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莫名其妙的话，莫名其妙的所指，都让白鸷觉得，他好像并不是在跟自己说话，而是透过自己，看着另一个身影。“你是在跟我说话么，帕凡提？”
“继承我的一切，我的血肉予你，我的筋骨予你，我对寒气的操作也同样予你。”
“那么，代价是什么？”
白鸷可不相信世间有无缘无故的好，除了自己师父和自家师姐。
帕凡提没有根据的赐予更像是添加了毒药的蛋糕，吃下去的时候固然美味，但在未来的某一刻，你终将会为了此刻的陶醉而付出代价。
“一直赢下去，胜过昨日的你，胜于明日的我，不断，赢下去。”
没等白鸷询问，帕凡提清明的眼眸就再一次被血色覆盖，他怒吼着，向着眼前的胜者咆哮。
但早已支离破碎的身体又怎么会允许它的站起，如同白蜡一般，血肉与冰层粘连在一起的身体，牵扯着帕凡提的最后一丝力气。
最终，它都没能站起来。
只是喘息着，咆哮着，诉说自己的不甘。
帕凡提用它那血红色，杀意与凶狠共存的目光死死的盯着眼前的白鸷，那宁死不退的姿态，让白鸷另有所获。
“这就是你最后要告诉我的道理么。”
白鸷心中道了句受教了，便舍下了对只有寥寥几句的好友的不舍，仅剩的胳膊高高举起，手中的青雀瞄准了那只血红色的象哞。
再见了，帕凡提。
如此想着的白鸷将手中长槊重重的插进了帕凡提的眼球中，顺着眼眶，一直到脑瓜深处。
帕凡提的身体开始剧烈的抖动，但，濒死之时求生的本能终究是没胜过，那具破烂不堪的身体。
终于，看着静静的躺倒在冰层之上，再也不动的巨象身体，白鸷这才背靠着象身，重重的靠坐在地上。
活下来了？
不等白鸷放松，像是承受不住帕凡提沉重的身体，那看似坚固的层层冰面就从白鸷身下破裂，识海之下，汹涌的海水将帕凡提的尸体，休憩的白鸷一齐吞下。
第33章
迟迟未醒，着急的众仙
“师父，师父，你看，师弟他有反应了！”
甘雨看到自己的作法有了成效，更加卖力的挥舞着手中法杖，念念有词的围绕着白鸷转圈。
几位仙人看到甘雨的作法真的有了效果，不免面面相觑，怀疑自己平生所学。
“咳，甘雨你先退下，让本仙瞧瞧白鸷情况如何。”
甘雨听到师父的话，听话的退到一旁，眼巴巴的瞅着盘膝而坐的师弟，心中默默的为他祈祷，希望他能赶快醒来。
“果然，白鸷体内喧腾的冰元素已经沉寂在了内眼之中，想来刚刚的元素乱流是白鸷战胜体内莫名意识的征兆。”
听到留云的诊断结果，一旁为白鸷状况担忧的两位神明也终于是尘埃落定般的种种呼了口气，心中为白鸷欣喜，修行生死路上，白鸷又是顺利的闯过了一关。
对于白鸷这刚刚踏上修行路，便屡次遭险，生命垂危的情况，摩拉克斯与归终都有所猜测，世间善恶有序，所做的种种罪孽与善行，都在冥冥之中，有了决定。
平生多做恶事，所到之处鸡犬不宁的恶人，最后的结局一定是天理难容，落得众叛亲离，死无葬身之地。
而多行善事，收到一方人民爱戴的好人，大多都会顺风顺水的过完他们波澜不惊的一生。
而像白鸷这种，虽说生来便是一片空白，但无边的杀戮因他而起，无数的生灵因他而亡。
那无数的业障附身的情况下，虽说会命途多舛，修行不易，但那恶事终究不是他的本意，生灵最后的怨恨所针对的，也不是他。
所以，在这样的情况下，白鸷一定会经历种种飞来横祸，无妄之灾，但万般的磨练总会留有一定的余地，只要白鸷足够好运，足够强大，就能在这杀身之祸中找到一条生路。
摩拉克斯预计着，直到白鸷成长到堪比他的地步之前，所要面对的生死难关恐怕是不会少了，但好在这业障只针对他一个人，不会轻易的伤害身边人，不然，他也不会让白鸷长居奥藏山。
而是会选择一个无人之地让他闭关到生命无碍的境界。
“帝君，或许不该让白鸷长留奥藏山，虽说让他随意外出，可能会遭遇飞来横祸，但也好比在这奥藏山上，未曾经历人间烟火便身死道消吧。”
为了避免留云听到他们二人的谈话，归终小手抓住摩拉克斯的大手，在他的手心中写下这句话。
但事情可不会向归终想的那般进行，只见摩拉克斯眼中神光一闪，归终与他的意识间便多了一条通路所连接。
不同于千里传音会让留云察觉到，这样的办法更加隐秘，要求也更高，只能在两人毫无隐瞒的情况下使用。
“归终你这般说，想必是不相信白鸷能一直赢下去，直到身上的业障被彻底清除。”
