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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章

    “在你家?”卫伉上下打量一下曹襄,重点看了他的胯下。

    “老祖宗现在是受降城的监军,我们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法眼之下无所遁形。听说老祖宗正在招纳亲卫,你可以去试试。”

    卫伉长吸了一口气连连摇头道:“弟弟刚才在说笑,就我这身子骨要是去了受降城,可能活着回来的可能性不大,还是不去了,好好地在家里读书。”

    曹襄点点头道:“也好,好好读书,将来也好出人头地。”

    卫伉连连点头,恭送曹襄离开了侯府。

    等曹襄走远了,就从花树后面跳出来两个少年,年幼的卫不疑连忙问道:“大兄,曹襄答应了没有?”

    卫伉瞅着曹襄远去的背影道:“以后少跟他来往,他已经被何愁有盯住了,能活多久很难预料。”

    “啊?何愁有?”

    卫伉忧愁的看着府门外的大街摇头道:“你们说等曹襄死了,我们有机会接手平阳侯府么?”

    卫不疑摇头道:“有曹信呢。”

    卫伉恨恨的吐了一口唾沫道:“真是晦气啊,什么好处都给了曹家,我们是卫氏亲族,反而不受待见,这是什么道理啊。”

    卫登小声道:“还是小点声音吧,这话传到主母耳中,我们又要遭罪了。”

    卫伉怒道:“明日我也要加入羽林军,凭借自己的双手打出一个真正的侯府来,宜春侯这样的杂毛侯爵,老子不稀罕。”

    说完就甩袖子走了,卫登瞅着卫伉远去的身影,觉得大哥刚才说的那句话很有道理,是不是应该告诉主母一声?

    第一一八章

    趁火打劫

    曹襄马不停蹄的在长安奔波,举着硕大的平阳侯府的牌子替骑都尉四处哭穷,终于把云琅开出的清单完全满足了。

    物资车马在阳陵邑集结,他带着亲兵家将来到了羽林卫的营地,不管他喜不喜欢见公孙敖,这一关必须要走。

    何愁有是个很有信誉的人,曹襄赶到羽林军营地的时候,这个老宦官正坐在一张虎皮椅子上抱着曹家的茶壶慢慢的啜饮。

    椅子也是曹家的,至于虎皮,可能是公孙敖的,满大汉只有公孙敖喜欢熊皮,虎皮一类的东西。

    “等你两个时辰了,现在的年轻人办点事情总是拖拖拉拉的没个急性子。要是换了前几年的老夫,打断你的腿都是轻的。”

    曹襄似乎没有看到公孙敖那双快要喷火的眼睛,径直走到何愁有身边道:“看样子老祖宗已经有了章法?”

    何愁有笑道:“老夫一介家奴,那里知晓什么军略,只能劳烦大统领把羽林卫的将士们给集结起来,就等着你来挑选。”

    曹襄笑道:“大统领深谙兵法,惯会藏军,也不知道是不是把所有将士都喊出来了。”

    公孙敖握紧了拳头,脸上却带着笑意对何愁有道:“羽林卫以下一万三千一百二十七人,实到了一万两千九百三十三人,如果平阳侯还不满意,某家可以把那些因为公干,因为负伤,因为休沐的将士全部招来。”

    何愁有呵呵一笑,挪动一下屁股换了一个舒适的姿势对曹襄道:“快去选军吧,大统领已经给足了脸面。”

    公孙敖由于良久终于出声道:“跳荡,射声二营不可动!”

    何愁有从怀里掏出调兵文书,仔细的瞅了一遍,然后对曹襄道:“没有这样的限制啊。”

    曹襄笑道:“文书我也看过,没有限制!”

    公孙敖咬牙道:“一点余地都不留是吗?”

    曹襄笑道:“都已经到了杀我主将的地步了,我要是还给你留余地,你会以为我是傻子。”

    说完话,也不理睬公孙敖,就来到高台上,冲着站立在军阵最前面的曲长,屯长们高声道:“现在,给你们建功立业的机会,给你们一个杀奴的机会,有意者,出列!”

