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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刘陵长叹一声,抱着如意苦笑道:“我的父亲,我的哥哥,我的家人们,他们可能认为我已经死掉了……他们不能要求一个死人继续为大汉效力……再说了,我也不想给大汉效力……自从来到了匈奴,我们只为自己活着!”

    “如果您做了匈奴的单于……那就太好了。”如意并不在意刘陵的话。

    她从小就跟刘陵一起生活,论起亲密关系,她与银屏更像是刘陵的亲人。

    “在把云琅抓来给您当国师……他那么聪明……”

    刘陵拍拍如意的脸蛋苦笑道:“我从来都没有得到过最好的,从小到大都是如此。”

    “可是,您要是成了匈奴女王,云琅说不定会愿意的。”

    “你不了解那些臭文人,他们把脸面看的比命还重要,云琅也是如此!”

    “那就太可惜了……”

    就在刘陵,如意两个女子在大胆的畅想自己的未来的时候,军臣单于终于在王帐军的护卫下来到了两军交战的地方。

    他只是咳嗽一声,正在交战的双方就丢下武器,跪在地上,一动不动。

    “父亲,伊秩斜要毒死我!”於单嚎叫一声,就扑倒在单于的脚下,并且嚎啕大哭。

    伊秩斜也一瘸一拐的来到单于面前,叹息一声,将暗算他的羽箭托在手上呈递了上去。

    军臣单于的心跳的很是厉害,勉强抬起头,他没有看於单,也没有看伊秩斜,而是勉强挥挥手,示意跪在场中的勇士全部退下。

    在王帐军的驱赶下,两方的将士纷纷离开战场,伊秩斜朝看着他的老将赤鲁捏了捏拳头,赤鲁就骑上马,直奔钩子山。

    “你们等不及我死掉吗?”

    军臣单于的手放在胸口,他觉得自己的心都要跳出来了。

    於单,伊秩斜一言不发,只是垂下了头。

    “你们就不能好好地作战,让我有一个满意的陵墓么?”

    於单霍然起身,朝父亲施礼道:“我这就去白登山!”

    说完就跳上了战马,直奔白登山匈奴大营。

    军臣单于看着儿子离开了,有些欣慰,抚摸着胸口笑道:“好孩子……伊秩斜,你知……”

    军臣单于觉得心跳的如同战鼓一样,话说了一半就再也说不下去,只觉得嗓子眼发甜,不等他反应过来,一股粗大的黑褐色血柱就从他的嘴里狂喷出来了。

    血碰了伊秩斜一头一脸,他不由得跪着向后退缩一下,咬咬牙猛地站起来大吼道:“感谢我的兄长,感谢我的兄长让我来做大匈奴的单于!”

    喷过血的军臣单于无力地倒在软塌上,伊秩斜的怒吼声他听得清清楚楚,却再也说不出话,只能用尽力气指着伊秩斜。

    伊秩斜上前一步握住军臣单于的手哭泣道:“我一定会做一个好的大单于,让匈奴人的荣光遍及天涯海角。我们现在就离开白登山,我一定会把你送到龙庭的,我亲爱的哥哥,您一定要挺住!”

    站在人群中的大鬼巫立刻走了出来,将耳朵贴在军臣单于的嘴边倾听了片刻,然后就举起白骨杖道:“军臣单于说了,从今天起,伊秩斜就是我们的大单于……礼拜!”

    大鬼巫张开双臂,跪倒在伊秩斜的脚下,接连朝拜了三次,追随他的大群鬼巫,学着大鬼巫的样子,也跟着顶礼膜拜,很快这股风潮就蔓延开来了。

    伊秩斜冷冷的看着王帐军首领道:“沙克苏,你不拜我么?你若拜我,左谷蠡王就是你的。”

    坐在马上的沙克苏看了看双眼睁得老大的军臣单于,跳下马单膝跪倒,低声道:“大青山!”

    伊秩斜大笑一声,对所有王帐军吼道:“从今天起,沙克苏就是我们的左谷蠡王,封地大青山!”

