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
阿翁傀儡会将这些送去就近城池。然后显露修士身份,雇佣镖局将人送回家去。
大周时代修士与凡人隔阂极深。
哪怕是金丹真人,在凡人眼中也是仙师。
那些镖局商队定不敢乱来。
走出高楼,楚河回头问向江望舒:“准备走吧。”
江望舒回望着困了她几十年的牢笼轻轻点头。
今夜之后,一切都将不一样了。
江望舒抓着楚河的衣角,看向下山的路。
“圣女......圣女......”一队人马急匆匆的登上山来。
为首的拜月教教众跪倒在江望舒面前喘息道:
“我等发觉天象有变,加急赶了回来,还望圣女赎罪。”
此刻圆月依旧高悬于天上。
不过算算时辰,应该是到了正午。
这些人的确是觉察到异样,加急跑回来的。
倒是一片忠心啊。
“小嬴啊,‘既来之’下一句是什么。”
楚河看着为首几名拜月教教众。
以及他们身后被拖拽在地上满身血污伤痕的孩童。
“既来之,则安之。”嬴正自小饱读诗书,这点问题自然难不住他。
“哦,那是什么意思呢。”楚河一脸求学的模样。
嬴正本能想照本宣科,却又觉得楚河不会问这么简单的问题。
正在思索呢,身旁的陈远露出一抹狞笑。
“你是谁,怎敢站在圣女身前,护法大人呢?我要见张护法大人。”
为首的拜月教教众发现了事情不简单,恶狠狠的威胁道。
“意思就是既然来了,就在这里安葬吧。”
陈远说完,拜月教教众眼前一黑,昏死过去。
换了副面容的阿翁傀儡出来接人。
楚河和陈远对视一眼,不由感叹智灵根是剑灵根最好的朋友。
“走吧。”楚河拉起江望舒的小手。
江望舒不舍的看向天边满月:“这么好的月亮,我已经很久没见过了。”
月亮不会变,但人的心境却会变。
江望舒上次有这般感悟时,还是在她的爹娘出事前。
之后在拜月教,每逢满月就是一场血祭。
甚至让她对月亮都一度产生了厌恶和恐惧之心。
“这么好看的月亮,我不是天天都在看嘛。”
楚河的声音响起,江望舒侧过头。
看见了楚河盯着自己侧脸的目光。
“你混蛋。”
江望舒粉拳敲在楚河肩头,娇羞的低下脑袋。
二人身后的嬴正见状憨笑一声。
心中想到了还在客栈等他回去的傅书琴。
‘不行,我现在必须马上见到琴妹。’
真凡人嬴正急匆匆的向山路跑去。
‘我现在给这家伙来一脚,能把他踢的一路滚下山去嘛。’
陈远皱眉盯着楚河的背影。
不知为何,他感觉楚河此刻虚弱的一。
或许是自己报仇的大好机会啊。
陈远刚要动手,一株小树虚影浮现在二人背后。
仙木有灵,竟呈现护主之相。
陈远犹豫一瞬,两人手牵着手走向山去。
陈远无奈放弃,回头看了一眼拜月教内的情况。
“诸位,主人已经许诺,只要诸位干好这最后一件事。”
“主人就会送大家去往那水草丰美的应许之地。”
阿翁傀儡对三大护法和近二十位被傀儡符操控的魔修说道。
接下来他们将会在护送途中发光发热。
然后回到望月山,为改善土地肥力继续添砖加瓦。
“罢了,就看看你小子还能整出多少花样吧。”
陈远叹息一声。
作为知晓拜月教原本结局的人。
他越发觉得楚河的一言一行是那么深不可测。
这家伙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怀揣着好奇,陈远喊了声‘等等我’,向三人追去。
......
仙秦时代,青云第六峰。
作为青云鲜有人去的著名黄土地。
最近却得到了归凡殿的大力扶持,开始了重建工作。
为此,杨春雪下令,仙门弟子不得擅入第六峰。
令不少青云弟子猜测,楚河与陈千帆是不是闯下什么大祸了。
杨春雪才用这由头将第六峰封锁。
而在迷雾重重的第六峰内。
两位仙门掌门正剑拔弩张,战斗一触即发。
“江宫主,你也是仙门掌门,广寒仙宫就没有其他事了嘛,天天搁青云待着成什么样嘛。”
剑宗宗主七尺道人锐评道。
江心月听见这话都被气笑了。
她听说自从楚河拜入青云后,某位剑宗宗主就从剑宗失踪了。
在青云山外蹲了数年,然后一路从妖域跟到了京城。
再之后又进了青云全无踪迹。
你七尺道人现在还知道剑宗宗门朝哪开嘛?
