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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1章

    “我他妈跟拉车的牲口说话!”郭英转头,不再理会。

    “你骂我?”曹震大怒。

    “哎!”郭英叹口气,“听说过捡钱的捡东西的,没听说过捡骂的!”

    “郭老四,你敢做不敢当,分明是你先和老子开腔说话!”曹震怒道。

    “是你先跟老子说的

    !”郭英鞭子抖落两下,催促牲口快点,嘴里说道,“老子跟二丫头说话,你在边上阴阳怪气!”

    “你先开的口,你是狗!”曹震把车辕拍的邦邦响。

    “你才是狗,大傻狗!”郭英见老爷子的大车在前头,嘴上就开骂了。

    李景隆坐在中间,如坐针毡恨不得当场跳车。

    就这时,曹震忽然拍了下他的肩膀,“你说,我俩谁先和说的话?”

    “对,你给评理!”郭英也开口道。

    李景隆,“..........”

    “说话呀,你哑巴啦?”俩老杀才齐声喊道。

    “我他妈巴不得自己现在是哑巴!”

    李景隆心中骂了一句,脸上笑呵呵的,“这个.....这个.....这个.....”

    “说呀!”曹震横眼。

    “您让晚辈捋捋!”李景隆一看曹杀才挽袖子,忙开口说道,“这个.....这个.......”

    “晚辈捋捋,晚辈上车先对您说给您添麻烦了,然后郭侯爷说了晚辈一句,然后您在旁边......”

    “哎你看看!”郭英忽然大喊道,“你看看是不是你曹傻子先说的话?啊!哎,还是人家曹国公公道,前后顺序先言后语都说的清楚,你先说的吧?你先阴阳怪气说我跟晚辈耍威风.......”

    “老子先说的?”曹震挠挠头,瞪着李景隆,“你没听错?”

    此时他已经几分脸色不善了,像是做了什么极其丢脸面的事一样。

    “这个...这个,晚辈再捋捋......”李景隆一头冷汗。

    “哼,做了还不敢认,什么人呢!”郭英在旁冷笑,“哎呀,谁先说话谁是狗,你曹傻子这回成了曹傻狗,哈哈!”

    “郭老四......”

    “二位,二位!”李景隆坐在中间忙张开双手,“两位爷还在前边呢!听着不好,您二位收敛点成不成!”

    两老杀才一听这话,互相瞪了一眼,又同时转头。

    “二位侯爷!”李景隆苦笑,“不是晚辈多嘴,您二位一辈子的交情了,这是何必呢?往日您二位可是好的穿一条裤子的交情,怎么今儿就闹成这样?不应当啊!”

    “你二位说说,这要是传回京城,其他长辈们听了,得有多笑话.....”

    “用你管老子?”曹震轻踹李景隆一下。

    “你老几呀!”郭英给了李景隆一个胳膊肘。

    “我们老哥俩的事儿用你说!”

    “你巴巴的教训谁呢?”

    两人你一拳我一下,虽不怎么用力,可也拍打在李景隆身上。

    “得!我他妈就多余!”李景隆跟个受气的小媳妇似的,心中暗道。

    第178章

    在路上(4)“哎,不见你小子,有件事我他妈差点没想起来。”

    马车在路上颠簸,曹震忽然话头一转,“刚才老东家让你拿把刀给我们哥俩对砍,你他娘的挺积极呀?”

    “对呀,我他妈怎么把这茬给忘了?”郭英也转头,看着李景隆,“你他娘的是不是真希望看着我们哥俩倒霉了?是不是铆足了劲儿要看笑话?”

    “你小子安的什么心?”曹震喊道。

    “我们可你是长辈?”郭英开口,“你真是看热闹的不怕事大?”

    曹震唾沫星子横飞,“那前儿,老子都没伸手去接那刀子,是你小子硬塞在老子手里的?”

    “对,老子看得真真的,你小子当时低着头,脸上憋着坏,

    “他娘的好像我们不接不行似的!”郭英也说道。

    “晚辈.....冤枉,老东家开口,晚辈哪敢不从啊!”李景隆赶紧讨饶,“二位.......二位,晚辈哪有那个心思!二位都是,都是晚辈的长辈,晚辈的为人您们还不清楚吗?”

    “我呸!”郭英唾了一口,“你什么人老子还不清楚?当初你刚当侍卫的时候,在老子手底下当差,那些人里就你最滑!”

    “你能是个好人?”曹震也跟着开口,“我们家那几个小子,从小就被你欺负被你忽悠,十来岁就被你撺掇着偷家里的钱去青楼。”

    两人的唾沫星子不断的喷在李景隆脸上,幸亏是冬天有风,风一吹就干了,不然等于再洗一次脸。也幸亏是南方的冬天,若是在北方,那些唾沫星子都能成冰,覆盖一层。

    “你说,这事怎么办?”曹震撸袖子,表情狰狞。

    “那个......”李景隆想想,“您昨儿晚上不是问晚辈,前门大街有两个铺子吗?”说着,肉疼的都有些肝颤,“回头,地契晚辈让人送府上去!”