    沙克苏笑了一下,诚心诚意的拜了下去,与此同时,其余的王帐军也跳下来战马,跟随其余匈奴人一起山呼,伊秩斜大单于。

    右贤王遗憾的瞅瞅於单离去的方向,在伊秩斜以及沙克苏满含杀气的目光中,从亲卫中间走出来,拜倒在伊秩斜的脚下举起双手欢呼道:“右贤王摩可杆拜见栾提伊秩斜大单于。”

    就在伊秩斜准备大笑出声的时候,一个年迈的匈奴人扶着拐杖从人群里走出来。

    来到军臣单于的软塌边上,探手一个耳光就抽在军臣单于的脸上然后嚎啕大哭道:“你这个没用的废物,早就告诉你把位子给於单,你偏偏要执掌权力到最后,这就是昆仑神对你的惩罚!”

    军臣单于泪如雨下……

    伊秩斜瞅着这个老迈的匈奴人道:“屠耆王,你素有智慧之称,为何到了现在却变得一点都不智慧了?”

    老匈奴屠耆王擦一把老泪道:“左右大将,左右大当户,以及二十四万骑都在白登山与汉人作战,你这样自立为单于,能坐的稳当么?”

    伊秩斜笑道:“他们会臣服于我的。”

    “於单呢?於单怎么可能臣服于你?伊秩斜你要跟於单在武城塞大战一场么?

    且不论你们谁输谁赢,最后的赢家只可能是汉国,汉国自从新皇帝登基以来,我们之间的战争就从未停歇过。

    这些年来,汉皇步步紧逼,我们只能后退,白羊王,楼烦王的封地被侵占,牛羊被抢夺,就连我们的龙庭也被卫青扫荡过一回。

    伊秩斜,你是我匈奴的英雄,既然是英雄,就不要伤害我大匈奴,你想要权力,可以拿走,你甚至可以成为左贤王,只是,你不能成为我大匈奴的单于。

    这会开一个很坏的头,以后不管是谁,想要成为单于,就可以杀死单于自立,要知道,即便是冒顿也没有敢踏出这一步!

    伊秩斜,收手吧,如果你一定要当单于,先杀了我!”

    伊秩斜脸上的神色变幻了无数次,这样的糟老头他一根指头就能杀死,现在,在众目睽睽之下,他却动不了这个老匈奴一根汗毛。

    第三十九章

    汉军来了

    在左贤王被认定为匈奴太子之前,屠耆王这个代表着贤明,智慧含义的王才是真正匈奴太子的人选。

    早在军臣单于成为匈奴王之前担任左贤王的时候,屠耆王才是真正的太子。

    在军臣单于将要跟屠耆王争夺单于位子的时候,也如同今日这般剑拔弩张。

    只是,当时的屠耆王为了匈奴人的强大,选择了退让,从而让军臣单于当上了匈奴人的王。

    因为此事,屠耆王虽然没有成为匈奴王,他却成了匈奴人公认的贤明的人。

    当这个贤明的人开始质疑伊秩斜成为单于的可能性的时候,在场的匈奴人全部沉默了,如果伊秩斜不能给出一个让所有人都满意的答案,他今天将死无葬身之地!

    也直到此刻,众人才发现,确实如屠耆王所说,除过右贤王,大鬼巫这些重要首领之外,其余的首领,王,将军,当户并不在场。

    议论声如同蚊蝇轰鸣一般响起,开始只是低微的一些聒噪,短短时间,就变成了雷鸣一般。

    已经有人悄悄离开了这里,向白登山方向狂奔。

    只可惜,他们仅仅跑出一箭之地,就被一蓬密集的箭雨当场射杀在地。

    右谷蠡王肥壮的身体出现在众人的眼帘,只见这个刚刚杀了偷偷报讯的几个人的右谷蠡王,来到伊秩斜的身边就单膝跪地,山呼伊秩斜大单于。

    在他的身后,不断地有骑兵从地平线上冒出头来,后面,还有如雷的马蹄声正在急速的靠近。

    “匈奴人居然走了!”

    坐在城头与司马迁下棋的云琅忽然奇怪的道。

    司马迁伸伸脖子朝城外看了一眼道:“咦?居然是真的走了,可是有什么阴谋诡计?”

