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苏稚看事情的角度很奇特,明明两群妇人人头都打成猪头了她不理会,现在只关心妇人跟胥吏间的那点事。“不知道啊,这些妇人的算学不好,经常一五得七,二五十八的乱算,总之,就一个目的,用最少的口袋换最多的钱,胥吏是直接跟她们打交道的,这种事说不准的。”
“你就不管管?”
“管?我脑袋都破了,还管?你知道不,在咱家刚来上林苑的时候,家里一大群的妇人,春天来的时候,一个个跟野男人钻进麻籽地地里乱来,刚开始的时候,我路过的时候吼一嗓子,还能惊起无数的野鸳鸯。后来我再吼,没人当一回事,只能让老虎下地去撵……后来老虎下地都不管用了,就只好听之任之。”
苏稚咬着牙恨恨的道:“以后这件事我来管……没点章法了!”
云琅轻轻地拍拍这个未来的地主婆的脸道:“会招人恨的,小心人家背后吐你口水。”
苏稚趁势将云琅的手抱在怀里,满是憧憬的道:“等我们回去了,师姐管家,我管外边,总要让云家结束这个乱糟糟的模样。”
云琅笑道:“你要是有精力,有时间,爱管什么就去管什么,不过啊,我告你,你要把主要的精力放在你的医馆上,那才是你一展所长的地方。管仆妇?我费尽心力让你医术大进可不是为了管仆妇媾和的。平日里可以把这事当成一项散心的事去做,等你的医馆变成半座城那么大的时候,估计让你管,你也没兴致。”
“半座城那么大的医馆?”
“是啊,不算很大,你要知道,以后啊你的医馆不仅仅要给达官贵人看病,也要给平民百姓看病,更要给军中将士们看病,如此多的病人,医馆不大可不成。”
“我们要把医馆开的那么大么?”
“必须的,只有开的大,才能长久。”
“长久?”
“对啊,医馆这东西啊,开的时间越长,信誉度就越高,阿娇还想要在全国范围内给百姓看病呢,这时候总得需要一个基地吧?你的医馆就是最好的基地,到时候来医馆学医的人会络绎不绝的,慢慢的就会形成一个学科,等到你老的走不动路的时候,也就会有人跪地喊你老祖宗的。”
“真的会有那一天?”
“必须有那一天,只要你持之以恒的坚持下去,日后的成就远超你璇玑城。说句实话,我有些看不起你爹娘他们,大好的清平世界不出山反而躲起来了,真不明白他们在想什么呢。知道不,淮南王刘安,就是刘陵她父亲,集道、阴阳、墨、法矩子大家历经十年编篡又联合董仲舒将一部分儒家学说糅合起来弄成了一本集大成之作——《淮南鸿烈》。其中最著名的一篇叫做‘塞翁失马’,就这一个故事里的寓意,宣讲上几千年都不成问题。如今啊,儒家在占据朝堂,道,墨,阴阳在专攻藩王,你们医家却避世隐居,呵呵,再过一些时候,难免会沦落为下九流。”
苏稚难过的靠在云琅怀里道:“我父亲常说,只有别人来求我璇玑城,没有我璇玑城求人份。还说当今天子刚愎自用,驭天下,如驭牛马,璇玑城既然得不到尊重,不如朝饮松露,暮餐云霞,求一个清心寡欲,自由自在。”
云琅点点头道:“道不同不相为谋,你父亲喜欢清静无为,你却喜欢人世繁华,这都没有错。既然你父亲不愿意出山,我家的苏稚出山好了,穷一生之功,让医家出人头地,给日后想要出山的医家子弟开辟一块可以济世救人的场地。”
苏稚往云琅的怀里靠了靠闭着眼睛柔弱的道:“我可能干不来这样的大事。”
云琅嘿嘿笑道:“这世上的大事啊,有一半是干出来的,另外一半啊,是吹出来的。等你干啊干啊的,突然有一天,你会发现你已经达成了目标,成功其实就是这么简单。你负责努力干活,我呢,就帮你努力的鼓吹,迟早让你超越扁鹊成为天下第一神医!”
