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既然威尔斯已经坐在了板凳上,便开始东张西望,他看到几位少年兴冲冲地在那漆黑的柜台上挑选着商品,似乎想给自己的五根手指都带上那些可怕的戒指。
由于是午夜场,
音乐厅只提供一些酒和少量夜宵,
威尔斯装了满满一杯杜松子酒,
酒精度数40%,
是音乐厅所提供的最烈的酒了,俗话说,酒壮怂人胆,他打算等到害怕的时候,
就一鼓作气把自己灌醉。
见他的这番操作,
朋友也去拿了一杯杜松子酒,
还笑着说,
“你最好提醒一下你的马车夫,
等戏剧结束他找不到人,好进来看看。”
威尔斯乘坐自己的私人马车来的,他的马车夫会等他看完整个戏剧——或许没看完——出去之后,
载着他回家,
而那些没有私人马车的观众也无需担心,
出租马车24小时都会有,
只不过价格会比白天高一些。
“我的酒量可没有那么差,
”威尔斯不甘示弱,
“区区一杯杜松子酒而已。”
可以想像,音乐厅的酒类营销额在今晚应该涨的飞快。
“对了,
你们应该没有什么不能被惊吓的疾病吧?”中年男士询问道,“票上写着,
如果有心脏的问题,是禁止观看这部戏剧的。”
威尔斯和他的朋友摇摇头。
“而且,我预定票的时候,那位工作人员还问我能不能接受一定程度的互动,”中年男士挠头,“我说可以,你们……应该都可以吧?”
威尔斯有种不详的预感。
在一片安静的、只有一些窃窃私语的气氛中,舞台帷幕逐渐拉开,观众席的灯光逐渐调暗,对音乐厅来说,这并不常见,因为他们经常在演出过程中走来走去、聊天用餐,所以不管节目是否开演,观众席的灯光都不会变暗。
不仅是音乐厅,就连剧院的观众席,灯光都会一直亮着,主要是上世纪的舞台灯光并不像现代那么明亮,如果观众席的灯光完全熄灭,观众将无法看清舞台上的表演,即便现在的煤气灯已经足够明亮,但这个传统还是保留了下来。
之所以没有直接将灯光熄灭,是因为煤气灯燃烧的是煤气,完全熄灭灯光会导致煤气积聚,有爆炸的危险,而且重新点燃和调整灯芯也会增加剧院人员的工作负担。
仅仅是一个灯光调暗的举动,就让威尔斯提心吊胆起来。
“哇,”他的朋友惊叹道,“你有没有觉得,这里的灯光暗淡之后,大家更加安静了?”
连窃窃私语声都消失了。
“因为大家把注意力集中在舞台上了吧,”威尔斯小声说。
对于变暗的音乐厅,舞台上的灯光是唯一的光源,就这么把观众们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舞台上。
帷幕完全拉开之后,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如同所有中产阶级的真实客厅,好像在帷幕后面真的有那么一栋宅子,只不过将面对观众的那一面墙壁拿掉。
墙上贴着简单朴素的米白色印花墙纸(据布景师大卫调查,这种墙纸在卢恩顿卖得最好)。木质地板上铺着两张繁复花纹的地毯,一张橡木餐桌放置于地毯中间,上面摆放着精美的餐具和银器,周围的椅子是铺着织物的座椅,看上去柔软而舒适,一组由橡木制成的书架靠近墙角,里面收藏着丰富的书籍和精美的装饰品。
至于沙发、放着花瓶的高几、通往二楼的楼梯,甚至楼梯上铺着的地毯,看上去都栩栩如生,跟真的一样。
