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念念姐？你怎么了？姐姐她刚刚为什么要推你啊？”徐念抬起头，目光落在旁边的姜晚身上，欲言又止，“姜总，我知道错了，求求你别再针对我，我只是想要个出人头地的机会呀。”
谢清然顺着徐念的目光看向姜晚，装出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咬咬嘴唇，一副害怕却不得不开口的样子，“姐姐你……你这样也太过分了吧？”
姜晚本来不想理她，但听到这里居高临下地看了她一眼，冷笑一声：
“你看到我推她了？”
“难道不是吗？”谢清然低头安抚着徐念，“念念姐你别怕，我和王总都会给你做做主的。”
可惜王总看着面前的情况，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了。
徐念脸色变了下，只能虚弱地靠在谢清然身上，“姜总说我没资格抢她的代言，还说……还说这代言我拿了也能让我用不了。”
第31
章
嫁衣
众目睽睽之下，所有人看姜晚的脸色都变了。
姜晚却只是静静地站在原地抱胸，平静地看着徐念对她污蔑。
谢清然又恢复成了那副柔弱的模样，眼眶红红地看着姜晚，“姐姐你太过分了，你不知道从这么高的楼梯摔下来，她会死吗？”
姜晚听笑了，“你意思是我故意推她下去的？那我现在报警。”
程聿风在人群中听不下去了，冷着脸走了出来，目光落在三人身上转了一圈，最后落在姜晚身上，“报什么警？还嫌事情不够乱吗？”
“聿哥哥？你……你怎么在这儿？”想到刚才和王总的事，谢清然眼底闪过一丝慌乱，但随后又咬了咬唇，“聿哥哥，姐姐这次太过分了，为了和徐念姐争资源居然推徐念姐下楼梯。”
姜晚挑了挑眉，神色淡然地看着她，像在看一个傻子，“哦？我和她争资源把她推下楼梯？证据呢？”
程聿风皱了皱眉，似乎在思考着什么，谢清然沉不住气先急了，“聿哥哥，刚才我就在她们身后，我亲眼见到姜晚推徐念下来的。”
姜晚脸色微变，“谢清然你别血口喷人，走廊那么黑，你怎么就确定是我推她？你敢保证吗？”
谢清然看到她脸上的慌乱，忍不住扬起嘴角，露出一副害怕的表情，“我亲眼所见，我愿意给徐念姐做证人。”
姜晚脸色白了白，强装镇定，“谢清然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确定刚才走廊那么给黑，你亲眼看到我推了徐念下楼？”
谢清然咬了咬嘴唇，眼眶红红的看向程聿风，“聿哥哥，我真的看到了。”
程聿风迈步走过来，站在了谢清然身边，看到程聿风坚定不移地站在自己面前，谢清然脸上闪过一丝得意。
对面的姜晚见状，心却忍不住沉到了谷底，捏着衣角的手，指节发白。
程聿风站定后却并没有看谢清然，目光落在徐念身上，“你自己说怎么回事？”
徐念摸着肿起来的脚踝，哭的凄凄惨惨，“凯旋的王总要换我做他们的代言人，姜总知道后就说要请王夫人来对付我，我实在是太害怕了，就求姜总放我一马。”
程聿风对她这副凄惨的样子不为所动，依旧冷静地开口：“可凯旋的代言一直都是姜晚，为什么他们要突然换人？”
徐念眼神躲闪，目光求助似地看向谢清然，谢清然抬起头，“聿哥哥，姐姐黑料缠身再加上已经不是晚月的副总了，身价下跌，王总有更好的选择也正常啊。”
程聿风目光落在徐念身上扫视了一眼，反问谢清然：“谁跟王总说姜晚不是晚月的副总了？而且……”
程聿风嫌弃地看了地上的徐念一眼，“她是比姜晚更好的选择？”
谢清然卡壳了，半天说不上来一句话，而徐念的脸色则不可控地红了，“我知道自己不如姜总，但王总指定我做代言的时候，陆经纪和清然小姐也是在场的……”
谢清然愣了一下，心里直骂徐念是蠢货，怎么把她和陆筱也拉下水了。