    云琅绕着城墙快速的跑到瞎子河边瞅了一眼,发现河里面漂浮的死尸似乎更多了,就抓抓头发道:“白登山那边的战斗似乎更加激烈了。你看,谢长川的帅旗再次后退了,看样子白浪川保不住了,他准备上山。”

    “难道说匈奴人觉得白登山那边比较好打,所以放弃了我们这边?”

    云琅摇头道:“没可能的,我们这边从来就没有真正跟匈奴打过,这些天上来的全是仆从军跟鬼奴,牧奴,左右谷蠡王的旗帜还没有出现过一次!来人,把这里的状况如实禀报给军司马,请上官裁夺!”

    云琅的亲随答应一声,就跳下城墙直奔铁索桥。

    司马迁摇摇头重新坐在棋桌前拿起一颗棋子道:“你就没有一点主见么?”

    云琅摇头道:“我能有什么主见?也不敢有什么主见,这些天谢长川跟吃了春药一般战意十足,跟匈奴人硬碰硬还不落下风,天知道他在打什么鬼主意。你别忘了,前些时间,谢长川的帅帐可是已经快支到铁索桥上了。”

    司马迁当然不是傻瓜,稍微一想就看着云琅道:“你的意思是大帅不在担心人手消耗这个问题了?”

    云琅点点头道:“也就是说,我们的援兵快到了,说不定已经到了,就藏在某一个地方。”

    司马迁不满的道:“我发现你这人不喜欢琢磨匈奴人,最喜欢琢磨自己人。”

    云琅笑道:“匈奴人有什么好琢磨的,他们的计谋一般都写在脸上,可是大汉人就不同了,嘴上叫哥哥,腰里掏家伙的人实在是太多。跟匈奴作战了不起就是一个战死,被自己人害一把,有时候想死都难。”

    “你上回说刘陵翁主就在武州塞?他已经成了匈奴的刘阏氏?”

    云琅吧嗒一下嘴巴道:“好好地记住这个女人,以后你要是写史书,这个女人应该大书特书的。”

    司马迁轻笑一声道:“一介妇人而已!”

    伊秩斜心如油煎,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就该速战速决,他没有想到,他面对的不是一个强悍的敌人,如果是强悍的敌人,他坚信他的军队可以击败他,即便是如於单这样的人,在他眼中也不是一个多么强壮的敌人。

    而眼前这个敌人瘦弱的一阵风都能吹倒,他却像一座山一样护卫着仅剩下一口气的军臣单于。

    只要军臣单于死了,整件事情就会完美的落幕,不论於单事后如何的愤怒,在大局已定的情况下,了不起打一仗也就是了。

    现在,他发现自己居然无法越过屠耆王这做高山,一旦杀死了屠耆王,他统治匈奴的人心基础就会完全坍塌。

    刘陵披头散发踉踉跄跄的跑到伊秩斜的身边,跪倒在地嚎哭着道:“单于快走,汉人的大军就要来了!”

    伊秩斜打了一个激灵,探手捉住刘陵的脖子怒吼道:“说清楚,哪里来的汉人?”

    刘陵无助的在半空中踢腾着腿,伊秩斜有力的大手握住了她的脖子,让她无法呼吸。

    意识到了这一点的伊秩斜松开刘陵的脖子道:“不是白登山的汉人?”

    刘陵干哭了两嗓子,然后抱着伊秩斜的腿道:“单于快走吧,我的家奴告诉我汉人来了,卫青来了,李广来了,所有的汉人将军都来了,他们要趁着单于留在白登山的机会突袭王庭,他们要挖断我们的根,杀死我们的妇孺,抢走我们的牛羊,让大匈奴人只能在荒原上流浪。”

    伊秩斜仰天大叫一声,朝赤鲁大吼道:“去告诉於单,我要去救援王庭!”

    说完就看着右贤王道:“你的家人,牧场,牛羊都在王庭,你回不回去?”

    右贤王恨恨的看了刘陵一眼道:“消息准确么?”

    伊秩斜摇头道:“不能确定,但是,我们留在白登山的时间实在是太长了!”

    大鬼巫嚎叫一声到:“我们要回去……”

    沙克苏露出一丝笑意也跟着振臂大呼:“我们要回去保卫王庭,保卫我们的家!”

