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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宋韵陷在皮质沙发里正在接谭春丽的电话,谭春丽不放心她一个人回家,特意打电话过来。

    那句‘妈妈给你介绍的对象一定可靠’从电话里流出的同时,宋韵才从落地窗的倒影里,看见男人站在门口的高大身影。

    宋韵脸色一白,咬唇掐断手机,转过身来。

    她打了个喷嚏,鼻尖有些红红的,可能是在外面时冻到了,打喷嚏时摇摇欲坠像要折断的柳条。

    “我没怀孕,你放心。”宋韵先发制人,她生了一双风情的丹凤眼,偏那眼里的纯情挠得人心痒,此刻又像跟谁较着一股劲儿。

    程亦铮松开衣领的两粒铂金纽扣,喉结上下滚动,“过来。”

    他眼里是一团雾,像迷,像深渊,很少有人能看进他的心里。

    碍于他不怒自威的气场,她有些心虚的走过去,一声惊呼,程亦铮轻而易举的将她抱起,抬步迈上楼梯。

    程亦铮唇边噙着浅淡笑意,笑不及眼底,语调微冷,“这么着急跟我划清界限,是找到下家了?”

    一字一句,像钝刀割裂心房,宋韵的挣扎都是徒劳,“你放我下来!”

    “确定还要跟我闹?”

    他换上严肃面孔,脸上的森然令人心底发颤,宋韵下意识攥紧他的白色衬衫。

    程亦铮把宋韵放到卧室的大床上,拿牙齿撬开她领口的盘扣,自下而上,热气呵过娇嫩脖颈,无孔不入。

    宋韵忍不住轻轻颤栗。

    “你妈给你找得男人有多好,见面了没有?”

    宋韵想逃,被他大手拖过来,折成屈辱的姿势,她听见皮带解开的声音。

    一个月没见面,宋韵知道,休息室里的匆匆一场,远填不饱他。

    程亦铮拨开她海藻一样的黑发,吻上她耳后那颗娇艳红痣,滚烫的气息混合着他邪性的嗓音贴耳响起,“宋韵,我问你话呢!”

    他坚硬如壁垒的双臂桎梏住她,用了力气。

    她脊背被迫贴合着他结实的胸膛,滚烫,坚硬,像一道她如何都越不过去的高山。

    宋韵身子抖了一下,眼泪差点流出来,“我没见过!”

    “以后也不准见!”是不容违背的命令口吻。

    宋韵咬牙,“可你都有未婚妻了,我为什么不能找男朋友?”

    男人手上微顿,旋即掐紧她的腰,攻城略地。

    程亦铮一个月的怒火在这一刻爆发,远比宋韵想象得凶猛,他在生气,所以没有怜惜她。

    欲望到顶时,男人呼吸沉重的告诉她,“因为我没玩够,宋韵。”

    他果然把她当成掌中玩物,他不放手,她就逃不出他的掌心。

    宋韵哭了,眼泪挂在眼睫不堪重负,随着汗水大颗滴落,她的样子既可怜又魅惑。

    意乱情迷之时,她泪眼迷蒙的说:“我不许你结婚……程亦铮。”

    回应她的是他低沉而寡淡的音色,“别太过,宋韵。”

    第六章

    那晚的监控

    次日醒来,卧室一片整洁。

    楼下保姆做了早餐,宋韵没吃。

    出门时,程亦铮昨晚坐得那辆迈巴赫已经不在,红旗轿车还停在那里。

    宋韵想起半年前,在程老爷子的书房里,有一张程亦铮二十五岁的照片,他穿着一身军大衣,身后就是这辆插着五星的红旗轿车,他五官轮廓偏早熟,锋芒凌厉,气质成熟。

    程老爷子说程亦铮在军官学校毕业后就从了政,二十五岁正在机关任要职,前途光明,要不是大伯家的大堂哥突然出了意外,二堂哥是一块烂泥扶不上墙,也不会让程亦铮舍了官路,而回到程氏挑起程家的大梁。

    实在是,程亦铮的父兄辈中,挑不出一个可担起程家未来的人。

    程亦铮这些年一直保持着自律的习惯,不管前一晚折腾得多累,睡得多晚,第二日照样有精力应对千头万绪的工作,他身体素质极强,也是在军队那些年打下的好底子。

    冷秋从红旗轿车下来,抛给宋韵一把车钥匙,宋韵本能的伸手接住,听见冷秋说道:“程先生送你的保时捷在车库里,叮嘱你今天降温,开新车去剧院。”

    宋韵看着冷秋毫无温度的脸,攥紧车钥匙。

    她没矫情,保时捷是她应得的。

    新车散发着座椅的皮味儿,宋韵拿出手机发出一条语音:“老陈,昨晚的监控,你帮我查到了没?”

    ……

    宋韵到剧院后,路过休息室走廊。

    白汀汀的休息室门口堆满花篮,其中有两个百元大钞叠成的一米多高花篮,格外惹眼,粗略算一下得有小二十万。

    宋韵一捋随风招展的红带,上面的署名是一个‘程’字。

    白汀汀的休息室门没关严,里面正有几名舞者对她阿谀谄媚。

    “汀汀姐昨晚的演出太成功了,实力远在宋韵之上,卧薪尝胆了这么久,昨晚总算扬眉吐气。”

    “要我说,还是黄总慧眼识珠,看在汀汀姐的面子上给舞团投了一笔,汀汀姐昨天代替宋韵上场,也是因果轮回!宋韵这两年抢了汀汀姐多少风头,她活该!”

