越多,穷的人,地越来越少。等咱们大明出现土地兼并,百姓没地种的时候,上哪里弄土地去?”
“辽东那边是冷一点,是蛮荒了一点,可好歹也是能长庄稼的土地。现在移民不可行,不代表百十年后不行。这么让高丽占了,以后咱们百姓没地种,他肯吐出来吗?”
“大明国土之大,无一处无用之地。那地再不好,再蛮荒也是祖宗传下来的给咱们大明的,哪能便宜外人!”
“孙儿知道您担心北元,拉拢高丽是为了防备北元。可是您想一想,高丽就是墙头草,不锄他几下他不知道厉害。若是大明兵锋锋利,他敢倒向北元吗?”
“再说,以前大元拿高丽,就当成奴仆之国。现在咱大明当他邦交,他岂会再找大元?高丽王又不傻,愿意给自己头上找个爹?”
“呵!”朱元璋笑出声,笑骂,“你总有理!”
“不是孙儿有理,而是不能让他们占。人心不足蛇吞象,今天他占了一块,明天他还想。哪天咱们不让他占了,反而成仇了。若是让他占下去,他高丽子孙无穷尽,咱们辽东的土地却是有穷尽的。”
既然朱允熥想把这个古老的国家,领上一条截然不同的道路。那么他就要从根本上,改变这个国家的形态。
不知从何时起,汉家王朝那种舍我其谁的侵略性丢失了。反而讲究虚无缥缈的博大和宽容,你强大时这是一种美德,但是你弱小的时候,别人却不会记得,反而会嘲笑。
想想后世,在东亚文明数千年的岁月里,我们一直都是遥遥领先的。只不过是停滞了百年,沧海一粟的时间,却被那些翻身的小国嘲笑落后。
而当我们再次强大的时候,他们又莫名惊诧,好似见到什么了不得的事。人和国家一个样,都是记打不记吃的。
改变这个国家,就是要变得更加的有活力,更加有探索精神。不能躺在祖先的功劳薄上混吃等死,那样只会变得固步自封,再次重蹈覆辙。
大学堂的翰林学士说,读史是为了明今。今天的人,不要再重复过去的错误。但是朱允熥心中的史,除了历朝历代之外,还有数百年后风云变化的大时代。
一个让人怕的大明,好过一个让人当傻子哄的大明。
一个真正的大明,就是敢于甩开膀子,看谁不顺眼就抽谁的大明。
“你当你说这些咱不知道?”朱元璋闭着眼睛,享受着朱允熥的按摩,开口说道,“去年,兵部就议过,是不是要出兵高丽。当时北平边关不稳,是咱们等一等!”
“打仗打的就是钱粮,一个北元已经让国家财政不堪重负,再去打高丽,那得花多少钱粮!”朱元璋叹口气,“等你当家的时候,你就知道难了!”
“高丽也是这么想的!”朱允熥笑道。
“咱不是说你想的不对,咱是说你今天做的不对!”朱元璋继续说道,“咱让你接见外臣,储君才能接见藩国使者,你代表的谁?你代表的咱,是咱们大明!”
“你倒好,直接吓人家!这是人君该做的吗?”朱元璋冷哼一声,“再说,人家是来拜寿的,老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他若是真铁了心占辽东的土地,你说说就管用了?”
“恐怕不但不管用,你这么一说,回去他一琢磨,他娘的他多了个心眼。知道你看他不顺眼,他就要防备你了!”
“国事跟俩人打架一个道理,真想把谁揍趴下,别嘴上说!”朱元璋顿了顿,继续说到,“直接过去干他!事先不让他知道,直接把他干躺下,他躺下都不知道你怎么打的,这才是打架!”
“哦,原来您老的意思是,哪天揍高丽,直接发兵,揍他一个不知所以,生活不能自理!”朱允熥笑道。
“那还用问!”朱元璋笑道,“别看你爷爷没读过书,也知道兵者,诡道也!”
说着,对御案方向努嘴,“左边第三摞第二本奏折,高丽新王李成桂的奏折,你拿来看看!”
朱允熥迈步过去,找到奏折,打开一看就乐了。
奏折是一手漂亮的小楷,各个字迹工整绝不勾连,比大明臣子上的奏折都要工整许多。
“臣,权知高丽国事李成桂,敬奏大明洪武皇帝陛下!”
看到此处,朱允熥笑道,“皇爷爷,这个李成桂还挺知趣的,知道他这个高丽王名不正言不顺,不敢在您老人家说王,说了个权知国事。”
朱元璋笑道,“你接着往下看,他说让咱给他起一个新国名,咱还没想好呢!”
第18章
姜是老的辣“原高丽王族不自量力,妄加刀兵于天朝,气运已尽,臣不得已,为高丽百姓计,只得取而代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