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她又不是蠢货,没必要为了和郁想较劲,把自己的钱赔进去。她要赚钱,再顺便,狠狠地踩一脚郁想。
想一想,郁想因为一时之气没有投资的项目,最后在她的手里大赚特赚,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呢?
宁雁笑着说:“这样,约个时间我们详谈。”
“今天……”
“今天不行,今天我有宴会。”宁雁高贵地挂断了电话。正好她母亲进来,把礼服放在了她的面前,说:“妈妈亲手给你挑的,你今天一定会成为宴会上最光彩照人的那一个。别再想储家那个私生子了。如果能得到高大少的青睐,宁家的难关也就能度过了。”
宁母想得很好。
“这样的好事,为什么不让宁宁去呢?宁宁在外面吃了这么多年的苦。这样的福应该由她来享啊。”宁雁笑着说。
谁不知道高学辉是个废物?
连储礼寒一根手指都比不上,更不用说和凌琛远比了。
宁雁才瞧不上。
宁母摇头说:“你妹妹流落在外多年,气质、修养,都远远不如你。高家怎么看得上呢?”
宁母是这样想的。高家大少是个纨绔,什么事都撑不起来。她很清楚宁雁有多聪明。宁雁将来嫁到高家,不是能把高家牢牢掌握在自己手里吗?那不比嫁给那个私生子好多了?
宁雁心下讽刺,扯了扯嘴角,露出温柔的笑容:“您可别这么说,让妹妹听见了,她会伤心的。”
这边两母女各怀心思,很快换了礼服,上了精致的妆容,坐上车往高家去了。
宁雁不想嫁给高学辉,但是她也的确希望自己在宴会上熠熠发光,力压其他人的风头。
而这头的郁想,也收到了三套礼服。
是的,三套。
一套是郁家大伯贴心给她准备的,一套是凌琛远听说她要去宴会之后,给她准备的。最后一套是王秘书送来的。
王秘书指着盒子说:“大少说里头有郁小姐等了很久的东西。”
郁想疑惑地打开盒子一看。
那是一套粉钻与铂金打造出的首饰,粉色钻石的个头很大,精致的切割面在灯光下格外夺目。
里面起码有那么一克拉,是她亲手切出来的吧?
郁想毫不心虚地想。
然后她就愉快地收下了这个礼物,和与首饰搭配的礼服。
郁想换上后,也没怎么化妆,就让余桐开车去请柬上写的地点赴宴。
好歹人家送了她一盒子玉,别人现在请柬也送来了,那当然是要去的。
临走的时候,余桐指着剩下那两套问:“要退回去吗?”
郁想:“没必要,下次再用。”
系统听了都无语。
系统:
郁想一点也不脸红,应声说:可不是么。
高大少举办生日宴的地方,是在一家酒店。
郁想到了地方,一回头,才发现竟然是在她刚穿过来的那家酒店的……对面。
这家酒店叫做富莱酒店,在海市也是首屈一指的。
郁想这边提了提裙摆,缓缓进了门。
门外“喀嚓”几声,像是从草丛里传出来的快门声。
郁想回了下头:“这儿都还有狗仔?”
余桐很清楚怎么回事,低声解释道:“高大少的朋友里,有人谈的女朋友是娱乐圈当红女星。”
“噢。”那难怪会有狗仔了。
这边郁想一进门。
很快就有人将消息报到了包厢里去。
二楼的酒店包厢里。
高学辉、储礼寒,还有上次庄园里那俩都坐在一块儿。旁边还有一个中年女人,穿着蓝色长裙,留着干练利落的短发。她的五官生得端庄,一眼望去,能瞥见她的眼角带着长长细纹。
她是高学辉的母亲。
高学辉听了手下人的汇报,都不敢大声说“郁小姐来了”。
怕他妈听见了,转头就告诉储礼寒的母亲。
早知道,他就不邀请郁小姐了。
他也没想到他妈来就算了,还要约储大少的母亲一块儿来!真要了命了!
“一会儿大少的母亲到了,也就先请到这儿来,咱们一起说说话,喝两杯酒。底下的人就让他们先等着。”高学辉的母亲说话很随意。
显然对于高家来说,今天来的宾客没几个能比高家更厉害。
她的话说出来还没人接呢,外头就有人敲门了。
“谁啊?”高母让人去把门打开了。
外头站着宁雁和她的母亲。
最后面才跟着一个不太显眼的宁宁。
“过来跟高太太你问声好。”宁母笑笑说。
她们过去在一个学校里待过,说交情呢是有一点,说有多少呢,那真称不上。
“储大少、高大少……都在呢。”宁母说着,就先踏进了门。
高学辉一笑:“你这话说的,我生日,我不在这儿,我在哪儿?车底吗?”
他一边说话,一边悄悄给储礼寒发消息。
郁小姐到了。
这时候宁母尴尬一笑,权当没听见高学辉的调侃,继续说:“刚来的路上,我还和宁雁说呢,真巧啊。没想到她和高大少同一天生日。”
高母惊讶应声:“那是很巧。来,坐。小金,再搬两张椅子。”
储礼寒这时候突然站起身,打破了这僵硬的流于表面的寒暄。
宁母马上也寒暄了一句:“大少怎么要走了?”
宁雁抬起头,语带好奇地问:“大少是要去接郁小姐吗?”
高学辉心说你他妈的话真多,把你嘴锯了得了。
第59章
储礼寒驻足,居高临下地看了一眼宁雁。
这一眼不冷不热,其实没什么情绪。
但宁雁就是莫名地背脊一寒。
等储礼寒平静地出声说:“同一天生日是很巧,那高大少就好好陪她聊一聊吧。”
高学辉懵了下,抬起头看着储礼寒离去的身影:“我……”
我聊什么?