归终点点头，同意摩拉克斯对她说法的猜测，虽说对白鸷的神奇之处感到惊奇，但她也不相信白鸷能在天理针对的情况下活的太久。
摩拉克斯继续说道：
“与你相反，我确信着白鸷一定能活的很长，长到即便是你我二人，都难以触及的未来。”
归终满头雾水，她眼光如炬，一眨一眨的瞅向摩拉克斯，希望帝君能解释一二。
见归终如此模样，摩拉克斯只是微微一笑，却始终不解释为什么他会如此相信白鸷，
如此不开窍的帝君让归终气急，她狠狠的揣向帝君的小腿，却被自发弹出的护盾给弹开。气的归终牙痒痒。
注意力没在白鸷身上，正在进行秘密谈话的两神，自然是没看到留云脸上越来越奇怪，越来越不安的神色。
“奇怪，白鸷的灵魂明显已经不再活跃，恢复到了平常的样子，但为什么还没有苏醒呢？”
不解的留云借风将一丝灵识投放到白鸷的身上，想要探查白鸷现在情况如何。
但，没有丝毫戒备的留云便被白鸷识海内极其深邃又寒烈的冷气给击溃，留云当机立断，斩断了这一丝灵识与她的连接。
留云顾不得灵识有损所造成的伤势，脸色一白的她当即便手势一掐，数十张符篆应召而生，贴在白鸷的身上，稳住了白鸷因为外来侵入者而发生暴动的白魂。
密谈的两神被留云的手段惊醒，面面相觑的两神也顾不上询问缘由，便一同施展了与留云所用符篆相同效果的手段。
归终素手一挥，点点灰尘凭空出现，依附到了白鸷的身上，带有尘之权能的尘沙听从归终的命令，塑造出了稳定心神，清心去燥的环境。
摩拉克斯以不甘示弱，抬脚轻踏，带有黄金纹路的玄妙石柱便拔地而起，四根石棱彼此共鸣着，镇压着白鸷暴动的心神。
“留云，你做了什么，为何白鸷的灵魂会无故暴动。”
不解的归终替摩拉克斯说出了他想询问的话。
“本仙...本仙只是见白鸷久久未醒，便分出一道灵识查看具体缘由，不料刚刚进入白鸷的识海，他的灵魂便开始暴动。”
听到留云的解释，面色凝重的摩拉克斯脸色一缓，不是他想的那般，白鸷大意下被不明意识击败的原因就好。如果是那样，摩拉克斯召出的石棱就不仅仅只是稳定心神那般简单就是了。
“这样啊......”
也没有过类似经历的归终托腮思考，想了半天，也没有想到一个靠谱的办法，所以归终将救助的眼神看向了手段通天的摩拉克斯。
但令她失望的是，摩拉克斯也只是摇摇头，没有太好的办法。
“留云，你能仔细说说你在白鸷的识海中见到了什么吗。”
摩拉克斯的询问让留云沉思，
“时间太短，本仙也未来得及查看，只是感觉白鸷的识海过于寒冷了”
听到留云回到的摩拉克斯点点头，如此看来，白鸷的情况并不算的上危急，为今，最好的办法就是静观其变。
摩拉克斯将他的想法告知两人，没有办法的两人也只能是点头同意了帝君的说法。
正在商讨的三人，丝毫没有注意到，一边那个竖起耳朵，偷偷听三人话的甘雨。
师弟既然感到不安，那就给师弟安全感嘛，如此办法正应和了天地间最为淳朴的道理，损有余而补不足。
如此想的甘雨蹑手蹑脚着，趁着三人不备，溜进了白鸷的怀中。
就让身为师姐的我，来给师弟安全感，不过师弟身体凉凉的，好舒服。
甘雨缩了缩手脚，身体一扭一扭的，找到一个舒服的位置，便眼皮打架的睡去。
第34章
真假白鸷
正如甘雨所想，
乌云密布，波涛汹涌的识海中，在海浪中不断尝试稳住身形的白鸷，终于是等到了海浪平息，云破天晴的时候。
他像个披荆斩棘的战士，面对这大海最终的波涛，也是临危不惧。
他横举手中长槊青雀，上身后仰，臂膀前刺，连带着手中长槊，一起冲向了来势汹汹的浪头，破！
随着白鸷一声惊呼，那硕大的海浪已经被白鸷穿过，那蔚蓝色的墙壁上，也被长槊扎出了一个巨洞，海浪拦腰而断。
终于平静下来了，一副仙家打扮的白鸷呼出一口气，坐上不知何时何处出现的轻舟，手中长槊轻轻搭在身旁，泛舟游于识海之上。
蔚蓝色天空与大海浑然一体，宛若天成，真是应了那句秋水共长天一色，白鸷不禁的长吟一句，便已经躺倒了船身底部，也不打算操纵轻舟的来去，只是随着海面清荡，随波逐流。
“白鸷，速速醒来。”
白鸷手一挥，便打消了从刚才起就一直在自己耳边环绕的人声，要是吵醒了正在消化帕凡提遗留的阿鸷，我这个好不容易跑出来的退休老人家又没得自由了。
现在，还是让我这个老人家好好的摸摸鱼吧，阿鸷辛勤了这么久，就不能让我好好享受享受？天底下哪里有这样的道理，摆了摆了。
......