    曹震明显一愣,没想到李景隆这么大方,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呸,谁他妈白要你的,回头按市价!”

    “那地方的铺子就没有价儿!”李景隆心中大呼,那是最繁华日进斗金的地方,多少钱都有人买。

    “我呢?”郭英问道。

    “那个......”李景隆一时词穷,但心中知道,今日肯定要大出血。

    被这些老泼皮杀才讹上,不出血才怪!

    可谁知,郭英却没要任何东西,反而态度变得温和起来,“老子不想曹傻子似的那么没脸,占你这小辈的便宜,那些身外之物老子家里一堆堆的,都他娘的花不完!”

    说着,靠近李景隆一些,“老子前些听五军都督府的人说,郭镇快调回京了!”

    郭镇石郭英的嫡长子,原先是大宁卫的指挥使。是勋贵二代中,出名的青年才俊此时方二十六岁。

    说来也怪,郭英这老杀才年轻的时候咣咣的全是闺女,可到老之后呱呱的全是儿子,到如今他一共生了十二个儿子,除了一个夭折的,剩下是一个。

    “这事,臣是听了一耳朵!”李景隆想想,开口道,“其实早几年少东家就说过,郭镇是老侯爷的爱子,当调回来在您膝下尽孝,只不过大宁那边实在没有合适的......”

    “他快回来了!”郭英低声道,“虽说是回来,可也保不齐哪天再走。老子这岁数了,嫡长子不在身边,总是不踏实。你在少东家面前能说话,记得吹点耳旁风。”

    李景隆顿时明白,老侯爷这是在他这要人情呢。

    这些老勋贵们大权撒手之后在家享受太平,不过问朝政。不是他们在皇上那没这个面子,而是这等事贸然跟皇上开口甚为不妥。

    “晚辈尽力而为!”李景隆开口道。

    “啥?”郭英斜眼。

    “晚辈一定尽力而为!”李景隆也不敢许诺,只能笑道,“老侯爷,您放心只要晚辈能说的话的地方,一定帮忙!”

    “行,有心了!”郭英拍拍李景隆的肩膀,没有用力。

    不知为何,李景隆忽然心中对郭镇有些羡慕。

    人家有爹惦记,他李景隆这曹国公,没谁惦记他!

    “这事真要上心!”曹震在边上也叹息一声,“去年四哥有一回差点就没了,我们这些当爹的,临走见不着儿子,闭不上眼那!”说着,也拍拍李景隆,“这事你上心,回头算我欠你一个人情!”

    “看您说的,呵呵!”李景隆笑道。

    “四哥!”曹震忽然对郭英开口,“大侄子要回来了,好好乐呵几天,我家听戏去,我那有上好的绍兴黄!”

    “跑不了你的!”郭英乐呵呵的笑道,“今年能过个团圆年啊!”

    “你说这日子也是真快,一转眼咱们都这岁数了!”曹震感慨。

    “是呀,也不知还能活几年!”郭英叹息,“说不定哪天,我俩眼一闭,两腿一蹬,小舌头一耷拉,死球了!”

    “别说这些,我心里听了瘆得慌。兄弟们都走的差不多了,你要是再走,我还有啥意思!”曹震低头道。

    “嗨,你俩老不死的又不打了?这会功夫又称兄道弟了!”李景隆心中暗骂。

    就这时,刘寡妇在车厢里探出头来,怯怯的问,“老爷,您到底是做什么的?这一路上,奴怎么总是听人家唤您侯爷呢?您不是姓曹吗?”

    她是寻常妇人,虽说性子泼些胆子大些,可毕竟眼界有限。她虽觉得这一行人看着都是大富大贵的,但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侯爷是爷我的外号!”曹震敷衍一句。

    “那....这位爷的外号也是侯爷?”刘寡妇看看郭英,越发迷糊了。

    “不该问的别问,别打听,该你知道的时候自然会知道!”曹震说道。

    “哈哈!”郭英咧嘴一笑,“女子,老汉跟你说吧,你现在的男人呀,是天底下最富贵的那拨人,你就等着进城享福吧!”

    “其实,富贵不富贵的也没啥!”刘寡妇低头笑道,“只要让我们娘俩周全,没人欺负我们,有口安生饭吃就挺好!”

    曹震顿时爱怜的拉着刘寡妇的手,揉搓起来。

    这一幕,让李景隆恶寒不已。

    “这就是个棒槌!”李景隆心中腹诽,“一辈子杀人放火就没谈情说爱过,女人是睡了不少却半点女人心都不懂,随便一个娘们,就能你五迷三道的,妥妥一个大冤种!”

