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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抓住一个空档,骆芸后爪疯狂抓挠老狼的肚皮,那是动物最脆弱的地方,毛发少还柔弱,狗爪在上面狠狠留下伤痕,几次之后老狼就受不了了,它想要后退,骆芸立刻抱住它的腰,快速地连蹬好几下,等听到老狼示弱的哀号声时,才松开它。

    老狼夹着尾巴逃了,骆芸血粼粼地站起来,看着满眼恐惧的羊群们,非常恨铁不成钢。

    五百零八只羊,被一头老狼给困住了,丢不丢羊脸?

    绵羊们双眼含泪咩咩咩。

    它们就是这么胆小的性子,哪怕公羊长着粗大弯曲的犄角,也因为胆小成了摆设。

    骆芸没有在意伤口,仔细观察这群绵这是一群典型的东北细毛羊,以产毛为主,细软的羊毛可以纺成毛线,制作各种国家需要的成品。

    以现在的季节推算,还有半个月,这群绵羊就可以丰收剪毛了。

    若是丢失,当真是大损失。

    骆芸想要把羊群圈回去,但羊群显然不信任她,对她充满敌视和戒备,想要驯化羊群,就要让它们彻底屈服。

    边境牧羊犬与其他牧羊犬的区别在于,它的眼神,才是驯羊的武器!

    按照犬妈妈的说法,就是用眼神唰唰它们。

    骆芸找到了头羊,这大家伙还挺有族长的气势,刚才那么激烈的战斗,它吓得双眼含泪还是站在了羊群的最前头,如今对上满身血气的骆芸,头羊四肢发抖,却还是充满勇气站在原地。

    骆芸打量它的神色,不太确定这是使命感使然的决绝,还是被吓傻的木楞。

    但不管哪一种,降服头羊就能轻松拿下整个羊群。

    她压低身子,头与身体保持一条水平线,眼神紧紧地抓住头羊的目光,慢慢地靠近,一点点试探头羊的底线。

    犬的放牧技巧最初源自于它们狩猎的天性,驱赶、围猎、最后击杀。

    人类通过驯化保留了犬驱赶与围猎的天性,去除最后的击杀,才将犬逐渐驯化成专门放牧的工作犬。

    但哪怕将杀戮抹去,血脉压制还是深深刻在每一条工作犬的骨髓里。

    头羊害怕了,它后退了一步,骆芸紧逼而上,不给头羊一刻喘息时机,她的眼神冷静,充满威慑,命令头羊后退,再后退。

    只要听从命令,便能苟住性命。

    她不能表现的太凶残,那会让头羊感觉到生命被威胁而做出逃跑的举动,她要把握住度,既让头羊害怕,又不会太过刺激小家伙。

    两军对垒,后退一步便是破防的开始。

    头羊后退一步,又一步,一点点被浑身是血的牧羊犬逼退到羊群里,最后,它扭过了身子,彻底屈服在牧羊犬的威压下。

    头羊这一举动,整个羊群的气氛骤然一变,紧张戒备的情绪没了,全都低头开始放松啃草。

    骆芸也放松下来,她抬起头,用牧羊犬独有的计算方法数了一边羊群,508只,不多不少。

    紧张一晚上的羊群此时终于可以安心啃草,全都吃得欢。

    骆芸干脆圈着它们在这里吃饱喝足后,再将它们驱赶回去。

    村子里,一组寻羊队回来,带来了不好的消息,他们沿着牧羊路线一路找过去,找到最边缘也没有看到一根羊毛。

    大家的脸色都很惨白,这意味着什么所有人心里都明白。

    没有人恐惧接下来会有的处分,大家全都为国家损失的财产心疼、愧疚。

    这是国家对他们的信任,是组织对他们的扶持,可结果眼看着就是丰收的时候,羊却被他们看丢了。

    村子里最勤快的冯大姐哭了出来,很快,人群里发出更多的哭声。

    他们对不起祖国的信任,对不起组织的重托。

    昨晚负责看羊的人狠狠抽自己的嘴巴子,嘴角都被抽出血来也不停。

    “都怪我喝酒误事,我对不起大家,你们打我骂我吧,我,我……”

    七尺的汉子抱着脑袋蹲在地上,狠狠砸自己的头,恨不得把昨天的自己揪出来狠狠揍一顿。

    没有人去看他,也没有人去谴责他,大家现在的心情全都系在不知所踪的羊群身上。

    老村长沉着脸,突然说道:“把出去干活的人全叫回来,咱们全村出去找,必须要把羊群找回来!”