“天啦,”朋友几乎要站起来了,“这简直和我的客厅一模一样。”
“我也……有种熟悉的感觉,”威尔斯感慨道,“和我上大学时在校外租的房间很像。”
这个场景方一出场,便给所有观众一个不小的震撼,不管是谁,好像都能从这幅画面中找到自己所熟悉的元素,更有那些单身租房的男士,没有什么布置房屋的热情,乍一看,自己的房屋跟舞台上的客厅完全一样,这种新奇而又熟悉的感觉,稍微冲淡了一些即将面临恐惧的紧张感。
紧接着,一家四口的演员在此刻,推开那扇房门走进舞台,手上还抱着各种各样的东西,精心布置着这个房间,尽管他们没有唱歌,但从动作上就足以看出,他们是刚搬进来的。
这一切看起来十分正常,又很自然,就在威尔斯稍微放松一些警惕的时候,客厅突然响起了一个婉转的歌声,像是谁在嘟囔着哼唱,又有些卡顿,不知道是从哪发出的。
威尔斯抖动了一下。
在方才的剧情里,观众们已经从旁白的介绍中听出他们一家人的名字,此时,躺在沙发上的女孩翻了个身,往沙发里靠了靠,嘟囔着,“妈妈,别唱。”
而她的妈妈早已上楼到观众们看不到的地方布置房间去了,就在她说话的时候,那扇门突然无风自动地打开,并狠狠地摔了一下,直接让小女孩惊醒,她生气地抱怨了几句,看着那扇门又缓缓打开。
带着好奇心,女孩歪着脑袋,一步一步靠近着那扇门。台下的观众们,在与此伴随的紧张音乐声中,也屏住呼吸,仿佛那扇门后面会跳出来什么吓人的东西。
“亲爱的,你刚才叫我?”突然,妈妈在楼梯上的声音打断了小女孩前去查看的脚步,她抱怨着走上楼梯,消失在客厅里,在无人的客厅,那扇门发出嘎吱的声音,突然自己关上了。
这充其量只是一个开胃小菜,威尔斯觉得自己状态还好。
这确实只是个开始,在接下来的表演里,为了哄姐弟开心,母亲提出在这座房子里玩捉迷藏的游戏。
这是一个经典的惊悚伎俩,当母亲蒙上眼睛,姐弟嬉笑着躲藏起来,消失在舞台上,此时音乐声完全停了下来,一切显得诡异的安静,突然,不知从哪响起了拍手声,蒙着眼睛的母亲朝那拍手声走去。
那拍手声时近时远,威尔斯甚至听到在他旁边响起,吓得他立马往里坐了坐。
跟随着那拍手声,母亲身后更换着另一个布景,这个布景一看就是孩子的房间,但却空无一人,只有那拍手声在房间里回荡,与此同时,衣柜的门如那客厅的门般缓缓打开。
“你在这里吗?”母亲问道。
回答她的,是在衣柜里响起的拍手声,但所有观众都看到,那衣柜除了衣服动了动以外一无所有。
伴随着突然出现的紧张气氛,威尔斯的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里,母亲演员往那衣柜一步一步挪动,他的心也在往嗓子眼一点一点跳动,而当母亲站在衣柜面前,他的紧张情绪也达到了顶峰。
直到母亲突然张开双臂,朝那空无一人的衣柜伸去,他及时捂住自己的嘴巴,害怕会当场尖叫出声。
但,他想象中的鬼手突然将母亲抓住并没有出现,母亲只是抱住了一些衣服,她困惑地解开蒙眼的布,四处看了一眼,仿佛在寻找那拍手的声音。
威尔斯松了口气。
这样的伎俩在今天晚上的戏剧里反复地使用,但威尔斯还是会被反复地拉扯着神经,尤其是后面,当母亲被不知名的力量拉入地下室时,随着一声碎裂声,舞台上陷入一片漆黑。
母亲颤抖着点亮一根火柴,勉强照亮了她的脸,随之出现一个陌生的声音,“你在找我吗?”