    伊秩斜纵马来到一处高坡站在上面面对无数的匈奴人大叫道:“汉军正在向王庭进发,他们要抢夺我们的牛羊,杀死我们的妇孺,夺走我们的牧场,连我们祖先的荣光也要拿走。现在!我要回去救援王庭,保卫王庭,你们愿意跟着我一起回去么?”

    刘陵第一个高呼道:“回去,回去,保卫王庭,保护我们的家园……”

    随即,更多被这个消息打击的晕头转向的匈奴人也开始跟着怒吼,渐渐地,怒吼声终于变成了一股浪潮。

    屠耆王泪眼滂沱,他孤独的站在人群中,看着这些被汉人吓唬的已经失去了胆量的匈奴人心如刀割。

    他不认为匈奴人的王庭会一而再再而三的被汉军攻破,更不相信那个汉人女子带来的假消息。

    广场上的匈奴人已经一哄而散,他们已经开始呼朋唤友的笼络人手,准备带走所有能带走的东西,然后迅速的回到王庭。

    对普通匈奴人来说,谁来当单于对他们都是一样的,他们更加的关心龙庭会不会有事,更加关心,现在回去,牛羊还有没有足够的时间贴秋膘。

    刘陵流着眼泪看着匈奴人东奔西跑,心头像是开了一朵鲜花一般愉快。

    一个满是皱褶,苍老的手死死的掐住她的脖子,只见屠耆王愤怒的冲着她吼道:“你这个妖妇!”

    刘陵抬起腿,重重的一脚踹在屠耆王的胯下,这个地方几乎是男人的死穴,且不论老少。

    屠耆王摇晃着倒在地上,匆忙间去搀扶刘陵的彭春,看似毫不在意的一脚踏在屠耆王的脖子上,然后就匆匆搀扶着刘陵,呼唤着那些抬着军臣单于的武士匆匆的回到了大帐。

    第四十章

    谁是谁的定心丸

    匈奴人跑了,云琅终于松了一口气,至少暂时不用面对匈奴人疯子一样的进攻了。

    不管是谁,整天把石头丢出去把外面的人砸的稀巴烂,心情都不会太好,哪怕他们是匈奴人。

    霍去病却打开城门带着五百人冲了出去,这就非常的鲁莽了,云琅想要劝阻,霍去病一溜烟的已经跑远了。

    “总要知道匈奴人为什么撤退吧!”

    匈奴人走了,曹襄的胆子就大了很多。

    云琅瞅着白登山皱眉道:“那里打的还是很激烈啊,你看,匈奴人都杀到山顶了。”

    曹襄吸着凉气道:“如果让匈奴人杀过山顶,那就是兵败如山倒的场面,我们要不要离开?”

    “如果去病跟李敢两个没走,我说不定会要求去病这么做,至少,也要先把伤兵转移到木排上,现在,大家死守吧!”

    白登山上厮杀的难解难分,即便是肉眼就能看见山顶上堆满了死尸。

    云琅想不明白,白登山上也有投石机,为什么还能让装备简陋的匈奴人冲上山顶。

    谢长川的帅旗没有动,而裴炎的战旗也离开了铁索桥,也跟着向白登山转移。

    这就很清楚了,不论是谢长川还是裴炎都打算死战了。

    云琅从来都没有想过战死沙场这回事,曹襄也没有,不过啊,现在的场面容不得他跑路了,无论如何,也要等霍去病李敢回来一起跑。

    这明显就是一个假命题,霍去病不会跑的,李敢也不会跑的,这两个已经彻底把自己生命献给大汉驱逐匈奴大业的家伙,无论如何都不会跑。

    “不准跑!”