    村民们纷纷附和,他们擦掉眼泪,抹掉脆弱,拿起防身的工具以平时工作的小队为组迅速集合起来。

    就在全村集合完毕,马上出发的时候,秦冷突然指着天边一角惊喜喊道:“你们看,那是什么?”

    所有人顺着他的手指望过去。

    只见蓝天与碧海之间出现了一个白点,那白点慢慢扩大,很快连成一片,如浓稠的牛奶,顺着碧绿的山坡缓缓流下。

    它们一会儿流成圆圈形,一会儿流成一字型,在草原上迅速移动。

    在最外沿,一只黑白圆点左右四顾,羊群在它的驱逐下井然有序地向村子移动,五百多只羊,没有一个掉队,也没有一个乱跑,紧紧地抱团在一起,风风火火跑回来。

    所有人哑然,他们从来没有见过这种场面,那些在他们手里特别不老实,十分难管教的羊群,在一条狗的手里,居然乖顺极了。

    让往东就往东,让往西就往西,让拐弯就拐弯,简直神了。

    他们看得出来,羊群的行动轨迹完全听从那条他们昨天还看不起的狗,偶尔的犬吠如同指挥棒,真就是指哪儿打哪儿。

    画面感引起极度舒适。

    秦冷高兴的蹦起来,他看向村长,发现老村长捂着嘴,已经泪流满面。

    3、第三章

    要把勋功章挂在脖子上

    *

    人群爆发出欢呼声,脖子上的汗巾一扔,嗷嗷叫着扑上去。

    老村长赶紧在后边边撵边吼:“都给我回来,不准惊着冲出去的乡亲们又嗷嗷怪叫着冲回来。

    大家难掩激动,你拉着我,我抱着你,含泪看着羊群在牧羊犬的驱赶下奔向羊圈。

    羊圈塌了一角,绵羊们排着队蹦跶进去,有不愿意回去的,骆芸上去就是一口虚咬,再心野的羊也把心头那把向往自由的草连根拔了,乖乖巧巧跳进羊圈,拥挤在一起侧目外面的牧羊犬,眼神仿佛在说:看,我多乖。

    人们惊呼连连,直到看到牧羊犬的情况,那惊呼声才渐渐消失,变成一片惊恐。

    “血,血……”

    离得最近的冯大姐一步跨出去跑到骆芸身边,抱住狗头扒开毛一看,脸色顿时刷白,嘴唇子都哆嗦:“伤口里,有狼牙。”

    住在宝山村,四面环山,村民们对狼都十分熟悉,扒开边牧的长毛,露出的伤口皮肉外翻,上下四个血窟窿,其中一个血窟窿里正镶着一枚断掉的狼牙。

    人群立刻围上来,看清那颗镶在伤口里的狼牙时,大家伙都变了脸色。

    这条狗是跟狼搏斗过,才把羊群带回来的。

    一时间,所有人心里都被拧了一把,心疼的不得了,也为羊群遇见的遭遇感到后怕心慌。

    老村长扒拉开人群,看到前胸一片红的牧羊犬,双眼发黑,赶忙道:“快,快抱去卫生所。”

    冯大姐有力的双臂托起骆芸,急急忙忙往村东头的卫生所跑,她后面跟了一串老乡亲。

    宝山村卫生所是一个土胚房,里面只有一张病床,药品柜是从县城拉回来的,是屋子里最值钱的物件。

    在卫生所坐镇的是村子里原来的赤脚郎中,他跟着几个村的郎中去县城医院统一培训过,对西药仅到认识、会用的程度,平时治疗一些小伤小病,再复杂的病情就看不懂了。

    冯大姐抱着一条血狗冲进来的时候,何郎中刚整理好县城发下来的药品,他看着冯大姐把狗子放到唯一的病床上,顿时急了:“你干啥呢,那是人躺的,不是狗,赶紧把它拿下去。”

    病床是医生的战场,哪儿能随便让猫猫狗狗躺。

    何郎中抓着床单一角跳脚:“这是我刚消毒的床单,全被你的狗污染了!”