    公孙敖若有若无的扫视了一眼站在最前面的军官,杀气肆溢。

    曹襄见那些军官们停下了抬起的右脚,遂微笑道:“怎么,出了羽林卫,你们以为自己还会回到羽林卫不成?再说了,过两年说不定羽林卫大统领就是我!”

    公孙敖冷冷的看了曹襄一眼,对何愁有道:“太放肆了。”

    何愁有笑道:“年轻人嘛……哈哈哈……”

    终于有一位曲长坚实的向前迈出了一步,紧跟着又有两三个屯长也向前迈出了一步。

    曹襄笑道:“好了,就这些,再多我也不要,成不了我们的兄弟,再多也没用。曲长,报上名来!”

    “末将王木头!”

    曹襄听到这个名字愣了一下,抓抓脑门道:“我在羽林军的时候,你好像就是曲长校尉啊,你怎么还在羽林军?”

    王木头拱手道:“因为末将少言寡语,为大统领不喜。”

    曹襄听了这句话,拍着手大笑道:“好啊,好啊,能被大统领不喜欢的,大多是有本事的,来骑都尉试试?”

    王木头抬起头笑道:“听闻霍去病在受降城下阵斩浑邪王,末将正心痒难熬,只要能去受降城与匈奴一战,末将虽死无憾!”

    暴怒的公孙敖才向曹襄靠近了一步,就看见闭着眼睛的何愁有睁开了眼睛,那双毫无生气的眼睛看着他就像是在看一个死人。

    公孙敖压低了嗓门道:“这是谤军,如此胡言乱语下去,某家将来如合统御大军?”

    何愁有皮笑肉不笑的道:“年轻人嘛……哈哈哈……”

    公孙敖牙齿咬得咯吱吱作响,几次三番想要冲到高台上将曹襄碎尸万段,终究还是忍耐下来了。

    “元朔二年,公孙府进帐四百七十一万钱,赤金五十六斤,珍珠一斗……元朔四年,雁门关一片荒芜,边关将士一日三餐变成朝食,晚食两顿,战马所需豆料减少一半……听说多余的都进了你的肚子……公孙敖,你好大的胃口……”

    听到何愁有的喃喃自语,公孙敖的一张红脸立刻变得煞白,颤声道:“都是无中生有……”

    何愁有嘿嘿冷笑道:“你以为老夫为何偏帮骑都尉?你以为偏帮这些少年人是因为老夫偏爱他们?

    将军们发战争财,这是必然的,自古以来就屡禁不绝,区分一个将军是否忠勇,军功自然是第一的,所以呢,个人身上的一些瑕疵也就被忽视了。

    公孙敖,你可知在骑都尉军中,饭食吃的最好的不是霍去病,不是有天下第一庖厨之称的云琅,而是军中伤兵!

    你可知,在骑都尉军中,霍去病,云琅的来钱门路是抢劫匈奴,抢劫异族,是战场缴获,不是喝兵血……

    闭上你的嘴巴,你的事情没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也就是说,你的事情没有什么是陛下不知道的。

    如果今后不能为陛下效死力,老夫终有一日会登你的府门,那个时候,我们再好好地算一下账目。”

    何愁有的一番话,让公孙敖汗流浃背,几乎心如死灰,总以为自己干的一些事情神不知鬼不觉,却不知,在何愁有这样的魔鬼面前……

    “哈,王木头,现在呢,你就带着这些想去受降城给自己挣一个前途的兄弟们去挑军卒。我们骑都尉挑选将兵,不问出身,只看实力!”

    说完话又瞅瞅身体有些佝偻的公孙敖对王木头道:“两千人,一个不能多,一个不能少!甲胄,兵刃,战马,从武库中取,什么好,就挑什么用,弩箭四袋,弩弓两具,一人双马!这是骑都尉的标配。”

    王木头大喜,匆匆的带着六个屯长,就去挑选相熟的军卒。

    这个过程很快,也就一炷香的功夫,两千军卒就在羽林军左边重新立阵!