    “赶明儿个回了京城,我带你去衙门,把你儿子的名改了,跟我姓!”曹震笑道,“毕竟你跟了我,你的儿我也得善待!”

    “这他妈是抄上了!”李景隆看看那刘寡妇心中暗道。

    对方那姿色在他眼里真是不够看,就是一个村姑。

    随即他心中又嘀咕道,“景川侯这也够不怕丢人现眼的,弄别个拖油瓶不说,还要认祖归宗。”说着,再次仔细偷偷看看曹震,心中说道,“你是不是心里有什么病啊?”

    刘寡妇的儿子若是改姓了曹,那就是要入籍,可就是真正的改命。不管别人怎么说,起码在官面上他是大明开国勋贵侯爵之后。这个身份,起码可以庇护他们两三代人。

    谁知,刘寡妇却犹豫起来。

    小心的看着曹震,恳求似的开口道,“老爷,我们娘俩跟了您定是一心一意的,可是.....”

    说着,顿了顿咬着嘴唇,“您要是没儿子,他自然要给您养老送终当孝子贤孙,可是您也说了家里儿子多。”

    “他爹家里就这么一根独苗,不管咋说夫妻一场,奴要是让儿子改姓,对不起人家,自己良心也过不去......”

    “奴不是不知抬举,也不是要惹老爷您生气......”

    “好女子!”曹震感慨一声,对郭英道,“四哥,真是好女子呀,那些遭瘟的书生那话咋说来着,什么富贵不能YIN?看看,这是不忘本啊!”

    说着,又对刘寡妇道,“丫头,你心里能记着死人,对活人也绝对错不了!”

    “富贵不能YIN是这么用的?应该是贫贱不能移吧?”

    李景隆心中冷笑,再看看曹震脸上的欢喜,心中继续骂道,“你指定是心里有毛病!”

    哒哒,马蹄声传来。

    邓平纵马过来,“老东家有话,说让咱们快点,争取明儿到滁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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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电脑坏了,今天要送去维修中心,我怕来不及所以早起来了个网吧给大家写了点,勿怪哈!

    第179章

    肇基之始(1)翌日晌午,爷俩的车驾到了滁州。

    尚未看到滁州城池的时候,老爷子就下令跟随的侍卫们远远散去。乡间赶路时身边这么多人倒也无妨,可滁州地面上这么多骑士定然显得十分扎眼。

    再者说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些人骑士们胯下的是上好的战马。

    两辆大车一前一后,车边步行跟着三五个便衣侍卫,就好似寻常富家翁一般。

    “皇爷爷,前边就是滁州了!”朱允熥在车上眺望滁州的城墙笑道,“当初孙儿回凤阳祭祖在此地还停留了几天,咱们要不要在这歇歇?”

    “咱记得那年你在这也没停留多久,刚到这就听说咱把蓝玉下了诏狱,然后快马回京师让你舅舅开了城门,你还直接带人踹了锦衣卫的镇抚司,把人给咱放了。”老爷子揶揄的笑了一声,“那一下,直接让那些老杀才们对你那吴王三爷是死心塌地!”

    李景隆正在赶车,闻言面上一僵,赶紧专注的赶车就当什么都没听到。

    这些陈年旧事,人家亲爷俩怎么说都行,可外人敢多嘴半句你看老爷子怒不怒?

    “皇爷爷,孙儿那时候不是....年少轻狂吗!”朱允熥低声笑道。

    “自小你就胆大包天!”老爷子大笑。

    “孙儿哪有胆?还不是仗着皇爷爷的宠爱胡闹?”朱允熥轻飘飘几句马屁,“孙儿知道,再怎么胡闹爷爷您都容,所以才敢胆大妄为!”说完,亲手帮着老爷子揉捏肩膀。

    “去去,滚一边去!”老爷子笑骂,但心里很是受用。

    随后看着滁州高大的城墙,目光中刹那之间满是感慨。

    朱允熥注意到老爷子的表情变化,低声道,“皇爷爷,这是当年您打下来的第一座城池吧?”

    “肇基之始!”老爷子的神情之中带着些许骄傲,“当初咱兵不过万,名声不显。打下滁州之后,不但直接扩军两万余人,手中有兵有粮,更是名声响彻淮西。”

    “嘿嘿,没打滁州之前,别人提起咱只会说。哦,郭子兴的女婿朱重八呀,那人打仗也算一把好手。”

    “打下滁州之后,别人再提起咱就不一样了,谁对咱不是另眼相看?”说着,冷哼一声,“哼,咱带人自立门户的时候,他淮西总管郭大帅还扣着家眷。等咱打下滁州,他乖乖的把你祖母给咱送过来!”

