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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章

    老爷子靠在窗子上远望,“一天到头,也就这个时候能自在些!”

    朱允熥缓缓给爷俩的酒杯中倒上温酒,开口笑道,“是呀,若是寻常百姓家,这时候正是当家的爷们扛着锄头,牵着耕牛,带着孩子往家走的时候!”

    老爷子依旧看着天边斜阳,脸上露出一些笑意,“早些年打仗,田里种地的都是女人,孩子。田里没有耕牛,女人在前面拉,孩子在后面推。”

    说着,老爷子端起酒杯,似乎在回忆着什么,“那年和张士诚开了一仗,咱带兵回家的时候,正看到你祖母,带着你爹,你几个叔叔,在地里回来!你祖母在前,你爹扛着锄头在后,你二叔三叔拎着木桶粪叉子,你四叔还没袋粮高,挎着个土篮子,走两步一跟头,走两步一跟头!”

    “咱骑马在马上看着,他们娘几个好似在斜阳里走出来的似的,等他们走近了,头上身上都是泥土。咱说,弄这些干啥,缺了谁家的粮还能缺咱家的?”

    “你祖母说,咱家是啥都不缺,可是要让孩子们知道世道的艰难,粮食来之不易。让他们兄弟,一块在地里干活,知道啥叫齐心协力!地,是一家人种。粮,是一家人吃!”

    朱允熥默默听了,“爷爷,您话里有话!”

    “这话,其实不该和你说。”老爷子温和的笑道,“可你是长房嫡孙,是大明未来的皇帝,是咱朱家未来的族长。这话,只能和你说!”

    “您想说..........北平吗?”朱允熥沉吟一下,问道。

    “你想让爷爷怎么办?”老爷子端着酒盅,“蒋瓛的事扯上了那边吧?咱不用问,也知道里面有啥猫腻。”说着,老爷子喝口酒,继续道,“你说,想让爷爷怎么处理!”

    朱允熥沉默片刻,“爷爷,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四叔的手伸了过来?”

    “嗯!”老爷子点头。

    “您为什么不管?”朱允熥问道。

    “对外人,你爷爷最烦这些小心眼!但是对自家人,咱有时候得装点糊涂。”老爷子淡淡的说道,“自古以来,这种事少吗?别说是咱们帝王之家,就是平常百姓家,哥兄弟之间的小心思,对老人家产的算计,也比比皆是吧!”

    “爷爷,这可不是争家产,而是........而是国家!”朱允熥再给老爷子满上酒,“您心里,不会不清楚!”

    “爷爷这辈子,杀了不少人了,不想老了,再把刀子架在自己的儿孙头上!”老爷子没看朱允熥的眼睛,“咱知道,这对你不公平,让你受委屈了。可手心手背都是肉,江山社稷已经给了你,些许的小错,咱实在是不忍心再..........再说,他一地的藩王,军不过数万,而你.........”

    人都有软肋,儿孙就是老爷子的软肋。尽管他有时候嘴里说要打要杀,可心里还是下不去那个手。大丈夫难免妻不贤子不孝,再英雄的人物,也有儿女情长的一面。

    “朱家的族长不好当,家业大了,各人有各人的心思。当族长,其实有时候是要吃亏的。”老爷子的脸上有些歉意,“这话,当初咱和你爹说过,现在再和你说。”说着,又是一笑,“其实咱也只能活着的时候管,要是死了,他娘的,哪管去?”

    “爷爷,您放心吧!”

    朱允熥笑看老爷子,开口道,“您还

    记得当初问过孙儿什么话吗?”

    说着,朱允熥再笑笑,“当初您问过孙儿,若是将来你的叔叔们成了你的威胁,多有不法,该当如何?孙儿那时还不是皇太孙,孙儿和您说,以德服之,感化之。”

    “若他们知道进退,孙儿也学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若他们还不知好歹,那自由国法处置。”

    “孙儿答应过您的,不会杀他们!”