    何郎中还想再吼,可吼到一半,就被后面挤进来的村民吓回去了。

    好家伙,村民里三层外三层,把他的小卫生所给包围了。

    老村长腿脚不好,被人群落在后面,此时正拼命扒拉挤进来,刚挤进门,就听冯翠华的大嗓门制霸小卫生所:“这不是普通的狗,这是我们的革命同志,你赶紧把最好的药拿出来,给我们的救羊小英雄治疗。”

    冯大姐最爱看露天电影,大字不识一个,电影里的词学的一套一套,字如实体,碰碰砸何郎中的脑门。

    何郎中被虎了一跳,看向坐在床上的骆芸,他非常确定自己看到的是一条狗,而不是一个革命小同志!

    县里分配下来的药何其珍贵,哪儿能随便用在一条狗的身上,但村民这架势好像也不是普通的狗,何郎中有点拿不准主意,这时候他发现了门口的村长。

    他立刻把求助的目光投过去:村长,用还是不用?

    老村长冲过来,抱住床上的大狗对何郎中说道:“赶紧麻溜快点!”

    得,有村长这句话,他还怕啥啊。

    何郎中先过去检查了下伤口,发现其中一个窟窿里卡着一颗狼牙,顿时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他叫来两个力气大的年轻人抱紧牧羊犬,从抽屉里拿出祖传的麻药包,身手其快地摁在狗鼻子上。

    骆芸早就闻到浓浓的中药味儿,她确信村民们不会伤害自己,于是任凭老郎中把自己撂倒,那药效果很不错,很快就迷迷糊糊起来,软倒在年轻小伙子的怀里。

    见狗晕了,何郎中拿出镊子小刀,先消毒,再剃毛,然后目光如炬做了个小手术,狼牙被取出来的时候,围观的人发出一阵惊呼,狼牙有人大拇指那么长,□□时,血顺着牙锋滑下来。

    何郎中处理好伤口,擦掉额头汗珠说:“万幸没扎进骨头里,要不然这狗的前爪就废了,我给它上点消炎药,回去好好养着,过几天就活蹦乱跳了。”

    他从药柜里取出一片消炎药,碾碎了洒在伤口上,又用绷带把伤口包好。

    这时候,从村民们七嘴八舌的交谈中,何郎中也听明白这条狗到底干了多么大的一件事儿,心里惊讶,再看床上这条狗,在他眼里,这已经不是普通的狗,这是一条发光的狗,刺眼的光芒直唰唰他。

    骆芸被当做英雄一样抬了回去,虽然英雄昏睡,还吐着长舌头,形象很是不雅。

    她并不知道,这一路上,全村人都跑出来看她,她吐着舌头,翻着白眼的睡容在很长时间里都是乡亲们茶前饭后的谈资,甚至后来省里来人,也被村民抓着科普了一遍又一遍,当时的骆芸恨不得挖个地洞把头埋进去。

    当然现在她还不知道,她睡得昏昏沉沉,疲惫的爪子被温柔地包裹在热毛巾里,特别舒服。

    晚上骆芸醒来时,吴二丫就坐在身边纳鞋底,看她醒了,赶紧去厨房端来一碗粥,粥的表面浮起一层油光,里面甚至还能看到肉星。

    骆芸没急着吃粥,第一反应就是:这得扣多少工分?