果然程聿风脸色冰冷地看着谢清然，“所以这件事情是你和陆筱谁跟王总说的？进公司的时候没有签保密协议吗？不知道公司有规定不能用不正当的手段截掉别人资源吗？”
谢清然没想到会被程聿风当着所有人的面毫不留情地批评，一时间脸色涨红。
“对……对不起，聿哥哥我只是一不小心说漏嘴了。”
程聿风的脸色好了一些，“取消你这个月的宣发和商演，有没有意见？”
“没有。”谢清然声音委屈，红着眼，倔强地咬了咬唇。
程聿风再次看向徐念，“你好好想清楚，刚才真的是姜晚推你下楼的吗？”
徐念目光看向谢清然，可惜谢清然现在连看都不敢看她，演到这里只能硬着头皮上了，反正她们也没证据。
“姜总推的。”
谢清然抬起头，“聿哥哥，你想包庇姐姐吗？”
姜晚懒得听他们废话了，淡定地指了指角落里的监控，“好了机会已经给过你们了，是你们自己不要的，查监控吧。”
徐念脑袋“轰”的一声炸开，视线顺着姜晚的手指落在角落里的监控上，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面色灰败，“我……”我了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姜晚目光扫过谢清然，看到了她脸上故作平静的后冷笑一声。
“你们刚才一个说我因为嫉妒推了她，一个说自己亲眼所见，那我们就一起看看监控吧。”
监控？
谢清然嗤笑一声，嘲讽地看着姜晚，落日是有监控，但是为了保护里面客人的隐私。
除非发生重大杀人事故，否则是绝对不会去调监控的，所以下意识地开口：
“姐姐，这里你来的少，你不知道落日的监控可不是这么好拿的……
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落日的经理和林姐一行人匆匆过来，打断了谢清然的洋洋得意。
“落日的监控在这里，我已经拿到了周氏的授权。”
林姐说完上前来，带着一台笔记本电脑上来，插入U盘后，走廊刚刚的监控播放了出来。
徐念刚刚对陆筱的指控也在里面，听到徐念说到陆筱指使，程聿风的眉头蹙了起来。
真相大白，姜晚的目光落在谢清然身上，“这就是谢小姐的亲眼所见，谢小姐刚才冤枉我的时候很娴熟啊，以前没钱用吧？”
谢清然偷偷瞥了程聿风一眼，紧张地心都要跳出嗓子眼了，“不知道姐姐在说什么？你们当时背对着我，我看错了也很正常。”
一句看错了就想甩掉刚才对姜晚言之凿凿的诬陷，谢清然的脸皮可真厚。
“你是失忆了吗？刚才我问了一遍又一遍，我说走廊昏暗你看错了，你斩钉截铁地说你看清楚了，你现在跟我说你看错了？要是没有这监控，我岂不是已经背负了你指控的罪名？”
谢清然垂下脑袋，脸色苍白。
姜晚看都没看谢清然，视线转向程聿风，“程总，我看你这刚上任的副总脑子不太好，但你心里应该有数的吧，我身上的代言也好剧本也罢全都是我自己挣来的，跟工作室一点关系都没有。”
程聿风目光冰冷地扫了谢清然一眼，皱了皱眉头，低声对姜晚道：“别闹了，回去这件事我一定给你一个交代。”
姜晚冷笑一声，“真是好险啊，要不是这里有监控，某些人又该不分青红皂白地维护你女……”
“我不会。”程聿风毫不迟疑地开口打断了她的话，身后的谢清然看到这一幕，脸白如纸。
姜晚也没想到程聿风会这样说，沉默了一会儿收回视线，“我还以为会你会让陆筱坐上我的位置呢？你的眼光真的越来越差了。”
谢清然脸色惨白，“聿哥哥，我真的是看错了，我不是故意要诬陷姐姐的。”
姜晚冷冷瞥了谢清然一眼，和林姐转身大踏步离开……
身后程聿风没顾得上谢清然泪如雨下，朝姜晚追了出来。
他其实刚从隔壁的酒局下来，走到近前他身上洋酒混合着香烟的味道既熟悉又陌生，他喝的有点多，平日里冷淡的眉眼松动了些，眼里的温柔仿佛溢出水来。