    朱允熥面上在笑着,心里在痛着。因为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说的话是多么的言不由衷。

    “让大孙受委屈了!”老爷子点头,笑道,“不过,你爷爷不是老糊涂。该打的要打,该骂的要骂!当家人,要知道恩威并施!”

    没用的,您老只要不动手杀人。那边永远不知道怕字怎么写,最多是消停一时。而且自己这边能摸透您的性子,那边又何尝不是知道您的命门所在呢?

    朱允熥心里笑下,给老爷子夹菜道,“爷爷,吃菜,都凉了!”

    一筷子凉拌羊肚,老爷子嘴里咬得吱嘎吱嘎响,忽然开口道,“该给你选几个侧妃了!”

    “孙儿这才大婚没多久!”朱允熥纳闷道,“又选妃?”

    “你媳妇有了身子,你身边不能没人!”老爷子说道,“选妃这事得慢慢来,总得找一些贤良淑德的女子。嗯......高丽进贡的美人到了,一会咱让朴不成给你挑选几个!”

    要是以前老爷子这么说,朱允熥肯定心花怒发,可是最近,实在是这方面,没那个心思。

    “爷爷,孙儿身边还有妙云呢?”说着,朱允熥瞧瞧老爷子的脸,“爷爷,妙云一直在孙儿身边.........孙儿想给她个名分!”

    老爷子筷子停住,想了会,点头道,“随你,你身边人,你看着办。不过,名分不能太高!”

    这时,朴不成缓缓的进来,直接跪下,“奴婢给皇爷道喜!”

    “道喜?”老爷子一愣,“又什么喜事?”

    朴不成先看看朱允熥,随后抿嘴笑道,“彩云姑娘也有喜了!”

    彩云?老爷子身边新收的那个女官?

    朱允熥顿时大笑,调皮的说道,“爷爷,您宝刀不老啊!”

    “去去去!”老爷子没好气的摆手,脸色有些窘迫,对朴不成怒道,“你这老狗,非要当着咱大孙的面说?让咱下不来台?”

    “爷爷,莫怪他!”朱允熥笑道,“这么大的喜事,怎么可能瞒着孙儿!”

    老爷子又窘又怒,憋了半天,开口道,“这.........这他娘算怎么档子事儿!”

    孙媳妇刚怀上,他身边的女官也怀了,这话好说不好听呀!

    “这是好事呀!双喜临门。”朱允熥给老爷子满酒,笑道,“若是彩云肚子争气,再给大孙舔一小叔叔,宁儿肚子也争气,给您添一嫡重孙,多美!”

    “到时候,您左手小儿子,右手重孙子,普天之下,谁有您得意!”

    “呵呵!”脑中似乎想到了这个画面,老爷子笑出声,端着酒盅说道,“也是,也是!”

    第165章

    海军朱允熥从老爷子那出来,先是去了坤宁宫,陪赵宁儿说了一会儿话。掌灯时分,带着宫人回到东宫。

    寝宫之中,依旧是妙云在铺着床铺。朱允熥走到门口,静静的停住,靠在门框上,看着妙云美妙的背影。

    灯火下,彩衣佳人背影窈窕。

    渐渐的,朱允熥看的有些呆了。

    随后,他慢慢走过去,从后面抱住了这位任劳任怨的枕边人。

    “真香!”朱允熥深吸一口气,笑道。

    妙云慢慢回身,灯火下她那张如鲜花盛开的容颜,越发的娇艳。

    “殿下!”妙云眼帘低垂,眉目含羞。

    “洗香香了?”朱允熥笑了声,继续闻着,嘴里说道,“孤,要给你一个名份!”

    怀中佳人的身体,顿时抖了抖,然后不可思议的睁开眼,眼中似乎有泪痕。

    有了名份,就不是奴婢了。她这一生,终于能有一个圆满的归宿了。

    “不过,名份不会太高,先给你个美人的身份,以后慢慢来!”朱允熥轻抚后背,“你是孤的第一个,孤不会亏待你!”