    一碗肉粥下肚,从喉咙暖到胃里。

    老村长走过来,将手里的东西套在骆芸的脖子上。

    骆芸低下头,发现那是一颗打磨好的狼牙。

    老村长拍拍她的头:“这可是你的功勋章,可得带好了。”

    骆芸嗅了嗅狼牙,抬爪扒拉了两下,十分喜欢。

    养伤这段时间,不少村民来看望骆芸,有的人拿一颗鸡蛋,有的人拿一个果子,最奢侈的是秦冷居然割了一小块肉,说要给她补身子。

    大-饥-荒刚过去没几年,大家伙家里都不富裕,大锅饭的时代过去了,可生产队的食堂还是村民们集体吃饭的据点,大锅菜里也没几个肉星。

    秦冷这肉,据说还是他们上山开荒的时候,掏了一个兔窝,兔子一家送到了食堂,秦冷申请了一块兔肉给牧羊犬带了回来。

    吴二丫当场就给骆芸炖了,加了点盐拌在饭里。

    骆芸对着老村长汪汪了两声,把饭碗舔的干干净净。

    老村长笑眯眯地说:“这狗子知道感恩呢。”

    秦冷:“犬!”

    老村长:……

    其实骆芸那话的意思是:这是组织给的,不能扣工分。

    ……

    等养好了伤,骆芸又是一条活蹦乱跳的牧羊犬,也欠下了一长串的工分-1-1-1-1……

    她迫切希望投入到工作中,赚够工分,还清债务。

    自从骆芸接手了羊群,原本放羊的知青们被解放出来,全都派到进村那边的山上,宝山村是附近几个村子交通最不便利的,它的地势就像一个盆,大雨一来,全村都得被淹,为了解决这一问题,也为了让村子与外界更好的联系,县里决定将宝山村进村口这边的土山挖掉一块,将进村路扩宽,以满足村子的排水问题和交通需求。

    经过努力,如今的宝山村已经能通牛车了,但还不行,还得继续修路,将排水功能进一步完善,否则一泡大雨又得完蛋。

    现在村民闲下来的时候,就会坐在村前的土墙上,看远处的山峦间骆芸放牧。

    他们最喜欢看的就是散开的羊群吃饱后,牧羊犬一动,群羊瞬间聚拢在一起,被圈着移动的画面,丝滑的让人发出一声赞叹,从内往外的舒畅。

    小孩子们拍着巴掌嗷嗷乱叫,恨不得冲过去跟着牧羊犬一起跑。

    哪怕是在干活时,只要能抬头看到骆芸放牧,也能成为忙里偷闲时候最舒服的消遣。

    牧羊犬干的是活,他们看的是快乐。

    骆芸将羊群圈到另一块草地,爬下来休息。

    这里的牧草果然肥美,十分适合放牧,她出生的小庄园里对牧草的管理极为严格,绵羊的筛选和饲养也十分讲究,他们那里会对刚出生不久的绵羊断尾,绵羊的尾巴是细长的,在排粪的时候会像河马一样疯狂甩粪,造成屁股后面的羊毛大面积污染,长期累月下来,这些被粪便反复污染的羊毛便不能再用,造成经济上的损失。

    宝山村刚刚饲养绵羊,对这点还十分不了解,等第一批剪毛后,他们应该就会注意到这点了。

    只是可惜了这一批的羊毛。

    剪羊毛的月份在4-5月之间,秋季还能再剪一茬,再过几天,羊群就要迎来第一次剪羊毛了,骆芸格外注意它们的饮食,避免剪羊毛的重要日子里,出现病体每隔一天,她便会将羊群赶上山,啃食山上的干草,避免摄入过多鲜草造成肠胃疾病,这些常识在以后也会被宝山村的人注意到,但现在有骆芸在,她尽量在剪毛期前尽量避免这种情况发生,让羊毛的产量最大化。