“不要啦……”
“必须要,以后你被弄上神坛的时候,别人问上面为何还有一个美男子,庙祝就会告诉别人,那是苏稚神君的夫君!你看,我也跟着沾光……”
在云琅编织的光怪陆离的瑰丽空间里,苏稚幸福的睡着了,嘴角带着一丝甜甜的笑意。
云琅从苏稚的屋子里出来,长长的伸了一个懒腰,哄这个丫头睡觉不是一般的难。
聪明女人就这点比较麻烦,不好骗,想要骗过她们,骗人的话就必须要有技术含量,不像傻丫头,只要告诉她明天给她买件花衣裳就能让她美的鼻子冒泡。
前院的羌人妇人们的战斗也结束了,一个披散着头发,衣衫凌乱满脸是血的继续排队交易。
胥吏的模样也好不到那里去,脸上多了一道抓痕,一边骂骂咧咧的要妇人不要胡乱算数,一边熟练地清点货物,并不时地丢出去一大把铜钱,让那些妇人追着满地捡。
云琅摸摸脑袋上的纱布,觉得这个世界很美好,很和谐,生活本来就是这个样子的,十全十美的只有图画跟绢花。
春风有催产作用,几场春风过后,城外的农田里就冒出来一大片,一大片的麦苗。
沿着大河修建的自流渠里流淌着清澈的河水,按照地域的高低,将水源送到了每一块农田边,仲春的一场水,对麦苗至关重要。
第一二一章
捉襟见肘
羌人妇人越来越富裕,也变得越来越彪悍,这是云琅特意给羌人妇人培养的一种气质。
以至于他的脑袋被打破,都没有追究任何人的麻烦,这让那些妇人更加的骄横跋扈。
做主人就要有主人的气质。
为了保住这股气势,受降城的劳动报酬给的非常的不合理,男子们在工地上累死累活的背石头,一天赚到的钱,也仅仅够他一人温饱。
而女子们则利用各种编织,一个人就能轻易地养活一家子。
经过云琅不断地挑拣,最终发现,军中对羊毛口袋的需求几乎没有止境,羊毛口袋居然才是受降城最畅销的一种货物。
这种口袋细长,可以放在骡马背上托运粮食以及别的物资,虽然不算轻便,却极为结实。
即便是送到内地,也是不可多得的好东西。
经济能力急剧上升,让羌人女子的地位得到了立竿见影的提升。
而地位最高的妇人,则是跟随苏稚一起照料伤兵的那些妇人,她们每日里只要照料好伤兵,就能获得羌人男子想都不敢想的金钱。
由于妇人的数量众多,大部分还带着孩子,所以,对于受降城这样的经济政策,只要妇人们没有意见,那些男子是无话可说的。
更何况,大部分的男子都是奴隶……
郭解经历了那个难熬的夜晚之后,终于收获了骑都尉军士的信任,这对他的捕奴大业极为有利。
有了军队的许可,他甚至可以将羌人奴隶运往关内销售,从而获取更加爱丰厚的利润。
草原上或许能看见放牧的妇人与幼童,绝对看不见几个放牧的男子,他们或者死于兵灾,或者被匈奴人,或者被汉人给捉走了。
双管齐下之后,河曲地形成了微妙的和平。
云琅要做的就是把这个微妙的平衡维持下去,维持的越久越好,时间如果能再长一些,羌人就会认为他们的社会本来就该如此。
这样的平衡其实不难理解,就像很多种族拿女人去做交换一样,只不过对于羌人来说,处在交换位置的是男子。
拿女子做交换的部族觉得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那么,现在的羌人妇人们认为拿男人去做交换也是一件极为普通的事情。
于是,在匈奴人与汉人不懈的努力下,一代,乃至两代的羌人男子就这样从河曲地完全消失了。
现在,云琅的忧虑不是来自受降城本身,而是来自于西部将军府,那里的形势一直不明朗,苏建对于受降城跟白登山的经济交往并没有异议,只是在军事交流这方面,他就显得极为吝啬。
眼看就要到四月末了,苏建依旧没有来受降城的意思。
“靠山山倒,靠人人跑,靠得住的只有我们自己,把过多的期望放在别人身上殊为不智。”
云琅终于下定了决心,不再指望白登山,准备将受降城作为一个单独的个体进行规划。
霍去病道:“本该如此,骑都尉虽说名义上受白登山辖制,我们自己却有独自出兵的权力。因此,苏建不想要我们也是人之常情,估计是害怕我们不尊将令,最后惹出麻烦来他不好收场。就如阿琅所说,我们还是各自为战吧。”
李敢有些忧虑的道:“我们现在可战之兵不到八百,想要依靠这点力量在河曲立足,是不够的。”
赵破奴道:“能否组织奴兵?”