    男人都是这样,对于第一次,总是记忆犹新。而最后一次,总是心有余力不足。

    看着朱允熥真挚的眼神,妙云心中不知哪来的勇气,忽然大声道,“奴婢不要名份!请殿下开恩,许奴婢有个一男半女!”

    “好,且看百发百中小郎君如何满足你的心愿!”朱允熥坏笑一声,歪头吹灭烛火。

    “殿下!”可是今日的妙云,没如往日那样逆来顺受,挣扎着说道,“殿下答应奴婢!”

    “孤已经答应你了!”

    男人都是善变的,刚才还觉得没那个心思呢!所谓没心思,只不过是身边没人,又没看到罢了。

    “奴婢要殿下大声说,说赏奴婢一个孩子!”妙云大声道。

    帷帐之中,朱允熥笑道,“皇太孙口谕,赏你一个孩儿!”

    外面,朴无用等宫人,悄然退下。

    ~~~

    翌日朝会之上,都御史凌汉率先发难。

    当廷弹劾吏部尚书詹徽,德不配位,才不胜任。历数詹徽为吏部尚书以来,种种过失。

    詹徽惊骇欲绝,他怎么也想不到凌汉会当庭发难。而紧接着,曹国公李景隆的弹劾,顿时让他感觉天塌地陷。

    “詹徽故意曲解圣意,唯恐天下不乱。以审案主官之身,大肆陷害朝廷忠良。致使,朝中人心惶惶,将臣之心多有埋怨。”

    “蓝玉案,本是一人之案,此人却要将淮西将臣一网打尽,使国朝再无领兵大将。如此丧心病狂,是何居心,臣请陛下圣裁!”

    随着李景隆的弹劾,朝中武将皆对詹徽怒目而视。蓝玉案变成了蓝党案,这些审案的人,脱离不了干系。他们定是为了邀功卖宠,大肆在皇帝面前,给武人们罗织罪名。

    朝会之上,短短顷刻之间,詹徽已是走投无路。

    而且老爷子也没让詹徽当庭自辩,而是直接扒了官衣,交付刑部,督察院,大理寺三司会审。

    这样朱允熥微微有些诧异,居然不是直接交给锦衣卫,而是三司光明正大的审理。

    稍加思索,朱允熥便明白,“老爷子,这是不想让詹徽再牵扯出其他事来!”

    “或许,老爷子已经知道了什么?”

    忽然间,朱允熥心有所悟。蒋瓛曾说过,老爷子在私下里,还有一个作为耳目的机构,那些人潜伏在各公侯大臣府中。

    老爷子知道的,肯定远比朱允熥知道的要多。

    世上的事,永远是拔出萝卜带出泥,一环扣着一环。有些事,真如老爷子说的那样,装下糊涂才能看得更通透。

    洪武

    二十年六月,蓝玉案落下帷幕,凉国公,太子少保,京营兵马总兵官大将军蓝玉,贬为平民遣回老家。锦衣卫指挥使蒋瓛畏罪自尽,吏部尚书詹徽下狱。

    锦衣卫指挥使已由朱允熥的人,原锦衣卫同知何广义接任。空出来的吏部尚书一职,朝堂上朱允熥和老爷子推荐了督察院御史凌汉。

    至此,朱允熥的手不但伸进了锦衣卫,也伸进了吏部。再加上户部侍郎赵勉,工部侍郎练子宁都是他亲点。他这个署理朝政的皇太孙,大大加重了自己手里的话语权和权力。

    当然这些事都在老爷子的默许之下,甚至对于他手中增加的权力,老爷子是乐见其成的。

    隐隐的,朱允熥明中暗中的力量,渐渐的已经赶上了当初的故太子朱标。淮西武人们,不再单纯的因为他是常遇春的外孙,朱标之子而拥戴。而是在他身份之外,多了许多感恩戴德,效死之心。