威尔斯已经紧张得喘不过气来了,而当这位母亲低头查看时,在那火柴光下,在母亲的肩膀上方,一双手拍了拍,在她的一声尖叫下,火柴光骤然熄灭。
观众席传来此起彼伏的惊叫声。
威尔斯感觉自己半条命都吓没了,但亡灵甚至还没有正式出场。
“喝点酒,”他的朋友将他点的杜松子酒推向他,“压压惊。”随即,他将自己那杯一饮而尽。
发生了如此频繁的灵异事件,他们去请来了最负盛名的灵媒夫妇,灵媒夫妇接手之后,这间屋子的亡灵似乎受了刺激,开始在屋子里大发雷霆。
有时候在房间里一飘而过,有时候,当他们听到拍手声前去查看,并没有看到任何异常,但转头的时候,那亡灵就在他们脸上。
这不但让舞台上的演员们吓个半死,那些亡灵演员,甚至还在观众席上出没,天知道威尔斯在想向自己的朋友寻求安慰时,听到拍手的声音在耳后响起,转头却看到一张惨白的面孔的心情,说实在的,那些杜松子酒完全不管用,他原本有些醉醺醺的脑袋在那一刻完全被吓醒了。
“我……刚才就想……提醒你……”他的朋友连话都说不清楚的样子,老实说,要不是威尔斯的神经足够强韧,他恐怕已经晕厥过去了——现在的状态也和那差别不大,他觉得自己的脑子懵了至少三分钟,一切声音都好像带了耳塞般听不清楚。
“这就是……互动吗……”中年男士朋友深呼吸道,“早知道,我就不选这个了。”
第126章
他有些分不清他们是否仍身处音乐厅内
不仅是直面亡灵的威尔斯吓懵了,
坐他旁边和对面的两位也吓得不轻,音乐厅的长凳十分拥挤,威尔斯和邻座几乎只隔着一个拳头的距离,
他们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
而当他们脑袋变得清醒,
更是越想越怕。
“刚才那座位上好像并没有人,
”朋友战战兢兢地道,
“我听到拍手声才发现一个人坐在我们中间,但是,她是怎么突然出现的呢?”
“或许躲在我们的凳子下面?”威尔斯又灌了一口酒,虽然它已经丝毫没有麻痹的作用了,
“趁我们不注意的时候,
藏在下面,
等拍手的时候突然出现?”
这个想法确实有几分道理。他们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舞台上,
如果有一个足够瘦弱的演员趁此机会藏在凳子下,
他们也发觉不了。
威尔斯有些想低头看看凳子下到底有没有演员,但是又担心一低头正好和演员四目相对,只好硬生生地忍住了这个冲动。
“凳子下不会还藏有其它机关吧?”威尔斯胆战心惊地问,
“那种和亡灵对视的遭遇我真不愿意再感受一次了。”
中年男士听到后,
也开始好奇凳子底下是不是藏着演员或者机关。他不敢弯腰去看,
但他想到一个好主意,
用脚试探性地伸到凳子下方探了探。空无一物,
他松了口气道,
“没有,他们应该已经撤走,
去吓唬其他人了吧。”
然而,就在他放心地准备将脚收回原位时,
一只冰凉的手突然抓住了他的脚,往凳子深处轻轻一拽。
“啊!——”这位看似沉稳的中年男士尖叫起来,声音不输于台上的任何一位演员。他一边拼命地蹬脚,一边连滚带爬地逃离座位,但他的腿仿佛软了一般,直接摔在了地上。当他惊恐地看向自己的腿时,又一次在长凳下方看到一位披散着头发、遮住脸庞的瘦小白衣女人。她的眼睛好像上下颠倒,眼皮在下面,眼睑在上面,一只血红的眼珠正死死盯着他。
啪嗒一声,这位可怜的中年男士直接被吓晕了过去。
旁边的观众被他突如其来的尖叫和晕倒惊动了,纷纷低声议论,讨论着他晕倒的原因,以及是否需要上前帮忙。
威尔斯和他的朋友还没反应过来,只听到同伴的尖叫声,他就摔倒在地晕了过去,正当他们困惑又手足无措的时候,就见到侍者捏着一瓶嗅盐走了过来——他们倒是准备齐全——将嗅盐放在中年男士的鼻子下面,他很快就被臭醒来了。
“太可怕了,太可怕了,”中年男士吓得不清,“我不看了,我现在就要出去。”
他听到旁边观众小声嘀咕“胆子小”、“晕过去”等话语,不由得十分愤怒,谁在这种情况下能保持清醒啊!