果然能和青云真君玩到一起的没什么好人。
江心月刚要反驳,一枚传音玉符飘出。
江心月连忙避开几人,布下隔音术法才接起。
说实话,不是她江心月要留在青云。
而是不得不留在青云啊。
“宫主,师祖要和你说话。”玉符对面响起广寒仙宫太上大长老的声音。
江心月苦笑一声:“聆听师祖教诲。”
片刻后,玉符内又响起一道稚嫩清脆的女童声音:
“爹爹还没回来吗?”
第354章
翻天覆地
“两位兄长可是瞧不起我......”
离开望月山的路上。
嬴正垂头丧气的走在队伍末尾。
他这般模样的原因也很简单,楚河又一次拒绝了他义结金兰的提议。
楚河倒不是对嬴正不满。
主要是那‘同年同月同日死’有点晦气啊。
看了一眼日常挥霍地脉之力,不知道在掐算什么的陈远。
楚河犹豫一下开口道:
“小嬴,我也不瞒你了,三年半前那次我伤了根基。”
“这次在拜月教对付那炼虚魔头,又折了寿元。”
“我......我恐怕寿数不多了。”
“如何能与你们同年同月同日死呢。”
楚河说完,眼神黯淡了下去。
正在掐算的陈远好像突然醒了过来,看见了一缕代表天意的灰线从嬴正身上消散。
这厮又骗傻孩子呢!
‘真寿数不多’的陈远嫌弃的努了努嘴。
随即开口道:“小嬴,其实我也有旧伤......”
可激动的嬴正根本没听见陈远的话,一把将楚河抱住。
眼眶发红的说道:“楚兄,我发誓一定会治好你的,若违此誓,天地不容。”
然后被一把掀飞。
楚河怀里换成了江望舒,已经哭成泪人了。
楚河连忙拍着江望舒的后背传音安慰,说自己是在骗嬴正他们。
主要江望舒刚才不是去看山水了嘛。
怎么突然回来了。
好不容易把江望舒哄好。
再看看张开双臂,鼻血直流想要继续拥抱的嬴正。
楚河有些尴尬的咳嗽一声:“而且结拜这事还有个关隘。”
“老家伙说你一直叫他阿翁,这阿翁是指?”
阿翁二字,是对年长的男性的亲近称呼。
可用于叔伯父子,也可用于爷孙乃至太爷。
嬴正擦了一把鼻血,回忆着铁牙城小院的舐犊情深:
“我视阿翁如亲爷爷一般。”
嬴正的爷爷并非修士,所以嬴正生下来时已经故去。
楚海与他相处时又并无父子间那般严肃。
在心中他早已将楚海视为爷爷一般的存在。
“哦,你视老家伙为爷爷,那你该叫我什么呢?”
“楚叔叔......”
嬴正皱眉道,他倒不在意辈分。
只是总觉得这样有些生疏,不如结义来的亲近。
他没意见,不代表其他人也没意见。
当楚河不怀好意的目光看向陈远时。
陈远立刻明白了楚河的心思。
丫想充大辈!
当即回击道:“咱们各论各的,没必要纠结老一辈的辈分。”
“而且我之前没和你们说,其实楚海前辈曾经想拜我父陈山为义父。”
“不可能,绝无此事,在老家伙去幽州前,我从未和他分开过。”
楚河毫不示弱的还击道:
“而且我总对陈山前辈没个印象,陈山前辈真和我父是莫逆之交吗?”
让衍天宗自开山老祖,到当代掌门吐血成习惯的二人。
为了谁当大辈开始了启蒙学堂稚子间的辩论。
“也确实,若是结拜的话,二位兄长怕也不好分个长幼啊。”
嬴正想了想惋惜道。
他看出陈楚二人一路上拌嘴不断。
嬴正可以自认小弟。
可谁来当老二,怕是两人都不愿意吧。
“怎么不好分,以年岁排序就行。”
陈远眼前一亮道。
“小嬴刚过二十,我如今八十有七,小楚你多少年岁了。”
陈远为了继承转世记忆,浑浑噩噩八十载。
他估摸着楚河最多三十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