躺在躺椅上的谢宁道:“奴隶深恨我们,不可能为我所用,我的意见是,等受降城修整完毕,将城里的奴隶全部交付郭解送往关中。”
云琅跟往常一样抛出一个诱导性的问题之后就闭上了嘴巴,主动听取别人的意见。
受降城是一个四战之地,屋子里的每个人都有权力知道自己将要面临什么,从而做出抉择。
不过,看起来他们四个人对自己目前面临的局面并不感到担心,至少还没有到火烧眉毛的时候。
过多的伤亡,已经让骑都尉的士气下降到了一个可怕的地步,而霍去病先前做的那个实验,又让军卒对云琅这个军司马充满了怀疑。
好在这件事云琅一个人背了,否则,没他们就会对霍去病产生不信任感,这才是最可怕的事情。
一场大战结束之后,军卒就该休息,这是一个常理,久战之下无雄兵,是很多将军在安排战事的时候一定要注意的。
在过去的一年中,骑都尉整整战斗了半年,每一场战斗都是极为惨烈的,虽然结束的比较快,战损却非常的严重。
最早从跟随霍去病,云琅从上林苑出发的军卒不到一千八百人,在白登山就有四百多将士血染疆场,云琅不得已又从谢长川那里骗来了五百雄兵,总算是将缺少的兵员补齐了,结果,受降城一战,又战损八百多……
缺少合格的兵员一直是受降城的软肋,如果匈奴人知晓受降城如今是如此的捉襟见肘,想必一定不会放过这座对他们来说极有战略意义城池。
“春夏两季对于匈奴人来说极为重要,这个时候他们一般不会跑来跟我们作战,一旦到了秋季战马肥壮有力了,恐怕就瞒不过去了。”
云琅将对自己一方最有利的一点说了出来。
“不能总靠糊弄,这样下去只会害了我们自己,两军交战,实力就是实力,或许能哄骗一时,时间一长就无所遁形了,到了那个时候就是我们倒霉的开始。”
很显然霍去病不这样认为,他认为当务之急就是补充兵员,彻底的恢复骑都尉的实力。
“我估计阿襄能给我们带来两千战兵,这是目前我能想到的一件事情,毕竟,在我来边寨之前,陛下答应过我,给我足够的将士!”
云琅点头道:“现在就看阿襄的能力了。”
沉默了良久的赵破奴低声道:“我们还要出兵草原,继续我们的宣抚大业?”
云琅叹口气道:“不宣抚,谁知道这片土地已经是我们大汉说了算啊。我还准备在今年秋天收税呢,已经宣抚过的部族还要加强联系,没有驯服的部族还需要持之以恒的打击……”
霍去病沉默了片刻道:“给我三百骑……”
这是一个危险的不能在危险的数字,如果遇到大一些的部族,或者遇到几个部族联手,霍去病统御的三百骑兵未必就能啃的下这些硬骨头。
五百人守城,也是一个极为危险的数字,这点人手,可能连城墙都战不满。
李敢猛地一拍桌子道:“那就不出城,不宣抚,放弃,全面放弃城外,一心经营城池,等待阿襄带兵过来,我们再杀他个血流成河!”
云琅苦笑道:“阿敢,我们说的其实不是宣抚不宣抚的事情,如果我们放弃了草原,匈奴人马上就会占领草原,并且知道我们兵力薄弱,后果更加糟糕。”
李敢看着云琅道:“必须宣抚?”