    太阳落山的时候,骆芸将羊群赶回羊圈,刘老汉将羊圈门关好,他看着叼着狗碗往生产队食堂跑的黑白大狗,心情复杂。

    以前他一个人放三十只羊,觉得自己是全村最厉害的牧羊人。

    现在看着五百多只羊在一条狗的手里捏圆掐扁,他心里怪不是滋味儿,这种感觉,就是自己连狗都不如。

    骆芸放羊的时候,刘老汉是跟着的,但也只是跟着,一点忙都帮不上,刘老汉觉得自己在这里是多余的,这条狗根本用不着他。

    他存在的意义,只是让大家安心。

    毕竟狗把羊群牧上山,还是有人担心不够安全。

    刘老汉揉了把脸,背着手往食堂走去。

    骆芸叼着自己的饭碗坐在队伍后边,乖乖排队,冯大姐带着全家来吃饭的时候,正好赶在牧羊犬后边,她对骆芸的印象非常好,十分喜欢她,见她叼着盆排队盛饭,还把自己的小闺女拉过来,让她去摸狗头。

    骆芸将耳朵背过去,让小姑娘摸着舒服点,小姑娘边摸边问冯大姐:“妈妈,为什么它可以来这里吃饭呀,我们把大黄也带过来吃呀。”

    周围排队的人听了笑了出来,他们第一次见到牧羊犬来排队打饭的时候也懵了,还是老村长说,妞妞属于生产队,是集体劳动的一员,它跟大家一样赚工分,一样吃大锅饭。

    冯大姐解释给女儿听,小姑娘听完后,恍然点点头,原来大黄不能过来吃饭,是因为它在家睡觉,不出来干活呀。

    小姑娘惊恐地握住饭碗,决定明天不睡懒觉了,她要跟小伙伴一起去捡羊粪蛋,她绝不要沦落成大黄那样,吃不上食堂的大锅饭。

    无形中教育了女儿的冯大姐还不自知,她们一家排在牧羊犬的后边,一边撸狗,一边排队,让人十分羡慕。

    今天食堂的饭是茄子土豆拌大酱,配苞米茬子水饭。

    骆芸就一个碗,让盛饭的大姐十分发愁,最后干脆找出一个缺了个大口子的旧碗给骆芸临时用,一碗拌菜,一碗水饭,骆芸松了口气,她刚才还担心大姐给她混在一起呢。

    她将碗一一叼到食堂门口的大石头上,这个石头平时大家伙坐着休息,吃饭的时候就成了她的饭桌,刘老汉来的时候,就看到牧羊犬大口大口干饭,吃的嘛嘛香。

    他皱了皱眉,走进去领了自己的伙食,坐在了老村长身边。

    老村长扒拉着饭,就听刘老汉在身边说:“村长,我有意见。”

    老村长抬头,擦了擦嘴,端正态度问:“你有什么意见,你提。”

    村长是为人民服务的,人民有意见,必须要高度重视。

    刘老汉抿了抿嘴,说:“我觉得有件事特别不公平,都是为集体干活,为什么妞妞就有大锅饭吃,我家的虎子就没有?”

    虎子?

    老村长想了一会儿,才知道虎子是谁。

    虎子是村子里土生土长的大黑狗,据说是刘老汉家的母狗在山上跟狼生下来的崽儿,村子要修路,它就跟在刘老汉的婆娘后边,跟着在山上一起挖山运土,一天下来,干的不比人少。

    以前刘老汉没提,他也就没往这方面想。

    如今人家提出来了,他当然要重视,更何况,他之前还跟大家伙说,为集体劳动,不管是谁,都应该享有同等的待遇。

    但是虎子进食堂不是他一个人说的算的,得开会,民意投票通过了才行。

    当天晚上,点起油灯,村长组织开了场会,会上将刘老汉家的虎子情况介绍清楚,有了妞妞这个先例,大家伙对虎子进食堂这件事并不抵触,基本上全票通过。

    第二天晚上,骆芸叼着饭盆排队的时候,发现旁边多了一条大狼狗。

    大狼狗坐在地上腰板挺直,跟训练有素的标兵一样,嘴巴里的盆都叼出一股气势,让人觉得它叼的不是一个盆,而是一个□□包。

    骆芸不动声色的往旁边挪了挪,把脸扭到另一边,她害怕不小心跟大狼狗对视上,万一刺激对方扑过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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