外界，一直呼唤着白鸷的留云皱着眉头，这也没用啊，她扭头看向出主意的岩王帝君大人。
但被留云注视着的摩拉克斯也满是不解，没反应？这着实是不应该，如今的白鸷明明能感受到甘雨带来的安心感，没道理听不到留云的呼喊声。
至于归终，已经没了一惊一乍的活力，眼睛一搭一搭的，满脸无语的趴在石桌上，她算是看明白了，他们三人有一个算一个，还没有人家甘雨来的作用大。
就刚刚，作为师父的留云，心切之下犯了错误，惊扰到了白鸷，哪怕他们三个用尽手段都没放白鸷平静下来，反倒是甘雨，趴在白鸷怀里睡觉都能给他安全感，将他安抚好。
“留云，要我说，你还是别操心了，你就是担心太多，才会惊扰了小白。”
好吧，待到此时，归终已经对白鸷的安危丝毫不担心了，她对于白鸷的称呼又回到了平时的样子。
“可是.....本仙.....”
留云还是放心不下白鸷，她在离着白鸷不远的地方站立着，万一白鸷有什么需要，她也能第一时间满足。
“要我说，留云你还不如学学小甘雨，去小白怀里睡上一觉，等醒来，小白也就好了。”
归终对着留云开着玩笑，
“成.....何体统，本仙作为师父，怎么能和弟子搂搂抱抱！”
听到留云的回答，正满脸无聊的归终瞬间坐直了身子，那可是留云借风诶，那个爱面子更爱里子的留云借风，她竟然真的有这个想法。
归终估摸着，要不是有外人在，估计留云早就学着甘雨抱了上去。
等等，外人。
归终的脸上的笑容消失，没意思，自己看不到的乐子哪能叫乐子，归终满脸无趣，又趴回了刚才的位置。
留云看着在白鸷怀里睡得正香的甘雨，终究是没抵过面子，她实在是不好意思学甘雨那样，整个人都趴到白鸷的胸膛之上，一边揪着白鸷的内衬，一边像梦到美食留着口水。
“帝~君~，你看白鸷都没事了，咱俩还是回归离集去吧。”
摩拉克斯摇摇头，拒绝了归终的提议，留云那笨拙的样子，他实在是放心不下，万一他不在，留云又整出什么乱子，他心仪的未来大将恐怕就少了一个。
是的，就算白鸷师承留云借风，学的是正统的，真君梳理天象的元素技法，在摩拉克斯未来的安排中，他也只会是随他一起，守卫归离集，守卫他的子民的大将。
在摩拉克斯的预测中，白鸷的未来将在生死之间不断徘徊，无数次经历死亡的磨砺，又无数次顽强的活过来。
只有这样，他身负的深重业障才能被偿还，那些因为白鸷而死的无辜生灵，才能安息。
“我们还是等白鸷醒来再离开，这样，如果有什么需要，我也能及时做到。”
归终无力的瘫软在石桌上，好无聊啊，小白，你能不能快点醒来。
......
识海内，正翘着腿，随着海水动荡而晃来晃去的假白鸷，一脸惬意的感受着拂面而来地咸咸海风，嘴里哼唱着古老的歌谣，等待着，真正的白鸷醒来。
......