“我们的戏剧进度已经超过一半了,”侍者非常宽容地道,“这个时候离开,您将无法获得‘勇敢者徽章’,如果您对互动环节有些抵触,那么,我可以取消您的互动环节。”
听到无法获得“勇敢者徽章”,他犹豫了一下,询问的目光投向两位同伴。听到可以取消互动,他立刻同意道,“取消,立刻取消,我不要互动了!”
“我也不要!”威尔斯连忙示意道。
“还有我!”朋友赶紧接上。
“当然可以,”侍者满口答应,扶着中年男士回到座位。中年男士对这个座位充满抵触,朋友好心地和他换了位置。侍者继续说道,“原本这个互动环节是专为看过戏剧两次以上的观众设计的,完成后可以直接获得一枚镀银的勇敢者徽章。如果是第一次来观看,这确实是一个相当具有挑战性的选择。”
威尔斯和朋友用一种哀怨的视线看向中年男士。
“我不知道啊!”他喊冤道,“要是早知道有那么可怕,我一定不会选的!”
其实买票的时候,工作人员劝过他几次,但他小看了这个恐怖戏剧,非要给自己上难度。
为了补偿他的“不知道”,侍者送来了三杯杜松子酒,直接送到他们的桌子上,以免他们自己去拿时又被那些亡灵演员们吓到。
这一番动静下来,台上的戏剧已经不知不觉地演到了招魂的情节,刚才被亡灵伤到的女灵媒和她的丈夫,用白布将被鬼魂上身、如同蜘蛛般爬来爬去的亡灵罩住,捆在椅子上。
这时候,女灵媒仿佛在对台下的观众们喊话道,“诸位,请静心聆听。今夜,我将举行一场招魂仪式。在这神秘的过程中,亡灵或将尝试附身于你们。然而,无需恐惧,神圣的水自会驱散她的幽影。”
已经有互动经验的威尔斯三人竖起耳朵,严正以待。
随着女灵媒唱起神圣的颂歌,台下的女声合唱团也在跟着歌唱。被困在椅子上的亡灵开始哀嚎、挣扎。突然,一声碎裂声响起,台上的灯光骤然暗下,歌唱声也瞬间停了下来。
原本观众席的灯光就很昏暗,台上的灯光乍一暗下去,观众们的心都提了起来,直到舞台上灯光亮起,照亮了观众席,一位观众发出尖叫声,威尔斯立马站起来望过去,只见那困在椅子上的亡灵正整个人如蜘蛛般翻转过来,双手趴在这位幸运观众的桌子上。
这位“幸运”观众不停惨叫,直到女灵媒一声厉喝,将一瓶水撒向观众席。不知从何处喷出的细细水雾,让那亡灵冷笑一声,舞台的灯光再一次熄灭。
威尔斯已经完全了解了这个大型互动的招魂仪式,当舞台灯光熄灭时,大家伸手不见五指,自然会感到害怕,而当灯光亮起,这位亡灵演员将随机来到一位观众的桌上。此时,灯光就仿佛一个大型的亡灵控制开关,让所有观众在黑暗中忐忑不安。
虽然三个人已经取消了所谓的互动环节,但是这个招魂仪式好像不管这些,所有观众都会被随机参与,于是他们原本被吓死的心再次悬了起来。
每当灯光亮起,揭示这位亡灵演员趴在哪里,他们就松了口气,每当灯光暗下去,他们就提心吊胆,生怕亮起来,那鬼魂就趴在自己桌上了。
这么几次下来,不说别人了,威尔斯都要被自己吓得神经衰弱了。