我干嘛和她聊?
宁雁脸上的笑容有点不自然,她捏了下裙边,总觉得储礼寒这话意有所指。
这边高学辉听了储礼寒的话,还真开了口,问:“既然宁小姐也是今天的生日,怎么不在自己家待着,自个儿办个生日宴呢?”
宁雁:“……”
宁母:“……”
高母都忍不住看了他一眼。
但高学辉权当没看见。
宁母以为高家这是在指责他们有攀附的心思,马上开了口,辩解道:“最近她爸爸旧疾犯了,家里再弄得那么花里胡哨,这不是让人看了难受吗?今天来这儿,分一块蛋糕,也就当一起过了。”
高学辉说:“哦,既然旧疾犯了,那就更应该在家里照顾宁总嘛。宁总一人在家,那不是更难受?”
宁母:“……”
宁雁:“……”
高学辉简直像是一个标准的话题终结者。
开口的时候,有一分宁宁身上的天真。偏偏他地位高啊。所以每次开口,都是居高临下而又真诚地把别人噎死。
高母轻咳一声:“说什么呢?人家来给你祝生还不对?”
高学辉:“我没说错啊。上次我爸就骂我,说他病了我都不知道服侍在床前,白养了。”
高母一下不说话了。
宁母就更难堪了,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再往下接话。
宁雁同样坐立难安。
她觉得储大少多半是知道高学辉的性格,故意留高学辉在这儿扫她脸面的。
为什么?就因为她问了一句,是去接郁小姐吗?他看穿了她挑拨的目的?
可那只是再常见不过的一句话……
宁雁这样的话术,在过去无往而不利。
宁雁烦躁地扭过头,扫见后面没什么存在感的宁宁,她也没法从这个妹妹身上获得点优越感的抚慰了。
楼下。
郁想进门后,没有看见别的人,倒是先看见了何云卓父子。
他们迎面撞上,然后何坤民生生拐了个弯儿,装作没看见郁想,高喊着:“林总!”然后朝旁边一个地中海老头儿热情地迎了过去。
何云卓停住了脚步,他看着郁想,眼底飞快地掠过了一点惊艳之色,语气复杂地说:“好久不见。”
郁想没有看他。
她看了看何坤民的方向……嗯?当初储礼寒恐吓的手段那么有用吗?以至于何坤民见了她,都跟耗子见了猫一样?
何云卓转头,顺着郁想的视线看了看。
何云卓也有点惊奇。
他父亲竟然走了?连多看郁想一眼也没有。
本来应该寒暄几句的话,到嘴边突然变成了:“你是怎么做到的?”
“什么?”
“让我父亲怕你。”
“哦这个啊……”那当然是狐假虎威,借了储大少的势啊。但郁想没有这样说,她顺嘴编道:“揍他一顿。”
何云卓:?
郁想歪头:“他挨揍,你应该不会生气吧?”
何云卓言语艰涩:“……不会。”他只是没想到,她对付他父亲的办法,竟然就这么简单粗暴?
“怎么揍?”何云卓问。像是认真地在发问。
郁想:?
好家伙,这还用教吗?
她一回忆,寻思上次储礼寒好像手都没动,何坤民就自己先吓跪了。
郁想:“拳头啊。当然,拳头打人自己比较痛。你也可以选择辅助工具,比如砖头,椅子,酒瓶……”
系统都听傻了。
系统:
郁想疑惑反问:原著角色干坏事,就不违反道德法律标准吗?
她娇声说:你们系统好双标哦。
……有、有点道理。
系统不说话了。
它有个同事接管的原著世界里,还有霸道总裁对女主挖心挖肾,后面再追妻火葬场。那确实也没见坐大牢。
“郁小姐。”这时候有个侍应生走到了郁想的身边,“您要到楼上包厢喝茶,聊会儿天吗?”
这话说得就很有意思了。
只说喝茶聊天,没说和谁啊。
郁想转眸扫了一圈儿,没扫见什么可疑的人。然后她抬起头,就看见了宴会厅二楼的栏杆前,站着一个储礼寒。
侍应生看了看何云卓,似乎是怕郁想不跟他走,这才赶紧又添了一句:“高大少他们也在楼上。”
何云卓和他们就不是一个圈子的。
他现在很清楚,他在郁想这里,也没什么特别的。送个礼吧,也没有多拿得出手。追求郁想的行列,已经卷到一个可怕的地步了……
所以何云卓没有再不识相地,出声挽留郁想。
只是等郁想转身的时候,何云卓些微有点不甘心地开口说:“上次那个冉彰的叔叔在网络上掀起舆论的时候,我在网上删掉了一些东西。”
郁想:“什么东西?骂我的吗?”
何云卓:“嗯,还有那个坐标。”
骂她的,郁想是一向无所谓的。
不过坐标确实很重要。
“那就谢谢何少了。”郁想说完,才冲他摆了摆手,然后朝着楼梯的方向走去。
郁想原来是会真心实意地感谢别人的。
满嘴谎话里,终于有这么一句真话。
大概是因为太少从郁想嘴里听见好话了,乍这么一听见,何云卓站在那里还回味了会儿。
等郁想都走远了,何云卓才拿出了手机。
手机短信里,还有宁雁发来的消息。
消息都是五分钟前发来的了。
何云卓回了消息:
宁雁:
宁雁:
何云卓想,他在宁雁那里,大概也就只是个不合适的人。
一个不合适,还要强忍着,像是面对高学辉一样,勉强自己来面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