    而除了朝堂之外,苏杭两地的主官都在朱允熥手中。他还有一支武装力量,信国公汤和主管,军中将校都是朱允熥亲自在五军都督府,和沿海诸卫中选出来的,靖海军。

    靖海军虽小,人数不过万余多人。可是它不归地方卫所管理,更不归兵部,五军都督府也只有管理权,暂时没有调遣权。即便有,五军都督府也不会不长眼,去对皇太孙的私人力量,指手划脚。

    朝会散去,刚刚回到东宫,朱允熥就收到了福建沿海的捷报。

    四月中,福州有倭寇来犯,被靖海军堵了一个正着。老将汤和先是故意放倭寇上岸,随后在海上拦截。此战杀倭寇三百二十八人,海盗七百六十人,缴获战船十余艘。

    这份捷报,一式三份,其他两份慢慢送呈兵部和五军都督府。朱允熥手里这份,是汤和派人快马加鞭,昼夜不停疾驰送来。

    “此战,靖海军上下感念皇太孙仁德,三军用命。王师战船,把倭寇团团围困,先用大炮火铳轰击。随后,都指挥使王景弘亲率死士跳舷,连斩数人.........”

    (王是宦官,我一开始查资料,他不是宦官。但是以网上资料为主吧。)

    东宫之中,朱允熥满脸喜色的看着汤和送来的

    战报。

    这支靖海军虽然小,却是他的希望所在。为此他不惜和户部打官司,甚至从自己的私库里拿钱出来,给靖海军添钱添船。

    “此战虽胜,可亦有不足。军中火器依旧太少,船上所配不过都是六斤小炮,杀伤大有不足。而且海上风大,火器难以保养,临战时大打折扣。”

    (六斤,是指炮弹的重量。)

    “臣斗胆奏请殿下,多拨火器于靖海军中,以备不时之需。另,王师战船亦太小,若想扬帆远航,直达倭寇巢穴,大船多多益善!”

    “造船,又要钱呀!”

    “还要和工部打官司!”

    放下捷报奏折,朱允熥苦笑摇头。

    要打造真正的深海战舰,再配上火炮等物,又是一笔不小的开支。若是秋后,各地的赋税交上来还好说。但是现在春天,户部尚书傅友文可是出了名的老抠。

    钱倒是好说,可是海军是一个长期投入的事。工部造船上的奏折上说过,造舰的木材等物,需百年古木,甚为难求。

    忽然,朱允熥想起了什么。

    高丽在蒙元时期不但是军马场,而且因为靠近倭国,大元还在那边设过船坞。而且,高丽境内最不缺的就是造船所用的木材。

    “传孤口谕给鸿胪寺!”朱允熥开口说道,“让他们通知高丽王,高丽境内的船坞工匠都献出来,还有木材。今年给孤的年礼和寿礼,都改为造船用的木材.........”

    说着,眼珠一转,“不用改,原有的贡品一样不能少,额外开采木材送至京师造船厂!让鸿胪寺和工部的人,派人过去盯着!”

    大哥有事,你当小弟的不上,谁上?

    大不了将来征伐倭国的时候,带上你就是了。

    朱允熥话音刚落,王八耻奏报,“殿下,工部侍郎练子宁求见!”

    “传!”朱允熥又拿起一份奏折说道。

    “启禀殿下!”练子宁捧着一个锦盒进来,奏道,“洪武通宝的样品,铸造完毕!”

    ~~~还有两章,我吃个饭,一个小时左右。答应补的,一定会补上。

    昨天加班到两点多,今天脑子都是昏的。写的不好,表示歉意。

    第166章

    银币“这是个啥东西?”

    奉天殿中,臣子们满眼新奇的看着朱允熥手中之物。

    老爷子站在御阶上,身子微微向前,仔细的看着孙子手里那圆形,银光灿灿的物件,纳闷的发问。

    慢慢的,老爷子似乎看清楚了,朱允熥手中那枚小小的,制造精美的物件上,雕刻的画像,似乎就是他自己。

    “皇爷爷,这是朱大.............”朱允熥赶紧开口,笑道,“这是孙儿让工部铸造的,大明银币,洪武通宝!”