    军卒已经挑选完毕,曹襄也就不再看那些一脸渴望的羽林军了,跳下高台站在王木头面前大笑道:“好样的,从今往后,我们就是亲亲的兄弟了,现在,去武库那兵刃,铠甲,去马厩挑选战马,记住我的话,一且从优了取。”

    话说完,又看看默不作声的公孙敖嘿嘿笑道:“大统领这时候没工夫理睬我们,多拿点也没问题。”

    王木头学着曹襄的样子嘿嘿一笑,就拿着曹襄给的文书带着军卒直奔武库!

    暴怒的羽林军副将,听到曹襄的话之后,手握剑柄几欲炸裂,无数次的看向大统领,希望能获得一个切实的指令,只要有了指令,他就能把曹襄一干人轰出大营!

    片甲不给,这是先前商议好的,不知为何,大统领站在一个老宦官身边垂首而立一言不发。

    一个时辰之后,顶盔掼甲的王木头就出现在了曹襄的身边,曹襄满意的看着已经武装到牙齿的王木头笑道:“连三日军粮也带了?”

    王木头笑道:“自家的东西能省就省!”

    曹襄大笑道:“已经有了点骑都尉的意思。趁着公孙敖在发傻,我们还是快点离开的好。”

    王木头回头吩咐一声,就小声地问道:“那位……”

    曹襄捂住了王木头的嘴小声道:“别问,这是为你好,这句话一定要告诉全军将士,千万,千万!”

    王木头慎重的点点头,就带着将士们直奔骑都尉军营,只要到了那里,公孙敖就算是再反悔,也晚了。

    曹襄来到呼呼大睡的何愁有身边低声道:“老祖宗,事情办完了,您也该回营休息了。”

    何愁有打了一个哈欠,慢慢的从椅子上站起来,拍拍虎皮椅子对曹襄道:“扛回去,这东西不错。”

    第一一九章

    蹦跳的猴子

    何愁有自然是要坐马车的,并且热情的邀请曹襄一起乘坐……

    从羽林军营地到骑都尉营地其实并不算远,也就五十里地,云氏制造的四轮马车跑的又轻又快,不到两个时辰就到了骑都尉营地。

    何愁有从马车上下来的时候朝马车里轻声道:“狐假虎威不能没有代价!”

    曹襄痛苦的呻吟声从马车里传出来:“我知道会有后果,谢过老祖宗手下留情。”

    “下次不能再这样做了,也不知为何,老夫最近的心肠似乎变软了,这不是一个好事情。”

    说完话就背着手走了。

    曹襄在马车箱里咕咚一声掉了下来,一张嘴,一口血就喷了出来,把准备搀扶他的家将喷了一脸血。

    不等家将惊呼出来,他的嘴巴就被曹襄给捂住了。

    “送我回家,请药婆婆来!”

    曹襄快速的吩咐一声,就昏厥了过去。

    家将顾不上头脸上的血,从马车里拽出一把虎皮椅子,然后就把曹襄放进去,亲自赶着马车直奔曹府。

    曹襄再次醒来的时候,就看见了哭泣的老婆,以及药婆婆那张难看的脸。

    “淤血放出来了,五脏六腑有些移位,至于皮外伤算不得什么,将养一段日子就会痊愈。”

    曹襄无力的点点头,谢过了药婆婆,又对药婆婆道:“告诉张氏,宋氏,刘氏她们,无碍的,没有别的事情,就是我做事情做的过分了一些,被老祖宗责罚了。把这事忘记吧,我后日就要启程,让她们把送去受降城的东西明日拿过来,我一趟全部带走。”

    当偌大的屋子只剩下牛氏跟曹襄的时候,牛氏瞅着曹襄胸腹那两处淤青哭泣道:“怎么下手这么狠啊……”

    曹襄忍着剧痛道:“不要说出去啊,蛋头的虎威我们还要继续借用,否则,公孙敖会反扑的。”

    “他怎么忍心把你放在椅子腿上这样颠簸了五十里路,这个天杀的阉人……”

    曹襄无奈的道:“别说这个魔鬼的坏话,他会听到的!”