好在这该死的互动环节很快就结束了,伴随着女灵媒和合唱团的歌声,台上被亡灵附身的母亲似乎已经恢复正常,一家人收拾着自己精心布置的物件,搬离了这座房子,当欢快的小调响起,帷幕缓缓合拢,观众们感慨着自己又活了一天。
“其实,如果没有互动环节的话,我们肯定不会被吓得那么惨,”威尔斯三人站起来,准备离开,不禁感慨道。
“确实,在经历互动之后,仿佛一切都变得不那么恐怖了,”中年男士这个被吓晕过去的更有发言权。
突然,在欢快的音乐中,那个象征着亡灵出现的歌声响了起来,已经站起来的观众们,不约而同地看向舞台,那已经合拢的帷幕里,猛地伸出一只苍白的手,在虚空抓取些什么,紧接着是两只、三只……排成了一列。
“快走快走,”朋友的脸色苍白地扭头就走。
在往出口移动的时候,威尔斯还听到其他人小声的评价,“太可怕了,我的冷汗都冒出来了。”
“天啦,你为什么要选择那个互动环节?”
“我真的担心我的心脏,刚才它跳得太快了。”
“怎么样啊哥?你怕吗?”欧文也被吓得不轻,还嘴硬地道,“不怕的话,下次我们就选那个互动环节,那个有镀银的徽章。”
“呵,”欧文哥哥冷笑一声,“不就是互动环节吗?我……我不来了!”
刚才的那个招魂互动,已经让他见识到了这个环节的威力,再加上他的隔壁的隔壁观众因为这个互动差点吓晕过去,反正,他是不会为了区区一枚镀银徽章,就堵上他的小命。
“下次我要叫我的那些朋友过来,”欧文打着小算盘,“给他们安排上互动的票,嘿嘿。”
欧文哥哥用一种嫌弃的目光看着自己的弟弟,半开玩笑地警告道:“希望他们不会把你打死。”
在出口处,他们展示着自己的票价领取徽章,但这位发放徽章的工作人员,居然就是那位被亡灵附身过的母亲演员,老实说,面对这张脸去拿徽章,真是一个不小的挑战。
她似乎还沉浸在刚才的角色中,不时地给“幸运”的观众投去一个阴森森的眼神,甚至哼唱着那首令人毛骨悚然的亡灵出场歌曲。在这种氛围下,威尔斯迅速领取了自己的徽章,然后毫不犹豫地拉着同伴们逃离了这座令人心悸的音乐厅。
此刻,午夜已至,窗外细雨如织,无声地浸润着寂静的街道。一位身着白裙、长发披肩的女士,独自站在音乐厅斜对面的路灯下,手中举着一把伞,目光似乎凝望着音乐厅的出口——尽管她的披发遮住了部分面容,使得那份注视显得有些模糊而神秘。
威尔斯的心情变得愈发沉重,白裙的幽灵般存在仿佛成了他挥之不去的阴影。当他拐过一个街角,又一位身着白裙的女士映入眼帘,同样站在一盏路灯下,静静地打着伞。他环顾四周,惊讶地发现,这条街仿佛每一盏路灯下,都伫立着一位打着伞的白裙女人。
一时间,他有些分不清他们是否仍身处音乐厅内,或者已经真实地走到了现实中的街头。
第127章
把这条白裙子放进海伦纸娃娃里?
这部恐怖的《鸦羽之宅》,
宛如一块巨石落入卢恩顿,溅起一大片水花。
《斯特兰德报》最新的一期足足有一整个版面谈论着这部可怕的戏剧,有的探讨原型故事和戏剧的关系,
“原型故事应该发生在戏剧结束之后,
经过灵媒的驱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