    这些陈年往事朱允熥早就听得耳朵都出茧子了,当初在文华殿读书的时候,最重要一门课就是听学士讲老爷子的起家之路。

    不过难得如今老爷子心情舒畅,朱允熥就顺着老爷子的话头,佯装不懂的问道,“皇爷爷,有个事孙儿一直有些想不通,当初您在滁阳王(郭子兴)军中也算是顶尖人物了,怎么想到要自立门户呢!”

    说着,又道,“孙儿当年听学士讲这段的时候可是掐了一把冷汗啊!您从滁阳王那出来的时候,可是把手里的兵权都交了,就带着淮西二十四将,然后回老家募了几百同乡。”

    “哈!”老爷子神色傲然,“大丈夫宁为鸡首不为牛后,乱世之中给别人卖命有啥意思?人家古人都说,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他们行,凭啥咱不行?反正都是脑袋别在裤腰带上,干他娘的!”

    “就算死,也要死个轰轰烈烈,对得起肩膀上顶这一二十斤的大好头颅?都造反了,还他娘窝窝囊囊瞻前顾后的还不如在家种地呢?老爷们没这点心气,算啥老爷们!”

    “老爷们就要豁得出去,你看古往今来那些英雄豪杰人上人,谁不是如此?”

    朱允熥马上竖起大拇指,“皇爷爷,话是这么说,可您这份胆量和眼光也是古往今来头一份儿?毕竟您那个时候,手中可没有本钱啊!”说着,看向李景隆,“你说是不是?”

    “啊,是!”李景隆赶紧转头,露出五体投地的笑脸来,笑道,“臣少年读书时,每读到太上皇您老人家这段故事的时候,那是热血沸腾豪情万丈,心神激动不能自己!”

    “旁的人手里拿点人马,定然想着如何保存实力。可您老人家,却直接反其道行之,拿下了淮西重镇滁州。哎,要么说历朝历代,咱大明得国最正,您老人家创业最难呢!”

    他俩的一唱一和,把老爷子拍得舒舒服服的,笑得眼睛都不见了。

    “其实呀,也他娘的是被逼的!”老爷子笑着说道,“哎,你们是不知道,当初的凤阳叫濠州,是他郭大帅带人打下来的,可城里头的红巾军,可不光是他郭家一伙。”

    “郭大帅还有什么孙德崖,还有后来什么鸟赵均用彭大,成天是勾心斗角,你算计我我算计你,生怕谁把谁给火并吞了。”

    “上面的如此,下面的更是成天打,你抢了我的口粮我占了你的营房。哎哟,现在想想那他妈哪是义军啊,就是一伙土匪呀!”

    说到此处,老爷子看着越来越近的城墙继续笑道,“你别看咱没读过啥书,可咱这人有眼光。”

    “乱世来了,天下烽烟四起跟着这样的人能有出息吗?他娘的濠州屁帘儿大的地方,他们在城里就要称王了。一个个的泥腿子气还没退干净,吃馍没够,就穿龙袍了,闹呢?”

    “那他娘的不是上坟烧草纸,糊弄鬼呢吗?”

    “所以咱就想着,不破不立。跟着这伙子人没奔头,自己人打成一锅粥,乱糟糟的整天就知道抢劫。等大元朝的大军来了,还能抵挡吗?大伙乖乖洗干净脖子等着挨刀吧!”

    朱允熥插嘴道,“您这份见识,真是古今罕见!”

    这话倒也不是奉承,试问一般人谁能有这份眼光和胆魄呢?

    穷人造反无非是为了吃饱饭,当时都是朝不保夕的,过一天算一天,谁不可着能乐呵的时候乐呵?

    “这不光是见识,咱当时也耍了些手腕!”老爷子傲然一笑,“你知道咱当时要自立门户的时候咋跟郭大帅说的?”

    朱允熥挨着老爷子坐下,认真倾听。

    李景隆在旁边赶车,更是一脸崇拜。

    “他当时不放人啊,放了咱走他手底下没啥可用的人!咱不但打仗是好手,做人也不差。其他几伙子人,也卖咱的面子!”老爷子打开话匣子,滔滔不绝的说道,“可是跟着他们实在没出路,得死中求活啊!”

    “咱就跟郭大帅私下说,大帅如今城里头几伙子人都在拼命的拉人入伙,咱们眼看人头上就处在下风了,得想辙!”

    “郭大帅就说,重八你有啥好办法?”

    “咱说大帅呀,你看其他军头拉的人都是泥腿子,滥竽充数的打不了胜仗,这么着你给咱拿俩钱儿拿点粮食,咱回老家庄子上,给你弄几百精装后生来。”

    “那些后生可不像这些兵油子似的,就知道抢东西,那是真敢拼命的。他们吃了你郭大帅的粮食,穿了你郭大帅的衣裳,拿了你的赏钱自然给你卖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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