霍去病笑道:“这是以攻代守,是我们目前唯一能做的事情。”
谢宁哀叹一声道:“但愿阿襄能早点来,再这么下去,我们真的会崩溃的。”
没有兵力,就没有实力,受降城就算是有一万条办法也没法子展开。
云琅放弃夏税,还能以战事频繁为借口安抚一下民心,如果连秋税都放弃,那些牧人们立刻就会知道汉人没有统治他们的力量了。
不知不觉的,受降城成了一个漩涡,一个能吞噬掉所有人的漩涡,跟匈奴人的战争一定会继续,而曹襄弄来的两千兵马到了明年,恐怕依旧会战损大半。
这就形成了兵家最忌讳的添油战术,形成了第二个白登山,如果真的成了那个模样,霍去病与云琅就是第二个谢长川与裴炎。
第一二二章
胡商来了
大汉人的自立能力很强,这方面对一个将军的要求最高。
一个将军不但要独自搞定所有的事情,并且能够得胜还朝,如此方为大丈夫。
联合作战的效果很差,尤其是几路合击的效果最差,李广失期,苏建失期,赵破奴失期……配合不力几乎贯穿了整个大汉征战史。
因此,一位将军在战场上宁愿孤军作战,也不愿意成为别人的属下,配合大将军作战。
这也是为何公孙敖胆敢公然违抗卫青的军令的原因所在。
总的来说,在大汉这个时代指挥系统是有缺陷的,一旦大军被放了出去,胜负就看将军个人的素质如何了。
这些年来,云琅一直在制作地图,他参考了很多现有的地图,最终发现,如果按照这样的地图进行军事作战,配合准确了才是偶然,失期,误期才是必然。
匈奴之地地大物博,放眼望去苍茫一片,汉军的地图上标注的湖泊,今年可能还在,到了明年说不定就会消失,河流也是如此……
而这些东西恰恰都是军事地图上最可信赖的标志物。
大汉人对地理的认知还处在蒙昧状态,天下大势依旧是以九州来划分的。
到现在还相信天边有巨鳌的爪子在支撑天空……
淮南王刘安在他的《淮南鸿烈》里专门对这些做了注解。
既然有巨鳌的爪子,那么向上推,盘古开天辟地,共工怒触不周山,女娲补天都应该是现实存在的。
煌煌二十万言,堆了满满一屋子的竹简,不看内容,只看重量就能让很多意志不坚定的人奉为圭皋。
这些故事的文学特性自然是光芒万丈的,如果放在地理上就坑人不浅了。
云琅以前看过《淮南子》,不知道后世的《淮南子》与此时的《淮南鸿烈》到底有多大的区别,如此煌煌巨著,就目前而言,云琅根本就没资格看。
当初在阳陵邑弄出豆腐的时候,都被长平怀疑他是不是淮南国来的奸细,而那个时候,《淮南鸿烈》还没有正式成书。
长平的来信中,没有回答云琅关于白登山的疑问,却重点讲述了《淮南鸿烈》这本书,甚至在绢书中抄录了一部分作为佐证。
从她的行文中,云琅能感受到无穷的怨气,以及无可奈何地自苦。
就云琅看来,《淮南子》本身就是一部经历了数千年考验依旧光芒万丈的著作。
如果没有《淮南子》这部书,淮南王刘安不过是大汉众多被刘彻干掉的藩王之一,或许能在史书上留下一点痕迹,绝对不会如此的详细。
不过啊,云琅总觉得这关他屁事!
人只要开始考虑事情,时间就过得飞快,樱红柳绿的时候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太傻,云琅就准备出去走走。
今日是受降城开城的日子,有很多依旧穿着皮袄的商人会来到受降城做交易。
这些商人大部分来自遥远的西域,是一群极为勇敢的人,只要让他们知道什么地方有好的货物,他们不远千里也要来。
眼瞅着高大的骆驼走进受降城,云琅总觉得自己在历史的空间里胡乱的飞窜,没有半点的定性。
骆驼客们一个个身材高大,魁伟有力,他们的武器装备也是极好的,只是因为接受了检查,他们的武器都被军兵收起来了,即便如此,这些手上捣鼓着花棒招揽客人的胡人们依旧笑容满面。
赵破奴蹲在一个高台上目不转睛的看着这些骆驼客,弩弓就在手边,大有一言不合就开杀的气势。
见云琅过来了,就对云琅道:“这些人你可以认为他们是客商,也可以认为他们是强盗!”