    牛氏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四处瞅瞅,这才把头埋在曹襄的臂弯里继续哭泣道:“你什么时候遭过这么大的罪啊。”

    曹襄咳嗽一声道:“你忘了,我挺着一个大肚子的时候,比这要难受的太多了,那时候只想着什么时候会死,现在却只想着什么时候能到地头。这不,还不是被我给忍耐下来了,知道不,你夫君遭受了一路的折磨,却一声都不吭,哪怕是面对这个魔鬼,我也没服软……可惜啊,去病,阿琅,阿敢他们都在受降城,否则,就这件事足够我吹嘘三五年的。”

    “你现在就吹嘘,妾身听着,在一边为夫君喝彩……”

    “没意思,我就是放屁你都会夸我的,老子要吹嘘也是要看人的,这件事可以堵住阿琅,阿敢那两张臭嘴,要保密,不告诉别人,否则老子吹嘘起来就没了味道……”

    “你好好的躺着,不要解我里衣……”

    “不成啊,太疼了,给我一个东西咬……”

    春日的长安城正是柳絮飘飞的季节,风一吹,漫天都是白色的柳絮,有的吹进了皇宫,有的吹进了豪门,更多的却飞进了寻常百姓家。

    於单直愣愣的躺在床上,已经整整六天了,这六天,他只进了一些水,整个人都已经消瘦的没了人形。

    涉安侯府的匾额就挂在楼阁外面,睡在左边偏殿的於单一抬头就能看见那四个刀砍斧凿一般有力的大字。

    一个高个子宦官提着一个水壶匆匆的自外边走进来,掀开了於单身上的毯子欢喜的道:“呀,不愧是涉安侯啊,这才几天,伤口就结痂了,只要不见水,再有四天就能下地了。”

    於单勉强吞咽下去了一口水,他的身体就像一截干枯的木头,极度的需要水的润泽,那个高个子宦官却不再给他喂水了。

    “现在要少喝水,一旦要解溲了,会弄坏伤口的,再忍忍,伤口长好了,你就可以随便喝水吃饭了。”

    於单嗫喏两下,终于小声道:“我的手没力气了,你能不能帮忙杀了我?”

    高个子宦官掩着嘴轻笑道:“这种话啊,我们都说过,可是呢,等伤口好了,小黄门的衣衫穿上了,有没有那个东西又有什么打紧?你不知道啊,没了那东西的好处多多,你以后慢慢体味就会知道,这里呀,先卖个关子,等你知道好处了,嘻嘻……”

    於单努力的转过头,继续看着一大坨柳絮从宫墙外面飘进来,他想探手捉住,那团柳絮却从他的指缝中间溜走了,最后撞在墙壁上,跌落在墙角。

    於单觉得自己已经死了,生命就跟那团柳絮一般轻飘飘的没了重量,以后要飞到哪里,就要看风向了。

    “你不准备跟老夫一起乘坐马车么?”

    何愁有身上盖着毯子,舒坦的躺在硕大的四轮马车里,朝骑着马,脸色煞白的曹襄问道。

    曹襄摇摇头道:“京畿五十里,我没有资格乘坐马车。”

    何愁有微笑着点头道:“是个守规矩的孩子,等五十里过了,你就可以上马车来陪老夫了,到时候跟你好好地说道一下什么是规矩。”

    曹襄摇头道:“我准备了马车,比您乘坐的这辆更好。”

    何愁有翻了一个白眼道:“不堪大用,终究脱离不了纨绔本色。”

    曹襄咳嗽一声道:“小子其实一向喜欢听先辈讲古,可是听您讲古的代价太大,再来几次,小子的小命就难保了,您还是去跟云琅谈古论今吧,他比较博学。”

    “那个小子太过圆滑,整个人就跟球一样滑不留手,他知道老夫是一个守规矩的人。所以啊,他做的事情都在规矩之内,从未逾越一步,就这一点来说,你远不如他。”

    曹襄咳嗽着笑道:“遇到我面对的这些问题,阿琅来了,也只能这么办,也只能借助您的虎威来成事,不论是他来,还是我来结果不会有什么不同。”

    何愁有从旁边摸出一个水壶来,喝了一口凉茶道:“不会的,老夫的虎威就在那里放着,明摆着就是让你们借的,这也是陛下的意思,所以你们完全可以借用啊。”

    曹襄的脸色变得阴沉哀怨:“为何小子借了,却要被您惩罚?”