识海深处，头顶着无尽的海水，白鸷正如外界的姿势那般，盘坐着，归纳，整理着帕凡提血脉之中对于冰的理解，并时刻与记忆中，沧月对于七感开发的理解对照，理解。
在白鸷的理解中，所谓元素，是具有元素器官的人，从世界中引导并操作的，具有相应属性的能量，从而在外界显现出的，具有相似属性的物质。
不同于外界水因为寒冷而凝结成的冰。
相较于更偏向与流动与滋润生命的水元素，冰元素代表的其实是阻碍物体运动的力量。
所以，在冰元素寒冷到极致的时候，它才能随使用者的操纵而冻结世间万物，乃至于时间与空间。
而在沧月的理解中，冰是一种普遍存在在外界的物体，所以她才能随着心意而将冰塑造成自己想要的形状。
拥有着实体的冰，拥有不弱于岩石的塑造可能，她将自己当做雕塑师，随意的在任意大小的坚冰上，塑造着自己想要的一切。所以她才能创造出冰之翼，从而飞行；才能创造出千手观音，去打击敌人；也可以创造出冰龙，来击溃、毁灭敌人。
而沧月对于冰的塑造，也是白鸷能用冰来构成长槊-青雀，而又丝毫不弱于真正的青雀的主要原因。
因为对于沧月来说，用冰塑造而成的物体是具有自己的生命的，他能自己飞翔，自己咆哮，自己去为了主人而殊死搏斗，继承了沧月对于冰的理解，白鸷塑造而出的青雀，对于他来说，就是真正的青雀。
这也是为什么简单以冰凝结而成的长槊，能够轻易的破坏帕凡提的护盾，并将它尖锐到无坚不摧的獠牙给击碎的缘故。
而在帕凡提的记忆中，冰更像是一种状态，一种万物停止的状态。
第35章
帕凡提传承，白鸷苏醒
对于帕凡提的历任继承者来说，冰，代表的是操纵微观层面，分子运动快慢的力量，当分子停止运动，转为静止状态，那么冰，也就油然而生。
这种迫使分子运动减缓，乃至于停止的力量，被实体化成冰的形态，被命名为冰。
与之相对的，是加快分子运动速度的火元素，两者对立而又同处一源，从本质上来讲，都是对分子进行控制的能力。
白鸷如饥似渴的吸收着前行者的遗留，并将其理解成自己的东西，渐渐的，白鸷也不再将冰元素是做为寒冷的代表。
而是吸收前者的经验，将之作为是一种可以操作世间万物的权限，加快风的运动速度，那么风，也就会消弭在天地之中；加快火的运动速度，那么火，也就会燃烧殆尽，从而熄灭。
冰元素，是万物静止的力量，是冻结这个概念具现化而成的元素。
逐渐融会贯通的知识，技艺带来的不仅是白鸷认知层面上的改变，随着白鸷对于冰元素理解的不断加深，那翻腾不息，广袤无边的识海，也在这种认知改变的情况下缓缓冻结。
不同于帕凡提寒风带来的冻结，这种改变是从下而上的，不只是帕凡提那只冻结识海的表层，只要施加的力量的消失，识海会逐渐融化。
这种冻结是永久的，只要白鸷对于冰的理解不退化，不消失，那么识海凝集成寒冰大地的状态便不会改变，而这，也为白鸷带来了全新的改变。
从极其容易被改变的海水，变成了坚固寒冷的坚冰，意味着外来的，对于意识层面的力量，若不能一口气击碎完全冻结的识海，便不会对白鸷造成大的影响，最多就是被蚊虫叮咬一般的痛感，在不禁的冷气冻结一下，转眼就会恢复原状。
海面之上，怡然自得的假白鸷猛地惊起，
“怎么这么快，按我的计算，阿鸷苏醒的时间还很长啊，那只巨象的记忆完全异于提瓦特对于冰元素的理解嘛，什么分子，什么微观，完全让我看不懂嘛。”
感觉到层层冻结的冷气即将延伸到海面，假白鸷连忙将轻舟挥散，左右巡视着没有哪里不对的地方，这才满意的点点头，
“溜了溜了，可不能让白鸷看见我，不然又得被他撵起来干活。”
随着分身白鸷的嘟囔，他的身形如同光粒一般，自下而上的消散，只留下了漂浮在海面上，肆意飘荡的长槊。
“那么，等我休息够了再见吧，阿鸷。”
真正的白鸷在一瞬间出现在了被冻结的识海，不，现在应该被称作识之冰原的冰面上，
“奇怪，我怎么感觉神大人在念叨我？”
左右巡视没有发现异样的白鸷摸着下巴，思考着如此想法的由来。
但没有头绪的白鸷很快就放弃了追究到底的念头，想来，神大人也不会害我，不管啦。
白鸷仰头望天，透过天穹，白鸷看到正在酣睡，嘴上还留着口水的师姐，以及，靠着自己肩膀闭目养神的师父。
思考良久，才终于想起自己先前在干嘛的白鸷，头上冷汗不止，完了完了，我还要不要醒，醒来不会被师父揍一顿吧。
但伸头是一刀，缩头还是一刀，自己是先在挨一刀还是准备好在挨一刀，这是一个值得思考的问题。
如此想着的白鸷又冒出了一个好主意，师父虽然面上冷清不尽人意，但内心却最是柔软，只要自己装作重伤未愈，那师父肯定心疼，不会再多问什么。
白鸷如此想，并控制内眼反转，蕴藏在身体中的冰元素尽数还巢，外界红润的脸上，很快便因为缺少冰元素而变得苍白。体温也不复之前的冰凉感，而是逐渐变回了原来的温度。