    说着,捧着银币走到老爷子身前,继续笑道,“您看,这银币的背面是洪武通宝四个字,中间雕龙。这正面...........”

    说到此处,把银币反转。

    老爷子惊呼,“呀,这真是咱呀?咋把咱头像刻上去了?”

    银币的正面,正是老爷子的头部肖像,头上上还有一行小字,洪武二十六年,大明工部等等。

    “大明的银币,自然是你用您的像!”朱允熥笑道,“这银币是能流传千古的东西,您的肖像刻上去,一是彰显国威,二是让百姓有机会一睹圣颜,三嘛!”说着,朱允熥顿了顿,继续笑道,“百姓花钱挣钱的时候,一看着您老的肖像,就会想,多亏洪武老皇爷,让百姓过上了太平日子!”

    “呵呵!”老爷子咧嘴大笑,真真见牙不见眼。

    “孙儿没请旨,直接让工部铸了样品,皇爷爷恕罪!”朱允熥又笑道。

    “这有啥罪的!大孙这是给咱长脸呢!”老爷子把银币拿在手里,翻来覆去的看,爱不释手。不过,随即老爷子皱下眉,“好好的银子,弄成这样干啥。工部造币,既要弄模具,又要准备人手的。”

    古代造币,可不只是造那么简单。造币所用的花费,甚至超过了钱币本身的价值。

    “这样利于流通,也方便兑换,又统一了度量衡!!”朱允熥笑道,“咱们国库的银子都是九九成纯银,可是民间的就没这么纯。朝廷收银子上来,还要在经过冶炼,如此一来,耗费不小!”

    “而且因为各地的银子成色不同,兑换的标准也不统一。做成银币,无论是民间还是朝廷,都能得利!”

    “现在看,造币是花费一些。可是从长远看,光是每年的火耗,朝廷就省下一大笔!”

    “再者,有了银币,百姓用铜钱兑换的时候,就不用任凭黑心的商人和官吏盘剥。况且,银币比铜钱体积小,便于携带,官商用着都方便,这是一举多得的好事!”

    老爷子默默的琢磨一会,扭头对户部尚书傅友文说道,“听着,似乎是这么个理儿!”

    傅友文把目光从银币上收回,作为执掌大明财政的大管家,他如何看不出这银币的好处?更如何不知道民间铜钱和银子兑换的弊端?

    “殿下所言甚是,有了此物不但方便流通,而且朝廷得利的同时,还省去了重新冶炼,称重的环节。于国于民,大有裨益!”

    说着,傅友文郑重下跪,肃然叩拜。

    “你这是干啥?”老爷子不解的问道。

    “臣,为大明圣德之君叩拜!”傅友文正色道,“陛下,古往今来,不是没有人看到钱币的弊端。乃是这事,关系匪浅,轻易不敢妄动。”

    “历朝历代皆有钱荒,若钱荒怎能国富民强?殿下此举,乃是大明千秋万代兴国之策,仅此一项德政就远超前人。”

    “殿下泽被苍生,洪武通宝必为万民铭记,史书称道。臣之拜,乃是替天下百姓士人,拜我大明意气风发,不畏艰险之储君!”

    与此同时,殿中群臣叩拜,“皇太孙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若论民生经济,殿中的大臣们能甩朱允熥几条街。此物一出,他们就看出了其中的好处。而在好处背后,是朱允熥通过银币,改善了钱币的弊政,使得银钱的汇率稳定下来,百姓不再有盘剥之害。

    “行了,行了!”老爷子挥手笑道,“他还小,当不得如此夸赞!”说着,再看看银币,又对其他臣子说道,“你们也说说,说说好处!”

    群臣自然是马屁如潮,纷纷赞颂。

    “好事是好事!”新任吏部尚书凌汉忽然开口说道,“但臣以为,此物虽好,却不能即刻推行天下。治大国烹小鲜,凡事都需谨言慎行。此物制作精美,又有皇帝肖像,一旦快速推行天下,势必引起银价上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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