    郭解匆匆忙忙的跑过来,话还没有说出口,就被云琅一句话给堵死了。

    “匈奴人上来了很多,刚才固守山顶居高临下都打不过,现在更不成了,再不跑,等一会尸体会把河道堵塞住的。”

    郭解有些不解,据他所知,云琅从来都不是一个勇敢的人。

    “别跑了,考验一个人能否有坚持,就在这个时候,这个时候如果挺住了,往后,你的前路将会一帆风顺,这时候要是跑路了,你以前做的全部都白费了。我要是有你这一身勇力,就会去白登山跟匈奴人死战,同样的道理,现在杀一个匈奴人,等于以前杀十个匈奴人。”

    郭解点点头道:“这就去,我的弟兄们都是好汉,这时候他们手里的长剑已经饥渴难耐了。”

    云琅笑着点点头,就看着郭解把他的游侠儿兄弟召集起来,指着激战正酣的白登山山顶,不知道慷慨激昂的说着什么,然后就看见那群游侠儿嗷嗷叫着跳下城墙,一窝蜂的过了铁索桥,然后向白登山上冲去。

    郭解含泪相送……

    “我们什么时候走?”目送兄弟们冲上了白登山,郭解擦一把眼泪毫不掩饰的问云琅。

    “等去病,李敢他们回来,郭解,你也不想想,没了去病跟李敢,我们回去能有什么好?且不说军法了,就卫大将军那一关我们就过不去,更不要说陛下了。现在跑路,不过是早死,晚死那点差别了。”

    郭解根本就不听云琅的屁话,拱手道:“我这就去准备木排,要不要先把伤兵放上去?”

    云琅摇头道:“去病不回来,他们不会先走的,骑都尉是出了名的不抛弃不放弃,大家当初都发过誓的。”

    郭解点头道:“也好,我把昏迷的伤兵先送上木排,现在顺风顺水,我们要不要在木排上加上一些风帆?”

    云琅叹息一声,指指左边的账房道:“那里有,只要插在前后就成,一个大帆,一张小帆,可以调风向的。”

    郭解抱抱拳头,然后就跑进了账房,抱起两张风帆就沿着台阶下到了瞎子河边。

    木排就拴在木头橛子上,郭解的速度很快,不一会就把风帆架子插在凹槽里面,用绳子拴好,就抬头死死的看着云琅。

    云琅笑着看了郭解一眼,摇摇扇子居然重新上了城墙,找来忧愁的看着白登山战况的司马迁,准备把没有下完的棋下完。

    游春马就在城墙下,可能是因为那里的腐臭气息太浓厚,它烦躁的倒腾着蹄子,不时地叫一声。

    “真的不打算跑路?”司马迁放下一枚黑子问道。

    “可以跑,不过呢,不是乘坐木排逃跑,我们即便是要跑路,也必须跑的如同进攻一样。”

    “哦?这比较奇怪了,你怎么跑的跟进攻一样?”

    “有两种解释,一种解释是,我们居住的大地其实是一个大圆球,只要朝相反的方向跑,总会跑到敌人背后的,所以啊,这种逃跑可以称之为包抄!”

    司马迁微微一笑道:“我如果是你的主将,会把你的脑袋砍下来之后再仔细地研究你的说辞。”

    云琅笑道:“我知道这个道理太深,你们听不明白,很可能会被主将砍掉脑袋。所以,我准备了第二种逃跑的方式……那就是去追去病跟李敢,他们跑的方向是匈奴人所在的地方,所以我们绝对是进攻,就这一点,你不能否认吧?”

    司马迁点点头道:“是的,确实是在进攻,而非逃跑,可是这样做,你是在找死!”

    云琅摇摇头道:“不一定,去病,李敢去了这么长时间还不见回来,只能说明一个问题,那就是匈奴人真的跑了。”

    司马迁瞅瞅白登山皱眉道:“他们胜利在即!”

    云琅笑道:“这些天弄明白了一件事,我们面前的匈奴人是匈奴的左右谷蠡王,白登山那边的军队全部属于左贤王。

    我告诉你啊,军臣单于就要死了,或者这时候已经死了,左谷蠡王伊秩斜一直在跟左贤王於单争夺单于的位子。

    如果於单打下了白登山,单于的位子就跟伊秩斜没有什么关系了,伊秩斜想要当单于,他就只能在於单胜利之前成为匈奴的单于。

    现在,左右谷蠡王的军队全跑了,尤其是在胜券在握的情况下跑了,只能证明一件事,伊秩斜已经夺权成功了。

    他想趁机离开,把於单的军队坑死在白登山。

    你说,这个时候我们去追左右谷蠡王谁能说我们是在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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