目光在她身上转了一圈后，脱下自己身上的风衣想盖到她身上。
虽然他脸上依旧没有太多的情绪，“我不知道陆筱和谢清然这样对你，凯旋的代言我在工作室说了，不管是谁接下，都直接滚出晚月。”
姜晚冰凉的手指颤了一下，脱下他的大衣还给他，“谢谢程总的衣服，不过我现在已经不需要了，还是给你的准未婚妻吧，她颠倒是非黑白的本事太高了，我可不敢再得罪她。”
程聿风目光落在她还回来的大衣上，顺着大衣落到了她被冻的通红的手指上，最后是她的脸，惨白的脸上带着委屈，鼻头红红的，像一只可怜的兔子。
心底下意识地漫上了一丝心疼，手指不自觉地伸出想要拥她入怀，可手指伸到一半变成了摸了摸她的头发。
“你瘦了。”
姜晚避开他的手指，“不可能，我最近被养的很好，以前年纪小，才会错把寡淡无味的工作餐当成美味佳肴，现在家里有了私厨才知道什么叫山珍海味，色色可餐。”
程聿风沉默了一下，眼底有着化不开的情愫，“姜晚，我和她订婚只是暂时的，她……”
第
32章
我男朋友
姜晚的目光只停留了几秒就又落在了他身后，一脸紧张和忧心的谢清然身上，冷淡地打断了他的话：
“恭喜你们青梅竹马终于修成正果，早点结婚，别把她放出来危害社会。”
姜晚转身就走，背影坚决，没有一丝犹豫，原地的程聿风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手僵在半空，心中满是懊悔与无奈。
“姜晚……”
夜风很大，吹乱了姜晚的长发，伴随着程聿风的声音，姜晚的身影只是顿了一下便继续往前走。
身后谢清然上前，抓住了程聿风的衣角，“聿哥哥你要去哪儿？你不要然然了吗？然然只有你了，今天的事都是我看错了，我去给姐姐跪下磕头好不好，求求你别丢下我。”
程聿风皱起眉头，冷淡疏离地看着她，对一直站在旁边的男助理，“萧成送谢小姐回去，”说完便绕过她们快步朝着姜晚离去的方向追去。
没想到程聿风竟然如此绝情，她的手无力地垂下，眼中满是怨恨。
猛地捂住肚子，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嘴里发出微弱的呻吟声：“啊，我的肚子好痛啊……”
萧成见状有些不知所措，“谢小姐，你怎么了？”谢清然一边喘气一边说：“我……我肚子疼，萧成，快帮我叫聿哥哥回来。”
萧成犹豫了一下，毕竟谢清然看起来确实很痛苦，只能朝着程聿风的方向喊了几声。
“程总，谢小姐的情况不对劲。”
程聿风迟疑了一下，脚步顿住，脸上露出了几丝厌烦，“她又怎么了？”
谢清然捂住肚子，脸色苍白地开口：“我刚才喝了点酒。”
“你……你怀了孩子怎么能喝酒？”程聿风气急败坏，却也不得不让萧成抱住她，“送她去医院。”
姜晚还是没忍住回了头，却只看到程聿风回去了谢清然身边，隔着不算太远的距离，她甚至能看到谢清然在对她笑。
姜晚抽了自己一巴掌，她到底还在程聿风这里期待些什么？
自己这么漂亮，追她的人从这里排到了西伯利亚，为什么要为一个不把自己放在第一位的男人回头？
我的男人心里只能是我在第一位，而不是妥协的第二或者第三。
姜晚把自己一巴掌抽醒后，转身头也不回地往前走，她的步伐坚定而有力，仿佛要将所有的一切都甩在身后。
远处有光照过来，几秒钟后车子稳稳地停在了面前。
“周京越？”
周京越不吭声，脱了自己的外套给她披上，又拿出一只粉色的头盔给她套在头上，然后把她轻柔地抱上自己的小电驴。
“抱着我的腰。”
说完这句话他可能觉得有点不妥，斟酌了下，“也可以抓我的衣服。”
姜晚笑了，从后面伸手把他的腰环住，周京越身子一僵，随后嘴角微微上扬，启动车子向前驶去，风在耳边吹过，不断倒退的灯影斑驳了周京越的背影，看起来宽厚又安心。