    何愁有冷哼一声道:“不告而取谓之贼也!老夫的虎威放在那里,你自然可以借,可是啊,你告诉老夫了没有?”

    曹襄痛苦的捶打一下胸口道:“我以为不用说,都是心知肚明的事情。”

    “你以为?什么时候轮到你一个小小的四代国侯可以猜测陛下的心思了?陛下给你的,你可以拿,陛下没有明说给你的,你就只能看着,伸手砍脚,伸腿剁头,都是轻易之事。你来之前难道云琅就没有嘱托过么?”

    “阿琅说,回到长安,事事都要请教老祖宗,即便是有事,也要跟老祖宗说清楚!”

    何愁有放下茶壶闭上眼睛道:“看样子你的这顿惩罚挨的不冤枉。”

    曹襄替蛋头拉好了马车帘子,瞅着青草萋萋的远方,叹了一口气。

    他觉得长大之后的事情,没有一件是好玩的,年轻的时候什么事情都似乎是理所当然的,长大了就会发现,这个世界不会围着你转。

    他有无数条道路,道路与道路之间总是在碰撞,总是在覆盖,且一层覆盖一层,永远都没个尽头。

    人就像一只不断跳跃的猴子,从这一条路蹦跳到另外一条路上,被母亲抱着行走一程之后,后面的路就要靠自己蹦跳下去,没有那一条路会刻意的在脚下等你……

    第一二零章

    云琅美好的一天

    自力更生当然是一个很好的出路,只是执行起来比较困难,还会被人打。

    羌人妇人打起架来比男子还要来的彪悍。

    一个小小的羊毛口袋数量的纠纷,一群妇人就在军营里大打出手,出手之狠毒,下脚之彪悍,完全出乎云琅的预料之外。

    挖眼,抓舌,撩阴,袭胸更是精彩纷呈,让云琅大呼过瘾。

    本来好好地站在一边看把戏的云琅,被天知道从哪里飞出来的一块石头砸破了脑袋。

    血一下子就从脑袋上流下来了,惹得一边看护云琅的家将王胡惊叫连连。

    苏稚检查之后,发现只是皮外伤,就用干净的麻布包扎一下了事。

    正在抱怨那些乡野村妇野性难驯的云琅忽然发现眼前的苏稚憔悴的厉害。

    摸一下她的额头,这才发现这个小女子烧的很厉害。

    “昨夜洗澡之后贪凉就吹了一下风,结果,今天早上就感觉不舒服。”

    听了苏稚的辩解,云琅立刻就推着苏稚来到了卧室,将她放在床榻上,盖上厚厚的毯子,然就去煮了一剂小柴胡汤,这可是医圣张仲景的不传之秘,被云琅从后世弄来之后,成为了大汉最好的一道汤剂。

    “苦!”

    苏稚喝了一口温热的汤药之后就皱起了眉头。

    云琅拍拍脑袋,然后就疵牙咧嘴的从自己的行囊里掏出一罐子糖霜来,装了一勺子药汤,就用湿润的勺子背面沾点糖霜喂苏稚喝药。

    身为医者的苏稚自然是知晓药是苦的,也不畏惧喝苦药,只是当云琅伺候她喝药的时候,未免就娇气一些。

    汤药加了糖霜之后,味道估计更差,苏稚喝的很是香甜,相比汤药,她更喜欢云琅伺候她。

    “那些妇人为何打架?”

    “一个妇人说她编织了十一条羊毛口袋,另一个妇人说她只编织了十条口袋,还说那个妇人因为陪收口袋的胥吏睡觉,所以才敢多说一条。然后,然后她们就打起来了。”

    “那个妇人到底跟胥吏睡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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