    白汀汀慢悠悠的开口,“黄总算什么,没看到昨天程家人也来了吗?”

    最开始说话的那个恍然大悟,“原来昨天,程家是专程来看汀汀姐的!”

    宋韵在外面听着,差点笑出声来,在想她们怎么只顾着长腿,都不长脑子。

    团长迎面过来,宋韵脚下没动,拔高音量叫了一声:“团长早!”

    里面议论她的人才忙噤声。

    团长捋着头顶稀疏的头发,面露为难,“宋韵,你的那支舞,昨晚被白汀汀演绎得十分成功,反响也不错,舞团决定暂时由她领跳那支舞,团里给你安排了一支新舞蹈,是一支双人舞,你这阵子先别做别的,跟搭档主攻这支舞,下周演出。”

    宋韵在舞团最开始跳得是群舞,后来跳领舞,这一年大多跳独舞。

    跟异性搭舞,她心里本能的排斥,尤其听说男舞者是靠着一位老总夫人的关系才进的舞团。

    中午吃饭得时候,小唐跟宋韵绘声绘色的描述,“韵姐姐,跟你搭档的那个鲜肉十八岁时就跟富婆在游轮里大战三天三夜,如今背后捧他的是胡总的夫人,捧他进舞团只是过度,后面要送他进演艺圈的。”

    宋韵吃得慢条斯理,“他是不是还一丝不挂的敲开过女舞者的房门,喜欢搞剧组夫妻,还玩过‘厕所门’。”

    小唐惊讶,“你都知道?”

    白汀汀要整她,怎么会安排好人跟她搭档?

    因为有了黄总的那笔投资,现在团长都要给白汀汀七分面子。

    舞团结束之后,宋韵回了一趟金城华庭,她回去得早,以为能避开程亦铮。结果她进屋时,男人正在客厅的沙发里打字。

    他穿着灰色羊绒衫,黑色休闲裤,衬得整个人清俊斯文,只有宋韵知道,程亦铮的骨子里是一头狼,狠起来嚼得人骨头渣都不剩。

    “回来了。”男人没抬头,慢悠悠的开口。

    第七章

    薄幸无情

    宋韵抿唇‘嗯’了一声。

    “新车还顺手吗?如果不喜欢,告诉冷春,再去换。”

    一百多万的车,在程亦铮那里,不过是几套高定西装的价格。他不想让宋韵太过招摇,才没送她昂贵的车款。

    宋韵无声的点了下头,就往三层的卧室里去,她今天回来是收拾自己落在这里的东西的。

    衣柜里有一些程亦铮买给她的衣服和包,她一样没拿走,拿走的都是她自己的东西。

    身后脚步声临近。

    宋韵拉上箱子站起来,背向程亦铮,“我不想做小三。”

    程亦铮似乎没听懂,从喉咙里发出一声轻笑,“你说什么?”

    宋韵深吸口气,“我想通了,你早晚都是要结婚的,我不会当你的情人。爷爷不是说你的未婚妻下周就要来程家了吗?我还跟你藕断丝连的话,不是小三是什么?”

    “不至于。”

    宋韵心里还抱着一丝希望,以为他会说‘只是交往着试试’,没想到他说得是‘不至于’。

    这几个字也是没否认,他要跟别的女人发展下去的意愿,也是,她从来就不在他未来的规划里。

    宋韵转身看着他,拼命不让自己红眼,“二伯母给你介绍的对象?”

    “是。”

    他没否认,深邃轮廓隐匿在暗淡的光影里,淡漠深藏。

    宋韵攥紧拉杆,嗓子发酸,“你一向孝顺,又怎么会违背二伯母的意愿,更何况人你自己也相中了,那我不是小三是什么?”

    宋韵拉着皮箱要走,程亦铮攥住她臂肘,扯得宋韵痛了一下。

    “你放开我,程亦铮!”

    “叫我什么?”程亦铮把她逼退到墙角,他盯着人的样子,有一种猎物被盯上的窒息感。

    很少有人敢跟宋韵一样直呼他的名字,他身边的人大都叫他程三少爷、程总、程先生,连爷爷也只会称呼他阿铮。

    宋韵瞬间红了眼眶,“我应该叫你什么,三哥吗?我们的关系你敢让程家人知道?”

    “我说过,不至于,你还要跟我闹?”程亦铮指间用了力道,痛得宋韵阵阵发麻。

    他现在还在觉得她是在跟他闹,她抬头看他,嘴唇抿成一条线,“我后悔了。”一滴泪充盈在她的眼角,要落不落的很倔强,也很刺眼。

    “嗯?”男人如墨的眉眼微挑了一下。

    宋韵咬唇,“一年前我不该招惹你,我错了,我现在后悔了!”

    程亦铮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扳起她的下巴,看着她眼里暗淡下去的光,薄唇轻抿,“现在后悔,还早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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