姜晚悄悄把脸贴在了他的背上，声音闷闷的，“周京越你喜欢我吗？”
“喜欢。”
姜晚又问：“那我在心里排第几？”
“不用排，你是唯一。”
姜晚笑的花枝乱颤，“你不觉得我歹毒吗？你当初可是被我设计出国的。”
周京越沉默了很久，久到姜晚都以为他不会回了，可是低哑的三个字还是被风吹进了她的耳朵，“对不起。”
这次轮到姜晚沉默了，许久后她大度地开口：“都过去了，而且从最后的结果看，吃亏的也不是我。”
黑暗中，他们看不到彼此的脸，只是有人眼眶红了，有人眼眶湿了。
寂静的夜里除了风吹过树梢发出的沙沙声和电动车轮滚过地面的摩擦声，就只有两颗心振动着同样的频率。
回到平江公寓已经是一个小时后了，姜晚窝在沙发上，静静地看着周京越在厨房炖汤。
他炖的小鸡炖蘑菇软糯清甜，蘑菇又肥又鲜，一口咬上去汁水饱满，光是闻着味儿，就已经馋的姜晚直流口水了。
“周京越我饿了。”
“嗯，火候不够，得再等一会会，乖，先吃点水果。”
过了一会儿。
姜晚又开口：“周京越我不吃鸡皮的。”
“嗯，我吃……”
周京越的话顿住了，背后一具温热的身体靠了上来，嘴唇故意贴近耳边低声吹气，像是耳边呢喃般，轻轻痒痒的。
周京越躲开她故意的撩拨，偏过头看她，一双明媚娇艳的眸子一瞬不瞬地望着他，满意地欣赏着他冷白皮的脸慢慢染上绯红。
冰冰凉凉的手指从他的胸口往里面探去，悠然自得的在他腹肌上转了一圈又一圈。
周京越抓住她作乱的手，对上了姜晚狡黠的眸子，两人在那方面的事情上格外合拍，这一个多月的相处下来，仅仅是对方一个眼神就能明白对方在想什么。
但周京越心疼她还没吃饭又喝了酒，冷着脸把她抱回沙发上，在她嘴唇上轻轻碰了一下。
“吃完饭，你想玩多久都可以。”
姜晚撅着嘴有些不满，周京越无奈地笑了笑，在她眼睛上落下了一个吻，转身去厨房忙碌了。
没过多久，香气四溢的小鸡炖蘑菇被端上了桌，吃完饭后周京越把碗筷收拾好，进了厨房。
姜晚打开门，周京越还在慢条斯理地洗碗，白色的泡泡缠绕在他手上，低垂的领口几乎可以窥见他整齐排列的腹肌。
“周京越。”姜晚的声音里带着些委屈，“你是不是故意躲着我？”
周京越把最后一个碗洗好，放在隔壁的洗碗池里用冲洗好，猛地转身抱起她，吻了吻她狡黠的眸子，“是你自己凑上来的，等会不许哭。”
房间的灯亮了一下后灭了，洗手间的水声响起，淅淅沥沥淋了一整晚……
第二天早上，周京越难得没有走，骑上电动车载着姜晚去了工作室。
上班的人很多，看到姜晚头顶上粉色的头盔，众人都愣了一下。
姜晚没看她们，神清气爽地进了办公室，路过的那些艺人，全部缩着脑袋像鹌鹑一样。
之前她们还庆幸，陆筱会保下她们，可昨晚徐念抢姜晚的代言被直接被踢出去后，她们才知道，陆筱做不了程总的主。
但不等他们思考怎么重新站队的时候，工作室突然宣布谢清然做副总。
这就是程聿风说的会给她一个交代？姜晚觉得自己还是太天真了，居然真信了程聿风会给她交代的说法。
陆筱带着谢清然进来办公室的时候，姜晚还在看着前台分发下来的下午茶发呆，对于群里面几乎刷屏的消息根本没在意。
春晓兔，桂花味，三分糖。
这是姜晚让程聿风带蛋糕的备注，只是这备注在程聿风让谢清然做了副总后显得尤为刺眼和可笑。
助理进来表情有些难看，“晚晚姐，陆经纪带了个人过来，说是来和你交接。”
第
33章
你最爱的八珍汤
姜晚抬起头，目光落在助理身后，面无表情的陆筱和有些虚弱但表情得意的谢清然身上。
陆筱公事公办，走上前递了交接书过来。
“姜小姐，这是我们工作室新上任的谢总，程总让你把这边的东西全权交接给谢总就可以了。”
前人栽树后人乘凉，程聿风是真懂怎么诛心的，她和陆筱争了这么久，却没有想过会是在给谢清然做嫁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