“怎么说?”
“遇到我受降城这样的城池,他们就是温顺的羔羊,争取以货易货赚取利润。如果遇到弱小的城寨,只要是他们能打过的,他们就会立刻化身为强盗,屠城灭户是家常便饭。”
云琅瞅了一眼那些胡人拿出来的皮货,就笑道:“这些人其实呢就是匈奴人的探子。”
赵破奴眼睛快要竖起来了,咬牙道:“怎么说?”
“黑羔皮啊……”
赵破奴吸一口气道:“什么时候动手?”
云琅冷笑一声道:“动什么手,现在能争取一刻时间就是一刻时间,等到阿襄带着大军来了,我们才能动手。”
“那怎么办?我们的城头就站了那么几个人,会被他们窥破虚实的。”
“看不破的,去病马上就要回城了,你派人去告诉去病,从正门来,然后你穿上铠甲带领将士们从河边城门出去,再从正门绕回来,你回来之后,阿敢再去,最后我来,务必要给这些人制造我军兵强马壮的模样。”
赵破奴稍微一想就挑起大拇指道:“转四圈之后,我们就平白多出一千兵马来,高!”
云琅用手揉揉面孔道:“投机取巧而已,不值一提,快去吧,让将士们最好换一下衣衫,我们一个个穿的特点鲜明一点。”
赵破奴迅速远去,云琅依旧坐在高处俯视着在街道上耍着花棒,用阴阳怪气的语调招揽那些羌人妇人的胡商。
“这些人的眼珠居然是绿的……”
苏稚不知什么出现在云琅的背后,温热的气息吹拂在云琅的耳朵后面,弄得他心猿意马的。
“好多红头发的,刚才赵破奴放这些人进来就是准备找机会伏杀的为何不动手了?”
云琅听苏稚这样说回过头奇怪的看着苏稚道:“你刚才一直在这里?”
“是啊,是啊,我麾下的妇人说来了一群杂色毛发的怪人,还说他们手里有一种味道很好闻的药,是妇人最喜欢的,是闺中至宝。要我一定要给她们弄一些,准备生孩子之后用。你们不是要动手么?快啊!我等着拿药呢。”
云琅吃惊的张大了嘴巴道:“你要我帮你抢劫?”
苏稚给了云琅一个白眼道:“毛发花里胡哨的,眼睛绿莹莹的跟狼一样,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我麾下的妇人们说了,这些人其实就是强盗,抢劫强盗有什么不成的?”
云琅指着那些胡商道:“你看,人家在缴税呢,唔还是金币啊,既然交了税,那就是合法商人,再去抢劫就过分了,以后会没有胡人敢来跟我们做生意的。”
苏稚见云琅他们不抢劫了,就有些失望,摊开手道:“那你给我点东西,我跟他们去换哪种很好闻的药。”
“仓库里堆了一仓库的毛衣,你就用那东西去交换。”
“毛衣不值钱的……”
“那是你认为,你可以跟胡商开高价!”
“好吧。”苏稚气呼呼的走了。
霍去病进城的时候,云琅明显的发现那些胡人在窥伺甲士,以至于连做生意都忘记了,让苏稚趁机占了好大的便宜。
当三百骑兵回城之后,云琅发现那些胡商眼中明显有了喜悦之色。
不过,这样的喜悦并没有保持多久,一炷香过后,城头传来号角声,又有一支骑兵进城了,李敢一身锁子甲坐在马上威风不可一世!
苏稚麾下的妇人拿手捏一下那个跑神的胡商大声道:“我们要那种香香的药。”
胡人回过神来,撇着奇怪的腔调道:“美丽的姑娘,乳香还是有的,我们带来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